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四章 条件（2/2）

也就是说，换一个说法，如果直系真的要说在他们的努力下，成功的打败了日本人，也没有什么大的错误。而且，他们的抵抗，确确实实让日本人手忙脚就是了。从这一方面来说，直系确实有着狂欢的理由。

然而，直系的狂欢，仅仅持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也就是7月22日，上海申报的一条新闻，让直系的这种好心情完全化为乌有。

因为，申报的头版头条，上面写着华日谈判，解决华北争端这么几个大字。而下面的报到，更是让吴佩孚愤怒的扔了一个茶杯。因为，这里面些的东西，向他解释了日本人这突然之间的异常举动的原因。

因为，日本派出了以外务次长为团长的代表团，赴上海和以顾维钧为团长的代表团展开谈判。而谈判的内容，当然是‘和平’解决双方在华北的冲突。而且，日本方面为了表示他们的诚意，已经在前线停战了。

吴佩孚有着足够的理由愤怒，他所在的直系，从根本上说起来，确确实实已经算是被纳入南京的统治了。但是，从本质上来说直系依然是一个地方军阀，如果没有直系的支持，南京的政令在直系的地盘里根本就行不通。

而这也是让吴佩孚在愤怒过后，感到疑的地方。他不明白，南京方面怎么敢这么做？又是凭什么这么做。他觉得，在自己的一力主张下，在这次战争之前就已经放弃了和谈的希望。现在，他们却把自己抛在一边去和谈，难道他们就那么能够确认自己会接受他们和谈的结果来着？他们难道没有想过，如果自己坚持拒绝他们和谈的结果，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这么一想，吴佩孚的那种愤怒得难以抑制的情绪，也总算是消退了下去，他开始真正的考虑起这件事情起来。而这个时候，他当然是没有考虑过内部的问题。虽然，在开战的时候，曹锟是坚定的站在了他这一边。

但是，如果是南京方面出面和日本人和谈，又不损害曹锟自己的利益的话，那么他的立场，也就不是那么好琢磨，未必如同他所想象的那样，给予他坚定的支持。那样的话，他也就不会有现在这样一副十足把握的样子了。而且想着，怎么增大他这边的分数了。

“曹将军，这是我们和日方洽谈出来的结果。而这个结果，已经是我们尽力争取出来的了，您看一下吧。如果，您没有意见的话，就在这上面签字吧。如果，您不愿意，那么请您告诉我您的想法，我会尽量争取。”

顾维钧，被后世誉为民国时代的第一外jia家。但是，杜历总觉得，这种称誉还真是有着让人心里沉甸甸的感觉。毕竟，能够在华夏积弱的这个时代，在外jia上面，为华夏取得一些个主动，能够利用一些个规则，让列强在谈判桌上没有把华夏一口吞下，顾维钧的水准还真是可以想象了。

日本方面的准备非常的充分，他们在谈判之初，就已经详细的提出了他们的要求。而这些要求，和历史上的何梅协定，当然没有任何可比毕竟，何梅协定的诞生，有着他的历史原因，这只是日本人在华北第一次真正的军事行动。而且，直系的抵抗情绪还是非常严重的。如果，再炮制出一份何梅协定的话，直系是绝对不会接受就对了。

既然，日本方面没有提出苛刻的条件。而华夏方面，也有着很大的结束战争的愿望。所以，双方可谓是一拍即合。虽然，这其间顾维钧自己的意愿并不是和南京方面完全一致。但是，在这个时候，他的意愿显然不会被重视就对了。

所以，双方的谈判，仅仅是持续了两天就达成了一个初步协议。当然了，这个协议根本就没有签字。显然，南京方面也好，日本也罢，对吴佩孚似乎都没有抱任何期望。所以，顾维钧赶到北平之后，就直接找到了曹锟。

虽然，南京方面觉得，就算是曹吴二人都反对这事儿。但是，只要是依靠联系他们的那些人，也能够bi迫两人不得不低头。但是，他们还是把希望放在了曹锟的身上。因为，他们显然觉得，曹锟还是可以争取一下就是了。因为很明显的是，如果有了曹锟的支持，他们根本就用不着把事情闹大了。

“呵呵，开什么玩笑，让我们撤退，而且还得把我们重点布防的区域设置成为非军事区？顾部长，你不觉得这个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么？如果，没有这片区域里的那些个防御工事，这会儿日本人应该已经攻入北平了吧？如果，把那里设置成为非军事区，那么我们最坚固的盾牌就没有了。到时候，只要日本人再发起攻击，就可以长驱直入，直接打到我的老家了，这个根本就不可能。

还有，小鬼子的华北驻屯军，原来也就区区几千人。但是，从九一八之后，就已经增加到一万人了。前些日子，更是暴增到三万人。您知道，为了这三万人，我们ua费了多大的功夫吗？整整十万人的部队，被他们牵制得动弹不得。不然的话，长城一线的抗战，也就不会那么的困难了。

但是，小鬼子居然还要求增加一万人，那可就是四万人了。别说是四万人了，就算依然是三万人，只要给鬼子一定的时间，让他们把那些新加入的士兵给整合一下，他们就足以让我们这十万人无功而返了。现在，你居然还说，要给他们增加到四万人，这根本没有任何可能。”

虽然，曹锟对于南京方面绕开他和吴佩孚，‘单’方面和日本人接触非常的不满。如果，顾维钧把这份协议递到吴佩孚的面前，吴佩孚肯定是二话不说，撕了先。但是，曹锟在这方面显然没有吴佩孚那么的硬气。

还是，接过来，仔细的看了起来。他也想过，如果日本人的条件并不是特别的苛刻，那么答应停战，签订一些停战协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这区区几天的功夫，已经让他无比的心疼了。

这几天下来，军队伤亡两万多人，这些人的抚恤，必须得到位。不然的话，剩下的部队，可就不会真心诚意的给他们卖命了。而这些抚恤，加上战时军费以及由于战争破坏的，以及在战争中打出去的枪支弹这些林林总总的加起来，可就是一笔庞大的数字了。这笔ua费，南京方面显然是不会承担的，这简直就和要他的命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这些和日本人的要求比起来，谁轻谁重也就不言而喻了。毕竟，他和那些只是单纯的希望结束战争的权贵人物，有着本质的区别不是。所以，只是看到最为重要的两条，他毫不犹豫的就表达了自己的反对意见。

如果说，以前对小日本的战斗力，还有所怀疑，甚至觉得自己手底下的那些个精锐，和小鬼子比起来，也未必没有一拼的曹锟，现在已经端正了态度。如果，不是吴佩孚以前力排众议修筑的防御工事，把日本人抵挡在外，这会儿他还真不一定能坐在这里和顾维钧聊天来着。

他很清醒，如果按照日本人的要求，设立非军事区，那根本就是把北平直接放置在日本人的炮火之下。因为，除了他们现在设置防线的地方，后面就几乎无险可守了。那样的话，日本人就随时可也马踏北平城下。

而日本华北驻屯军，再增加一万人，那就更是给他的心上狠狠的捅了一刀子了。毕竟，四万人的华北驻屯军，已经足以在华北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那样的话，就算是不设立非军事区，他们打造的坚固防线依然存在，那么这些华北驻屯军完全可也发动攻击，那么在没有其他支援的情况下，除了落败，他也就想不到其他结果了。

而且，更让曹锟介意的是。日本人既然提出了这么两个条件，那么日本人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了。那就是，他们至少要达成一条。而这两个条件，他答应了任何一条，那都是让华北赤lu裸的暴lù在日本人的炮火之下，日本人想什么时候进攻，就什么时候进攻。而且，肯定不会如同这次一样，再次被直系阻截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