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我以为我只是个送粮的(2/2)
“应该的应该的!”我点头哈腰的把酒杯碰上去,心里面却在滴血,心疼来不及运走的那些金币和粮食,喂狗了也比给这群白眼狼强啊!
两天之后,我率领着自己的手下押着粮车浩浩荡荡的奔着皇帝陛下的行军大营而去,一字排开的长长队伍中多了不少身着简单皮甲或者链甲举着长枪戴着特殊圆边帽的拉文纳市民,那个自称在市民中有些影响的小商人莫迪尤纳斯很够意思的振臂一呼,就给我带来了两千人的廉价步兵,而且很多人相熟已久,有过共同上战场的经验,组织协同作战能力很强,依靠严谨的方阵和有序的进退来破敌。我笑眯眯地看着这些装备补给都是自理的有产者,不禁感叹意大利兵役制度的先进,这有点像以前历史书里学过的唐代的府兵制或者是拜占庭帝国的农兵制,确保社会最小分子的健康,藏富于民,进而组合成军,极大地保证了兵源的质量和数量,以致经济和军事的两手抓两手都硬,我暗暗记下,决定以后在领地里也要进行类似的兵制改革。
经过十二天的艰苦行军,我终于押着剩下的五十二马车粮食到达了恩格尔斯城堡下的皇帝大营,但随即在如众星捧月般以黄金大帐为圆心辐射开来的营地里迷了路。那些捧臭脚而来的意大利贵族们的私军乱七八糟的搭建自己的营帐,和木栅里面布局严谨环环相扣的帝国行营顿成天壤之别,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意大利人最终成为帝国顺民的原因,祖先的那种尚武严谨的作风被享乐和奢侈所代替,于是乎,意大利最终成了强者的牧场和钱袋,像一个早就人老珠黄的黑木耳,筋疲力竭地呻吟着满足一个又一个征服者的索求无度,直到千年以后――好吧,千年以后也不见得多勇武,飞机坦克照样被大刀长矛打得满地找牙。
皇帝的贴身侍从带着我来到大帐外面等候,里面的大贵族们正在召开作战会议,隔着厚厚的门帘仍旧可以听见里面各种粗鲁的大喊和气急败坏的咒骂,守在门口的士兵脸色极其尴尬和难堪。前几天三次攻城的尝试均告失败,损兵折将不说还被打废了许多造价昂贵的工程设备,加之粮食供应不足,对士气造成了极大的打击,有些悲观的人开始觉得直到下个冬天也无法攻克这座坚城;诺曼人却又在这个节骨眼上屡屡进犯低地诸国,当地领主武装大部分被征召参与了这次远征,听说领地被袭纷纷要求回乡作战,甚至有许多小贵族不辞而别,弄得他们的封君很是尴尬却又无可指摘,皇帝陛下肚子里也窝着火没地方发泄,他现在好比得了痔疮的癞痢头,坐也不是躺也不是,抓耳挠腮的非常痛苦(请上帝宽恕我对陛下的粗俗比喻!)。
恩格尔斯城堡建筑在濒临台伯河小支流的山崖上,两面是湍急的河水,一面是猿猱望之兴叹的悬崖峭壁,唯一面向大路的这边是一条既长又缓的山坡,处于城堡的射击半径之内,所有的进攻只能从这里发起,在漫长的缓坡上被消耗掉数不清的人力士气,即使最终有幸冲到城门边,也只能望着几仞高的城墙束手无策,真不愧是老狐狸相中的最后据点,易守难攻,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子爵大人,陛下叫您进去。”侍从在耳边说道,一下子把我的思绪拉回来。我点点头,整理了下衣装,掀开门帘走进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