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糖水(1/2)
说起来罗瑞香顶顶讨厌的就是剥鸡头米,虽然她并不讨厌摘芡苞。
其实芡苞不好摘,首先它竟一点都不像它的小伙伴――菱角或是莲蓬,反倒有些像栗子、松子,顶着一个厚厚的而且布满了尖刺的外壳,就像一个长了刺的石榴。
而且不光芡苞,整棵植株芡叶、茎干上也都长满了尖刺,很不好下手。但凡被祸害过的,很少会不敬而远之。
但罗瑞香实在是个异类,旁人会的,她要比旁人强的。旁人不会的,她更得比人强。
所以她并不讨厌摘芡苞,虽然不见得会像金鱼儿似的特地去寻摸这东西,倒也不会避而远之,却没想到她还有优势在身呢――毕竟比金鱼儿熟悉地形,可还是输给了金鱼儿。
一壁恶狠狠地拿着剪刀在鸡头米上剪“十”字的口子,一壁偷瞄金鱼儿。
同两人差不多时候回来的罗稻葵看着好笑不已,却没有多说什么。换好了衣裳,扛着锄头就往自家柴山去。
金鱼儿一径送了出来,细细告诉他哪里已是锄过草了,哪里还得再瞧瞧,又嘱咐他早些回来吃饭……
杉木是制作房梁和家具的上好木材,老百姓又称之为“和木”,箍制各种木桶基本上也都是采用杉木。
若是普通人家,就是起房子嫁女儿加一块,也用不了多少杉木。可罗家不然,虽然上门做木匠活的时候,各家各户都会自己早早的就准备好木料,箍桶的还要准备好桶箍。可若自己想做些什么,柴山上的杉木却是不够砍的。
所以当年罗父在世的时候,就曾在自家的柴山上播了好些杉树种子。试了好些年,竟还真是长出了不少杉树来。又这么多年过去了,虽还不见得成材,却是成用了。
罗稻葵很宝贝这些杉树,除草、松土、培土扶正、间伐移栽。( )都不曾落下。
今年又多了一个金鱼儿,就是上山采草药的时候,都不忘给杉树除除草松松土的。
罗稻葵在隔壁大伯娘家干活的这几天,正好是应该除草松土的时节。也都是金鱼儿在忙活着。
罗稻葵颌首应了,催了金鱼儿进去,金鱼儿却是目送罗稻葵走远后才转身回来。
一转身就看见真埋头剥着鸡头米的罗瑞香,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五妹妹,你歇歇,剩下的我来剥吧!”
鸡头米好吃却难剥,其实不光是罗瑞香,就是金鱼儿自己个儿也不大喜欢剥,实在是太费劲儿了。
要剖开苞子还不算。还要把被筋膜裹着的鸡头米一个一个的剥出来,最关键而且最麻烦的是还得把这层坚硬的棕色外壳剥掉,才能露出里头又白又圆又小、白白嫩嫩的鸡头米来。
基本上要做到这一步,光靠指甲是剥不动的,不一会儿的功夫指甲就得发软。非得戴上特制的铜指甲或是用剪刀剪才能破壳。
寻常人家,哪来的铜指甲,就只能指望剪刀了。划开口子,然后再取出鸡头米。
可大剪刀,小鸡头米,又滑不溜丢的,实在是不好动手脚。
而且任谁都不明白。为什么明明雪白的鸡头米竟会剥黑手。
这才多大会儿功夫,罗瑞香的十个手指头指就已是黑漆漆的了,比吃过桑葚的手还要吓人。而这,其实这也是小姑娘们不喜欢剥鸡头米的原因之一。
只再不喜欢,愿赌就要服输。
罗瑞香是个硬气的小姑娘,见金鱼儿过来了。忙把装着鸡头米的竹篮往自个这边拨了拨,嘴上连声拒绝,“不用不用,就这么点鸡头米,我半个时辰就能剥完。”死活不肯叫金鱼儿沾手。
金鱼儿说不通她。只能由着她去,趁着伏天的日头又毒又辣,把剥好的莲子倒在筛子里暴晒。又把莲蓬铺在日头底下,这也是好东西,晒干了可以用来烧火。
再把菱角分类,嫩的可以生吃的收进了屋,老了的菱角面面的,生吃不大好吃,可煮熟了特别好吃,糯糯的,带点甜味,再细细一尝,又带着点微苦,很有滋味。金鱼儿就准备煮掉一半,剩下的先挂起来风干保存,到时候积攒起来淘洗了菱粉出来可以用来勾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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