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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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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若铭几不可见的蹙眉,瞧着眼前笑得眉眼弯弯的女子,那白皙的脸蛋,轻快的笑容,温暖了一室的寒冷,也温暖他的心。(. )

蹙起的眉头,不自觉的舒展了开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细细的火光下,将彼此的容貌照的十分明显,鼓鼓的被子,让她越发显得娇小,如同可爱的蚕宝宝,惹人怜爱。

叶若铭盯着看了几眼,就觉得嗓子越发的干涩,脸蛋也有些发红,他今儿个所作所为是太过失礼了,可是却有些暗暗喜悦的感觉。

心里的不快渐渐地散去:她这样特异独行的女子,他怎么能要求她和别人一样?

即使渐渐地释怀,但郁闷的感觉还是填满了心头,若是她能与寻常女子一般,他是不是还可以奢望一下?

似是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猛地站起身来,一双漆黑的瞳孔却是波澜不惊,轻轻咳嗽了一声,淡淡道:“我再上去看看。”

说罢,也不等锦好答应,就上了台阶。

只要等一下,那喜房里无人,他便可以带着她离开了,她不喜欢做平妻,他又定然要娶正妻,这样的他们日后还会有什么交集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念头浮起的时候,心里骤然疼了起来。

叶若铭眉头紧皱,大步的离开,只是心下的苦涩越发的浓烈。

锦好皱着眉头看着叶若铭修长的背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莫名感觉,只是觉得似乎在他那张万分冷漠的脸上,又多了一层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霜,让人觉得浑身上下都冷彻心扉。

突然,叶若铭转头,忍不住看了一眼缩在拔步床上的锦好,只见小小的人影,直愣愣的看着自己,一双大大的,清澈如井水般的眸子里闪动着不属于她这个年龄所该有的成熟,早慧。

莫名的,他感到他的心底有什么东西骤然倒塌,扰得他心下更是烦躁,脸色微微一怔,快速的转身离去。

一直到那小小的暗室,透过那微小的暗窗,一室的人声鼎沸,才让他的理智醒了一份,狠狠地甩了甩头,脑海中却依旧是那个将自己缠成蝉蛹的少女――

天,他觉得自己像是中了什么蛊……

叶若铭离开后,密室里显得越发的寒冷,锦好又将身上的被子裹了裹,却还是觉得冷,眼角忍不住望着那台阶的方向,大公子不知道何时能回来?

说真话,她有些想念那温暖的胸膛。

锦好先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听,继而苦笑,为何还要贪念他温暖的怀抱,是因为他的关怀,或是她独自已经支撑的太久了,所以稍稍的有人愿意释放出善意,都会忍不住想要靠上一靠?

她苦笑着摇头:或许,只是因为今儿个事情太乱,太复杂,而她亦是太累了吧!

锦好略带期盼,以为这一次叶若铭依旧会同刚刚那般很快就能回来,却因为不了解叶若铭纠结的心思,她伸长脑袋等着,可是这一次等的眼皮子都有些沉了,他才缓缓归来,脸色依旧是离开时的那般沉重。

他生气了。

他这是在避着她。

在以为自己要他取暖之后,生气了,避着她了。

是不是担心自己会因此缠上他?

叶若铭瞧着她冻得有些泛青的面容,心底莫名的就多了一份烦躁,忍不住声音沉了一份,道:“冷,就该再裹紧点。”

锦好听他语气严厉,态度生冷,言辞丝毫不客气,这心里就有些难过了,胸口有些发闷,有有几分的委屈。

随即心里又琢磨起来,叶大公子性子冷漠,这般定然是怕自己借此机会缠上他,又羞又恼,忙开口,小声的说道:“大公子放心,我早就说过,嫂溺叔救,权也。我虽然是个小女子,可是也是知道好坏的人,虽然咱们独处一室,但是,我知晓大公子是君子,三番五次救我于危难,我也知道大公子有……赐婚……我不会……不会缠着公子的!”

叶若铭也不说话,只是凝视裹成蝉蛹的莫锦好,目光深沉,在光线有些暗淡的密室里,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面上波澜不兴,心里却不断翻滚,她一副他是毒蛇猛兽的样子,避之不及,却还用着一副小心翼翼的口吻。

再说了,她若是真的因此惹来闲言闲语,她又怎么知道,自个儿是不乐意负责的呢?

锦好见他不说话,生怕叶若铭不相信她的话,毕竟他的家世,品貌在这里,这天下的女子有几人不想借着机会缠上他?

为了让叶若铭相信她的话,便从拔步床上裹着被子跳了下来,坦坦荡荡说道:“我们之间行得正,走得稳,本来就没有发生什么越轨的事情……”见叶若铭的眼神一缩,她讪笑了一下:“即使刚刚……刚刚……那也只是为了取暖……那个俗话说得好……树挪地,人挪活,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冻死吧!大公子放心,我定然紧闭着嘴巴,不会透露一言半语,不会让人背后说你闲话,坏了大公子和朱二小姐的亲事。”原本还有些结巴,越说越说顺口,到最后干脆打包票,就差没拍着胸脯了。

“是吗?”叶若铭淡漠的反问,听了锦好的话,不觉得松了一口气,反而觉得反感,还因为从锦好的嘴里听到另一个女人的名字,有种气不打一处来的感觉,冷漠的开口:“五小姐莫要替我担心,我的事情我自有分寸。”

说完之后,整个人退后几步,靠在台阶处,站的笔直,微抬着下巴,整张脸像是在冬日里的寒水浸泡着的一般,噎的锦好张了嘴巴,也不知道说啥是好: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这个男人在她说完之后,更生气了,更冷漠了。

唉,又砸了!

她傻傻地站在拔步床前,不明白她又哪里惹到叶大公子了,怎么忽然之间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对她的态度也从春天变成了冬天。

她对这些贵公子们实在一无所知,是不是每一个都这般善变,她忍着一口气,默默的坐在拔步床上,也不再开口:人家出手救她,就已经难得了,被讥讽一句,又算得了什么?顶多以后少来往就是了,反正虽然见了几面,也没说过几句话。

叶若铭见她垂着脑袋不说话,静静地,孤单的缩在拔步床上,整个人显得孤立无援,好像是被他欺负了一般,不肯再抬头看他一眼。

一时间,心里烦躁的更加厉害,他实在没有多少和女子相处的经验,无奈之下,也只好转头,试着打破这份沉默。

“你怎么会出现在喜房里?”

锦好也不抬头,省的从他的眼里看到什么不耐,但是就算是低着脑袋,也能感觉到他的烦躁――这人刚刚的讥讽,是不是因为觉得尴尬,所以想找个地方出气吧!

但是……但是……她这事情,自个儿一时半刻也弄不懂,也不知道怎么说。

想了一下,才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在自个儿的房间刚刚上榻,就从床下爬出一个人来,捂住我的嘴巴,将我迷晕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在喜房了。”

“你身边的丫头呢?”

“一个被迷晕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呢?其他的人都被我打发在外面帮忙。”锦好顿了顿:“今儿个是二姐姐出嫁的日子,因为有些匆促,所以人手有些紧张。”

白生生的脸上,露出微微的苦涩:“我的生肖和二堂姐的相克,不能到前面去,谁知道,怎么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叶若铭目光闪了闪:“我怎么听说,嫁进来的是莫府五小姐?”

“呃!”锦好吸了吸气:“许是搞错了。长幼有序,莫府里,二姐姐,四姐姐都未曾出阁,怎么就轮到我了?”

叶若铭冷哼一声,道:“是你自欺欺人吧!”

锦好咬了咬唇,知道他怕是看出其中的蹊跷,自嘲道:“算是自欺欺人吧!我大好的女儿家,凭什么做人平妻,哪个问过我的意思,凭什么别人做下的错事,要我用一辈子的幸福去填补。”

脸色一沉,冷冷地道:“平妻?说好听是平妻,难听点,还不是妾室,上面压着一个正室,再平能平到哪里去?”

她脸色微微闪亮:“大公子,或许你认为我这般行事不识好歹,叶二公子出身名门,地位尊贵,我这样的小小女子能得他青睐,是三生有幸。可是,我从不认为这是什么幸运的事情,说句实在话,我这人心眼小,善妒,最是记恨,一辈子所求,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女儿家的一生,不得已的太多,虽然这不过是梦,可是在热血的年纪,哪个不能做上一做?就是梦想破了,怎么着也要做个正室,弄个八抬大轿抬进门去。怎能屈就平妻之位,日后被人压上一头,晨昏定省的,还有什么乐趣?”

锦好这番话,说的委实直白,是最真实不过的实心话,却不知道落在叶若铭的耳朵里,可谓是字字如刀,句句如剑,每一个字都含着千斤重,也将他心里深处那点微弱的火把熄灭――她不愿意与人共事一夫,哪怕那人是自个儿的姐妹也不行。即使不得已共事一夫,也要占着正室的位置。

叶若铭有种错觉,她仿佛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在敲打他,似是要让他断了心头那点奢望,已是冷然的心越发热不起了……

可是,可是……他想要的从来就不多,为何第一次想要拥有什么,却这么的难?

思绪纷乱中,却听她的声音带了丝丝懊恼:“大公子,你说我这运气是不是太好了点,居然碰到这等胆大包天的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掳人,偏又活生生的让我给撞上了?”

叶若铭收敛了心神,想要开口问她是否知晓今儿个这事的幕后黑手是谁,但是话到了嘴边,又给咽了下去,今儿个这事,怎么说都是她的私事,而且又不太光彩,因此到了舌尖,又换了一个法子:“等一下回去,你打算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锦好又是一声苦笑:“这种事情,怎么说都是我吃亏,闹大了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我自己,就如同大公子说得那般,悄悄儿的回去,神不知鬼不觉的,最好将今儿个这事掩了过去,就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那般。”

是不是,也顺便将我们密室里发生过的事情也掩了过去,一样当做从来未发生过?

叶若铭想问,却只是冷冷地道:“那你就不怕以后再出现这样的事情?这回人家没有算计到你,自然会有第二次。”

“怕又能怎么办?”锦好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大公子,就算是我在母亲身边教养,可我还是莫家的女儿,这是铁打的事实,我总不能一辈子不回莫家来,日后也只有小心点了。”

如果今儿个这事情背后的黑手是三夫人张氏的话,她也只能小心防备。

一来,今儿个的事情,人家做得隐秘,根本与三房没有丝毫的关系,想要拿住张氏,除非将木琴拿下,让她开口,当然还要让她拿出张氏让她行事的证据,不过锦好可不认为木琴现在还在莫家,只怕这时候早就没有,如同她安排瑶琴那般――死遁了。

所以,今儿个这事情,到了此时,除了日后小心翼翼的防着,真的没有其他的法子好想了。

“大公子刚刚出去打探,可能出去了?”锦好不想再谈那些烦心的话,岔开了话题。

叶若铭点头,从善如流:“没有,喜房里很多人在,我再去打探一下。”

等到叶若铭回来的时候,依旧两个字:等等。

然后不发一言的坐在锦好的身边,依旧半拥着她坐着,闭着眼睛,似乎入睡了一样:虽然平日看他冷漠的不近人情,不过对女子倒是真的体贴,而且照着现在的情况来看倒是个真君子――没有乱动一下,只是取暖,没有任何越轨的动作,十分的守礼。

知道权衡利弊,还知道最大限度里尊重女子的男子,这种体贴才是发自内心的体贴,并没有其他任何的用意。

男子身上的温热,传递了过来,抵挡了密室的寒气,这时候锦好才想起一个忽略很久的问题――大公子怎么会进喜房,又怎么会出现在密室里?

她想要开口问,不过偷瞄了一眼他的表情,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他似乎不想说话。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锦好又饿又渴,但是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她的肚子好胀!

她的小腹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胀,越来越难受,可是此时她除了忍着还有第二条路走吗?

可是,只要一想到,还不知道要忍到什么时候,她就有种崩溃的感觉:怎么办?若是等一下忍受不了,出丑了,那怎么办?

而此时,闭着眼睛的叶若铭感受到身边的锦好越来越坐不住,他先是不解,在他的印象中,五小姐可不是坐不住的人,忽然间,他有些明白她为什么坐不住了,一张俊脸也有些发红,可是现在也没有法子。

想了一下,又睁开眼睛,侧耳听了听上面的动静:“我再上去看看。”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这般上上下下也不是个法子,我就留在暗室里注意喜房的动静。”

说罢,脚下不曾停留的上去,将密室留给锦好:眼下他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了。

听到叶若铭的脚步声远去,心下明白的锦好脸色微红:大公子怕是猜出她的窘境,这才主动求去,而拔步床后就有净桶,她到底上还是不上呢?

这个问题实在是让她纠结了一下。

腹中的胀痛感越来越重,最后她咬了咬牙,走到拔步床后,又从立柜里翻出一块干净一点的布来,铺在净桶上,这才断断续续的解决了三急,好在那布降低了哗哗的声音,不会传了出去,心里才微微好受点。

等锦好收拾了自己,又将净桶盖的严严实实,还在上面铺了好些东西,确定没有异味传出来,这才红着一张脸坐在床上。

刚刚坐下,就听见台阶上传来脚步声,比刚刚来来回回重了许多,她的脸又红了一份,忙站起身,迎了上去,却在台阶口,停住。

也不知道是不是做贼的人都心虚,锦好觉得自己身上到处都是异味一样,不敢再上前去。

叶若铭下来,见她站在台阶旁,两只手死死的攥着自己的衣摆,眼底闪过一丝窘迫,他装作没有瞧见锦好异常一般,神情不变,只是淡淡的道:“我们可以出去了。”

锦好嗯了一声,乖巧的跟在叶若铭的身后。

二人又进了那只能容纳两人的密室,叶若铭透过小小的暗窗朝外面看了一下,过后才谨慎的在墙上摸索了一会儿,二人进了喜房,喜房此时已经有些凌乱,显然有人在这里仔仔细细的搜查过。

叶若铭一声不吭的将门轻轻的打开,不知怎么的,今儿个这叶家别院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喜房的院子里,居然没有人守着。

他瞧了一眼身边的少女,一时间有些为难的顿了脚步:“我瞧着今儿个这别院气氛不对,咱们若是在走地面,我怕会有什么麻烦,不如我们走屋顶……我……嗯,我带着你吧!”

锦好瞧了瞧四周,大白日的,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是有些怪异,哪有办喜事,这般冷清的。

她咬了咬牙,点了点头,事关她后半辈子的幸福,半点容不得错。

不过,这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虽说在密室里也曾半拥着取暖,那只是在密室里,又无别人在场,现在却是青天白日的,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叶若铭看着她手足无措的站在屋檐的角落里,显得娇小单薄的身子,二话不说拦腰抱起她,脚下一点,就上了屋顶。

别说锦好浑身僵硬的如同一根木头,就是叶若铭自个儿也觉得很不自在,怎么女孩子的身体就那么的软,那小腰肢似乎轻轻一个用力,就要折断了一般。

他心里当然不会只有这两个念头,只是其他的念头他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向人提起的――比如他想一辈子就这么抱着她。

叶若铭虽然很多时候,觉得自己不算是个君子,可是他真的很想让锦好觉得自己是个非常非常君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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