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防空洞内的幸存者（1/2）

023.防空洞内的幸存者.

“赫赫呵嘿嘿嘿…，米勒盖革管计数器，三节电池，军用的高倍数望远镜，战术手电筒……嘿嘿，成人尿布，消防撬棍，单兵格斗铲，驱尸枪，赫赫嘿，这家伙是哪儿搞来的这些好东西啊，……赫呵赫嘿，”一个尖细嗓的男声边笑边说，很快就音混入了一片细琐频繁的拉链拽响中，“只可惜这九个核辐射过滤罐，和我们面罩的螺纹口不配套，赫呵呵赫。”

“乔云龙，让张文轩、李晓明他们两个都别翻那个双肩包了，把东西全都给装回去，”接着响起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语气断续又急促，“这个人要是醒过来，准会把我们当做是一群强盗的。”

“趁我现在的心情还不坏，你最好给我乖乖的闭上嘴，”跟着则是另一个男人的低嗓，陷在一阵塑料壁与金属铜的碰响中慢慢升调，“另外我现在就要宣布一个最合理的分配计划，这两节电池是给孟静你的，星期二拿走望远镜和战术铲，战术手电筒和消防撬棍分给星期五，我只要留下驱尸枪和剩下的子弹。”

“我操你妈的，大爹、小妈、二爹，你们都来瞧瞧我在这家伙的背包里找到了什么了！”然后就是来自第三个男人的爆呵，打断了所有人的声音，“是政府来了，政府终于来找我们了，政府，是政府，一定是政府，这，这…这家伙是他妈的政府派来的人。”

……

陈凡是在一阵低杂的耳鸣声中，将注铅般沉重的眼睑缓缓撑开的。

恍惚之中他只觉着脸颊上，蒙着一层昏沉的暗光，下意识的就仰面扫过头顶，便瞧见攀满剥蚀痕迹的墙皮，正鱼鳞似的错层翘起望得他满身麻痒，并进一步判断出自己正仰躺在一间，昏蔽的坚固暗室内，不由得就继续环视起来。

于是他就发现整个暗室的四面都是混凝土壁，向上足足有五米的挑高，顶挂着金属制的送风管道，面积成长宽各六米的矩方，而沿墙则摆着一圈鼓囊囊的麻袋，堆积着杂志、报纸、书籍的的铝塑靠背长凳，以及木铁混制的办公桌。

陈凡的目光瞧得仔细，除开那些水渍斑驳的旧黄书报，还有在两张办公桌子的上面，纷摞着成捆的塑封草纸和卫生纸，其他的桌子上全是成排成列的两点五升可乐瓶。

此刻的它们全都被剥去了包装纸，使得他能看清楚每一瓶内都纳满着浑浊水，正在自然沉淀着水体内的漂浮物。

而一些被撬开的猫粮、狗粮罐头，被随意的摞摆在长凳上，罐口内皆都倒插着香烟屁股，使得它们间灰间白的样子，在几盏或明或灭的玻璃罩煤油灯的照明下，瞧起来好像是几朵绽放种子的向日葵。

并且暗室的左侧连通着另一间有木门的盥洗室，里面堆着几个人膝高的塑料桶，桶内或者是装着毛巾团，或者是装着牙膏、洗头膏，亦或是封装的牙刷和有包装的肥皂等盥洗用洁具，瞧起来很是杂乱。

右侧则封闭着两道外凸出屋墙的铁门，其中靠外的一道是漆蓝的防盗门，靠内侧一道则是栅格状的铁栅栏，上面绑着一块掉色的塑制铭牌，涂写有一行模糊的红字在上面――“大宁绿地二号段民防办公室”。

“醒了，醒了，政府醒了，政府他醒了，醒了，醒了，醒了，醒了，醒了！”

陈凡随即追寻着声音下意识的扭低头近视，便在视野内扫到四个人影的同时，体感到了一股子地下室特有的阴冷，正蛇信似的潮透他的内衣，钻进了他的毛孔，不断吮走他体内的血温。

又闻着同寒湿气混杂在一起的难闻霉味，如同是蜂群似的朝他的鼻翼下拱动，直让他觉着鼻腔内的嗅腺，都在这一股子难捱的气息内腐败退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