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四 悔意深撕去执照(1/2)
庭院中两株花树开得正盛,隔着低低的粉墙都能望见一树花如白雪,一树红如晚霞,淡香阵阵沁入心田,在门口站得有些无聊的杜舜卿左右看了看,仍是无人。[ ]
今日他被自家老爹打发上门来给左大人送东西兼道歉,原本他是死也不愿来的,怕又重提旧事,却被杜宏仁骂了个臭头。
“呸,你当你是什么潘安宋玉不成,左相家中小姐,哪里还找不着个好女婿?何况你都发了誓立了据,你当那左相爷是个好性的?还能看中你这轻狂人?做的什么清秋好梦呢?赶紧去送了这方石冻,若遇见了左相爷也好生陪个礼,莫因你这小畜生坏了我两家交情。”
他故意挑着左维明不在家的时候过来,就是想着此时他应该还没下朝回家,果然只有永正出来见他,只说了几句话,也不再提什么结亲了,倒是说起永正书房内收着几幅字画,请他过去一看,刚走到这二门外头,忽然有个家人叫了永正过去不知说什么事,永正便让他在此看一回花稍等片刻。
杜舜卿呆得有些无聊,想着厅中无人,便进去瞧瞧那两株花树,方踏入几步,便瞧见树下坐着位年轻女子,身穿浅红色的大袖,素白绣花罗裙,旁边还有两个小丫环伺候着,都是垂手静立。
他心中便是一惊,下意识地便收了脚,怒气冲冲要回身而走。
这定是左家求亲不成,另施一计,想着让自己见着了那位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要硬赖给自己啊。
不料那花树下女子听了动静,抬头朝自己望过来。正是面白如瓷,凤眼琼鼻,望过来的眼波带着惊喜激动,不是镜英表姐又是哪个?
杜舜卿瞬间瞪大了眼,只疑心自己身在梦中。
只觉得喉间发涩,胸臆满满。满腔惊喜又说不出话来。正要上前相认,却听身后脚步声响,一声断喝。
“镜英侄女,怎么却在这里闲坐。这二厅上可是人来人往之地,若是遇见那无良外客,岂不是被看了去。还不快回内堂去!”
正是下朝回来的左维明,一身官袍都还没换下呢。
镜英满面羞红,也顾不上再瞧杜公子一眼。低头称是,领了丫环赶紧进了内堂,心里却想,这定是左伯父定的好计了,难怪仪贞妹妹说要和我同坐花下饮茶,却半途中找了借口不见人影呢。
不过,既然左伯父还肯用计。就说明这门亲事还是有希望的…吧?
虽被讽为无良外客,但此时杜舜卿哪里还管得了那些。俩眼睛恨不得粘在黄镜英的背影上了,就是一眼不眨,也不过片刻间就进了旁边内堂的角门,连一片衣角也见不着了。
杜舜卿满心失落之余,忽然惊醒,忙回身冲着维明深深一礼,极其恭敬地口称伯父,“是小侄失礼了,不该走进厅前。”
维明哈哈一笑,“这是舍侄女行事不谨慎,与杜公子有何关系。”
正好永正也回来了,维明冲着杜舜卿点点头,也不理他还是一副正欲多说的模样,起身进内堂去了,也留给小杜一个潇洒离开的背影。
永正瞧见他这失魂落魄模样,心里笑翻了天。
上前拉着小杜同到书房,只拿出些字画来,请小杜品评。
杜舜卿此时哪还有心思品评什么字画,
“杜兄看这字写得如何?”
“呃,好好,还是那般,只是略憔悴了些…”
某个已经完全不在状态的人脱口而出的话倒令永正失笑出声,“杜兄?”
杜舜卿这才省过来,把心一横,也顾不什么面子里子,直接冲着永正行个大礼。
永正心知肚明,却还装作不解,“杜兄这是?”
“敢问方才那位小姐是左兄什么人?”
杜舜卿虽然认得是自己表姐,却怎么想怎么疑惑,表姐明明已香消玉殒,却为何好端端地在左家?难道是他眼花了?做白日梦了?
“哦,就是曾经要许给杜兄的那位姐姐喽。”
永正随意答道。
杜舜卿心中一紧,忙问,“左兄可否告知令姐姓名?”
永正白他一眼,“你早已经立誓不娶,却要知道我家姐姐的姓名作甚?好不无理。”
说得虽然不悦,肚皮内却笑得不行,心想难怪老爹爱捉弄人,原来这感觉果然妙趣无穷啊。
舜卿再三行礼作揖,舍下这张脸去,又拿他们兄弟情义说事,终于求得永正松口。
永正勉为其难地把实情给他透露一番,当时维明如何劝老黄,劝之不住又安排人救黄小姐,如何深藏闺中至今说了。
舜卿越听越欢喜,直念神佛保佑,左伯父大恩。
想起佳人尚在,不由得满面春风荡漾,哪里还见往日愁云?
复一想自己才那般坚拒了这亲事,可不是自寻死路,后悔无门么?
忙拉着永正打听,“先前不知这一节,多有得罪伯父,求左兄教教我,怎样再去求下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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