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坡】卷 一凤凰梧桐21/1-12（1/2）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21/1

溪边，夕色下的木屋正沐着最美的光彩。( )

“你看！溪中已有红日？”木廊上的凉台，念玖笑着指了指溪水中红彤彤的太阳。

“你看，水里也有月亮。”含睇笑笑地指着夕色中难得见到的月亮。

“还有几颗亮亮的星。”清美也没有闲着，笑中对水里的星星数了数优美的指头。

“那么红日、月亮、星星都有了，”念玖的眼中都是笑。“我们游泳去。”

“想不到最后一次游泳也这样美？”含睇已被夕色的优美陶醉，语言也是梦一样美的呢喃。

“不，你说错了！”清美却在高声反驳。

“怎么？”含睇一时没有明白。

“是最美丽的一次，不是最后一次。”清美满脸纠正的笑靥。

“我是说，在这里最后一次。”含睇想解释，又觉得解释出的语言，还不如心中想说的哪种明白。

“说不定以后还会来呢？”清美望着她极有趣味地微笑。

“哪？”她终于欲说还休，欲辩无言。

“既然这样美，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吧！”解围的人，就在身边，念玖含笑的语言，打开了她们话语间的悬念。

“告别！”

“不，再见！”

“不，纪念！”

“还是纪念吧！可以时时珍惜。”念玖注意了含睇一眼，两个人共同形成了一个意见。

“那就依了你们吧！”人单力薄，清美极快速地败下阵来。“我们的，叫做‘纪念之游’。”

“纪念之游？”念玖已下到了溪水里。“可以游了啊！我们日、月、星都有。”

“呵呵！哪就改作日月星纪念之游吧！”两个女孩却进了木屋，返身的脚步好迅速。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21/2

他们的游泳好惬意。

清流潺潺，洄汩澉澉。静静的水中有日、有月、有星，有翠竹、又有山荫，让人心想得怡情，忘之于南风曙热中的耳鼻身体和面目。

古谚云：

耳遇之而成声，目见之而着色。

看到的人，最高的境界，也就是无尽的怡情。

他们的溪水里有蔚蓝的天空，灿灿的流云，变幻不清的光线……游泳的人在不能恒定的水线，好飘洒自在的快活。

有鱼，没有那样逍遥；有羽，没有那样优美。

忽地。

水花一闪，有个珍珠般挂满水串的人已经上岸。

“你们游吧！”清美擦了擦湿发和水珠，披上了晚霞之毡。“我到农庄有点事。”

“快去快回。”念玖在水中的心，禁不住的甜甜。

“我们还要回去的。”含睇的声音却有些抑制不住的轻脆，也不知道该不该同她一块上岸。

“很快的，我就回来。”清美在云梯上一眼回眸，瞥见水中蓝空旷幽，灿云飘泊，光线变幻，日月星云天光穿梭变幻，好一脉无限美丽的人间。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21/3

人间的溪水，最美，还是在人间。

童话和寓言，所有的故事，都伸不入这里面。

不信，你瞧：

天鹅在水，青蛙在水，癞蛤蟆的王子，一样可以媲美于天鹅湖的公主。

山中的溪色，竟可以遮去所有的看，不论美丑，都可变幻成最最理想的人寰。

“游啊！你怎么不游呢？”念玖已拉住了她的手，畅畅地浮在了飘飘的水云之中。

“我在想她有什么事？”含睇不自觉地随他飘进了灿云里面。

“想不出的，”念玖的笑都幻成了变幻的水影。“别去想。”

“怎么？”含睇的心都似迎进了石块的水线。

“待会问她不就好了！”畅畅的飘游，念玖的身体在极自由自在的姿态。

“她如果不说呢？”含睇跟上他的身体，一直漾开的水面**涟涟。

“哪我们就不用问，不想，只游泳。”一点**的水花起，溅得水珠好遥远。

“你可别，动手动脚哦！”日月星云，不断变幻的光彩，竟在不续的水花里时隐时现。

“游泳嘛！不动那还成？”他的笑，好浮滑。“不抽手划脚，你能移动吗？”随着他的话语声，竟然**愈来愈闪的水花。水波，竟也愈来愈蹿的激扬。

“我再也不理你了！”一个巨浪滔天，不知是谁惹起了谁的恼悔，让无穷的水纹溅出一圈又是一圈。

看来，一个人恼了，真正地恼了，带动起一个溪水潴成的湖波，都变作一个巨大的不可平静的波澜。

“只要现在。”可惜，即使一个人在那样的恼怒，亦在如此的水境之中，随着一个理性声音的明智，重将一切归于寂然的幽静。

结果，滔天巨浪竟成平镜。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21/4

不知过了多少么时？水中，竟多一座岛屿，山里，竟多一条溪涧。

也许：

社会生活：

水即是人，人即是水。

日月星云天光水色，在此凝聚**和水的爱恋，水与人的聚汇。

“喂！你们在哪里？”暮色中，有一个人对着溪面，在远远地高声呼唤。

“啊！她回来了。”水中有一对休闲的鸳鸯被惊起。

“怎么，你们还在下面？”清美听见了水之声。

“我们还在游泳呢！”念玖望着含睇甜蜜得想笑。

“你们回不回去啊？”清美终于来到了栅栏边的水面，“天都快黑了。”看见两个人还飘在暮色里的苍穹，水边的水岸。

“这就回去。”含睇出了水面，似一朵荷花，一支雪莲。

“你俩可真健游！”清美俯视着高栏，看他们上来。

“想不到时间真快。”念玖的笑带点意不满足的尴尬。

“也不看看天空？”清美却是有着一份微笑中的理解。

“没去注意啊！”含睇小小的心思里**了她一眼。

“快点吧！我的大小姐，”清美笑着帮她关上了木屋通向溪上的房门。“求求你了，还不快点去换衣服。”

随着她语音的落幕，另一个女孩的没有辩解，一个关门的动作，一个世界竟因一扇门的关上，而陡然变得很狭隘的窄小。

一个广博的天地呵！竟因此而变得了极端的狭小。

看来：

自我束缚太多了，人便从无限到了有限；人生观念或经验太丰了，人便从有限又进到了牛角尖。

整个世界，似乎没有一个人不喜欢去钻牛角尖。这个牛角尖，好似钻得越尖，才会越妙，妙处无穷，刻录在那尖尖之端。

尖尖之端的之端，又是什么呢？

破了，一切都不美观。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21/5

一辆轻车在暮影里面开来。

灯光闪闪处，都是丰收后的土地连绵不断。

金色的金黄已经不见，绿色却在车灯中依然移动得那样青翠，迅迅眨眼都是不尽的延绵。

“喂！”含睇刚喊，车已流星般过了一座好大的庄园，忍不住顿了顿车座外的腿。

“怎么？”清美望了望那庄园的大门微微含笑。“你现在就想回家？”

“嗯！”含睇的目光还在犹豫不决。

“明天送你回去，”清美拉着了她的手。“我妈说，养白了你再送你回去。”

“那可不能，”含睇忙抽回被她托着细看的手。“明天可一定要回去的。”

“怎么这样急？”清美微微含笑，瞟了念玖一眼。“你怕他欺负你啊？”

“谁怕他了，”含睇的脸色不禁有丝柔晕，手却在清美手中一拉。“我怕我妈会找上门来。”

“哪不是最好吗？”清美笑意盎然。“你不如干脆长住我这里算了。”

“那可不能，”含睇的脸红红的，眼睛却在一瞬中一转。“你不是要到大海中去吗？”

“她也要去吗？”清美的唇上都是笑。

“我不说服了妈妈，”含睇甜甜地一笑。“怎能去呢？”

“原来如此？”念玖禁不住松了一口气，车也‘嘎’的一声停在了院门中，到了目的地――有着蒹葭和青荇的小院，挂着秋千的榕树家园。 []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21/6

“可以吃饭了！”含睇来到了念玖的睡房，“怎么睡着了啊？”她推了推和衣躺在床上的念玖。

“现在吃饭？”睡眼朦胧，“几点了？”迷糊于梦乡之中还记得问个时间。

“很晚了！”她拉了拉他的胳膊。

“这么迟了啊？”他伸了个懒腰，把手伸到了含睇的面前，“现在还吃饭？”有一只好表在强健的腕上无声无息地跳着匆匆的时间。

“哪就当吃点心喽！”她想转身而去。

“喔！好累哦！”他却一把拉住了她，刚坐起来，又仰着了床，压得软软的席梦思，都在好几次绵绵的弹跳。

“你怎么了，还不起来？”含睇柔柔的在他软软的床上，勉强转过了被他拉扑着的脸。

“再躺一会吧！”他瞅着她的唇，微微含笑。

“清美在饭厅等着呢？”她终于挣起了半个身体。

“别动。”他将一只手指放上了她的红唇。

“怎么？”她不自觉地将声音压至了最低。

“我以为清美上来了？”他竖起耳朵故意做作着听闻时，已搂着她绵了起来。

“哪还不放开。”她的一只手已扳着了他那搂腰的手。“不然，清美真的上来了。”

“这就放开。”谁知，他的臭嘴却已贴到了她的唇边。

“这么臭啊！”她终已站了起来，“也不先涮一涮。”弯腰理了理衣袂，“下次都不叫你了。”一眼深情的凝注后，才摔了摔头发，纤影一摆，已出了下楼的房门。

“好美！”他的手碰到了门，“你可知有多美呢？”他看了看没抓住的手，在门中探出了半个脑袋，盯着一个纤影悠悠然地走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