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六十七：我爱你胜过一切（1/2）

微微用力，却正好迎上那道京洛那尚未来得及消散的目光和惊讶的脸庞……

曾几何时，那个少年的眼神是多么单纯，那个少年的笑容是那么明媚，让他想用一生去守护。

往事如烟，随时间消散。然而只是消散，却终究不是消失……

“哥哥，这就是你的选择吗？”京洛苦笑一声，随即安详地闭上眼睛。内心没有畏惧，没有责怪，没有情绪，如同三月里的莲荷，五月里的青蝉，温柔秀美，淡雅怡然。

京洛闭着眼睛，任凭雨水打湿好看的睫毛，也无法左右他的悲喜。轻轻地握住银漠捏住自己脖颈的手，温柔地道：

“其实我的理想有两个，第一就是向你说一声对不起。那次甜蜜果的事情，我第一次打了你，而且在雪洞里，我生病之时，我误以为你走了……这是哥哥曾经对我说的话”

“我从来没有记恨过哥哥，以后也不会。所以，不要为这种事道歉哟……这是我对哥哥的回答”

“那时候温柔的我依旧是现在温柔的我……哥哥，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一直都没有变，一直一直……”

“啊……”

怒吼一声，声音绵延而雄浑，那发自内心深处的呐喊，令的天空下落的雨都滞延了些许。

银漠松开京洛的脖子，退了数十步，他终究还是下不了手……

“你他妈的……混蛋啊！”压抑了三年的银漠终于在此刻爆发，泪水夺眶而出，和着鲜血，染红了黑色的莲心袍。

“三年来，你以为最痛苦的人是你吗？是我啊！”银漠疯狂地摇头，滚烫泪水如同雨水沿着伞的边缘旋转而出，随后被体温蒸发成白雾，弥漫了空间。

咬着牙，猛力地捶打胸口，像个疯子一样，含糊地道：“是我啊……三年来最痛苦的人是我啊！你明明知道这个选择，便是让我再死一次的……你混蛋啊！！”

那样沉稳的少年，却在这一刻衰老的像一个老头，整齐光洁的银丝被淋成落汤鸡的杂乱羽毛，他发出孩子一般的哭泣，竟是连话也说不连贯了。

一旁的零此刻内心也是翻江倒海，整个身子不住地发抖。

他第一次看见，有人可以用悲伤将泪水蒸腾出水汽。

他第一次看见，有翩翩俊美公子风范的人像头野兽一般，疯狂捶胸，哽咽咆哮。

他第一次看见，血和泪形成的颜色竟然是这个世界最悲哀最痛苦的颜色，远远比黑色要浓郁很多。

甩了甩头，零抛弃那些情绪，三年来银漠过的很辛苦，可是自己也同样如此。

无数个孤独的夜晚，他被关在冰冷的牢房里，一遍一遍地数着流萤过墙，数到眼泪瀑簌，衣湿长空。这一切怪不得银漠，也怪不得他。因为银漠曾经对他说过：“无论父亲有什么理由，哪怕是拯救三重宇，也改变不了他抛弃哥哥和自己的事情。”

那么，现在也同样如此。无论银漠现在多么痛苦，自责，也改变不了自己曾经被他抛弃的事实。现在是他借着傀儡再给银漠一次机会，如果他选择自己，那么他仍然是自己的哥哥。

零望着天空的魅琪，示意后者继续。

“对不起……哥哥！无论你当时有什么理由，你终究是抛弃了我。”京洛睁开眼睛，盯着银漠。

看到银色的少女脸色通红，一双小腿不住地乱踢。银漠绝望地大笑，仰天而道：“好好好……这就是我曾经的弟弟！我曾经愿意豁出性命保护的弟弟，已经堕落成了这个样子。

原来我三年愧疚的就是这种人。明明有了活下去的机会，却仍然选择在死亡里不出来。”

大笑过后，银漠眼神一变，吐下口中的血液，冷冷地道：“你想知道当初我为什么选择若素吗？”

“过去的事不用再提，因为它已经注定成为事实！我想知道你现在的选择。”京洛继续施压，空闲的手闪电般地掠出，瞬间扯下了银若素的另一只玉手。

断臂之处，鲜血爆射而下，刺鼻的血腥味随风进入银漠的鼻内，可怜的少女，由于被掐住脖颈，连一声哭泣都发不出来。

“若素！”银漠倒吸了一口气，刚刚平复下来的气血又是急速窜动起来：“你他妈根本就不配成为银族人，没有若素，我们早就死在了雪山里。你就是畜生，三年里没有一点成长，仍旧活在怨恨的那一刻。三年前我选择让你死去，是我人生中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银漠身上雷芒窜动，尖锐刺耳的鸣叫响彻天际，用同样憎恨地眼神盯着京洛：“三年前我选择放弃你，是因为我爱你胜过一切！可惜因为我爱的太深，才导致活在我给你的关心之中，失去了我。你便成了这样的一副鬼样子……哥哥的心……好痛……好痛！”

气血涌了上来，银漠感到整个天空在不断地旋转，眼前一黑，心疼的无法呼吸，竟是直直地从半空落了下去。

地面的零突然加速，将银漠抱在怀里，望着那张温润如玉，如雕刻般的俊脸，零哽咽地道：“是我不好，低估了你对我们的在乎……”

一条小狗艰难地从银漠的背部爬了出来，龇牙咧嘴，瞬间变得一丈大，对着零咬去。

零摆摆手，术力外放，一道墙壁便是阻挡了花葬的进攻。

花葬倒在地面，慢慢地爬到银漠面前，恶狠狠地盯着零，开口道：“不许伤害他，我不允许你伤害！”

守财奴？零微微蹙眉，望着花葬两条萎缩的后腿，和被银漠刚刚的雷电的疲惫不堪，漆黑一片的毛发。

“三年前我选择放弃你，是因为我爱你胜过一切。”现在的零还无法理解这句话，既然爱又为何要放弃？但是他相信银漠，因为银漠从来不对他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