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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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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闯进来的人,让所有人都愣住,这一身邋遢的小老头儿是谁啊?

不过小老头身边的人他们到认识,不少御医和医药行里有头有脸的人已经起身行礼,“七郡王,您……您怎么来了。”

慕君睿像是没听见他们说话,起身向身边的人拱了拱手,“老人家请。”

所有人心中诧异,这老头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让七郡王如此礼遇。

就在大家都愣神之际,顾元喜激动地不能自已,噌地一下站起来,由于起来的速度太快,身子虚晃了几下,身边的钱院使扶了一把,“老师,你这是怎么了?”

“师……师兄。”顾元喜浑浊的眼睛里攒动起水雾,他害怕一眨眼落下泪来,怕是一眨眼,面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多少年了,顾元喜已经记不得他们师兄弟多少年未见了。

相对于顾元喜的激动,左良子却十分淡然,看着他嘿嘿一笑,继续旁若无人地掏核桃来吃,“小喜子好久不见呐。”

一众人听到顾元喜叫小老头儿师兄,顿时瞪大了眼睛,康乐候的师兄不就是……不就是神医左良子?

“侯爷,这位……这位就是?”王会长激动地上前一步问道。

顾元喜点点头,“这位就是我师兄左良子。”

所有人几乎是同时倒抽一口冷气,左良子!

他们终于是见到活的神医了!

“你们干吗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见到鬼了吗?”左良子撇撇嘴,“小丫头,那位抖胡子的老头儿是谁啊。”

他只与顾元喜说了句话,就不去看他,连问题都只问云重紫。

云重紫抿嘴笑笑,“他是永康的医药行会长。”

“现在还有这劳什子什么会的吗?”左良子有些不屑,“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不过你们不在家好好钻研医术跑这里来做什么?”

“晚生……”

王会长刚开口就被左良子截住话头,“哎哟,好不害臊,你看起来明明比我还老。”

“咳咳……”顾元喜涨红了脸忍着笑,他这个师兄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变,一如既往的不正经。

左良子看向王会长的身后,指了指,“那个后生看着面皮不错,倒像是个小辈的样子。”

叶志浩向他作揖,“左老,晚生安宁堂少东叶志浩。”

“哦,是叶塘的儿子。”左良子点点头,“方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也就你小子还算有点人性,你们这群老爷们和个小丫头,叽叽咕咕说什么呢?”

左良子捅了捅身边的云重紫,“谁欺负你了和我这个糟老头说,居然敢欺负我的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云重紫笑笑,“只是王会长和侯爷他们请我来问些事情而已。”

王会长连忙顺着做虫子的话说,“左老,我是……我是永康的医药行会长,敝姓王,我们只是……只是找三娘子来了解些事情。”

“唔……王会长……”左良子摇摇头,“没听过,不过我到是知道小喜子的。我方才听你们说起什么七郡王乱传三娘子是神医的徒弟吗?”

“那个……”王会长偷偷看了一眼慕君睿冷如寒峭的薄唇,解释地心虚,“没有的事,没人说郡王,应该是旁人误传的。”

“那还是我听错了。”左良子无声地笑笑,“原来郡王没说过这话。不过你这丫头也真是的,怎么不和人解释清楚,我什么时候是神医了!”

云重紫低下头,“解释没用啊,我如何解释旁人也不信,只一心要定我的罪,说我冒用了盛名。”

“谁说的!”左良子妻怒,吹胡子瞪眼,“那你们总说我左良子是神医,这破名字到底是谁封的,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神医了,你们是不是也要定了我的罪,把我送到顺天府尹那法办了啊!”

“不……不敢!”王会长缩了缩脖子。

“哼,我既不是神医,那三娘子又怎么会是神医的徒弟!”左良子嚼着核桃,含糊不清地说。

慕君睿也笑着接话,目光和蔼,态度温和地对王会长道:“连误传的事都能当借口惩治人,小王还真是长见识了。”

王会长抬手擦了擦冷汗,七郡王明明是笑着说的,他怎么觉得有一种银两的感觉呢。

一旁的叶志浩笑道,“左老别生气,也请郡王原谅,此事就是误传,王会长怕也是听信了小人的谗言。”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顾元喜,穿过他的肩头看向一直把身子缩在最后面的邓丁三。

左良子瞧见,哎哟喂一声,“邓三爷!好久不见!”

他笑吟吟地上前打招呼,像是与他十分熟路的样子,“原来你也在这啊,怪不得我觉得今日这么大阵仗总该有什么大人物在的。”

“左……老……我……我……不是……”邓丁三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明明已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了,怎么还是被发现了!

“你怎么这样啊,上次居然不告而别。”

左良子勾着他的肩膀坐下来,就如老友一般那般亲昵,顾元喜面露不悦地眯起眼睛,旁人也以为他俩很熟路。

“我……我……”邓丁三满脸涨红,说话一直结结巴巴,紧张万分。

“你说咱们之前的事是不是该了解一下?你上次让我装病人骗三娘,她揭穿了你的把戏,可是你没道理不付钱给我啊,今日正好见到了,你把上次的钱也给了结了,咱们再来算今日的事。”左良子双手一摊,样子十分无赖。

云重紫轻笑,刚一低头,就看到旁边一道阴冷的目光扫过来,她暗暗吃惊,抬起眼就看到慕君睿眯着眼睛意味不明地看着自己,她冲他笑笑,本想着讨好一番,也算是谢他今日来给她助阵。

可是无论她露出几颗小白牙,慕君睿居然还是不领情,云重紫的笑容有些讪讪,心道莫非这面瘫也会传染的,怎么连慕君睿的脸也僵硬起来。

慕君睿旁若无人地在她身边沉声道:“云重紫,你笑得很假。”

“请七郡王明察,我是发自肺腑的来着。”云重紫的脸上很是郑重。

慕君睿剜了她一眼,也没接话,就在移开目光之际,他的眼眸里看到一抹优雅的笑,云重紫似乎也瞧见了看过去,就见叶志浩风轻云淡地拿着个扇子轻摇,瞧见他们一齐看向自己,文质彬彬地冲着云重紫一点头,优雅得体的勾起嘴角,芝兰玉树的男子笑容一派真诚。

慕君睿勾起凉薄的唇角,微微上前一步,就挡住了全部的光华。

云重紫一怔,就看不到对面的人了,她正想起前些日子有个小厮送来的请帖,好像就是安宁堂的,今日叶志浩还帮了自己,看来对方是有意要结实自己的。

她把目光看向还在和邓丁三说话的左良子,就见邓丁三已经翻遍了整个身上,把所有银票和现银都交给了左良子,就差没脱衣服了,整个人跪在地上磕头:“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让左老蒙羞,请左老原谅小的,我再也不敢了。”

“那今日这事……”

邓丁三抬起头看了眼顾元喜,又把目光对向一脸不悦的王会长,只能做了这个替死鬼,“是我嫉妒三娘子才故意构陷三娘子的,小的真不知三娘子是您的高徒啊。”

“我可不是神医呀……”左良子咂咂嘴,把银子都收进袋子里,然后望向云重紫,“丫头,我教过你,行医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医德。医德又分多种,你如今犯得可是口舌之争,旁人不留口德,也是损了医德。”

众人的表情都有些难堪,左老这番话哪里是提点三娘子,根本是借着这话来敲打他们,说他们没有口德,败坏了医德啊。

都是些几十岁的人,被教训的哑口无言,连连擦着冷汗。

叶志浩把扇子一收,优雅地向前一步,正好错过了慕君睿的肩膀,微微歪过头,又与云重紫的目光撞在一起,两个人隔空相笑,叶志浩收回目光前,淡淡地扫过对面男人的脸庞,慕君睿只是笑而不语。

两个人的目光厮斗一番,叶志浩笑着对左良子作揖,“左老,今日之事确实怨不得三娘子,当初七郡王也不曾说过三娘子是神医的话,只是不知这事怎么就误传开来,想来但凡医术好一点的,都愿被世人说成是神医,不过就是会把那人的努力给抹杀了。”

“难为你年纪轻轻就看的明白。”左良子略略诧异地看着眼前文质彬彬的男子,“你爹把你教养的很好,很好。后生可畏啊。”

他冲着他笑着点点头,“你这话说的没错,女子从医,一旦有些成就,就会把此归咎于天份,可是我看到的三娘子每夜看书到深夜,就是我这个老人家见了都不忍啊。诚如小喜子所说,若是名声不好了,旁人可不管你是不是什么神医啊,神医之徒啊,可是若是真有本事的,酒香不怕巷子深,身正不怕影子歪。”

“师兄……”顾元喜被当众打了脸,却完全不能有脾气,他在家中没人敢顶嘴,在朝堂上也是仗着勋功众人景仰,这几十年了,除了之前三娘子外,已经有许久没人这么教训他了,“是三娘子之前自己没有说清楚,若是她早日说是师兄的徒弟……”

“这有什么好提的。”左良子没耐性地打了个哈欠,“是我老头子的徒弟有什么了不起?仗着我的名声难道就可以包治百病了?就你小喜子的徒弟,你难道就要让他们仗着自己的名声作威作福,她不说反而得了我的心思。”

顾元喜被噎得一口气上不来,急喘:“师兄教训的是。”

“你也是当爷爷的人了,应该最疼爱小辈的,如今为了个小丫头还能动这么大的气。”左良子状似随意地顺着他的胳膊一路摸下来,眉头微微皱紧,“你……你啊……”

旁人听了纷纷不解,顾元喜却是心理明白,只方才那一下,师兄就已经摸准了他的脉象,他迎着左良子的眼神看过去,两个人的目光颇有些复杂,只是到了这个年纪,年轻时的争强好斗已经都是过水云烟,还有什么看不透的。

左良子的语气露出无奈和叹息,“我今日要不是急着找这小丫头,怕是以后都要见不到她了,你们几个老爷们欺负一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意思,医德都哪里去了。”

“是我们误会了,左老教训的是。”王会长又冲向慕君睿请罪,“让七郡王笑话了。”

慕君睿淡淡一笑,“不会,我只是一个看客,今日受委屈的可不是小王。”

王会长听出他话中之意,只好向着云重紫作揖,“三娘子,今日之事对不住了。”

云重紫随即让开,回礼:“也请王会长原谅三娘方才的无礼,日后大家都是医药行中人,还请王会长多多关照才是。”

“哪里哪里。”王会长又客气一番,“难得见到左老,不如就在此我设宴,也算是给您赔罪了……”

“不了不了。”左良子一把抓着顾元喜的手腕,眉头越皱越深,语气颇为无奈地叹了叹,“我们两个老家伙好久没见了,你们自己玩闹去吧。”

所有人送两个老人家,左良子不耐地挥挥手,“别麻烦了,小丫头,记得给我准备好核桃。”

“是。”云重紫点点头,又想众人施礼,“那三娘就此别过了。”

“三娘子。”叶志浩突然叫住她,慕君睿和云重紫一齐回过头看过来,他温文尔雅地笑道:“下个月之期请别忘了。”

云重紫立即了悟是他们安宁堂分号开业的日子,不管怎么说今日叶志浩确实帮了她,她于情于理都该登门拜访的,再者说以后开了医馆,两家人少不得往来,于是回笑:“三娘不会忘的,在此别过各位。”

王会长领着众人与之拜别。

所有人把云重紫一直送出了大门口,方才一起质疑云重紫的人面上都有些讪讪告辞,几位太医也觉得脸面无存愤然离席,还跪在地上的邓丁三脚软的起不了身,还是外面的家丁把他抬走,地上留下一片湿痕。

聚香楼里就剩下两个人,跟在叶志浩身边的阿福皱了皱眉,“少爷,这个邓丁三如今得罪了七郡王和左老,日后在京城怕是没他的容身之地了。”

“他和三娘子之间的恩怨我也听闻过。”叶志浩拿起面前筷箸慢条斯理地夹菜,“是他不自重非要和三娘子过不去,自掘坟墓。”

“可是邓丁三到底什么来头,居然能弄出这么大阵仗,连康乐候都请来了,他不是不问世时很多年了吗?”

“你当真以为是邓丁三的主意?”叶志浩浅浅一笑,“不过是有人借刀杀人罢了。”

阿福想了想也看不出谁有嫌疑,“该不会是王会长吧?不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当真如左老所说,一群老爷们居然和个小丫头过不去,也不嫌害臊。”

“怎么会是他,他要是知道左老会出现,就是给他一个胆子也不敢得罪左老的。”

“那是谁?”

“呵呵……”叶志浩摇摇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去给我到点酒来。”

阿福见叶志浩如此高兴,更是奇怪,给他斟满酒,“少爷,你何事这么高兴啊?”

今日的事明明这么扫兴的,他们家少东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

叶志浩小酌一杯,笑道:“我礼遇她人,别人投桃报李,我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少爷是说三娘子?”阿福点点头,“那三娘子看着确实是个本分善良的,今日少爷帮了她,日后她少不得要为我们所用了?”

“瞧你哪点见识。”叶志浩搁下酒杯,“三娘子岂是池中物,她虽为侯府千金,但一点也没闺阁小姐的矫揉造作,你没听她说要开医馆吗?我们之间合作可以,但是若是要利用她,起不就和了今日其他人一样?得罪她又有什么好处。”

阿福点点头,“少爷说的是,不过我实在不明白,既然三娘子是左老的徒弟,她为何不早日承认呢?”

“嗤。”叶志浩无奈地摇摇头,“方才左老哪句话承认她是自己的徒弟了?左老连神医都不曾承认,那三娘子也只说自己不是神医的徒弟,故意让旁人误会。”

“哦,我明白了,想来那左老与三娘自那次邓丁三设计之时认识,后来因缘际会下,云重紫受左老指点,但并没有拜师……”

“你少爷我是卖药的,若是你再如此笨下去,我都没办法救你。”

阿福嘿嘿一笑,“小的怎么能和少爷相比呢。”

“其实今日的事未必其他人看不明白,只不过都没人拆穿,连康乐侯都不曾说什么,其他人哪里有说话的份,左老实在是个传说,无论三娘子是不是他的徒弟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大家都知道三娘子的医术是受左老点拨的,就是没有他的十成医术,只要学到了皮毛都可以受用一辈子。更何况三娘子是公侯之后,虽是个庶女,但以她的造化又岂能简单至此。”

“可是我听着三娘子要开医馆,好似要当匠人的打算。”

叶志浩点点头,没有接话,这也是他看不明白的,三娘子进京之后的事他一直都有在关注,无论是给康乐候家的庶子看病,还是救了状元郎,大闹京城让父母和离,如今还给太子治病,得了皇后的赏赐,她钻于心计,步步为营,难道到头来只是想做个平平凡凡的匠人?

这个是三娘子倒是有些意思。

出了门,云重紫没见到祥哥儿,心想这么久了怎么也没个动静,到是慕君睿来了?

慕君睿像是看出她心中的差异,解惑道:“上车吧,祥哥儿不会来了,我送你回府。”

“怕是不妥吧?”云重紫迟疑了一下,就听慕君睿凉凉地来了句,“要不我把你抱上马车?倒也是举手之劳。”

“三娘不敢当。”

云重紫立即登上马车,心里想着,以后出门说什么也要带着芍药,省得孤男寡女落了尴尬。

慕君睿刚掀起帘子坐进去,就看到云重紫靠着马车上神色不明地撇撇嘴,忍不住逗笑道:“我的马车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就是有旁人跟着,也只许在外面。”

云重紫听了他的话,不仅不恼怒,反而像是来了什么兴趣,两只胳膊撑着下巴疑惑地盯着对面猛瞧,慕君睿也十分坦然地让她看,她什么心思,自己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过了好半晌,慕君睿才开口问:“看过了没?”

“看够了。”云重紫收回目光叹气,“只是还是没看明白,你到底是怎么猜出我的心思的?”

“你的心思着实不难猜。”慕君睿笑起来,云重紫心里暗叫了一声娘,她宁愿慕君睿别笑,一笑她的心就犯病。

云重紫捂着胸口觉得呼吸不畅,慕君睿皱起眉头看着,“哪里不舒服。”

云重紫懒洋洋地靠在软垫上,觉得皇族实在是奢华,连个软垫都是用贡缎缝制的,“我被人看透了心思能舒服嘛,我打算捂着,省得被你看透了。”

慕君睿又笑,“别装了,这里又没外人,你的心思我再猜不透就毁了,也不是别的什么人猜透的,你就当这是心有灵犀好了。”

“可是我猜不透您的心思。”云重紫略略不满,哪有这样的心有灵犀。

“我的心思什么时候瞒过你,你只要问,我从没说过谎话。”

云重紫眼皮跳了跳,“那好吧,我便问你,今日你怎么和左老一起来了?”

“是在门口遇到的。”慕君睿回答道:“我在面馆里吃饭看见祥哥儿去找皇叔,知道你去了聚香楼就自己赶过去,还没进来就看到了左老。”

“我说你俩也不可能认识。”云重紫知道慕君睿是不会和字撒谎的,又问:“你去面馆吃面啊?”

“皇叔令人去找我,说是有个天大的好事告诉我……”慕君睿看着云重紫好奇的神情,微微发笑,“他说要娶阮大娘为妻……”

云重紫抽了抽嘴角,“你们叔侄俩感情真好。”

“我的拳脚功夫是皇叔教我的。当年父皇看皇叔没有娶亲没有子嗣,本想把我过继给他,他却坚决不同意,说一定会找到那位梦中情人。”

慕君睿好似松了口气的样子,“好在当初皇叔拒绝了,不然……。”

云重紫一时没听出他话中的另一层含义,奇怪道:“不然什么?”

“不然你以后可是要叫我一声哥哥!”慕君睿轻哼。

云重紫皱起眉头恍然大悟,“说起来也是,若你是宝亲王的儿子,等娘嫁给他,咱们就是兄妹了。不过……”

她桀桀坏笑两声,“就算不是亲哥哥,我还是要叫您一声哥哥的,也是表哥呐。”

慕君睿没好气地剜了她一眼。“我瞧着表哥也挺好,有人仗着表哥的身份可以随便入府呢。”

云重紫却没听出他的阴阳怪气,心里盘算着,关安哲是自己的表哥,等慕君睿也是自己的表哥,两个国家的皇族中人做依仗,是不是可以去作威作福啊。

她只是稍稍动了那么一点心思,慕君睿就抬起手敲了敲她的脑门,“别想着做坏事,你坐好了,我有事要问你。你要开医馆吗?”

“是有这个打算,不过还要过些时候。”

“可想好名字了?”

云重紫摇摇头,“我如今学艺不精,还想过些日子再说。”

慕君睿便也不再多问,“那个叶志浩是怎么回事?”

“有什么不妥?”云重紫也有些奇怪,“我们今日第一次见,他能忙我,我也诧异。”

“下个月之期做什么?”

马车忽然停止,外面的车夫说道:“郡王,威信候府到了。”

慕君睿没回话,看着云重紫,等着她的回答。

云重紫只好老实交代,“安宁堂开业,我上门讨个彩头,以后开医馆,少不得要和这些药铺打交道。”

慕君睿目光忽然变得幽深起来,像是一道漩涡牢牢锁住面前单薄的身影,好半晌儿他似叹非叹了一声,“原来你是想当匠人?”

云重紫收起笑容,目光淡淡地,“知我者郡王也。”

说完云重紫跳下车,这次是小雪出门来迎来,慕君睿也没拦着,只是凝着她的背影陷入沉思。

他似乎有些明白云重紫内心的矛盾了,她本不喜欢钻营的心思,只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推着她前进,进了侯府,面对尔虞我诈不得不时刻警惕,其实她一直想离这处远远,找一处安宁的地方。

安宁的地方,安宁的身份,才会露出安宁的笑容。

慕君睿想到有几次云重紫放下戒备的俏皮,心中忍不住一动,那才是真实的云重紫。

可是她的挣扎,又怎么能逃脱命运的束缚呢?

小雪的话多,走了一路叽叽喳喳的,云重紫一直笑听着,偶尔附和两句,“怎么没见芍药来。”

“芍药姐姐有些事出去了,让我在门房等你。”

云重紫点点头,回到院子里,芍药也回来,她把云重紫迎进屋里,屏退旁人,在她面前低语,“二姑娘的婆子说前几日二姑娘叫四姑娘去了一趟,两个人在屋里叽叽咕咕了一阵子,然后四姑娘又去了三姑娘那里,昨个三姑娘身边的下丫鬟就出府到了康乐候府送了信。”

“这弯拐的还挺大。”云重紫摘掉发钗扔到桌子上,“就是为了让我得个恶名,就能整出这么些幺蛾子来,也不觉得费事,若是真觉得我不行就直接去药方买把砒霜下到我碗里,一了百了,可是折腾出那么些东西,我反倒什么事也没有,真是白费了她的一番心思,我都替她觉得没趣。”

“三娘这是怎么了?”芍药暗暗吃惊,她还是从没见过云重紫发这么些牢骚。

云重紫叹口气,“你下午是不是打听三姑娘的小丫鬟去康乐候府送了什么信?”

“是啊,可是那丫鬟什么都不知道。”芍药见云重紫生气的样子,必然是知道详情了,“你今日出府可是遇到什么事了?和康乐候府有关?”

于是云重紫把今日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末了没好气地冷然道:“我回来就已经猜想到了,今日的事就必然和府里的人逃脱不了干系,这还没嫁过去就已经开始和那边的人揣着一个心眼了,前几日还哭着喊着不想嫁呢!”

“二姑娘这么做有什么好处?”芍药这是大姑娘的主意,就不由吃惊起来,“若是三个姑娘一起联手的话……”

“云金钰是想毁了我的名声,太子怀疑我的医术,日后不只不让我治,还可可以治罪于我,太子换了御医治不好是最好的,就是治好了,我这个眼中钉也可以拔掉了。”云重紫屋中穿的常服,“她们最好一起联手,我还省了不少心思,一人错满盘皆输,她们三个现在就算是栓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以为心就是齐的?你擎等着看她们狗咬狗吧。”

“二姑娘关在院子里都不安生!”芍药咬了咬牙,“不如我去找人给老夫人通通气,说她不安分。”

“把今日我的事找人去说给二姑娘听听,还要你去关照一下她院子里的开门婆子,人嘛总有犯错误的时候,就看你这错误是怎么犯下的。”

到了夜里,左良子没来,云重紫只命人把核桃放在门口,她回想今日发生的事,左良子明知道大家心里都明白,还是故意让旁人误会自己是他的徒弟,他顾及自己是侯府庶女的身份,但还是对她有知遇之恩,日后她学医时更要尽心尽力。

她想起左良子给顾元喜摸脉的脸色,知道他已经知道顾元喜是时日无多了,以往的恩恩怨怨也都该放下。

云重紫略略一想,对那些曾经害过她的人,是不是也该给她们留一口气好活?

到了第二日,芍药正伺候云重紫梳洗,小雪拎着篮子进屋,奇怪道:“大姑娘,昨夜奇了,这核桃居然还在。”

云重紫便知道左良子定是和顾元喜呆了一夜,她便笑道:“去用核桃和杏仁熬些粥来,等一下我去祖母那处请安带过去。”

又过了一个时辰,云重紫穿着一身湖水色的长衫襦裙往祥和苑去,还没走到院门口,就见远处赵红玉笑着走过来,“大姑娘,这么巧,你也来给老太太请安啊。”

“赵姨娘。”云重紫点点头。

赵红玉最近心情舒畅,吃的多睡得好,面色红润,连笑容也多了,就连云致远都夸她越来越年轻,她知道都是云重紫的功劳,所以见到她格外亲热,她见芍药手里拎了一个食盒,笑问道:“大姑娘这又是做了什么给老夫人呢?”

“是核桃杏仁粥。”

赵红玉上前搂着她一起往院子里走,“大姑娘的东西都是好的。”

云重紫只笑不语,两个人一起进了祥和苑,魏玲文正坐在屋里和云老夫人叙话,赵红玉上前先行了礼,云重紫命芍药把食盒拿给吴妈妈,对云老夫人道:“听闻祖母最近睡眠清浅,所以特别做了核桃杏仁粥给您尝尝,这粥味道略略清苦,但是气血双补的药膳粥品。”

“我吃过早膳了。”云老夫人对云重紫始终冷冷淡淡的。

赵红玉抿了抿嘴,笑道:“老夫人,这可是三娘子的一片心意,听说是一大早就起来亲手为您熬制的,她熟读医理,这药膳功效是最懂的,一定合老夫人胃口,不如老夫人就尝尝,也给我们小辈说说那滋味如何,等你改日我们也学三娘子亲自孝顺您。”

“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吃了。”云老夫人让吴妈妈把粥分成两碗。

赵红玉端起一碗冲旁人笑笑,“还是老夫人疼我,那妾身就先吃一碗,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我的胃口着实的好。”

“怪不得听人说大姑娘最近买了不少核桃,原来是关起门来研究药膳来着。”魏玲文也在旁搭腔,“老夫人,其实红玉说的不错,难得是大姑娘的一番孝心,不如您就尝尝。”

赵红玉舀粥的勺子顿了顿,从碗前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一脸淡漠的云重紫,心说魏玲文居然向着大姑娘说话,真是……今个儿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云重紫始终挂着浅笑,面上一点惊讶的表情也没有,笑道:“是啊,祖母,等粥凉了就不好吃了。”

“老夫人,这粥熬的确实不错,不如您尝尝。”

云老夫人见她们都撺掇自己喝,叹了口气,“好吧,我最近确实睡的不好,我就尝尝味道。”

“您要是觉得不错,以后我天天给您送你来。”

云老夫人点点头,“你有心了。”

吃了粥,云重紫几个人都退了出去,离开祥和苑,魏玲文的脸立即变了颜色,恶狠狠地盯了云重紫一阵,冷哼一声掉头就走。

赵红玉朝着她的背影啐了口,“我当她是转了性子,这还没走远呢,她就当着面给你甩脸子。”

“别和她置气,你只管调养好身子才是。”

赵红玉脸上微红,“还是大姑娘心宽,要是这府里的人都像你这般,也省了不少事。”

云重紫笑笑,“我要去看鹏哥儿,赵姨娘是否一起?”

“不了,我院子里还有些事,院里最好多带些人才是,省得旁人说出什么来。”

“赵姨娘想得周全。”

云重紫先回院子里领了小雪,刚出了院门天就阴下来,小雪看了看天,“入了夏还没下过几场雨,再不下点雨消消暑,这夏日还不知道怎么熬过去。”

芍药也点头附和,“不过看这雨也是下不长久的,听说北边已经许久都不曾落雨,庄家都颗粒无收,正闹饥荒呢。”

大旱……饥荒……

云重紫的眼皮一颤,猛地看向芍药,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沉默下来。

上一世庆元二十七年的大旱她们印象实在深刻,也就是现在,北方大旱,没有粮食供给,饿死了不少人,大量流民南上,永康城里城外都是死人,或是半死不活的人……

芍药看到云重紫的脸色不对,连忙吆喝小雪先回院子里拿两把伞出来,她趁着小雪离开,低声道:“三娘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我徒有一颗怜悯心罢了。”云重紫面色沉下来,“看来我的医馆要提上日程了。”

等到了泰和居,云重紫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云锦鹏直接吼了过去,“是在哪处丢了魂跑到我这来找晦气,还是说谁惹了你不开心,你告诉我,我去收拾她。”

“你又多想,我只是昨夜没睡好。”云重紫端起茶亲抿了一口。

“又没睡好吗?”云锦鹏暴躁地推着轮椅到处转,“是不是那处院子当真是有不干净的东西,你还是尽早搬到别处住吧,或者等云金钰嫁人了,我去给祖母说让你搬到那去住。”

“不是。”云重紫上前扶住轮椅安抚他暴躁的脾气,“是昨夜总是打雷不下雨吵得我没睡好,我那处院子顶好的。”

“可是你之前不是说看到了不干净的……”云锦鹏忽然明白了,提高的心也放松下来,“你惯会吓唬我,之前那事我还当真呢。”

既然提起这个,云重紫也不由想到了一些旧事,她认真地看向鹏哥儿问,“你最近的身子好些了吗?我给你的开的药有没有按时喝?眼看着就下雨,你的腿又会很疼了吧?若是实在疼的难受,我就教小丫头一套按摩的手法,每日给你按摩几次还能缓解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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