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安哲的番外(1/2)
第一次听到关安哲的名字,慕若琳只有十二岁。( )
慕若琳做梦也没想到大金的皇上竟然是父亲的情敌,她趴在窗沿上踮着脚尖往屋里看,母亲正在生孩子,往日镇定自若的父亲却也站在廊下一脸冷色。
看样子是急得狠了。
慕若琳想当年自己刚刚穿越投胎过来的时候,慕君睿怕也是这副样子,那时候云重紫身子才刚刚养好就生了第一胎,他嘘寒问暖地跑前跑后,恨不能把母亲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哪怕是以她这个穿越人的目光来看,自己的父亲无论是作为情人还是父亲都是最完美的。
她的父亲慕君睿,生得一副好皮囊,待人温和有礼,深爱自己的妻子,把全部的爱都给了云重紫,甚至对自己的女儿都从不投入过多的情感和关注。
输给如此堪称完美的男人,他的对手并不丢人。
只是慕若琳却从来没想过那个情敌会是大金的传奇。
慕若琳转过头看向远方,那个输家把自己的一生困在那座囚笼之中,除了众所周知的传奇一生,圣武皇帝至今还未婚嫁,是否又是为了她的母亲?
忽然间,远方似乎有什么引起慕若琳的兴致,她的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啼哭声,不一会就见产婆抱着个婴儿出来报喜。
“恭喜大老爷是个小少爷。”
慕君睿只是淡淡一笑,却看也不看她怀里的男婴,哪怕他后继有人,他也并不为喜悦停留,飞快地抬腿走进屋去看生命中最最重要的女子。
慕若琳看到这一幕也微微动容,她不由想起上一世的一句话:最完美的男人已经娶了你的母亲。
旁边的木头忽然发现慕若琳的目光眺望远方,并不似云锋去看婶子新添的弟弟,难得主动问她,“若琳你在看什么?”
慕若琳有一双比她云重紫还要璀璨如星辰的眼眸,她从小就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样,想法和行为很是与众不同。
“木头,我想去那里。”
慕若琳指着远处,木头眼皮一跳,虽然看不到尽头却也知道那个方向是哪里。
木头面无表情地努努嘴,“你进不去。”
慕若琳不服气地眼角斜挑,叉着腰轻哼:“我一定会进去。”
慕若琳自己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这么执着,她就是想去看看那个人,而且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必须去。
木头沉着脸,不远处地云锋在进屋前脚步顿了顿,侧过头看了眼慕若琳,却一句话也没说。
很多年后,云锋想过这一幕,他问自己若是可以阻止是否会改变一些人的命运。
比如慕若琳,比如自己。
※※※
从十二岁起慕若琳就试着用自己最骄傲的轻功想偷偷溜进去,可是事实证明想要进入那座高耸的皇宫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圣武大帝关安哲可不是一般的人物,随意被人窥探。
木头跟在慕若琳的身后,面无表情道:“小姐,放弃吧。”
慕若琳翻了个白眼,反正怎么纠正木头不要叫她小姐已然是不可能了。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失败了多少次,只是每次试着飞进皇宫里,不是被宫中强大的侍卫发现,要么就被暗卫反跟踪过来。
慕若琳站在墙根底下仰头呸了声,越是这样她越要见识见识那个圣武大帝。
整整用了四年的时间,无论春夏秋冬,风吹雨打,慕若琳不学别的,只苦练轻功,而木头始终在旁默默地陪着。
没人知道慕若琳为什么疯了似的学轻功,就连三娘和慕君睿也不知,慕若琳从小就精灵古怪,想法奇特,三娘对这第一个孩子很宽和。
她相信自己的孩子一定是最棒的。
彼时,云锋已经跟着云重紫学了四年的医术小有成就,他其实是羡慕木头的,可以陪在喜欢的人身边,哪怕不言不语,不道出自己的心事,只是守护已然是最令许多人遥不可及。
云锋出门游医的当日,慕若琳趁着全家都去送人,就连跟屁虫木头也甩掉独自翻进那座孤独的城池。
那一年第一次见到关安哲是圣武十七年,慕若琳已经十六岁。
她这次很顺利,躲过侍卫,摆脱暗卫,偷偷潜入御书房内,听到脚步声才躲到屏风后,屏住呼吸听到一道低沉的声音道:“你们都下去吧。”
慕若琳从屏风的缝隙中看到几步之隔的男子背脊挺拔地坐在龙椅上,穿着用金线绣得龙纹紫褐色袍子,身姿颀长高大,全然看不出此人已到了四十不惑的年纪。
她稍稍侧过头,伸长了脖子才略看到那男子握住毛笔的手指骨节分明,侧脸的轮廓如刀刻般分明冷冽。
门外有人进来,慕若琳又缩回脖子,只听男子嗯了声,跪在地上的太监声音带着颤抖道:“王上,雪姑姑要不行了。”
慕若琳看到关安哲的手顿了顿,随即站起来沉默地往外走,步伐不急不慢,从他的反应中丝毫看不出这个雪姑姑在这个男子心中的地位。
慕若琳有些好奇,不知道这个雪姑姑是何人。
虽然圣武大帝至今未婚,但他是个男子,一两个暖床的宠姬也未尝没有。
慕若琳躲过众人跟上前,却不敢靠的太近,刚刚扒在窗棱子下,就有个女子虚弱道:“王上,雪儿无法再伺候你了……”
关安哲没说话。
那女子似乎却不在乎,“雪儿这些年来能在您身边是我今生最大的荣幸,我不后悔,若有最后一次我还是会那么做。”
说完,女子剧烈咳嗽起来,声音有些断断续续。
“请您一定要保重身体……不然雪儿死不瞑目!若……若是有来世,雪儿还想遇到您……”
这时,关安哲才发出冷冷地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就如方才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那般,好似挥退告辞的下人。
关安哲漠然道:“安心地去吧。”
门打开又关上,屋子里静悄悄的,连女子都不再咳嗽,呼吸都渐渐弱下来。
慕若琳听到关安哲那声无情的话,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这个男人真真的无情至极。
听到屋里没了其他人,慕若琳忍不住好奇偷偷打开窗户钻进去,她天生来就胆大,死了一次又穿越过来就没什么再可怕的。
一个将死之人而已。
她透过层纱看到床上有个女子平躺在上面,看得出她并不得宠,屋里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更别说屋里布置简单,看着也不像宠姬的房间。
难道是失了宠?
慕若琳疑惑地往前走了几步,并不刻意蹑手蹑脚,床上的人似乎听到动静,却没来得及问,她已然走到床边,就见床上虚弱的女子在见到她的那瞬间顿时睁大了眼睛,一屁股坐起来。
若不是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叫回光返照的词,慕若琳当即就要以为她没有病入膏肓。
女子满面苍白,面如白纸,那是一种病态的白,她看到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直愣愣地从床上弹起来,一把拉住慕若琳的手,“小……小姐!”
不等慕若琳反应过来,女子拉着她的手下跪磕头,“小姐,你终于来看我了……我已经知道错了……”
慕若琳皱了皱眉,随即明白了什么,可是她眼前跪着的是即将大行的女子,真相随时可以要了她的命。
雪儿撑着最后一口气啜泣:“小姐,当初奴婢不应该出卖您,您说的不错那个男人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可是奴婢不后悔,若是再选一次……”
慕若琳的眉头更深,哼了声,“你还是会出卖我对么?”
床上的女子语塞,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晕死过去。
“小姐……”
雪儿泪眼朦胧,觉得眼前一片灰白,有声音从远处传来,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
她已经在弥留之际,只有一个执念撑着自己坚持,死死地拉着慕若琳的手,低呢喃:“请您原谅……不然奴婢无法安心……”
慕若琳虽然她从小就不尚主仆等级,但出卖自己的主子亦如背叛无意。
她冷冷地抽挥手,冷冷道:“那就无法安心地下地狱吧。”
难怪关安哲会如此无情,如果此女是个好下人,只要她和云重紫有一点关系,想必关安哲都会善待她。
可是她出卖了云重紫,就连关安哲也不会原谅。
雪儿眼睛睁得大大的,最后一颗眼泪流下来,她还记得那年三娘对她说要等她回来,可是她这一去就再也没回到三娘的身边。
她的心已远,一心牵挂在关安哲的身上,如一颗漂泊的船无法靠岸。
这些年她的心真的苦啊,可是临死三娘也没有原谅她。
其实连她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觉得没脸再见到那个坚强勇敢的女子。
还是不要见了,她没脸见三娘,也没了力气再去爱那个男人。
雪儿的的手颓然地掉在床沿上――死不瞑目。
一直站在门口的关安哲漠然地望了望天,身边的达魁低头拉着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主子,雪儿她……”
“主仆一场,你去料理她的后事吧。”
达魁用力点头,其实他知道的主子对雪儿还是很在意的,只是他的心容不下任何一个女子。
他略略回头,又道:“那屋里的……”
关安哲脚步稍稍顿住,冷冷道:“由她去。”
说完他侧过头看了一眼屋里的女子,面无表情地勾了勾嘴角,转身就走。
达魁也回头看了眼,见那女子盛气凌人,丝毫和当初的三娘子完全不同,微微叹气,这个小女子这些年真是不消停。 [乐乐小说]
其实关安哲一直都知道这个小女孩,从第一次想要闯进皇宫的时候,他就在关注她,说实话她和她的母亲很像,却又完全不一样。
三娘子性子内敛,小丫头却有些调皮和大胆。
果然是三娘的孩子。
※※※
想到往事,关安哲坐在御花园的台阶上不走了,细细算来也有十几年未曾见面,就连孩子都这么大了。
已经过去十几年,有些事不见得还在执著,心里却还是无法放下。
记得最初的几年,他很是想不开,甚至后悔过把云重紫放走,哪怕她恨自己也要死死地抓牢,这世上只有她懂自己,和自己一样重生又充满了奇迹。
这些年来,也如关安哲自己所料,他再也没遇到过那个对的人,他心中的怒火和纠结更甚,常年失眠到天亮,他更恨过,疯狂过,想要去杀了她。
只是想归想,所有的仇恨都在岁月的河流中慢慢冲刷减淡,却冲不掉他的放不下。
后来慢慢的,关安哲就把大量的时间用在政务上,十几年来他征服了整个北疆,三进三出鬼蜮大漠,不让自己的心只为了一个女人。
他是世人传颂的圣武大帝,不应该为了一个女人颓废。
关安哲振兴大金江山,是大金开朝以来最繁华时期,甚至比之前世的盛世,超过比邻大元贸易。
可这些都不足以填补他内心的空虚。
现在连最后一个想用心温暖自己的女子都离去了,关安哲并不难过,只是前所未有的感觉到孤独。
他的心有一丝荒凉。
秋风逝,落叶扫落在他的脚边动也不动。
观察关安哲许久的慕若琳忽然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那个男人的魅力不在一手一投足之间,只他那饱含风霜的双眸就足以逆杀天下。
何况一个女子的心。
慕若琳忽然有些明白雪儿为什么背叛,她无法诉说的可怜。
面对这样的男子没有人不会心动。
慕若琳疾走了几步,好想抱住那个男子,去温暖他,呵护他。
哪怕他看起来不过是落寞那么一瞬间,就站起来如山峰挺拔般继续前进,哪怕他的刀枪军队足以踏平这天下,可是他的魅力不仅仅是魅惑,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征服。
母亲为什么没有选择这个睥睨天下的男人呢?
即使这个问题很傻,选择了关安哲就不会有自己,可是平心而论,连她都无法公平地说关安哲和慕君睿谁更优秀。
慕若琳看不出关安哲的忧伤,只是他现在的另一种自己无法解释的情绪更加笼罩着她,想要她不断自主地去接近探索。
她告诉自己只是为了一个真相。
无非是好奇害死猫。
※※※
雪儿死了,云重紫并不知道,慕若琳常常失踪,云重紫却是知道的。
起初云重紫也只当孩子贪玩,然而接连几个月都不见慕若琳的影子,云重紫就有了怀疑。
云重紫问木头,木头不敢说,他是男子重承诺,答应过若琳连父母都不说,就一个屁都不会放。
慕若琳信他,木头却是因为爱她。
云重紫找来慕若琳直接问:“你最近到底在做什么?你也是到了议婚的年纪,若是有心仪的男子可以和我们说。”
慕若琳几乎住在了皇宫,比暗卫还暗卫,近乎贴身跟着关安哲,同他一起早朝,白日他处理政务她就蹲在角落里看从藏书阁里偷来的书,关安哲用膳的时候她就啃凉饼子,夜里就躲在房梁上同关安哲一起就寝。
但大多数时候到了夜里,关安哲都是在处理政务,他一天睡觉的时间很少,就像是铁打的人一样,睡觉也不安稳。
每当这时慕若琳的心就如刀绞一样痛。
听到云重紫问,慕若琳的脸沉了沉,低声道:“我有自己的事情做,母亲这段时间我不回来了,我会照顾自己的。”
“若琳!”
云重紫蹙了蹙眉,没喊住慕若琳决绝的脚步,一旁的慕君睿拉住她的手拍了拍,“女儿大了随她去吧,她会照顾好自己的。更何况还有木头不是。”
云重紫皱着的眉头更深,女儿是自己生的如何不知道她的性格,也不知道她更像谁,胆大心细,又很是执着。
她自然盼着自己的女儿好,只愿她在这尘世的漩涡中不要太过执着,忘我。
慕若琳再也没回过家,在大金的皇宫里找了间没人住的房间住下,每日还是按照往常一样跟着关安哲,听他言谈,看他处理政务,越接近关安哲,越觉得他似一团深渊让她不断坠落。
在她的心中,那杆秤已经发生了倾斜。
在她眼里,已经容不下其他的男人。
慕若琳开始故意露出马脚和破绽,试图让这个男人发现自己,可是无论是她发出声响还是落下线索,关安哲都好似没有发现。
她不知道他是装作不知道还是真的无知无觉,总之关安哲是不可能发现不了自己。
那一日,慕若琳特意穿了件紫色纱裙坐在秋千上轻荡,有风吹过会扬起她的发梢,飘逸秀美。
远远地一行人往这边来,慕若琳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男人,轻笑道:“王上早啊。”
关安哲的脸始终千年冰山,没有意外也没有欣喜,略略点头,“早。”
说完继续走。
慕若琳直接从秋千上跳下来,屁颠颠地凑上前,笑嘻嘻道:“今早没我陪着上早朝有没有很不习惯?”
“一切如常。”
关安哲的脚步快了些,慕若琳也跟得上,呵了声:“其实你早就发现我了对不对,还偏要装模作样。”
“你很吵。”
“……”
慕若琳当没听见,自顾道:“以后我跟着你身边好不好?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关安哲斜睨了她一眼,冷冷道:“当太监?”
慕若琳差点摔倒,不过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不会反对,嬉皮笑脸道:“就是当太监我也要在你身边。”
关安哲一句话也没说,脚步没有任何停顿地往前走,只是深邃的眼眸沉了沉,跟在旁边的达魁经过慕若琳的时候只摇了摇头,疾步跟上前低低道:“主子,这丫头还真是有点像你当年……”
达魁说完就后悔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云重紫的孩子像主子,他这话想说什么,是想提醒主子往事,还是想说若是主子有孩子也会有这么大了。
他实在不应该往主子的心口窝撒盐,更何况这是云重紫的孩子。
他跪在地上磕头,他绝对不会让主子再受到任何伤害。
达魁没有经过关安哲的允许,私下把慕若琳赶出了皇宫,可是赶了几次慕若琳都会偷偷跑回来。
慕若琳忍无可忍地找到关安哲,气得直跺脚,“关安哲你什么意思,不想让我跟着你就直说,找人暗算是怎么回事,君子坦荡荡你把话说明白了。”
关安哲头也不抬,“留下来图什么?”
“……”
慕若琳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红着脸梗着脖子说:“我什么也不图。”
“不图?”关安哲放下笔,冷笑着审视对面年轻的生命,“你会后悔的。”
“不会!”
慕若琳坚定道:“我一定不会。”
关安哲垂下眼眸,“记住你说的话,我就允了你。”
慕若琳当时只是想跟在关安哲身边,并不能意识到这一生的所求得不到,拥有的已失去。
她略带兴奋地冲出房门,恨不能告诉全天下她站在世上最伟大的男子身边,可是她不知道哪怕他们相拥在一起,心也无法靠近。
关安哲低头呢喃道:“达魁,容她去。”
达魁不语,暗自叹气。
任谁都看得出来那小丫头的眼睛里藏着是什么暗语,可是却没有人猜得到主子会对她做什么。
唯有云重紫。
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却无法改变结局。
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执着,主上执着三娘,三娘执着自由。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次又轮到了谁的执着堕入万劫之地。
※※※
慕若琳近乎用一种叫做缠的方式跟着关安哲。
除了出恭她都仅仅跟随。
这次的跟随和上次偷偷摸摸不同,她偶尔还能做下杂活,帮关安哲红袖添香。
关安哲不拦着,也不问她到底想做什么,反正宫里也不缺她一口粮食,哪怕是处理政务也不避讳。
慕若琳近身跟着关安哲久了,性子也渐渐沉稳,不仅了解大金的国事,偶尔还帮关安哲处理政务,到了晚上她也和关安哲睡在一个寝殿。
谁不知道王上的寝殿就没有哪个女人能在里面过夜,包括已逝的雪姑姑。
她在宫里的地位很高,宫人都叫她一声慕娘子。
宫里传她和关安哲的关系暧昧,有人说她是新宠,也有人说她是王上的私生女,其实她的身份很是尴尬,既没有册封,也没有官位。
慕若琳不在乎,她本就不在意男女有别之事。
她光着脚丫子帮关安哲整理奏折,最近关安哲越来越犯懒了,处理完抬起头就看到关安哲倒在软榻上睡着了,慕若琳蹑手蹑脚地给他盖衣服,却被关安哲一把抓住她的手。
四目相对,慕若琳看到关安哲眼里有一丝恍惚。
他们相处得久了,哪怕关安哲的一个细微的小动作,慕若琳都知道他是生气还是高兴。
慕若琳看出关安哲在闪神,沉着脸抽回手,“我不是她。”
“我知道。”关安哲捏了捏额头,“你永远都不会是她。”
慕若琳有些气恼地坐在一旁,“王上还是很警觉的嘛,这下你没法否认你其实早就知道我跟着你,你一早就知道我是云重紫的女儿对吗?”
关安哲漠然道:“你是谁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真的无所谓?”慕若琳冷笑,“我若不是她的女儿,你还会让我留下来?”
“既然知道何必说出来伤自己呢。”
关安哲冷酷得近乎无情。
“你还是没放下她!”慕若琳咬牙切齿道:“可是她已经成婚了!”
关安哲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目光越来越冷。
“不需要重复事实,我比你活得明白!”
“明白个屁!”慕若琳气急败坏道:“这么多年,就算放不下她,你也该为自己着想,这个国家需要您有个孩子……”
慕若琳的嘴开始喋喋不休,她是真的气得很了,“我不知道当年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已经选择了我的父亲,你就知道自己再也没这个机会。你清醒一些吧!”
不戳到痛处,关安哲不会觉醒。
至少慕若琳这么认为。
其实如关安哲所说他比谁都活得明白,可是恰恰明白才不想被这事实左右。
他是征服世界征服人心的圣武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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