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案 酒(7)(1/2)
七
次日晌午……
林梵坐在西厢的窗下守着一只小巧的风炉,炉上坐着一只黑色陶罐,煨着满满一罐子蜜香阿胶红枣。他细心的看着火,生怕火候过旺,把枣煨烂。昨天夜里,他认真的望诊了花娘,见她气血亏的厉害,出于一颗医者仁心,一大早就煨上蜜香阿胶红枣,为她滋补气血。
可是,时尽晌午未见花娘走出后院半步,他不觉有些担心。
东厢的门毫无预兆,“咣当”一声大敞而开。开门的架势,就像一个气急败坏的人拿门撒气。
果然,穿着白色寝衣的邓伟良,一脸燥怒的站在门口大声喝骂:“贱人,死了吗?还不来收拾屋子!杂七杂八的,绊死了我,好改嫁吗?”骂完这句,因为声嘶力竭伤了嗓子,不由的弓下瘦阔阔的身子,一阵猛咳。
月门吱的一声缓缓开了一道缝,花娘拿着扫帚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苍白的脸上没有悲也没有怒,唯有一片青紫瘀伤,惨淡无声的挂在嘴角。
她埋着头,一步一顿走到邓伟良面前,毫无情绪的叫了一声:“夫君……”
邓伟良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我是你的夫吗?”说着,猝不及防的扬起一记耳光,扇在花娘带伤的脸上,阴狠的说道:“快去给爷收拾干净,再弄些泡菜和酒来,爷饿了。”语毕,愤愤然转身走进东厢,再无声响。
花娘木然的站在东厢门口,嘴角的旧伤里缓缓渗出一丝暗红的血。她抬起袖子轻轻一触,痛的倒抽一口凉气。眼里瞬间聚起一片泪雾,染红了微肿的眼。良久,她面无表情的拖着带伤的身子走进东厢。
林梵一动不动的坐在风炉旁边,沉着漆黑如墨的眸子,死死盯着风炉里跳动的火焰。渐渐的,缕缕红焰映入那双看不出情绪的深眸跃然窜动着,有如他心中隐隐升腾的怒火……
亥时三刻……
明月无情,却将清辉洒满宅家大院,薄薄的一层,似水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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