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要好好地活着（1/2）

杀人,雨化田没想到朱见深做上皇帝给他第一个差事就是杀人，还有皇帝竟然叫他去做贵妃宫中的总管。莫非是皇帝察觉了什么了？雨化田脑子里转着无数的念头,脸上依旧是波澜不兴的样子,他做出来有些诧异的样子：“皇上可以叫锦衣卫和刑部大理寺抓捕犯人，三堂会审之后明正典刑。这样的事情叫奴婢去做，若是被御史们听见了,皇上岂不是被人家说是滥杀么？”就算是皇帝也不能随便的大喝一声拉出午门斩首的话。尽管皇帝手上有锦衣卫和东厂两个独立司法体系之外的机关。但是皇帝也不能随便的杀人。至少先安个罪名什么的才能动手。这样的事情一般都有锦衣卫和东厂负责的,怎么教给他呢？

小猪对着雨化田没有端着皇帝的架子。反而是放下一直挡着脸的手,无奈的指指脸上的红肿：“贵妃的脾气你也清楚的,你们一起共事很多年，你说话她爷还能听听的。你想必是听见了朕册封贵妃的消息。太后那里虽然不能找出来堂皇的理由反对，只是宫中定然是飞长流短的,惹得贵妃心烦。她正在气头上，没得失了理智叫别人趁机钻空子。朕也不能太明显的偏心了。你去好好地劝慰贵妃，顺便把贵妃身边的奴婢盯住了。别叫她烦心受委屈了。”

雨化田的嘴里都是苦涩的味道，他的心在刚听见万贞儿被册封贵妃的那一刻就被摘走了，现在整颗心被放回来了，只是成了冰冷的碎块了。雨化田心里好像是夜晚的沙漠，苍凉荒芜，只剩下了一点点的微弱的星光。这点星光就是他还没彻底的失去万贞儿，他还能每天见到她。

见着雨化田应承下来，小猪的脸上露出来点笑意，今天他还是第一次露出来点笑意的，整天的糟心事也就是这件还算顺利。不过小猪对着得力忠心的手下一向是大方的：“你也不能委屈了，就依旧兼任御马监的掌印太监，宫中的宿卫交给你朕放心。那个要处置的人是他！”说着皇帝推一下桌子上的一张纸。

雨化田谢了皇帝上前拿过来那张纸，打开看了一遍有些诧异的对着皇帝说：“这个徐安一向是奉公谨慎，而且很清廉的。他家里是世代武职，办事得力，在同僚里面口碑不错。而且还听说是个孝子，家里一双儿女。他正妻过世也不续娶，因为家里清贫，连着侍妾也没有。皇上怎么是――”雨化田有些糊涂了，徐安没掺和过任何的党派斗争，也没站队押宝。皇帝怎么会和一个这样的锦衣卫千户过不去呢？

雨化田在脑子里飞快的过了几遍，徐安并没参加什么机密的差事也不存咋死杀人灭口的可能啊。

“朕自有道理，这件事不要叫贵妃知道了。你以前和贵妃相处时间不短，不知道这个人么？”小猪眼神一闪，竟然像是锋利的刀子刺在雨化田的身上，那个整天黏着万贞儿的孩子真的变成个大人了，而且还是个心有城府，心狠手辣的大人了。雨化田心里一激灵，顿时明白了的皇帝的意思。

皇帝知道了万贞儿有喜欢的人，而且对那个人恨之入骨！这了把这个情敌除去，皇帝竟然冒着被大臣劝谏的风险！看样子皇帝对着万贞儿是志在必得，而且皇帝要的不只是人还是一颗心。这里面也不知道有多少的阴差阳错，叫这个老实的徐安成了无辜的替罪羊。雨化田心里生出来些歉意。这个人本来是不相干的，却要代替自己送死。但是这种愧疚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他在心里对徐安低声的说了一声对不起，就面无表情的接受了皇帝的任务。

“奴婢遵旨，只是奴婢这些年在外面当差的时间多，再者这样的事情，万姑姑――是贵妃，怎么会和我说呢。”雨化田嘴里苦涩不堪，说道万贞儿舌头好像生锈似地。小猪想想觉得也是，这样的事情万万怎么会和雨化田说。可是他还是有些不心甘，那个徐安和万万的事情太隐秘了，他的心里有些没底。可是他反反复复的想了无数遍，还是找不出来别的更可能的人选。

万万身在深宫，还会和谁有私情？可是她不是――想到那天晚上她在梦中的表现，和当初万万给他讲的男女之间的事情。若是她没亲身经历过怎么会知道的那样详细。即使自己以前没真正的做过这样的事情，可是凭借着男人的本能，小猪清楚万万以前绝对是――想到这里，小猪眼神更加阴沉。他的东西不能有别人染指！再者万万一直跟着太后跟前说要出宫。太后曾经一次不经意的说万万跟她提过要自己找婆家的话。按着万万的性子，绝对会选个不拈花惹草的丈夫人选。小猪把能出现的万贞儿身边的男人都过了无数遍了，最后认定是这个可恶的徐安抢走了万万的心。

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值得万万这样死心塌地的对着他好。他比任何人都更爱万万，更配得上她！但是想着早上万贞儿的种种，小猪的眼神闪过一道寒光，心里暗想着当初自己恨死了朱祁钰身边那些狗仗人势们在他面前嚣张跋扈的人，万万劝他要冷静忍耐。他说恨不得杀了这些人，万万告诉他 ，若是想消灭一个人，最困难的不是杀掉他，而是叫他在人前变成个天底下最坏的人，被所有的人遗弃。最简单最无奈的的方法是杀了他。小猪有些泄气的想自己在这件事上真的很无能嫩，只能选最笨的方法了。即便是万万会伤心，可是徐安消失了，人死不能复生，她会慢慢地忘记的。

雨化田看着皇帝陷入沉思，赶紧不出声要退出去，好在小猪及时回神过来，他对着雨化田挥挥手：“你去看看贵妃，她似乎有点生朕的气。”

从乾清宫出来，雨化田的脑子已经迅速的决定了，先把那个徐安抓起来，若是时间长了，皇帝发觉自己的认错人了，那个时候不仅他就连着万贞儿都危险了。皇帝是个男人，最恨的便是自己的女人心里有别人。现在皇帝只想着把这件事隐瞒下来，等着别人知道了风声――雨化田狭长的眼角微微眯起来，他知道在深宫里面不存在着秘密。皇帝的话一出口，就有可能被透露出去。

于是雨化田马不停蹄的先去御马监，找来几个心腹低声的吩咐一番，只说是徐安被人告发当初在朱祁钰被废掉之后的有过秘密交往，皇帝很生气，但是碍着朱祁钰已经死了，不想翻旧账扰动朝堂的安宁，要秘密的审讯徐安。他特别吩咐不叫徐安有任何的说话的机会，秘密抓捕，单独关押。

把这件要紧的事情办完了，雨化田却踌躇起来，他很想立刻去看看万贞儿，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她怎么样了。可是他却忽然没了勇气去面对。他不知道万贞儿现在是什么情形，她看见自己会是什么心情。雨化田稍微怔一下，还是对着外面伺候的小内侍说了一声：“预备水沐浴，我还要进宫去。”

再一次进了皇宫，一切都和自己离开前一样，只是那个时候他还想着今后他们神仙眷侣般生活呢。可是短短的不到一年时间一切都变了，万贞儿成了贵妃，他却成了贵妃身边的内侍总管，是造化弄人还是他们注定今生没有缘分呢。雨化田一路上走着，各式各样的窃窃私语传进了他的耳朵。这些窃窃私语被他一字不漏的听见了，看起来宫中真的要酝酿着一场风暴了。果然在转交的地方素素的身影出现了。

她有些担心的抬眼看看雨化田，雨化田对着跟着进来的小内侍们说：“你们先去，有什么事情？”素素小心的说：“我们管事姑姑有出话要问公公，那些新进来的锦缎……”看着几个小内侍离开了，素素才回到正题上：“这件事皇上隐瞒的及其严密，连着太后和内阁的大人都被蒙在鼓里了。今天本来是按着计划，皇上派遣大臣们到皇后和――各位娘娘那里宣读册封的诏书，再按着钦天监选出来的日子举办册封大典。可是万姑姑是不愿意的。谁知皇上却说――”素素有些踌躇的不说了。

雨化田微不可闻的哼一声，她才干敢接着说下去：“皇上说他宠幸了万姑姑，而且万姑姑的身份是后宫女子，大臣们找不出来不合规矩的，也就没反对。结果万姑姑大闹了一场，惹得皇上生气。太后那里据说是生气，皇后娘娘今天盼着接册封的诏书呢，结果却是一场空。也正在怒火中烧。”

雨化田想着一路上听的谣言，心里对着皇宫的情势做出来个大概的判断，他抬眼看看挂在大殿飞檐上的太阳对着素素说：“皇上叫我做贵妃身边的总管，御马监还是我做掌印太监。你先回去等着命令。太后和皇后那里我会派人去的盯着的。或者没几天我会把你放在贵妃身边的。”

素素听着这话脸上露出来些欢喜的神色，可是她很快的就恢复了常态，躬身告退了。

雨化田刚进了乾清宫就瞧见了皇帝身边的张敏郑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似地来来回回的转圈圈呢。见着雨化田来了，就像是见着救星似地上前：“雨公公你可是来了，今天贵妃娘娘真的生气了，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她谁也不见，一个人关在屋里。皇上本想着过去谁知贵妃娘娘根本是看也不看。皇上也没法，正一个人生气呢。”言下之意是雨化田还能把万贵妃给哄好了，功德无量。整个皇宫都被两个祖宗给闹的底朝天了。他们这些做奴婢的小身板扛不起重担啊！

雨化田对着张敏微微一笑，也不急着进去，只是拉着张敏到了个僻静的地方开始套话，张敏是皇帝身边贴身的太监，一向是被朱见深信任的，这里面的事情他一定知道。张敏也没隐瞒什么的，只是含含糊糊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皇帝一登基没几天就在计划着册封万贞儿的事情了。只是那个时候皇帝还没确定要用这个硬上的法子。后看见着没法留住万贞儿了才逼出来这个法子。

“其实皇上对着万姑姑――是贵妃娘娘一向是放在心坎上的。只是贵妃这样闹，最后不能收场，皇上的颜面威严受损，贵妃娘娘也不好收场啊。雨公公劝劝娘娘，只要皇上和娘娘好了，天下都云散日出了。”张敏想着雨化田在外面不知道宫中的事情把大概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