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今日宜以死相逼(1/2)
寒辰缓缓起身,捡回短剑还于腰间,抹一把嘴角的血迹,冷笑,与薛林这等内功高手硬碰硬自然会大大吃亏,但不以自己为饵,她毫无胜算!拖得越久,对她越不利。 [] //{新笔下文学.}她是杀手,靠的就是这股狠劲,若无以自己为饵的勇气,就只能力竭被杀!
或许是她眼中的暴戾太过凶猛,那十余名黑衣人竟随着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后退。
寒辰手持带着血迹的匕首停在了薛林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跪着的痛苦男人,笑咪咪地道:“万恶淫为首,柳茹悠是你淫祸的对象,柳嫣容是你淫祸的结果,她们都是你胯间祸乱的根源所害,我瞧在曾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的份上,好心地替她们报了这一仇,除掉你的淫根!”
安毓秀:“……”姐姐,好歹你也是个未婚闺女,亲手、亲手那个……执行宫刑,实在是……羞煞人啊!
隐涛:“……”姑娘,你阉掉了一个男人的骄傲,竟然还冠冕堂皇地侃侃而谈……他替太上皇脸红!
寒辰从荷袋里取出一两银子放于手中:“没有雇银时,我就是文明人,不杀人,我替秋寒辰付一两银子,取你性命,如何?”
众人凌乱,她是文明人,不杀人?她那些令人痛不欲生的手段,还不如直接杀了更痛快。再说,她不就是秋寒辰么,为何还要替秋寒辰付一两银子杀人?!
被胯间疼得两眼发黑浑身发抖的薛林,见寒辰站到了眼前,自知不妙,求生的本能下,他将所有力气凝聚右手,突然挥拳击向寒辰膝盖,这一拳的力度足以将寒辰的腿打断飞掉……
寒辰早就防着他的垂死挣扎,等他最后这一重击好一会儿。一见他右手扬起,立时一个翻身纵起,头朝下纵向他背后,右手匕首狠狠插进他的后心!
“这一刀是替秋寒辰母亲讨的!”
薛林惨呼一声倒地,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声息。他带来的人见状,立即转身就跑,作鸟兽散去。
隐涛摸摸鼻子,保护秋寒辰总是这么没成就感,每次只有当观众的份,无比怜悯地看看薛林趴在地上的尸体,堂堂靖南王府的绝顶高手竟然只值一两银子,真廉价!
安毓秀轻呼一声:“姐姐好威风!”眼见寒辰身子晃了晃,脸色十分苍白,忙跳下马车扶住她:“姐姐,你怎么样?”
隐涛急走两步,不由分说地将寒辰背起:“姑娘受了内伤,我背你回宫疗伤。”语毕,脚尖一点,飞纵向皇宫。
“喂,有马车为什么不坐?!难道两条腿能跑过四条腿吗?隐涛,你真是笨啊!”安毓秀望着那抹背影连连跺脚,然后气呼咱地爬上马车:“总是这么呆头呆脑的,呆瓜!”
萧离染总觉得心绪不宁,丢下手里的杂书,撩起袍角走出颐清宫,皱眉,他派了安毓秀和隐涛去保护寒辰,应该不会有事吧,何况她的身手极好……可是为何他就是总觉得心神不安?当下也顾不得别的,就欲出宫去接她。
忽听空中一阵纵跃之声,忙抬头望去,只见隐涛背着寒辰从墙上跳下。
“怎么回事?”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轻颤,他怕什么,二十几年的沉浮算计,又不是没经历过生死,便是钢剑架在脖子上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他怕什么?!
寒辰从隐涛背上挣扎下来,轻描淡写地道:“没什么事,就是刚刚遇到薛林带人围袭,我阉了他后,又杀了他,顺便让自己受了点内伤。”
顺便受了点内伤?!萧离染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厉声道:“你怎么不顺便把命丢了?!”
寒辰扬手轻抚一下头发,显得很是闲情逸致,淡笑:“顺便的话,我的命不太好丢,所以你放心好了。”说完不禁一怔,自己这是在安慰他吗?
萧离染此时心揪不已,根本未在意她话里的宽慰之意,转头对隐涛厉喝:“你是怎么保护姑娘的?”
隐涛单膝跪地:“回主上,那个薛林带了十来人,属下和暗卫尚未动手,姑娘已经以自己为诱饵,先发制人,阉了薛林……然后薛林被姑娘杀了,他的手下纷纷逃走,属下甚至没有动手的机会。”
萧离染猛地转头瞪向寒辰,他适才没注意听,现下听得清楚明白,阉了薛林?!她是个女人,竟然亲自操刀阉一个男人?!男人的命根为什么在她眼里从不是害羞之物,反而成了致死的命门?他都要怀疑她见过多少次,才能如此淡定,淡定地围观一对男女野合,淡定地阉了男人?这个女人!
“修平七,去太医院让太医开道治疗内伤的良方,再开些对内伤有益的补品,都要最好的。”
“奴才这就去办。”
萧离染微一弯腰,将寒辰打横抱起,转头对隐涛道:“自己去领二十军棍!”
隐涛跪道:“属下遵命。”
寒辰见隐涛无缘无故因为自己要挨二十军棍,心下不悦,“隐涛并没犯错,为何还要领军棍?”
“保护不力,害你受伤,这不够么?”萧离染面色寒沉。
“他都未来得及出手,不算保护不力。”
萧离染低头看看她,轻叹一声,“好了,不罚了,你下去罢。”挥手让隐涛退下,对寒辰道:“我给你运功疗伤。”
寒辰幽幽地飘了一句:“萧离染,有没有九阳大还丹什么的,吃了不但内伤痊愈,还能大增几十年功力?”
萧离染身形一僵,睨她一眼,冷声道:“那是什么东西?你若有,我买你十颗二十颗,也省得我寒冬酷暑地练功了。”
寒辰立即闭嘴,想到下一个任务,只能祈祷自己别那么背运,但愿那个任务的时间不是三日内执行。
萧离染将她抱到自己的龙床上,弯腰欲亲自为她脱靴子。
寒辰倏地把脚缩回去,义正言辞地道:“美女的玉足可不是随便能看的,亵渎太上皇的罪名也不是随便能扣的,我自己脱。”
萧离染的双手就那么僵在空中,停顿一会儿,慢慢收回,直起腰来,将目光移向别处,似乎面对她时,他总是忘了太上皇该有的矜贵,一切做得那么顺手,今天这是做什么,连鞋子都要给她脱!话虽如此说,可是他还是不以为然:“我们早晚是夫妻,既是夫妻,就只有丈夫和妻子,我们夫妻之间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夫妻二字,他说得倒是溜……谁跟他夫妻!寒辰深深吸气再呼气,皮笑肉不笑地道:“我的丈夫就只能是我的丈夫,不能是别人的丈夫。 //萧离染,离大婚还有个月,什么变故都会发生,别把话说得太满。”
萧离染气滞,冷哼一声,“只要我是萧离染,就没有变故,作为你的丈夫,我只是萧离染。”顿了一下,又道:“秋寒辰,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我还是那句知,天下的女人或许都是和太上皇的皇权是有缘的,但我萧离染却只和你是有缘的。”
寒辰垂下眼皮,不语,自作孽不可活,指的就是她!当初她为什么嘴贱?!
萧离染脱了朝靴坐到龙床上,面对着她,似笑非笑道:“古往今来,哪个上了龙床的女子还能跟帝王撇清关系?秋寒辰,你认命吧。”
寒辰抬眸睇他,冷笑:“这张龙床,我能上来,也能随时下来。”
萧离染忽地俯身靠近她,吓得她忙向后轻仰。萧离染那双如漆黑眸一瞬不眨地望进她眼里,心如着魔似的微微一荡,低头吻住她的朱唇,轻轻吮吸一下,在她恼火之前松开,轻笑挑衅:“我自己家的东西,我想吻随时可以吻,不想吻就不吻。”
寒辰鼻子都气歪了,身子一下弹起,跳下床去,怒道:“萧离染,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什么你家的东西,我只是你的未婚妻,还不一定能成为你妻子,少跟我来这套!”
萧离染长臂倏地探出,轻易将她抓过来,紧紧扣进怀里,在她耳边威胁:“我可以立刻让你变成我的。”
寒辰挣扎了两下,就识时务的安静下来,秀眸泛着冷意,淡淡地道:“你可以这么做,但是,你会连我的人都得不到。”
萧离染闻言一惊,微微松开她一点,垂目打量她,只见她手里攥着一把刻刀,正抵在她的心口处。顿时勃然大怒,左手挥起,宽袖立即轻易卷掳了她手中的刻刀甩出,“啪”地一声轻响,刻刀扎在了对面的窗棱上。
他右手一把攥住她削肩,眸底闪着宛若地狱修罗般的吓人凶光,声音却平淡无奇:“你记住,你的命是朕的,除了朕谁都拿不去!既使那个人是你!你若一心求死,朕会成全你,一定亲手杀了你。但是,就算你死了还是得留在我身边。我会把你烧成灰,再找人作法,把你的魂魄拘在骨灰坛里随身带着,不许你投胎,陪朕过完这一生,朕再带你一起下地府再续前缘。”
寒辰不可思议地瞪着他,这个男人……其实是变态的吧?让她死后魂魄不安,是爱她还是害她啊?她不得不屈服了:论身手,打不过他;论无耻,比不过他;论狠绝,远非他的对手!不屈服怎么办?
那平淡无奇却令人遍体生寒的声音道:“秋寒辰,你确然一心求死么?”
寒辰毫无畏惧的眸光对上他修罗般的目光,恨恨地道:“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若能活下去,谁会求死?萧离染,你可以杀了我,却阻挡我不了我恨你,别逼我生生世世恨你!”
萧离染冷凝凤眸与她对视良久,松开她,脸上杀气尽敛,“若不能爱,恨也无妨。寒辰,我再说一遍,你的命是朕的,除了朕,谁都拿不去,包括你!任何拿你性命威胁朕的人都只能死!”
寒辰咬牙,“你最好也记住,不要妄想对我霸王硬上弓!”
“我尽量克制,不过,情不自禁时,不一定能做到。”萧离染诚实回答,见她目光杀过来,立即道:“好了,我尽量保证婚前不对你霸王硬上弓。坐好,我为你运功疗伤。”
说完将她背转自己,运功于右手,将真气源源不断输入她体内,待那道浑厚真气在她体内运转一个小周天后,收功,轻拭额间细汗。
下床穿上靴子,转身对她道:“寒辰,你可以不爱我,但不要伤害自己,否则,我宁愿让你恨我。”
寒辰眼角微微发酸,缓缓头望向那道挺拔的身影走出房间,或许他就是自己迈不过的那道坎,逃不过的那个劫。她在心里默默答了一句:好,她绝不再以死相挟,既使被他霸王硬上弓。
不多时,萧离染亲自端着食盘进来,将饭菜在桌上摆好,“先过来用晚膳,然后把这一碗汤喝了,这汤虽比不上你说的什么九阳大还丹,但对医治内伤有奇效。”
寒辰很是顺从穿上靴子,接过他递来的湿巾净手,然后坐在桌前。
门外的修平七看见自家太上皇十分顺手自然地伺候着寒辰,又开始不停地撞墙了,陛下啊,就算你不把自己当太上皇,至少也该知道夫为妻纲吧,都是妻妾伺候夫君,你怎么倒过来了?好歹遵循一下圣人训吧?
萧离染满意地道:“识时务的寒辰,才是我喜欢的好寒辰。”接着把银筷递到她面前。
寒辰嘴角一抽:“……”其实这个男人喜欢被奴使吧。
两人默默用膳,谨遵圣人训,食不言寝不语的六字箴言。
“萧离染,我吃好了,先回房休息。”
萧离染点头:“明日就别去棺材铺了,在宫中将养几日。”
寒辰不以为然地道:“我底子好,这点内伤没事。”
萧离染凌厉目光横过来:“你记住,你的命是我的,我说需要将养就得将养。”
寒辰:“……”
“陛下。”修平七进来跪地,“陛下,唐相有急事在宫外求见。”
萧离染皱眉:“宫门都要关了,他来做什么。”
“奴才不知,宫门处值更的李秀培说,唐相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据说他双腿都在发抖。”
“哦?”萧离染入下筷子,起身道:“有什么事不去求见皇上,反而求我?”
“奴才不知,奴才觉得唐相急成那样,应该不是小事。”
“宣吧。”
“是。”
修平七出去后,萧离染对寒辰道:“你回来,就坐在桌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