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回 忆的一角（1/2）

医药4a07号考室内。

两张隔开有两米远的桌子摆在考室的中央，桌子上有着十几瓶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药剂，一架铁三角架周围围满了几个烧瓶和量筒，两排试管安静地倒立在试管架上，一旁一台高敏仪器正嗡嗡作响。

“死就死吧，至少成绩是真实的。”李察用温柔的眼神望着眼前这一排又一排的仪器，那深情的模样颇有些看着相恋十几年的恋人的味道。

“还请各位试管小姐和药剂女士一会儿多照顾在下，拜托了！”

湛晴寒回头微微蹙眉看了李察一眼，这家伙难道以为给药剂瓶说说话能增加感情嚒？他不是以为这样就可以考试及格了吧……

不顾他人的目光，李察闭上眼睛默默寻找着转机，他的手指指尖温柔地抚摸过仪器的表层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这是他从小在修理铺打工时遇到无法修理的机械时养成的习惯，黑心老板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是时常会说出一些让李察觉得匪夷所思，惊世骇俗的警句来。其中就有几句让李察视为人生修理机械时的名言：

还记得那天修理铺收到一台早就报废了的老式录音机，那破烂的金属外壳和断裂的线路只要稍微有点经验的修理工都看得出这根本无法再次修补好，但那无理的顾主非要李察把这台录音机修好，否则就要砸了修理铺的牌子。

僵持之下把老板从里屋吵了出来，老板拖着一双人字拖叼着根烟“啪嗒啪嗒”地搂着个女人走了出来，那女的倒不是老板娘，修理铺没有老板娘，但是李察经常能看见一些女人进出老板的里屋，每次走的时候还会顺手揉乱他的头发然后从柜门上的零钱盒子里拿走一些硬币，毫无疑问，这个女人是老板的新宠。

敲了录音机几下，老板一手揉着怀里的女人一手摸着录音机的金属外壳，然后目光鄙视地看着李察，“你小子什么水准？！学了那么多年这种小问题都搞不定？”

“可是这根本坏得修不了了！”那时身高还没有超过老板的胸口的小李察抗议道。

老板厌烦地把怀里的女人扔到了一边，摆摆手打发后者在盒子里拿了点钱走了。

“修不了？”老板咬着烟头伸出一根指头弹了李察的脑门一下，把后者脑门弹得红彤彤的，“你没修过你怎么知道修不了了？这要是躺着的不是冰冷的机械是你的女人是你的亲人，你要是听见医院里的医生连抢救都不抢救就把你那个还存有一丝气息的女人或者亲人扔到殡仪馆里去，我看你还敢不敢这么大声给我说修不了了！”

“可是……！”小李察捂住脑门眼神仇视地盯着老板，鼻子抽了两下拼命把眼泪都憋回眼眶里面去。

“没什么可是！”老板伸手又是一巴掌落到李察身上，“自己没本事就是没本事！修不好是你能力有限！不是机器自己的错！你给老子记住了！”

“对机械要像对自己的女人一样！甚至要比对自己的女人还要好！那群没脑子的人以为机器是冰冷的所以它就是死物？大错特错！”

“它是有思想有生命的！你对它好它自然会感应到，你对它不好它也没必要为你卖命！冰冷是它冷酷的外表，坚硬是它不屈的身影，对待机械要像对兄弟像是对女人一样甚至更好！”

“给老子记住了！兄弟，女人都会背叛你！只有冰冷缄默的钢铁不会！”

“下次再敢给我修都不修一下就说修不好，就收拾东西走人！学了三年还这水准，传出去，我在联邦里脸都没地方搁！”

“哭？没出息的男人才哭，以后要哭给我躲到被窝里去！”老板捏住李察的耳朵，把后者提到录音机面前。“修不了？仔细给我看着我怎么给你把这个你说修不好的东西给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