第三十二章 神父，你醉了（1/2）

忘月将啤酒瓶放到了地上，不屑黑暗的雷声，擦了擦嘴巴，俨然道：“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淫懒奸坏贱，贪盗劫色杀。这二十字就是本性的！也是万恶的根源！”

男子不屑的笑了一声，有些讥讽苍天，嘲笑世人。

“神父，这样说来，你也有本性的，你也是罪人。”

告解亭中又响起了“咔嚓”的切牙声，仔细听这声音，倒有些像在嚼花生米。

“没错！所以一开始我就说每个人都有罪！但这并不矛盾，我们只要将本性的深深的埋藏在心底，让它永远不能得见天日，那我们的罪就只是建立在飘渺的理论之上！”

男子轻叹了一声，怅然嗤笑：“呵！神父，我想这是不可能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每个人的罪都不可能只是建立在理论之上，只能说是犯的罪之大之小。有些人的罪很微小，以至于看不出来；也有些人很会伪装，遮掩了他的罪。所谓的罪，是指那些不会伪装的坦诚之人所犯下的错。”

忘月嘴里嚼着花生米，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不过在这安静的教堂里，仍能听得清楚。

“你说的有点亵渎神灵，不过却很实在。以现在的社会，和现在世俗的观念来说，确实是那样的！伪君子永远是圣人，而坦诚之人犯下一点小错，便会成为众人嘲讽的罪人。不过，孩子，你要知道那只是表面现象，举头三尺有神明，他能瞒过世人，却瞒不过天地！”

男子亦有同感，只是神父带给他的感触并不能化解他心中本望。

“可是，神父。难道那些人就可以继续那样活在光明之下，俯视我们这些黑暗中的人么？这不公平！好与坏，善与恶几乎混沌不清！”

忘月深吸了一口气，想起了很多无奈的世事，唏嘘道：“世界本来就不公平！因为人和动物都有！所以原本公平的世界，就会变得不公平！人天生的那种所谓本能，本来就无所谓善恶好坏之分。人像其它动物一样，肚子饿了想吃，口渴了想喝，来了想等等，这一切均属很自然的事。不过，动物似乎还好一点，因为它们比较容易满足，只有贪婪的人，吃了还想吃，喝了还想喝，得到了还想得到！总想把眼前的世界都装入那的口袋！”

男子沉默了，神父的话让他心灵为之震动，原本就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因为世间本来就是如此，这就是所谓的有生必有欲！

教堂里幽幽的烛光晃了晃，男子久久凝固的身躯站了起来，连影子都显得那么的疲惫。

“神父，谢谢你，谢谢你给我上了那么有意义的一课。”

告解亭里没有传来神父的回音。

男子将耳朵贴在了阁子上，隐约听见神父的呼噜声。

“神父，你醉了。你刚才说的是醉话吗？还是所谓的酒后真言呢？你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神父，不羁，痞气，轻狂，但我不得不说你是个最出色的神父。再见了，你的话我会记住的，但我却不得不坚持我的罪……”

男子离开了忏悔阁，看看十字架上的耶稣，虔诚的说道：“上帝啊，请饶恕我的罪孽，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