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 夫妻迂廻战(2/2)
“哼,谁做贼谁心虚了?”龚程终于忍不住低声反驳说。“即便俺说一半次谎亦是事出有因嘛。谁做亏心事,谁又心惊啦?”
“那你说哩?”余小鱼又咄咄逼人地反问道。“难道是俺说谎做了亏心事?是俺心惊不成?你既说准备考试合格;那你说俺会出啥‘考题’?”
“这还用问吗?”龚程索性豁出去地坦白说。“自然还是女儿念缘去留的问题嘛!”
“啊?这就怪了;你女儿念缘的事,不早已通过中介朋友找到好人家正式领养,且已把手续上报了吗?”余小鱼故做诧异地问。“咋直到这时还算问题?”
龚程终于周旋不下去了,当即站起趋到妻子身边,既打躬又作揖地说:“好阿鱼,好老婆,别再继续逗俺了;俺实在支撑不下去了。夫妻之间,咱还是坦胸露肺实话实说的好;那样不揪心不累人。俺知道前段错了。俺是一时被父女亲情蒙了眼,迷了心,便想方设法哄骗您:假说是通过朋友中介找到了好人家领养。其实是自出钱暂且寄养在城郊一户农家;俺却不时前去看望;自然还是俺的女儿;她仍然叫俺爸爸。想等您某一日心平气和,再重新接来回家------这都是俺的如意算盘;只考虑个人父女私情,全不顾您的感受心情。俺太自私和狂妄自大了!事到如今,骗局败露,俺甘愿认打认罚。只是求您看在‘一夜夫妻百日恩’的情份上,给俺个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千万别提离婚的话。只要还是夫妻,从今往后俺保证事事听您的:您叫往东俺决不向西;您让打狗俺决不撵鸡------”
“算了,算啦!说了一大堆缺盐少油的淡话。你还有点男子汉的气度没有?”余小鱼烦燥地一挥手打断对方说。“虽说在厂里我是领导,你为下属,为顾大局,咱不得不公事公办。但在家里,咱是夫妻,地位平等;谁叫你一味服从了?也就是在孩子的事上,你缺乏换位思考;若是某一天俺突然抱来个,以前同别的男人共生孩子,你能接受得了吗?你错就错在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蒙哄俺。其实,你那每一步小伎俩都没逃出俺的眼睛。你刚才说那一大堆话都没用;关键是这孩子以后怎么办?因为俺既然选定嫁你,就想有一或多个我们共有的子女。我实在不愿这个念缘,成为我们今后爱情和亲情的羁绊。”
“看,俺这人总是丢三落四;只顾检讨哩,却把想好的惟一大事忘了。”龚程拍着脑勺自责地说。“关于对念缘的归宿,却是今晚要正式回答您的核心问题。其实这事俺早已想好:
既为抓紧解决咱家当前主要矛盾,又本着对孩子嗣后负责的精神;我考虑干脆将其送西山‘儿童福利院’。这样手续也好办;也不用担心找不到好人家,影响孩子今后前途。你看咋样?”“如此甚好。”余小鱼点头赞成说。“集体生活自会有利于孩子健康成长。”
时间又回溯到当前,仍在公安局机关,覃炎局长办公室。当甄黎又讲够一段后。在场的听众们,又忍不住急欲发表各自的看法和意见。
“唉,听到这里,我真为那个龚程可悲可叹又可怜!”仍是于春亮率先深为感叹地发言说。“也先不说站什么团夥组织,什么阶级立场了;单说这身为一个五尺多高的男子汉,却连一点骨气也没有。竟前后被两个女人欺负。先是前恋人刘君,明知他被团夥头头胁制成婚,还清知新婚老婆不会见容;却在新婚次天就将一个刚‘呀呀’学语的周岁婴儿塞给他;明清里是让他进退两难。而现时身边这个同样强势女人哩?又明知他难割舍亲情,却硬逼着他将亲生女儿外送;又因亲情难舍,说了一半次情不得已的谎言,却似犯了十恶不赦弥天大罪,穷追不舍,不依不绕。唉,那龚程也真是难做人哪!”
“哼,你这哪是为那团夥骨干龚程可叹可悲可怜?你这分明仍是大男子观点!”冯晓又立即鸡蛋里挑骨头般地驳辩说。“也正像你首先声明,先撇开阶级立场就事论事说。你能否站那同他相关的两女人立场,换位思考一下?前恋人刘君,为报复伤害他们的对立面向前进,先顶着压力和社会舆论,坚持生下他们的孩子;后又数百里迢迢前来寻夫;结果满腔热血而来,兜头冷水败兴而归;人家是啥心情?再说现妻子余小鱼,拿住那身份,岂能甘心新婚就做继母?如以此看,他龚程作点难受点奚落又有何委屈可言呢?”
“唉,说到底还怨团夥组织作的孽呀!”徐政委亦感叹地说。“若看三人以后表现,当初罪孽亦是因果报应。”
“他们这是窝里烂,窝里斗。都罪有应得。”覃炎亦当即概括说。“咱还是书归正传:继续听甄黎同志接着讲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