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又一场圣战(2/2)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直坐在一旁安抚妹妹花若瑾的花似瑾豁然起身,上前扶住海氏。一双酷似花奕的眼睛,犹带愤恨的瞪着父亲。“父亲既认定是母亲的过错,何必还来兴师问罪,只定罪责罚便是。母亲若是有那提防它人之心,恐今日也纵然不会让婉澜苑那位姨娘兴风作浪。婉姨娘不过是看母亲尽心尽力照拂病中的如妹妹,特此钻了空子,瞧着母亲精力不足无暇顾及她便起了祸害之心。父亲同母亲是结发夫妻,母亲为人如何父亲最是明白。既然父亲偏听婉姨娘的,认定母亲心狠手辣,不仅害死父亲的骨肉,又将自己一手提拔的大丫头逼死,那便照家规定母亲的罪便是了。何必还来这里惹母亲伤心。”
花奕看向一脸决绝的花似瑾,一时神情恍惚。半晌方才眉目倒立,喝道,“你打量着我素日里最疼你,便这般没有规矩,这是女儿该同父亲说话的态度吗?你出去打听打听,哪家的大家闺秀这样对内宅之事指手画脚!”
“自然没有。”花似瑾回答的斩钉截铁,“可他们的父亲,纵然是宠妾灭妻总会忌讳着儿女,断然不会在儿女面前为了一个姨娘来发落他们母亲。”
花似瑾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直将花奕说的面色惭愧,诺诺不在言语。
海氏也被女儿带动起了情绪,一抹眼泪,道,“老爷既不信我,我便也不多说。若是想要我替你那本就不存在的孩儿偿命,我便即刻碰死在这。”
海氏说的尤为激动,一把便将女儿推开,朝立在南墙脚的高大雕花木柜冲去。
花奕见势不妙,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她护在怀里,一时惨白了脸色。“哪个说要你偿命?哪个说要你偿命的?!你做什么这般作践自己!”
海氏被花奕紧紧箍在怀里,却依然在奋力挣扎,哭喊道,“老爷今日,不就是为了给婉姨娘讨个公道。横竖我不如她心机深,这些年来苦苦挣扎也总是被她算计,她喜欢这主母的位子,我让给她便是了。”
海氏是耿直豪爽之人,又十分好强刚硬,非到绝望伤心至极之时,断然不会做那寻短见的戏。她是正经官宦人家出身,总不会那市井泼妇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花奕自是清楚,一时间心里酸涩难受,扶着海氏的肩膀,望着她道,“府上出了事,我总要问个一清二楚。纵然是方才言语上有些过于激烈,可断然没有要你偿命的意思。你……你何苦轻贱自己的命。纵然我待婉儿不薄,可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将这主母的位子给她?”
海氏听不进去,哪管花奕是不是语调已经十分柔软,只还一味的哭着。
花奕从未见过海氏这般,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见母亲哭的伤心,父亲又一脸苦闷,哭吵的声音渐渐平息后,一直瞪着眼睛坐在软榻上的花若瑾却咧开嘴哭了起来。花似瑾不满的瞪了父亲一眼,转身将花若瑾抱在怀里哄着。
外面闹的异常热闹,花如瑾披着外跑靠坐在床上,可怜巴巴的望着香梨道,“香梨姐姐,我肚子饿。”
本一心听着外面圣战的香梨听了这话,转头有些错愕的看着花如瑾。
“姐姐去帮我到厨房弄点吃的吧。”花如瑾望着晃动的帘子,暖阁外面此时正是尴尬之时。
香梨恍然大悟,忙领命走了出去,一掀帘子,一脸兴奋道,“老爷,太太,四姑娘醒了。”
花奕错愕抬头,海氏也忙抹掉脸上的泪水,两人对视一眼,皆匆匆向暖阁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