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爱上了他(1/2)
群臣也惊得不起,面面相觑,摄政王这是何意?
令狐薄淡淡地道:“俗语道,浪子回头金不换,这些罪证虽可治众卿的罪,却也可影响君臣的感情,今日,本王便当了众爱卿的面,烧掉这些影响君臣关系的东西,本王也当从未看见过,还南宛朝廷一个朗朗乾坤。(. )”他边说着,双手却不闲着的将成捆的罪证扔进焚鼎。
何清君伸指点了南浩志的穴道,令他委顿地上,无法逃走,然后走到焚鼎旁,看了令狐薄一眼,他说的是当作从未看见过,这话说得好,那是告诉朝中众臣,他虽未让人当众宣读这些罪证,却是看过的,记在心里的,逼得那些大臣们从今往后不得不对他和朝廷忠心不二,战战兢兢,否则,这些便是惩治他们的由头。
何清君看着那一大箱的案宗,那是耗了多少银子才寻来的,就这么毁了,实在可惜!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也伸手从箱子里取了一卷扔进越烧越旺的火中。
群臣闻言却是将吊在嗓子眼的一颗心放回了胸腔,一边抹汗的同时,一边纷纷跪下,甚至有人已经痛哭流涕了。摄政王明明证据在手,却不追究任何人,这教他们如何不忠心卖命,死而后已?
小皇帝此时也反应过来,皇叔当真奸诈,分明是涉案人数太多,无法全部惩罚,竟索性毁了证据,让他们再无二心的为朝廷卖命。于时也走下殿堂,拿了案卷丢进火里,笑道:“皇叔所言极是,岂能让这些东西毁了我们君臣的信任?”
南浩志当真是万念俱灰,嘴里喃喃地道:“我当真是斗不过令狐薄……好一个还南宛朝廷一个朗郎乾坤,不过是让我亲眼看着他们背叛我,再归顺朝廷,断了我所有希望,让我死不瞑目而已。”
何清君看一眼满脸憔悴死灰的南浩志,道:“南浩志,你竟然派我的亲弟易容成我父亲的样子刺杀我,若非阎王惧了摄政王,一脚将我从鬼门关踢了回来,此时本姑娘早跟阎王下棋去了……只不过临回来时,阎王爷说我还欠了他十几盘棋,让我送个人下去陪他下棋,我瞧你就不错!”说着恨恨瞪着他道:“你可知若非碍于摄政王和皇上,本姑娘适才便取了你性命?”
此时的南浩志早料到自己必不会有好下场,闻言,也只是冷笑着,面无惧色。
令狐薄宠溺地笑着:“清君不必着恼,本王必教你亲自送他去下棋。”
何清君一笑,随手又拿了一摞案宗,正欲丢进焚鼎,却一眼瞥到封面上的名字——吴正德,不由得手一抖,此人不是当朝宰辅刘昀祥的门生么?她记得此人应是涉及四王爷陷害余紫英一家的重要人物……那案宗封面上的名字,是她亲自写上去的,这个……
她抬头,看一眼令狐薄,心下狂叫:好奸诈,好奸诈!世上还有比他再奸诈的人吗?
很快乾极殿纸烟弥漫,木箱内的罪证也焚烧完毕。
令狐薄与小皇帝先后回到殿上。
百官立时山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何清君再仰头看一眼令狐薄,暗叫,真的好奸诈!
忽听令狐薄道:“南浩志谋反,罪大恶极,明日午时斩首示众,南家族人全部收押牢中,由刑部和兵部合审定罪,涉案之人一律斩杀,无辜族人流放万里后,可释放。至于太后,是南浩志胞妹,又牵涉谋反之罪,但因其是皇上亲母……故而网开一面,遣至皇家寺院带发修行……”
说到此处,他转头对令狐义道:“皇上,对太后的处罚,你可有意见?”
令狐义垂下眼皮,沉默一会儿,道:“皇叔处罚得极为妥贴,也算保住了朕的面子。”
南浩志听到令狐薄对南家的处罚,大感意外,对自己的下场,他原本以为是必会被凌迟处死,南家众族,他也早有心里准备,除了皇室一族,其他众族必会被全部诛杀,却未想到,令狐薄竟然只诛杀涉及谋反之人,当真是世所罕见!
苦于穴道受制,动弹不得,他只能痛哭落泪:“罪臣谢过摄政王的仁慈!”
令狐薄冷哼一声:“本王未诛杀南家九族,只是不希望看到无辜之人死于一人之罪,你的感激对本王来说,一分不值!”
南浩志却并不在乎自己的感激在他眼里值几文,依旧老泪纵横,满脸感激。
何清君却不由得对他生出一阵钦佩,古往今来,凡是造反不成者,无不被处以各种酷刑而死,无不连累九族被当政者处以极刑,像令狐薄这般只将谋反者斩首处死的,从未见过!莫瞧他平素行事狠绝冷酷,却是恩怨分明,绝不让无辜之人死于无妄人祸。
朝殿众臣登时对令狐薄佩服的五体投地,复又全部跪地叩拜:“摄政王仁慈,是臣等楷模!”
令狐薄示意他们平身,然后命人将南浩志收入天牢,只待次日行刑。
……
随着黄公公一声:“退朝——”
令狐义和令狐薄先后出了乾极殿,此时已近黄昏。
“皇叔,今日朝堂上,多谢你替朕拿主意。”令狐义诚心道谢:“幸亏有皇叔在,否则今日,朕必会造成朝堂骚乱。”
令狐薄笑道:“皇上不必客气,本王奉先帝之命摄政,自然会为你打算,那些南党和有案在身的臣子,皇上以后可自己斟酌打算,若是忠心,便留着,若难驾驭,除掉便是。”
令狐义点头,却道:“可是那些罪证,皇叔都亲手烧了,朕如何辩别谁是南党分子和有案在身的臣子?”
令狐薄轻笑:“本王早看过那些卷宗,到时皇上可捎信给本王,本王帮你辩别。”
令狐义惊诧望他,难道皇叔竟然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令狐薄远远瞧见何清君走过来,便道:“皇上,本王的王妃来了。”说着转身迎向何清君。
令狐义望着他迎上去拉着何清君的手,往养义宫方向而去,不由得感叹,皇叔至少还有个何清君陪在身边,他呢,连母后都要到皇家寺院修行去了,他倒是真真正正成了孤家寡人了。
令狐薄与何清君相携回到养义宫,然后传膳,与她一起用过迟了许久的午膳,才让她先回房沐浴,换上他为她准备的新衣,他也趁机回房沐浴更衣。
他沐浴更衣后,便静静站在她房外等着她,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她开门出来。
依旧一袭月白织锦,衬得她蜜色的肤色更加白晰娇美,锦袍裁剪既似男袍般方便行动,又带些女子柔媚。何清君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衣服,轻笑,这锦袍内里是细白狐狸毛,虽然她是习武之人,并不畏冷,却依然觉得出这袍子极为暖和——细白狐毛锦袍虽比不上那貂裘大氅名贵稀有,却也非常珍贵。
说到那貂裘大氅,她不禁连连可惜,那大氅因她今日杀人太多,竟溅了不少血迹上面,也不知能不能洗干净,实在不行,只能请宫里巧匠将缎面换了。
“是不是很累?”
何清君点头,笑道:“原本是有点累,泡了个热水澡,反而觉得舒服多了。就是杀人杀得太多,胳膊还有些酸。”说着抬起右臂晃了晃,左手轻按着。
令狐薄执起她的手道:“本王已让马车停在养义宫外,先上车,咱们这便去云鹤居接了你师父师娘他们到薄王府围炉。”
何清君笑着点头,在薄王府围炉啊,她好像还是蛮期待的。被令狐薄牵着一路出了养义宫,然后上了马车。
令狐薄关上车门,坐到她身旁,执起她右臂揉按着。
“……千岁大老爷,请问你这是做什么?”何清君无视自己热辣辣的面颊,问道。
令狐薄:“你不是杀人杀到手臂酸麻?本王替你按摩。”
“……”何清君嘴角一抽,“千岁大老爷,你能不能顾忌一下你的身份,你是摄政王啊!”
令狐薄手下不停,抬眸睇她:“那又如何,摄政王不能伺候自己的女人么?清君,你可知,现下朝堂上下,满朝文武,全京的将士都知道,本王惧内!”
“……”何清君抚额呻吟,他如此不遗余力地宣扬自己惧内究竟为哪般?他这一惧内,岂不是表示她成了悍妇?
“既然本王是众所周知的惧内男人,那么伺候妻子,不是理所应当的事么?”
何清君无语了,好吧,既然他这位尊贵无比的男人都不把自己的身份当回事,她就只把他当成自己的男人好了。念及至此,她先囧了……自己的男人,她怎么想得这般理所当然,仿佛他当真已是她的夫君了般。
不由得想起从刘家铺子赶回宫,却见不到令狐薄时的心情,轻叹一声,当时她不止有种天塌地陷的恐惧感,甚至想到,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她宁愿随了他去……她想,其实她早已在潜移默化中爱上了他吧。
望着眼前这个俊美的高贵男人,正低头专心为她揉着胳膊,便坦言道:“令狐薄,我想,我可能是爱上你了。”
“……”令狐薄猛地抬头,脊背挺直,双手停下动作,紧紧攥着她纤细手臂,眸中狂喜,一瞬不眨地凝视她,只觉连呼吸都凝住了。爱上他了么?这不是他意料中迟早的事情么,为何心里还是难以言表的激动和兴奋,仿佛他此生活着的意义就此圆满了……
他力持镇定,却难掩眸中浓浓的喜悦之情,唇角绽出那可令万物回春的笑容,力求能风淡云轻,但微颤的声音仍然泄露他激动的情绪。
“清君,跟本王表白是好的,但是选在车上,是不是太不重视本王了?”
“……”何清君眼角一抽,难道还让她沐浴熏香,再上香禀告列祖列宗,然后挑个良辰吉日再跟他说么?重视倒是重视了,只怕她早没情绪了,呃,她倒是刚沐浴过……遇上这个男人,她永远只有无语的份了,懒得理他,闭目养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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