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相救峨嵋派(下)(1/2)
宋青书、陈友谅与峨嵋派一众女弟子在镇上的另一家酒楼坐定,仍是陈友谅出言相询,宋青书很快便得知了前因后果。河间府的武林大会之后,静玄率峨嵋派女弟子一同返回峨嵋,怎知半路上竟遇到了金花婆婆要与峨嵋派比试。此时灭绝已死,峨嵋派上下再无一人是她对手,周芷若为保护师门自愿随金花婆婆而去。静玄忧心周芷若安危,便带着几个同门师妹前去寻找,又吩咐贝锦仪等人带着年纪幼小的弟子先行返回峨嵋。结果半路上又遇到元兵纠缠,说是赵敏失踪,定要峨嵋派给个交代。这段话说地简单清楚明了,却是隐去了周芷若私自去寻张无忌的一段旧事。
宋青书沉吟半晌,暗将上一世的记忆与现在相合,隐约猜到此时周芷若当与张无忌、赵敏一起去了灵蛇岛。等从灵蛇岛上回来,周芷若便该拿到九阴真经了。想到此处,他微微一笑,只道:“赵敏失踪,汝阳王定然大为震怒。然则,温卧儿既已身死,诸位师叔师妹却是暂时安全了。”说着,他微蹙眉头,续道,“为隐匿行藏,贝师叔不如安排弟子收起兵刃改变装束,还可多雇几个男子扮作家人,假称返乡探亲,慢慢返回峨嵋。”
宋青书有此推断凭的是上一世的记忆,推断的结果未错却不知其中的过程已远比上一世曲折离奇。张无忌原是穿越而来志在天下,相比明教义军、武当势力,灵蛇岛上所获圣火令武功根本无足轻重,他亦无意往灵蛇岛一行。继任武林盟主之后,张无忌为避开原著剧情惯性,随宋远桥等人返回武当,接手武当庶务。怎知一众武当三代弟子得知宋青书离家出走不知所踪,各个对他颇有芥蒂,各方面的推进工作便极为艰难。为照顾武当诸侠的情绪,张无忌也不能调派明教教众从旁协助,一时竟有些束手束脚。莫约一个多月前,宋青书的随身佩剑“含光”被送回武当,宋远桥固然是伤心欲绝,一众武当三代弟子更是胆战心惊,唯恐宋青书已遭遇不测。激愤之下,冯默之更是指着张无忌恨声道:“待宋师兄的尸身也送回来,整个武当都是你的!急什么!”虽说冯默之说完这句便被罚面壁思过,可张无忌也无法再留在武当进行改革,只得下山。哪知他刚一离开武当,不久便遇上了赵敏,接着又遇上了周芷若与金花婆婆。千算万算,终究还是要往灵蛇岛一游!
丁敏君见宋青书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心中有气,不禁怒道:“人是你杀的,你就撒手不管了?”
宋青书平心静气地望了她一眼,答道:“若不把人全杀了,他们逃脱后必会通风报信引来大军追杀,丁师叔以为就凭我们这些人如何阻挡?如今温卧儿这批人一去不回,汝阳王便是得知消息再派人来也需时日。在下男儿之身,与诸位女子相处多有不便,这便告辞了!”他抱拳一礼,竟毫不迟疑地走了出去。
贝锦仪见宋青书说走就走也是一惊,丁敏君已然得罪了宋青书,她便带着静慧一同追了出来,叠声道:“宋少侠,请留步!”
陈友谅见峨嵋派待宋青书这般亲热,便打趣地望了他一眼,乖巧地站到了一旁。
静慧见陈友谅神情猥琐,不由怒瞪了他一眼,她生性冲动易怒,只是看在宋青书的面上暂时隐忍不发而已。眼见贝锦仪向宋青书轻声道谢翻来覆去说不到重点,她再也忍耐不住,截断贝锦仪道:“宋少侠,我们一路自河间府辗转来到此处,身上的盘缠已是不多,这雇佣男子扮作家人恐怕不可行,可还有别的办法?”
宋青书被问地一愣,还未开口,便见着陈友谅已自动自发要去掏身上的钱袋。宋青书的眼底不自觉地闪过一抹凝光,不动声色地拦住陈友谅,眼神向街面散漫望去,漫不经心地道:“师太未免拘泥了,这银子嘛,满街都是!”
静慧闻言也是一怔,片刻后,她回过味来,几要勃然大怒,宋青书竟是建议她们峨嵋派的弟子去做贼!“宋少侠想是与不三不四的人物混久了,怎么自己行事也不三不四起来?”她含恨道,“宋少侠深受武当养育之恩,莫堕了武当的威名才是!”
静慧这般指桑骂槐,陈友谅已是心中暗恨。然而不等他开口反驳,宋青书已抢先言道:“陈大哥待我的心意我自然明白,峨嵋派待我如何,我更是没齿难忘!就不劳师太牵挂了!”不知为何,宋青书近日总想起上一世的事,陈友谅于他是砒霜鸠酒,峨嵋派于他却也不遑多让。上一世身在峨嵋时,静慧口上无德,每每对他冷嘲热讽,宋青书身为男子不好与女人斗嘴,周芷若又置身事外从不约束弟子,其余峨嵋派的女弟子更是唯恐天下不乱。唯有贝锦仪念在往日情分,对他客气数分。静慧如今一无所知,他却永生永世难以忘怀。他躬身向贝锦仪施了一礼,与陈友谅一同离去。
当晚,陈友谅没能在先前预定的客栈歇息。宋青书辞别峨嵋派的一众女弟子之后忽然发狂,策马奔出城镇。陈友谅原先犹在腹诽宋青书不解风情不懂怜香惜玉,竟置峨嵋派一众女弟子于险境不顾,见他突然出城,又忙不迭地追了上去。
二人骑着马一路狂奔,直至漫天星辉,宋青书才在一处树林深处停了下来。陈友谅见他下马之后便靠坐一株大树旁大口饮酒,顿时心头火起。宋青书却恍若未觉,只扬手将另一只酒坛抛向陈友谅。“陪我喝酒!”
陈友谅出手接过酒坛,强忍怒气在宋青书的身侧坐下,无声地拿自己手中的酒坛撞了撞宋青书手上的那只。
宋青书不说话,只大口大口地将烈酒送入咽喉,由于喝地太急,竟有不少酒液泼了出来,溅湿了他的下颚和衣领。他行事这般狂放落拓,可在这溶溶冷月的辉映下,却仍显形貌昳丽而风韵迈达,真可谓是秋水为神玉为骨。
陈友谅一边小口抿着酒水,一边目光乱转地瞄着宋青书,心底暗自盘算该如何才能令宋青书对他言听计从。他见宋青书喝酒又急又快有心假作关心劝他两句,然而转念一想,酒能乱性,酒能坏事,这好酒岂不正是可趁之机?
宋青书喝了大半坛酒下肚便又停了下来,拎着酒坛的左手搁在膝盖上,神色呆呆地望着天边的一弯冷月,许久才极轻地说了一句:“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说完,他双目紧闭长叹一声,仰头靠在了树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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