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不能回忆的痛（1/2）

原本阴沉的天空，因为太阳的出现而变得温暖，风停了。

阳光照在身上，我却依旧觉得有点冷，随手捡了一片落叶，抓在手里把玩，然后认真的听着洛阳讲他的故事。

“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我很害怕，吐了好久，人都差点吐晕过去。那时候天霸已经被派到我身边，他拍着我的肩膀告诉我，人不狠、站不稳。

他说我太仁慈了，这样不好，不过第一次杀人，毕竟有心里压力，习惯就好了。

天霸说的很轻松，好像杀个人和杀只鸡没什么区别，我抬头看着他，他对我点头，说少爷你可以的，然后起身就走了。

那段时间，我开始经常做恶梦，总是被吓醒，慢慢的，我就习惯了，再一次遇到杀手的时候，我让天霸把人交给我，我硬是睁着眼折磨了那个杀手三个小时，最后终于受不了，又吐了。

那一次我把师父教的逼供的招数全部用了出来，什么剁手指，拔指甲盖，凌迟……我都会。”洛阳举着自己的双手放在面前，“陌路，你知道吗，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像个魔鬼。

可是我又不得不这么做，我必须让他们怕我，装可怜是没有用的，他们没有人性的，都是职业的杀手。他们眼里只有钱，不会因为我还是孩子就放过我。

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到底是谁这么爱我，非要让我死。”

洛阳看起来挺憋屈的，我也能理解，要是我，估计早就崩溃了，没想到他还有这么曲折的经历。听起来挺吓人的，每次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知道睁开眼看到的是天花板还是杀手。

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每次我半夜醒来准备戏弄他的时候，他会那么警惕。

我本想抬手搂着他，让他安心一点，后来想想，大庭广众之下，被误会就麻烦了。怎么说，我还是要面子的人。

只是让我很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听洛阳说了这么多，经常遇到杀手啥的，还有杀人，我怎么就没觉得害怕，反而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激情。难道说，我骨子里天生就有不安分的血液？这是个问题，很严重的问题。

“既然你经常遇到这样那样的危险，你家里为什么不把你带在自己身边，要么直接送出国，等你长大了再回来多好。”

看着洛阳沉默，我开始提出自己的疑问，既然他决定向我坦白，我就有必要搞清楚一些事情，越清楚越好。

“他们说要锻炼我，就这么简单。洛家不要软弱的爬虫，只有顶天立地的人。

我不能让他们看不起，洛家不是简单的家庭，甚至有些东西，在外人看来很残忍，几岁的时候，你可以和平常的小孩一样，只要到了十岁，就必须去按他们指定的方式活下去。

他们会安排人保护你，但是很多时候，遇到困难必须自己动手，比如杀人。”

“他们会把我们这些下一代，送到普通的学校，直到大学毕业，很多事情都得靠自己，不过我们终究和普通孩子是不一样的，因为我们有保镖。

保镖是他们给我们送的礼物，只要我们可以用实力得到保镖的认可，这些人就可以让我随意使用。”

“你当初为了接近我，说了谎话，对吧？”

洛阳说的越多，我越冷静，这是天生的。我发现遇到危险，我远比别人冷静的多，即使慌乱，大多也是装的。

记得第一次看二狗和别的孩子打架，两个人都头破血流了，我还有心思在旁边边喊加油边剥瓜子。

洛阳转头看我，挺不解的，不过很快就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对着我笑，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我一度认为那是假牙。

“你是说毕业晚会那一次吧。是的，那天晚上给你讲的故事掺了假。”

洛阳说的很坦然，我也没有觉得奇怪，只是终究觉得心里有点小小的不舒服，毕竟他骗过我。

“打我一拳，事情就过去了，怎么样。”

这小子，为什么他总是很轻易就看穿我的想法，握着拳头，狠狠的朝他砸了过去，他不闪不避，我又不忍心了，落在他肩膀的时候，拳头早没了力道。

“那么，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过去了。”

我愤愤不平，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