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 聂紫寒盯上了(1/2)
清晨,孙慧安方才醒了,吃了那么一碗银耳汤,润养了身子。( )一旁丫鬟珠儿一边给孙慧安梳头,一边说些个外头听到的闲话。
自家小姐,不就是爱听这些个。珠儿这些话,也是听那府上的三等丫鬟水儿说的。水儿这小蹄子,也就是爱在府里招蜂引蝶,还爱跟那些小厮厮混。随即珠儿心里也就啐了一口,这小蹄子,也是个爱发浪的。
只珠儿这小蹄子虽然爱发浪,却也知道许多新鲜儿事。比如如今,珠儿就说起那昌平侯府夫人那事儿,就是从水儿那儿听说的。
珠儿瞧着孙慧安的脸色,亦是能瞧得出来,孙慧安样儿是十分有兴趣的。
既然小姐觉得有趣,珠儿就将那些个听到了的事,就说给了孙慧安听。
比如那侯夫人,原先就身子不好,怀了孩子却也是没有了。别人只说她原本是贤惠的,故此虽然没个儿子,却给侯爷抬了两个妾,第一等的乖巧。却也不似别家的,身份出身稍微尊贵些,就闹起性儿,弄得家宅不宁。
谁想如今,扯得出来了。这侯夫人的贤惠,原本就是假的,先头有个妾生了个女儿,安安分分的也还好。如今又有个妾怀上了,据说怀的是个儿子,结果胎就没了,只再闹,那妾也就死了。再说婆母,也是见大房子嗣很单薄,就给李竟说了个妾。
那妾可也是水灵灵得,出落得好看,年纪又轻,也不是纳兰音那等病秧子能比。
谁没想到,一转眼,那妾就躺在二房那位二爷的床上了去,哭哭啼啼的,只十分伤心。
“也是个手段厉害的,原本厉害的如今使出这些个手段自然也不出奇,只说这纳兰音,却是个柔弱软绵的。一贯又有贤惠名声在那里,谁也瞧不上,却也没想到她不声不响的,就闹出个这么些个事情。便是叫人也好生佩服!”
珠儿手指很是灵巧,没一会儿就给孙慧安将头发梳理好了。
只见孙慧安梳的是双环髻,再别了支清新秀润的绿玉钗,就这般一衬,越发显得孙慧安容貌姣好,青春可人。孙慧安照着镜子,也甚是满意,也便是左瞧右瞧,心里也是喜爱。
“谁说不是呢?平日里叫得大声的,那都是闹到外边自己落得不贤惠的。不声不响动起手来的,那才是厉害。”
孙慧安摸着自己指甲套儿,冷冷就哼了一声,心里好生不痛快。
要说那昌平侯夫人,谁说是糊涂的,原本就是个厉害的,亦是十分会折腾。自己在她跟前,凑了去,也是吃了些个亏了。
珠儿听出孙慧安语调里也有些幸灾乐祸,故此也知道自家小姐必定是不喜这昌平侯夫人的。
无非是有那么些个争风吃醋的意思,这些京中女眷,平日里争风头,可也是添了许多恩仇。只如今这位昌平侯府夫人运气却也不是极好,平日里装模作样也是习惯了,却也是不曾想得到,如今这些个事情竟然是被扯出来。
孙慧安又念着上次秋猎那事,自己一想也是心惊肉跳的,闹出好生大阵仗。亏得自个儿运气也是极不错的,方才逃了出来,只是也是受了好大的惊吓,如今心里也还是觉得十分不安稳。
亏得自己又求了一串佛珠,也方才压了惊吓。只是这些日子,她只拘束在家里,也没有别处好去,心里也是十分发闷,好生的不自在。如今孙慧安只也眼波流转,摸着自己手里的佛珠串儿。
亏得这次是皇后邀约,她们这些贵女方才安心出了门。不然只拘束在家里,也是闷坏了。
珠儿打开窗户,一抬起头,就瞧着外头细雨纷纷的,只惊讶叫了一声,这秋雨倒也是下起来,细雨纷纷,却也是越下越凉了。
诚王府,那小侧门亦是开了,亦时不时便有些个下人就纷纷进出,运了那么些个东西,进进出出,亦是纷纷扰扰。
看门的老王来应了门,男子修长而妖异的身影在雨水朦胧中隐隐有些模糊,却亦是极为扎眼。一身紫色沉沉的披风甩落了些个水珠,在地上的水坑上撒落了碎花儿。男人修长的手指捏住了伞柄,只这般捏着,黑色的伞就遮住了那些个纷纷的雨水,亦是遮住了男人的容貌。
那伞轻轻的抬了头,男子坚痩的下巴和嘴唇亦是若隐若现,唇瓣轻轻的勾起了,一股子邪气儿。
老王一开门,就慌忙应道:“原是聂爷来了,可快些进来吧,今个儿也是下雨了,这一下雨天气就凉,只叫人禁受不住。”
他披着雨衣,亦是只打了个哆嗦。
男子一只手捏着伞柄,另一只手却也是负手而立。闻言,他轻轻欠身,只斜了伞,任由那水珠纷纷滚落。老王抖了抖,每次自己瞧见这聂爷,自个儿那心头,就禁不住升起了一股说不出的寒意。若说他样子,也是极好的,只那样儿,却也是透出一股说不出的邪气,邪得令人心寒。
只这聂爷,总是出入府里,也是不知道是什么心思,莫不是就是要攀附诚王府的高枝儿吧?
老王有些不屑的寻思,只是这些个寻思自也说不口。
一杯茶亦是送上前来,送茶的丫鬟清秀可人,性子亦是十分伶俐。她目光落在了聂紫寒脸儿上,那面颊也是禁不住红了红。果真是个样儿生得俊俏的,虽然是十分邪气,却也是英气逼人。
赵离亦是来了,容色仍然是极不好的。
“聂参将,如今我妹妹的案子,可是有什么头绪没有?”赵离皱起了眉头。(. )
他心里有些发闷,聂紫寒亦是从来不曾提及,对那案子有什么头绪。日子一长,赵离心下亦是有些狐疑,亦更添了些个心绪纷乱。又或者,聂紫寒原本是有些个什么收获,只却不肯跟自己说。赵离是个性子软和的人,待人也是一贯并不如何强硬,故此倒也不好多问。只是如今,他倒是有些不耐起来了些了。
聂紫寒只低低一笑,瞧着赵离说道:“如今世子还有什么人选,无妨说说。”
赵离轻轻的扣下茶盏子杯盖,终究有些不耐说道:“我能说的,自也是说了,只盼聂爷不必传到外头去,有损宛儿清誉。”
聂紫寒再好的涵养,此刻心里亦是禁不住微微有些烦躁,面上亦是端着那么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儿。
他素来就是个有耐心的人,可是如今却也是居然沉不住气起来了。谁让赵离嘴里说的那些个人选,却也是尽数不算如何。他只要听了听,就几乎可以肯定,这些人里面并没有自己要寻的那个女人。那几乎是一种直觉,直觉到极为敏锐的地步。
只是赵离似乎知道很多关于赵宛的事情,怎么就寻不出这个女人?
赵离的内心之中亦是越发的烦躁。
“世子无妨再想想,可是还有别的。”聂紫寒心里再不如何痛快,容色也是瞧不出来的。越是寻不出什么破绽,聂紫寒心里就越发沉稳,将自己心尖儿那股子血腥气儿隐藏得越深。
赵离脾气一贯都是极不错的,此刻容色流露出的不耐却也是已经极为明显了。他禁不住皱起了眉头,禁不住冷冷说道:“我原本就说了,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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