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雾里看花(1/2)
想起这一切的因缘,踏古竟无从言说,她同秦昊方才那一会好口才,转到了佚慈,却是施展不开了。
她仔细想了一想,先前织梦那事,她确实冲动了些,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人使性子,是她不对。但她也是今次积攒了太多的憋闷之气,再加上往日一些不好的回忆与苦楚齐齐涌上心头来凑热闹,她这一番情绪才有所失常。是以这期间,她做的对与错她分不清道不明,明明方才那般心如死灰,在听到了秦昊的问话,她说出那样一个回答的缘由,她也说不清道不明。
她灵台一瞬恍惚,一瞬透彻,如此交替之下,竟有些烦乱,烦乱起来便有些头痛。
她连忙抬起手来轻柔自己的额角,嘴巴一张,刚到处个“我....”字。
便觉眼前一花,一个白影迅速移了过来将她在瞬间抱了个满怀。她喉咙里余下的“有点痛疼,想不出来,容过后在研究这个事。”,便硬生生的吞在了肚子。
踏古震惊,她许久不曾被他这样抱过了。熟悉的佚慈特有的气息,萦满了她的鼻畔,一时间,竟让她额头痛之症缓和了大半。
“对不起.....”,又是这三个字,自埋在她肩头的佚慈的口中传出,虚风一般,飘进了她的耳朵里。
踏古呆了呆,她觉得这句话她虽然时常从佚慈口中听到,但这次一听,却好像有些不同。不同的感觉大多来自于惶恐,他为何这样惶恐?
她不敢自作多情的想,是因为她说了那些话。
她喉咙咽了咽,竟无言以对。求助似的将视线瞥向远处的秦昊,他却跑到一旁捡小棍,就地练起了书法来,权当没看到自己的这个视线。
踏古求助无果,只得再次一叹。但这再次一叹,自然又引得抱着自己的这人有些反常。
他喃喃地又道了一句对不起,随后却又忍不住声音一颤道:“我让你失望了,我本以为只要自己尽量做好,就能够让你过的快乐....”
她过的不快乐,因为很多事情,追朔源头,也确实是自打认识佚慈这个人而起。(. )可这并不算是完全的不快乐,因为她也快乐过,因为认识佚慈而快乐过。
凡事有阴的一面就必有阳的一面,有黑必有白,有快乐必有忧愁,会不会是这样呢?
还是说,这才是真正的生活。从前她独自一人活过,虽过的风平浪静,却形同傀儡,麻木而活。只不过在遇见了佚慈又遇见了大家以后,好似每天都有了希望,过的鲜活了些。
她因为居无定所而痛苦,因为朋友离去而痛苦,因为感情而痛苦。她却似乎忘了,这并不是佚慈的本意,他说自己一直在努力做好,可是不想事与愿违,是以她的这些痛苦,无疑也恰恰是佚慈的痛苦,更或者,他比自己要痛苦的多。
她果然是自私的人。
思及至此,灵台之中的重重迷雾终于散了开,她想了想佚慈问她的话。“为什么?”
为什么,“正如我在乎你,所以见到了织梦那一瞬,才本能的打了你一巴掌一样,秦昊问了我那个问题,我张口那一瞬,也是本能。”
听到了踏古的话,佚慈亦是有些迷茫,他慢慢自她颈间抬起头,怔怔的望向她清澈的双眸。
“甚至...是在回答的前一瞬,我还在想,再也不想遇见你,可是话一出口就变了个样子,所以我当时也在迷茫。”,她着魔似的抬手抚了抚佚慈眉间的皱起,清浅的道:“所以说那个决策的瞬间,亦是出于本能。一个人的生活是为平静,是为孤独,我虽不介怀这些是因为我从未有过希望。可人一旦有了希望,便变得贪婪,很难再放弃。[ ]”
佚慈蓦地抓住了踏古的手,迟疑道:“希望...?”
踏古点了点头,一反常态的平静,“我说宁可,应当是冲动,亦应当是伤心之果。可秦昊问了那样一句话后,我竟发现自己错了。我其实很想同你们在一起,和你们在一起的生活才更像生活,这样的生活里每天都有希望,而这样的希望...是你给我的....佚慈...”
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佚慈一震,心头酥酥麻麻,似被电光劈过。
踏古的那句,“这样的希望是你给我的。”,似有了灵力,在他耳边久久徘徊,不肯散去。
他望着那双略带着些坚定和倔强的视线,在无形中好似产生了无穷无尽的魅力在吸引着他。她说他给了她希望,那她对他而言呢?
佚慈蓦地笑了出来,从未有过的轻松与畅快,时至今日,经这样一些事,他似乎也明白了许多。他动容之余,忍不住再度将踏古拉回了自己怀里,淡淡道:“你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我的希望,也是你曾给过我的。”,从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世起,她就曾给他买下了一颗根源之果的种子,而到了这一世,她才开始让这颗种子慢慢的发芽,慢慢的给了他动力与前进的方向,给了他生生不息的希望。这与一开始他便不知为何作为的生活亦是不一样的。
所以他才愿留在她身边,所以他才有努力的理由。
或许,他心中那份花夕的影子,早就已经不在了。他现在的眼里,全部都只有踏古一个人而已。比起开始他更喜欢过程,比起花夕曾经虚无缥缈的影子,他更在意的,更贴近的,却是踏古这个人。
他虽失去了情根,虽不能真切的体会到感情这个东西,但他却记得,每次自己对她说我爱你的时候,叫的都是踏古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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