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洛阳的战鼓声(十)(1/2)
年轻的成国公独子立于阵地前沿,弯弓搭箭,瞄准着前面远处正在指挥部队攻击的一名汉人军官,大概是出于背叛民族之后的恐惧感,此刻他虽然在阵前,却是有三名手持铁皮包裹大盾的强壮士兵,紧紧地保护着。
“咻”的一声,长箭离弦而出,在黑暗之中犹如一道绚烂的流星,从其中两张盾牌的缝隙之中射过。对面发出一声惨叫,三名手持巨大盾牌的士兵立即散开,一个军官服饰的汉人已倒在地上,双目之间,插着一支寒光闪闪的狼牙羽箭。箭术之精准,已到了让人膛目结舌的地步。
被收编的汉人攻击群中立即陷入了一片骚乱,不少的士兵都是大叫着往后退去。自他们攻打白马原阵地以来,白牧楚的这手高超箭术已是多次领教。便是那些自小拿着弓箭杀人的草原人,也极难找出这样的神射手。命可是自己的,自己都不珍惜,别人又怎么可能去替你珍惜?
这些领兵的汉人军官,不过是求升官发财的。这塔尔人自然不会比汉人更亲,替他们把命卖出去,肯定是不值当的。
趁此机会,白牧楚立即下令“快把石块搬上来!”
连日以来,白马原阵地的第一防线已经被白牧楚放弃,而因为作战程度的激烈,不少的弩机和投石机都已经报废。因而原本装备投石机的石块,都已经被码放在了阵地前沿,一旦对方十分靠近阵地,就给与打击。一块块巨石被人掀动,翻落下去,重重地砸在对面的攻击兵群中,将敌军士兵一个接着一个的砸翻。原本还算密集的攻击兵群一下子倒下了一片,变得稀松起来。
而唐军阵地的下方,一队队的胡人骑兵已经在整装待发。在胡人的眼中,被收编的汉人永远是低贱的军队,而这种军队是不能用来指望的,只能用来消耗。
白牧楚沉凝如山,清亮的眸底,暗藏着淡淡的欢喜,缓缓说道:“所有弩机推到第一线,听我口令。”
这几天激战下来,白牧楚发现塔尔人对于骑兵的依赖依旧十分严重。虽然他们在大势之下,也组建了大量的汉人军队,组建了成编制的步兵作战队伍。但是他们只捡了皮毛,全然没有学到崔伯渊的精华所在。在这些塔尔人的作战计划之中,这些汉人永远充当着肉盾和冲击者的角色。
就算是如今这样的野战攻坚中,他们也只是让汉人的步兵来消耗自己的兵力和弓箭,用不断的出击来消耗自己军队的体力。是的,他们只知道这些,然后再用他们引以为傲的骑兵,做最后的终结者。
步兵,是军队的祖父。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会有光靠骑兵就可以横行天下的人物,他们也的确可以光凭着骏马和弯刀,开创一个让人赞叹的时代。
但是,请你仔细地看看那段历史。那一段时光里。我们,是不是看见了太多的软弱和胆怯,是不是看到了太多皇帝的昏庸和臣子的无耻,是不是,找不到一个,可以得到支持,可以被信任,可以不被猜忌,不会被庸才妒忌的将军。
我们能看到的,是只有一腔热血的书生战死在沙场,我们能看到的,只是军略无双的将军在朝堂上陷入莫须有的冤狱,惨死。
是的,然后。当我们的民族失去了最值得信赖的将军,当曾经最骁勇的军队在庸才的手中磨去了锐意。再然后,他们来了。一次次地战胜着,没有救援、各顾彼此的军队,一次次地战胜,只剩下骨气的将军。
在那一场场在后世被无数人,深深以为武功卓绝的战役里。我们,能不能找到一场,哪怕一场,只要一场,属于名将和名将的对决。就好像当年的赤壁一战那样,三十四岁,风华正茂的曲误周郎,对决,一统北方、力扫群雄的魏武孟德。
那样一种,真正属于将军的战役,才应该,被深深的传颂,被深深的赞叹。
世无英雄,而使竖子成名。所谓弯弓射马,不过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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