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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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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想出个所以,身后却有个女人惊呼,”天啊,这是人吗?“

这个声音很熟悉,段煜麟与洛洛都忍不住回头去看,没想到还真是安晓,她与一个中年男人在一起,看样子都跟她父亲的年龄差不多了。此人便是泰鑫!

安晓以她的经商财能给泰鑫赚了不少钱,泰鑫听安晓的话没有急于扩张,而是一直养精蓄锐待实力雄厚之时再大干一场,将失去的拿回来。他看到安晓的用处,有了安晓就不用再为钱发愁了,所以对她非常好,他没有当着她的面再找别的女人,完全拿她当个女主人来看。安晓过的舒适,便渐渐没了离开之心。毕竟离了泰鑫,她也不一定能比现在过的更好,泰鑫年龄虽大,可对她好,再说她也跟他那么长时间,习惯了!

泰鑫有钱也带着她四处游玩散心,女人都是需要哄的,他拿着安晓赚的钱陪她出去玩,安晓还挺开心,每次旅游回来,两人感情都要升升温,时间一长,虽说不是爱情,可感情也有了。这便是女人与男人的不同。

感受到有人在看自己,泰鑫敏感地看去,安晓感觉到泰鑫的不对劲,也跟着看过去,惊讶地开口,”落洛、段煜麟?“

安晓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自然也不知道洛洛改姓这件事。

笼中之人叫声更大,简直就是失控了一般,段煜麟看去,发现那人盯着安晓,情绪激动,段煜麟突然想起,这人像谁了。

安晓没有仔细看那人,泰鑫也不在意。段煜麟开口,不是打招呼,而是说:”这笼中之人好像认识你们!“

笼中的人看眼段煜麟,猛点头,然后看安晓,也一直在点头,目光急切,张嘴呜哇叫着,仔细听虽然辩不出叫的什么,却可以感觉到,是两个字。

安晓这才仔细看过去,先是不解,然后是震惊,再然后小心地叫:”爸爸?“

毕竟是最熟悉之人,脸毁成这样仍能认出来。笼中的安胜武立刻泪流满面,激动地点头。

洛洛不解地看眼段煜麟,安胜武是不是被爸爸放了吗?怎么会到了这里?段煜麟刚刚已经看出,安胜武看向泰鑫时仇恨的目光,估计能掀起一场好戏来。

安晓的泪也流下了,她找那么长时间父亲的下落都没有消息,万万没想到会成了这样。她心如刀割,父亲是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了,她呜呜地哭着,”您怎么成了这样呢?“

泰鑫迟疑地说:”不可能吧,我看可不像安胜武!“他是心虚,毕竟是他将安胜武骗了来,卖给龙爷的,这安晓要是知道了,肯定要跟他翻脸。

”我的爸爸我能认不出来吗?不行,我不管,他是我爸爸,我不会不管他!“安晓哭着任性地说。

段煜麟说道:”这些人是可以自由买卖的,你只说买,不用说别的,轻易就能成功!“

他这是在出主意,泰鑫瞪他一眼,无奈安晓闹的厉害,只得答应。反正这安胜武不能说不能写的,倒不用过多担心,就算想说也没办法。他如果知道是手下人将安胜武弄成这个样子,估计说什么也不能把这祸害弄回家。

安晓催促着泰鑫去办手续,洛洛也没心情再转,拉了拉段煜麟说:”咱们回酒店吧!“

”嗯!“段煜麟深深看了安胜武一眼,揽着洛洛往相反的方向走。

安胜武看着安晓离去的方向,泪一直在流、在流。刚刚几个人说的热闹,围观看安胜武的都是外国人,听不懂所以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以为在说看热闹的话,或是两人吵架。

洛洛向回走,满腹心事。段煜麟看她说:”想什么呢,说吧!“

她看看后面,确定没有安晓跟泰鑫在附近,才小声说:”安胜武可是让爸爸关起来的,他成这个样子跟我爸也有关系,你说安晓要是知道了,会不会跟我们找麻烦?“

段煜麟轻笑,说道:”放心吧,安胜武是让泰鑫出卖的,看安胜武的反应,他恨的是泰鑫,想来变成这个样子也是泰鑫所为,安晓知道真相也要先除泰鑫,就算她要报复,我们也不足为俱,她没办法却你我,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想!“

洛洛知道身边这个男人厉害,她点点头说:”我只是觉得生活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不想再起什么风波了!“

段煜麟摸摸她的发说:”放心吧,我们会平静地过一辈子,一切有我呢!“

安晓不是傻子,她自然也看到父亲要杀人的目光,是冲着泰鑫的。按理说父亲恨的应是落洛,绝不是泰鑫。还有一点,当初父亲是被泰鑫救走的,怎么后来会变成这样?绝对与泰鑫有关。然而现在她首先要做的就是弄清楚一切!

按照段煜麟的办法,非常容易地就把安胜武给买了过来,泰鑫去交钱的时候,安晓低声问父亲,”爸,是不是泰鑫把您弄成这样的?如果是的话就点点头!“

安胜武立刻点头,安晓眼眶含泪,隐忍地说:”爸爸,我们先不要暴露,一切有我,好不好?“

安胜武心痛地点头,他一心想要保护的女儿,如今却必须保护他、给他报仇。安晓心里也难过,她竟然委身于害父亲的男人,还给这个男人赚钱,帮男人壮大一切,想起这些,足以让她死不瞑目的!所以她一定要让泰鑫付出代价!

泰鑫回来的时候,安晓已经恢复正常,问他:”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泰鑫点头说:”可以走了,咱们下面……“原本两人计划还要去别的地方,可现在带着安胜武,怎么旅游?

”先回去吧,我也没心情了!“安晓闷闷地说。

泰鑫点点头,命令手下的人准备回去。这安胜武倒成问题了,不能走,又不能把他关回笼子带走,只好弄个椅子让人抬着,回头率颇高。回去的路上,原本两人只要坐飞机就行,然而现在弄着安胜武,坐飞机肯定不可能,离开这个岛带上他都是一种麻烦,怎么出入海关?用他真实的身份?且不说脸已经成了这样,就说他原本是个逃犯的身份,在哪里都不能光明正大地出入。

泰鑫愁坏了,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雇了一艘小船,开回去。虽然慢些,要绕着走,但是好歹比较方便!等上了船,这一路上安晓都尽心地照顾父亲,给他喂饭、收拾,把父亲弄的干干净净,她陪着父亲,在他身边说话,搞的泰鑫不胜其烦,好好的一场出行给弄成这样,船上这些日子都没让他碰她。如果是以前,泰鑫早就不客气地把她压到身下了。但是现在不行,安晓掌握着钱,便相当于掌握他的命脉,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负的女人了。

安晓这样做是故意的,她知道自己不能避免和泰鑫发生关系,但最起码不要在船上,她不想父亲知道,不想父亲难过。她分析了很多次,如何除掉泰鑫?泰鑫虽然子女众多,但都是他跟别的女人的孩子,也不是正妻。那些孩子全部散养在外面,由女人带着。泰鑫并不去在意他们,所以他们在泰鑫那边没有地位。如果泰鑫死了,那么大权多半会掌握在她手中。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让泰鑫死?泰鑫手下有四个隐形保镖,他们没有一些现代化高科技的设备,但是这四个人功夫极高,这也是泰鑫为什么安然活到这时候的原因。莫非要在这里?如果回去的话,恐怕难度会高很多。

四个保镖唯一不会盯着泰鑫的时候,除了睡觉就是……

安晓心一狠,一不做二不休,反正父亲已经是这个样子,她看的出来,父亲没有什么求生的**,如果能杀了泰鑫,就算她死也无所谓!

这天吃饭的时候,她给父亲的饭里加了安眠药,她不想让父亲听到那些不堪的声音。然而等他睡着之后才回到泰鑫的房里。泰鑫没在房间里,在外面喝酒,安晓出来寻到他问:”怎么不回去睡觉呢?“

”这些日子,太无聊!“泰鑫仰头灌一口酒,咂着嘴。

安晓走过去温顺地偎在他身边,撒娇道:”我知道这些日子你委屈了,回去我好好补偿你行不行?“

她的温言细语还有体香,都令酒后的泰鑫起了色意,他反手抱住她,嘿嘿地说:”我现在就要补偿,等不到回去!“

安晓发愁,泰鑫不悦,”怎么?现在跟我上个床都得摆架子?“

”不是!“安晓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那你得小点声!“

泰鑫一看她同意了,嘿嘿一笑,灌口酒,把瓶子扔一边,将她横抱起,低声说:”行,放心吧!“

他抱着她竟然往船边走去,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然而她却不干,低叫道:”怎么不是回房?你想干什么?“

”嘿嘿,这是情趣,懂不懂?难得我们在船上,怎能不好好利用呢?“泰鑫低笑,他还要顾念她的感受,可别她非不愿意,那也不能强迫,多扫兴?

”可是……“她嘴里虽然犹豫,但却没有非常明显的拒绝。

泰鑫一看她的态度,立刻将她架在船上,可她又不乐意了,扭捏着说:”这里不行,回去!“

他哪里肯依,趁势占有她。她哼哼着叫:”泰鑫,要掉下去了!“

”哈哈,放心吧,不会让你掉下去的!“泰鑫正在兴起之时,觉得这样刺激极了。

四个保镖不敢看,却在远处听着,心里想着老大真会玩儿,在这茫茫海上也没人看见,多刺激,四个人想着两人怎么弄的,心里痒痒,恨这船上也没个女人,让他们哥四个看着干着急。

安晓的半个身子几乎都悬在外面,她一面叫着害怕,另一面用手用力勾着泰鑫的脖子生怕自己掉进海里。泰鑫笑她胆小,不过这个样子更有感觉。安晓会水,根本就不怕,可她知道泰鑫不会,虽然生活在海边,泰鑫却不会游泳,这也是他一般很少坐船的原因。今天他喝了酒,又在兴头上,所以才胆大的这么折腾。

安晓看准时机,突然一用力,只见她身子往后一坠,好像被他顶的要掉进海里一般,她的手臂突然收紧,勒住泰鑫的脖子,他条件反射下便要反抗,一挣扎,脚下一滑,两人双双掉进水里。安晓的尖叫声掩盖了进水的声音。泰鑫的叫声却闷在安晓身体里,极小的声音消融在海风之中,几不可闻。

四个保镖听到安晓的声音,一个人问:”这么爽?“

”真能叫!“另一个人答。

”不会爽成这样了吧,声音怎么这么大?“

”女人不都是这么叫的?难道你没女人?“一阵狂放的笑声。

”怎么没动静了?咱们去看看?“一个人疑惑地说。

”刚完整儿,你要看见老大女人光着身子,估计直接把你丢到海里!“

刚刚说话的人缩了缩脖子,没吭声。

水下安晓却在前面死死抱住泰鑫,不让他喊出声,她嘴里一直小声叫:”泰鑫,救我!“这样万一失败,她也不会被泰鑫处置,她一面脚在挣扎,一边头往上观察四个保镖,如果有人看到,她会变换姿势,反正海里这么黑,他们不可能看清楚她如此对泰鑫的。

渐渐泰鑫不动了,脚蹬的力量慢慢缓和下来,最后停止。她方才放开他,发现他已经昏迷,没了鼻息,她放开泰鑫,自己冲出水面,大口呼吸,上面居然还没发现她跟泰鑫掉下来。

时间太长了,也没有说话声,四人终于觉得不对劲,你看我、我看你,终于有一人问:”要不看看?“

”这么长时间没声音,有蹊跷啊!“

”就是,咱们四个一起偷看,要是出事,就一起受罚呗,反正咱们也是为了老大!“

”我看行,就这么定了,走!“

于是四个人从后面绕出来,一看刚刚的地方,哪里还有人,四人吓一跳,赶紧跑过去,一人向海上张望,指着下面说:”坏了,掉下去了!“

另一个人赶紧拿来救生衣先扔下去,然后跳了下去,接着又跳下一个人。此刻安晓已经闭上眼,跟泰鑫一个状态,装成昏迷的样子。好在她穿的是裙子,能够遮盖一下,否则刚刚若是让泰鑫把衣服脱下,那现在真是丢死人了,都让人看光去。不过如果能够除去泰鑫,这点代价也是值得的。可能保镖只顾着寻找泰鑫,很久才游到她这里,她都觉得意识开始模糊,胸里也闷的难受,还好被人捞起,向上游去。

此刻她在半昏半醒之间,想醒醒不来,却又有意识,知道自己被放在甲板上,然后有人给她做急救措施,她觉得水在往上涌,却又出不来,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对方没有放弃,继续给她压着,她只觉得开闸一般,一股水冲了上来,从嘴中喷出,她猛咳起来。

”好了!“一个男人声音说道。

然而没人回应他,安晓慢慢睁开眼,看到除了刚刚给自己按压的男人蹲在她旁边,其余三个人都站着,面色严肃,她虚弱地问:”泰鑫呢?他没事吧!“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一起摇头。

安晓一下子坐下来,转过头,原来泰鑫在自己身边放着,此刻人已经白了,很明显已经死去,她哇地哭了起来,扑到他身上,给他做急救措施,还忍着恶心给他做人工呼吸,总之要将戏做足了,不让四个保镖怀疑她。她一定要和这四个人一条心,回去还要面对泰鑫的手下大将,恐怕分身乏力。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将她从泰鑫身上拖开,低声道:”老大已经没救了,刚刚我们试了很多办法。“

她大哭,指责他们,”我刚刚叫了,你们为什么没发现?要是早点发现,他就不会这样了!“

他们尴尬,那不是因为怕挠了老大的好事吗?谁知道你叫是呼救呢?没人吭声,也没法说话。

”你们说话啊、你们倒是说话啊,我的泰鑫……“她哭的那叫一个痛啊,其实她心里也有痛的,她对泰鑫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只不过泰鑫对父亲下的毒手令她将那点感情所掩盖,挑起她对泰鑫浓重的恨意,新帐旧帐一起算,能杀完了,才觉得对这个男人也不完全是恨的。

其实泰鑫死的很香艳,他相当于在安晓胸上给闷死的,这种死法也不是每个男人都行的。泰鑫最终还是死在了好色上面。

终于有一个人肯说话,然而说出来的却是:”这次的事是我们的失职,可是回去之后,肯定有人要问的,到时候您的处境也不好,我知道您对老大的感情深,可还是要先保全自己为先,不说别的,您刚刚与父亲相认,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他想吧!“

很明显,这几个人想拉拢她,推卸责任。这是一种好现象,是安晓预计中最好的一种,起码第一关过了。她抹着泪说:”我可怜的爸爸!“她仰起头,看着他们问:”我只是个弱女子,能做什么呢?“

几个人一看,心中一喜顿时说:”夫人,您是老大的女人,今后我们四个保护您!“

这就是对她孝忠了。她怔怔地看着他们,又转头看看泰鑫,一股悲伤之意慢慢地溢出,最后无奈地点了点头。

四个人松了口气,想着怎么回去对付那帮人。其实不用他们费脑子,她早就想好了!

此时段煜麟刚刚接完电话,他走回房间。洛洛趴在床上看当地的电视,语言不通,她只能看个图画!见段煜麟进来,她歪头看他问:”有事吗?“

通常只有段煜麟往回打电话处理公事,还真没听他的手机响,这次突然响,肯定代表有事。

他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说:”泰鑫死了!“

”啊?“洛洛惊讶地看向他,问:”怎么死的?“

”说是溺水而亡,不过据我所知,泰鑫为人小心,肯定不会轻易涉险,再说他身边还有四个保镖保护,这样都能死。看来安晓这女人到底不一般,也够决断阴狠!“段煜麟感叹道。

”你说是安晓所为?她能杀死泰鑫?“洛洛觉得不可思议。

段煜麟说道:”她与泰鑫一起落水的,落水时没人看见,正在做那事……“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瞥向她,果真看到她害羞地偏过脸去,他微微扬起唇角,继续说道:”既然两人是一起掉水里的,为什么安晓能洛泰鑫却不能?不合常理!这件事情太蹊跷了。不过泰鑫也真会玩儿,在船边,刺激是刺激,到底把命给丢了!“

洛洛不去理会他的后半句,捡着前面地说:”如果这件事真是安晓干的,她就太可怕了。现在泰鑫已死,后面是不是要找我们报仇了?“

段煜麟哈哈大笑,说道:”放心吧,她回去还得面对泰鑫手下的质疑,是否能活下来都不一定。再说了,就算她当了那里的老大,也没办法从那边杀到c市来。咱爸在那儿也是一霸了,可他出了那里,就什么都不是,这便能看出局限性了。安晓想报仇,没个十年八年的恐怕一点办法都没有,你就是杞人忧天!“他说完,又敲她的头说:”叫你不要多想,也不知道这脑子里总想些什么!“

”不想了、不想了,反正有你呢!“她翻个身推推他,爬到另一边。

段煜麟追过去将她圈在自己怀中问:”哎,咱们什么时候也试试泰鑫跟安晓那样?“

”命都没了,你还敢试?“她翻着眼看他。

”他是被杀的,再说了我可没他那么笨!“他不以为意地说。

”美的你吧,我才不!“她推开他,下地跑去喝水。

段煜麟躺到床上,盘算着怎么将她按倒一回!

这边美美的蜜月,段简驰那边快要疯了,他想了很多办法都没用。甚至不顾面子低三下四去求人,疯狂的找白千诗,跟白家道歉等等,这一切都没有想到任何作用,反倒令人们见他便退避三舍,怕他跟自己开口求助。

段启海与刘彦敏也着急,儿子好容易得到这么一个机会,难道就这样放手吗?如此的话,他们再也抬不起头,会被老大家压制一辈子。而此刻,段启海才想起自己还有另一个儿子。段简驰回来后,段晁便一直被忽视,即使他现在努力工作,再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事儿,却仍未能让父母将目光从哥哥身上拽回来。

这次,段启海夫妇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将段晁叫回来,一同商量。

段晁对这件事显得很淡漠,就好像根本不吃惊也不着急似的。

他的状态令段启海心里一激,问道:”段晁,你是不是有办法?“

段晁摇摇头,说道:”爸,段氏成今天这样我一点都不意外!当初大哥段煜麟严禁我在公司恋爱,我还不理解,后来我哥在公司里男女关系混乱,我才明白大哥的意思。整个段氏几乎成了我哥的后宫,女人靠着这种关系就能升职,而努力的员工则如何努力都比不得那跟我哥上床的女人。再加上我哥的自负、管理不当,段氏便快速衰败至此!“

段启海有些不耐烦地说:”我知道,可是事情已经成了这样,现在咱们是看看有没有办法解决!“

段晁叹气说:”爸,我是您的儿子,我自然希望哥哥能继续当段氏总裁,如果他听我的,当初段氏也不会成了这样。而现在就是一个死结,他得罪了不少的销售商,如果想挽救段氏,只能换总裁,重新去围护客户关系。否则的话,段氏的结局也就是……“后面的话他没再说,相信父亲也明白。

段启海听后,怔愣一会儿,问他:”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我是说可以保住你哥哥的办法?“

段晁摇头,”也许大哥能有办法,但是我没有!“

一直没说话的刘彦敏突然开口说:”如果真的要换人,段晁,你上行不行?“

她的话吓了两人一跳,但是段启海马上就反应过来,段简驰下来,段晁上,这也可以啊,实在没办法总比让别人当了段家当家的好。他想明白立刻接上说:”段晁,你妈说的对,你现在工作努力,能力也够了,我看足以领导段氏!“

段晁心里一阵发涩,以前父母围着段简驰转,根本不看自己一眼,现在哥哥要下台了,父母发现他的重要性,想笼络他?他真是看不明白他们,同样是子女,难道一定跟段氏总裁挂上关系吗?他摇头说:”现在段氏已经乱成一团,就算我上的话也没有回天之力,您二位太高看我了,如果段氏死在我手里,恐怕……“

段启海与刘彦敏脸一白,这怎么他们没想过呢?万一段氏倒在他们儿子手中,那可是大的罪过了,且不说别的,他们一家便成了段家的罪人,几代人的企业啊,最难的时候都没倒下,现在段家如日中天的时候倒下?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段晁站起身说:”我看现在让哥请辞,爷爷把大哥段煜麟请回来或许能有一救!“

段启海与刘彦敏脸上都带着些不自然,显然是不乐意。

”爸、妈,你们只想着斗,你们怎么不想一想,段氏真没了,那咱们什么都没有了。如果段氏还活着,即使我们家没人当段氏总裁,那每年也有不少的分红,有着段家的名号,在外面受人尊敬,如果真的破产,金钱、地位便全都没有了。

段晁的话令段启海夫妻为之一震,他们只顾着争夺段氏领导权,却没有想到后果。

段晁扬场而去,沉寂了很长时间,刘彦敏才小声地问:“不然让简驰辞职?”

段启海叹气,“那孩子要强,不知是否受的了打击!”

“唉,怎么就成了这样呢?”刘彦敏苦着脸说。

黄祥那边自顾不暇,帮不上段简驰,再加上白氏的退货,段氏几乎处在停产状态,这次的风波影响很大,连外地销售也遭到重创,段氏岌岌可危。每当这个时候,总会有一大批员工会找地儿跳槽,因为跳槽往往比公司破产再走工资能高的多。再说段氏被段简驰弄的毫无前景可言,内部管理混乱,所以也留不住什么人。这人一走,公司内部便显得萧条,呈现一种破败趋势。

段孝严不得不下了最后命令,让段启海找白家谈判,看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段启海哪里有脸去见白家?可现在为了给段简驰擦屁股,不得不厚着脸皮上门,还带上了不情愿的刘彦敏。去之前他吩咐刘彦敏,带她只是为了表现对白家诚意,叫她不要乱说话。

刘彦敏正乐意呢,她上门求人家原谅求的也够了,不想再热脸贴冷屁股,眼看白家态度绝对不会言和,白千诗更是不知身在何处,所以她也不抱希望了,这段氏真办法也只好再交还给老爷子了。

于是两人再次顶着白家横眉冷对进了白家,白炳烨淡漠地说:“你们也不用来了,千诗肯定不会回去的,你们还是让段简驰把字签了吧!”

段启海勉强挤出一个笑,说道:“简驰跟千诗的事,是他们个人的事,您看也别牵扯到段氏,毕竟我爸跟大哥大嫂他们是无辜的,您看这生意该做还是得做吧!”

白炳烨恍然道:“哦,你是为了段氏来的啊!我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这样,让段简驰离开段氏,离开c市,签了离婚协议,我们就不为难段氏!”

段启海刘彦敏同时一怔,两人沉默着,虽然表面听起来有些过份,可再一想,离开段氏几乎是肯定的了,如果不是段氏总裁,像段简驰那么高傲的人在c市也呆不下去,只是离开一条路,既然人都走了,跟白千诗的婚姻还维持着有什么用?

于是段启海点头说:“好,我答应你们!”

白炳烨说道:“你们做到了我就放段氏产品进来!”

如此便谈妥了,剩下的就是怎样说服段简驰。段启海与刘彦敏心里这叫一个难受,从白家出来便把段简驰叫回了家。

段启海语重深长地说:“简驰,我们刚刚去过白家。”

“什么意思?”段简驰抬起头,眼睛红的可怕,这些日子他没有休息好,整个人增加很大的阴郁之气。

“简驰,我知道段氏成了这样,你也很难过。我也知道你做了很多的努力……”

“爸,进入主题吧,什么意思?”段简驰已经预感到父亲的话不好听,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

段启海长叹一声气说:“白家的意思,只要你离开段氏,离开c市,签了离婚协议,白家超市就会重新让段氏产品进柜!”

“这是让我成全段氏?”段简驰的拳握的紧紧的,压抑着怒意问。

“简驰,段家不只我们,还有别人,段氏如果倒了,那段家一大家子人怎么办?你要考虑这一点!”段启海劝道。

段简驰蹭地站了起来,狠狠地说:“如果此刻老爷子没了,就没人再敢把我赶走段氏了吧!”

段启海吓一跳,也不管儿子说的是真是假,跑到后面抱住段简驰,抱的死死的,嘴里叫道:“简驰,你要是没有别的办法,段氏一倒你还是什么都没有,到时候你可能在c市呆吗?没人赶你走你都会离开,还有千诗,没了白氏的作用,你会和她在一起?简驰,为了段家别的人,你就听爸爸的吧,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一千万,行不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前你在国外干的挺好,用这一千万再去创业,爸相信你的能力!”

段简驰身上的力气突然松了,段启海感觉到他不会再去胡来,这才放开他。段启海虽然也不喜欢老爷子管制,可他明白老爷子是段家核心人物,就像红楼梦中的贾母一样。如果现在这个时候老爷子出什么事,那段家就更完了。老大家不会有什么影响,段煜麟的公司现在干的也不错。那么受罪的还是他们一家,所以他说什么也不能让段简驰干胡事,那样也会毁了他的。

段简驰跌坐在沙发上,低迷地说:“以前段氏有困难的时候把我从国外叫了回来,现在用不着我了,再把我赶走,拿我当什么了?”

段启海忙说:“你也不能这么说,段氏现在乱成这样也有你的责任,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说什么了,到国外你也当是散散心,想想过去的事儿,再确定方向,重新开始,你才三十多岁,还年轻!”

段简驰轻笑了一声,摇摇头,然后站起身说:“我去段宅收拾东西,您要是不放心,就跟着我!”说完,他自顾自地走了。

段启海想了想,觉得还是不放心,提步跟上。刘彦敏没动,在家抹泪,她知道这个儿子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以后如果她在c市留着,是不是只有段晁了?

段简驰回到段宅,他有一刻恍惚,自从出事之后他一直都没回来过,走进客厅,他好像看到小洛在这里抱福宝呆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段家人知道他要回来,客厅干净的连个佣人都没有,他回了回神,走到后院,进了自己住的那栋小楼。

这里到处都是白千诗生活过的气息,他坐在两人睡的床上,想起她各种神态,尽管她不那么年轻,也不够可爱,但是婚后她在努力地当他的小女人,尤其是那次小兔的事儿,她的信任,他应该感动,应该收手的!

他对白千诗的感情很复杂,最后那幕太深刻了,她看到那一幕,孩子也没了,该是如何的绝望?这些事情不能去想,想一想心也会痛的。他用手搓了搓脸,也没使自己安静下来。除了母亲,他心里的两个女人,白千诗与小洛,他不清楚自己爱的是那个,似乎哪个都忘不了。虽然小洛从来没有把目光放到他身上,可他总在不自觉地被她吸引着。抛开一切感情来讲,小洛是个可爱而又单纯的女孩子,她没有害人之心,也没有那么势利,她要的一向很简单,他喜欢她。

白千诗呢?她只想做自己的小女人,曾经他不喜欢,而现在他竟然体会到她的心情,只可惜他体会的太晚了。

再想这一切还有什么用?他站起身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又将白千诗平时喜欢的东西收拾好,全都装了箱。折腾了两个小时,他坐在门口的沙发上,拿起手机,给白千诗先打了一个,关机。再给小洛打了一个,也是关机。

他将手机关掉,放到桌上,然后拎了箱子离开。

段启海在外面等着他,段简驰木然地说:“爸,我现在就走了,里面的箱子里是千诗的东西,您回头让人送到白家!”

“我知道了!”段启海沙哑地说。

“爸……”段简驰叫完,低了低头,然后说:“如果以后有机会看到千诗,帮我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好!”段启海眼眶一酸,直想掉泪。

“离婚协议我签好了,在桌子上,一会儿您去拿就行!”段简驰说完,似乎松了口气,“我该走了!”

“简驰,你要不要跟爷爷道个别?”段启海问。

“不用了!”段简驰想都没想,说完大步决然走了出去。

段启海连忙跟上,段简驰走的很快,段启海走出门后,段简驰的车子已经启动,迅速离开段宅,没有一丝留恋,段简驰也没有回头,仿佛带表着他的决心,走后永不再回到这个地方。

段启海怔怔地站在门口,看着那黑色的车尾越来越小,终于忍不住,哗哗地流下泪。爱面子的他竟然坐到段宅门口放声痛哭起来。

屋内,有佣人对段孝严说:“太爷,简驰少爷走了!”

段孝严点点头,面色严肃,他站起身,在房中踱了两步,然后重重地叹了一声气。

段启海回到段简驰的小楼里,一进门便看到地上的箱子,还有桌上的钥匙、离婚协议、还有……手机?他心里一惊,难道简驰不想再跟段家联系了?他赶紧叫车追出去,一路追到机场,却在哪里都找不到简驰的痕迹,表明了他的决心,不想再与段家有任何瓜葛。

段启海那张脸一下子苍老好几岁,有了希望不如曾经没有希望,现在这样不如以前没回来。

白家看到千诗的箱子,心里同样不好受,闹到这种地步他们也难过,但是这是一条不得不走的路。离婚协议他们也不敢在此刻交给千诗,只希望她能快些恢复过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黄祥到底是进去了,他的问题很多,这些问题没人查的时候便罢,一查就是大事儿,估计他要坐牢坐到老了。庞玉香并没有追究段煜麟,为什么把黄祥给弄进去了?她明白,如果黄祥不进去,事情还不会那么顺利,肯定会跟她大打一场的。至此为止,黄祥的大部分生意都在她的名下,就算有生之年黄祥可以出来,估计他的那一小小部分也被瓜分完了。

黄祥失势,庞玉香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学校大闹,小兔那件事一直都是她的心头刺。她了解过,如果小兔真的为了母亲的病,没必要连车房都要,这样势利的女孩儿,她是不会心软的。这些钱现在都是她庞玉香的,凭什么给别的女人?

没有黄祥的庇护,小兔什么都不是,庞玉香去学校里一闹,小兔便被学校开除了,影响太坏。房子还没来及转到小兔的名下。车子庞玉香懒的要回,直接让人给砸报废了。小兔如同来时一无所有,而她母亲虽然住着高级病房,享受着最好的治疗,可病太重,现在已是弥留之迹。

对于小兔来讲,她多么希望这有痛苦也有快乐的日子是一场梦,哪怕她打着辛苦的工,做个家教或是摆个地瘫尽力去救母亲,那也比现在要好吧!然而一切都晚了,母亲没救,她也没救了。

黄祥被关进去的事在媒体上报导出来,当时宋清媛正在忙自己花店,她是在看到段煜麟结婚新闻时突然醒悟的。如果不是她自己,今天女主角就是她了,以前折腾是因为不甘心,可是再折腾对她也没有益处,段煜麟不会回头,一切不会改变,不如面对现实。

她用自己的存款开了现在的花店,虽然店不大,但她做的很用心。回头客渐渐多了起来,每天很忙碌,倒不会经常想起过去的事,她总算认清自己在绘画上没什么天份,也画不出什么成就了,还不如做点小生意养活自己、养活仍在疯狂画画贫困潦倒的父亲。

电视新闻里还在说,黄祥的情人被学校开除,已经一无所有等等。宋清媛只有庆幸自己脱身早,否则现在上新闻的就是自己,一无所有的也是自己,恐怕到那时,她就真的爬不起来了。

“您好,请问有没有康乃馨?”一个好听的男人声音从门口响了起来。

“有,是不是送给母亲的?要红色的吗?”宋清媛看过去,是个跟声音一样好看的男人。然而她只将这个男人当成客户对待,没有别的想法。

对于她的将来,她不打算再找了。经历的男人太多,她对男人已经不抱有什么希望,她的命没有那么好,应该不会再碰到一个段煜麟。更何况现在的她妇科病缠身,哪个男人还会接受她呢?还不如就这样单身过一辈子,也挺好。

男人选好花,她熟练地包好,照例送了一朵,然后递过去。男人很满意,道谢后离开。宋清媛再将目光转向电视,电视已经在播别的新闻。刚好又有一位顾客进来了,她又开始忙碌起来。

该解决的事情都解决了,段煜麟也被迫结束蜜月之旅,带着洛洛回到段宅。因为段氏不能一日无主,要让洛洛尽快进入工作状态。

洛洛与段煜麟回到段宅后,明显感觉到段宅里的一股萧条之感,气氛不好,十分低迷。只有在福宝的声音出现的时候,大家的脸上才有一丝笑意。

回来的路上,事情大概段煜麟已经对她说了,洛洛没想到她度个蜜月竟然会发生这么多的事,她为白千诗感到惋惜。虽然她知道段简驰会走,但是没有想到是通过这种方式离开,对于段简驰来讲,太过惨烈了!

段煜麟与洛洛休息一日之后,段孝严宣布了由洛洛接手段氏之事,此消息一出,不仅段启海两口子意外,就连段晁也十分意外。大家都以为段家会将段煜麟请回来,万万没想到会把段氏交到一个小姑娘手中,虽然这小姑娘已经结了婚,但是她年龄才24岁吧,24岁便接手这么大的企业,是不是太夸张了?

沸腾的声音不断,可是这件事既然老爷子已经决定,就断然不会改变主意。洛洛便在众多的质疑声中,到段氏上任。

段晁不知道自己心情如何,紧张、兴奋?还有不安,要与她共事了?以后经常能与她在一起?虽然明白他不该这样想,但还是控制不住。

洛洛上班的第一天,夏代琴将她带到段简驰的办公室说:“这是总裁办公室,东西我会让人马上给搬过来!”

洛洛觉得这个地方还有段简驰的气息,好像他仍在这里似的。她怔了一下,然后说:“不用了,我那间挺好,我就在那儿工作吧!”转过身,她微微松了口气,段简驰这个人终于在她心里消失了,今后没人再威胁她当情人之类的,一切都结束了。

虽然段煜麟没对她说过什么,可她隐约明白这些事情与段煜麟有关,不过她不会去问。就像段煜麟说的那样,他是她的男人,她不用管那么多,他都会给处理好一切的。

段晁成为她当上新总裁来访的第一个人,第一句便说:“你知不知道这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如果段氏在你手中没了,你将面对什么样的事情?你怎么能答应呢?”

洛洛一点都没有担忧之意,对他说道:“我对自己有信心,以后还请你多多支持!”

她的一句客套话将两人关系迅速拉远,段晁愣了一下,然后点头说:“我会的!”然后便离开了。

洛洛坐到椅子上,说实话与段晁一起工作恐怕是她心里负担最重的,段晁的心思她明白,所以她一定要跟他保持距离,不要弄出什么暧昧的事情。那样对谁都不好。

上任第一件事便是去见了白翰,针对段氏进白家超市的事商谈一番。白翰热情地将她请进办公室,先说道:“对于以前我的失礼,我还没有隆重地道过歉,对不起!”

洛洛微微扬起唇说:“我打了你一顿,咱们算是扯平了!”

白翰脸一黑,说道:“这件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洛洛坐到沙发上,说道:“段简驰走了,白氏是否可以重新让我们的产品进超市?”

白翰没回答她的话,反而说道:“万万没想到老爷子让你当段氏总裁,真够信任你的!”

“你是觉得我能力不行吗?我可对自己非常有信心的!”洛洛淡然地说。她说这话不是来充场面,而是她对段氏整顿已经有了一系列想法,并且通过落氏的经验,她觉得自己可以成功。

白翰笑了笑,显然没拿她的话当真,他觉得段老爷子的意思还是想用洛洛背后的段煜麟。段煜麟公司做的那么好,想来不会答应重回段氏,段老爷子没办法,只好让洛洛接手了。其实很多人都是这样想的,唯独段煜麟与段孝严不是这样想。

“进超市没问题,我白家跟段家本身没有仇,我知道段氏这次损失很大,这样吧,重新上架后,我们会配合你们搞大型活动,先挽回些损失再说!”白翰大方地说。

段氏快销品在消费者心里还是有一定地位的,这段时间超市这一类别卖的不如以前,所以说这件事情中白氏也受影响。从生意上来讲,白家没必要拿段家当仇人,不对的是段简驰,跟别人没有关系。所以白家还是挺理智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洛洛说完,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千诗最近怎么样?”

白翰一听到这个问题,长叹声气说:“她的话很少,原本挺活泼的人,硬生生地成了沉默寡言之人,给她些时间吧,希望她能走出来!”

洛洛点点头,“这样的打击,太大了!如果是我,可能不比她好多少!”

白翰想起这打击是谁带来的?有些沉默,目的达到了,可代价太大了。

超市的事情解决,便算解决了燃眉之急。现在的问题是先不赔钱、让工厂生产出来,这样员工的心态才会稳定,才能安心工作。庞玉香接手黄祥的公司之后,得知段氏有难处,便主动来帮忙,算是报答段煜麟。如果不是段煜麟的帮忙,她恐怕已经被黄祥踢掉,眼睁睁看着黄祥娶小的了。

而令她意外的是,黄祥进去之后,儿子跟女儿竟然比以前开朗多了,每天脸上带着笑,生活也积极了。看样子是以前她想错了,黄祥给孩子们带来的全是不好的一面,给孩子已经造成了心理压力。

安晓带着父亲回到泰鑫的山寨,自然会遭到一番为难与质疑,但是四个保镖都可以作证,泰鑫之死与安晓无关。安晓也没有说四个保镖失职一事。泰鑫没有亲近的孩子,就算有孩子成年,也不合适,只有安晓一个人女人,自然会有人想取而代之。

但是安晓手中却掌握着钱,那可是泰鑫命脉所在,他们一日不服安晓,安晓就不一日不拿钱出来,这样僵持下去之后,对方不得已妥协了。没有钱,英雄也气短,谁都要张嘴吃饭的。

于是安晓接替了泰鑫,当上这里的老大。其实她对争夺地盘没什么兴趣。她对这里一点都不喜欢,她只想赚更多的钱,到国外居住,或是找个环境好的地方,可以让父亲度过一个好的晚年。安胜武得知泰鑫死的消息时是非常震惊的,不用说,这肯定是女儿干的。

一路上他提心吊胆,最终到现在,算是个圆满的结局。他没有再回应女儿当初的事情,将苏金龙那一段隐去了。是否报仇对他已经无所谓了,他不想女儿背负着仇恨再与苏金龙去决一死战,他的女儿不适合打仗,那些过往就咽在肚中吧,让女儿能有一个幸福的未来,这便是最好的。

炎广铭正式退休,他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跟一群老头儿在外面下棋,当然这里面也有辛勇。辛濯走了之后,他便时常过来跟辛勇聊天、下棋,两人还一起去踏青,可以说成了很好的朋友。

有一天,炎广铭跟辛勇在外面又是下到黄昏,已经有人陆续将自家老头儿叫走,剩下的越来越少。通常两人都是最后走的。

“爸!”突然的一声,令辛勇与炎广铭一起转过头。

站在那里的是,是炎风。他穿着米色的风衣,一手插在衣兜里,另一只手拉着黑色的行李箱。现在的炎风比以前黑了些,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神色也没有了,像散慢而悠闲的感觉全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凌厉,属于男人的那种凌厉。

炎广铭怔怔发愣,根本没反应过来,儿子会突然站在他眼前。

辛勇呵呵地说:“哟,老炎,你儿子回来了,赶紧回去吃饭吧,做点好吃的!”

炎广铭这才恍然,站起身,似乎在努力隐忍着自己的激动,然后很平常地拍了拍他的肩说:“走,回家吃饭!”好似炎风从未离开过一般。

“嗯!”炎风应了一声,同样也在隐忍。这次相见,父亲比上次老了很多,完全不是中年人模样,就像是普通的退休老人。

炎广铭头也没回,叫道:“老辛,明天再赢你,今天放你一马!”

辛勇没说话,看着远去的炎广铭叹气,炎风总算是回来了,老炎可以了去一件心事。也不知道他的儿子辛濯什么时候才能把儿媳追回来呢?

炎广铭跟炎风一边往家走,炎广铭佯装随意地问:“还走吗?”

“还是得走!”炎风如实说道。苏金龙那边暂时离不开他,而他也拿那里当成了自己第二个家。

“哦,打算在家住几天?”他又问。

“十天左右吧!”炎风说。

炎广铭点点头,负手沉声道:“爸现在也退休了,你要是有时间,就多回来陪陪我们。”他说完,顿了一下说:“我知道以前我的方法可能不对,以后不会这样,放心吧!”

炎风有些意外,能让父亲服软是多么不可能的事?更不要提现在如此有道歉意味的话了,他觉得不说些什么,心里有些不好受,想了一会儿,才开口说:“爸,我现在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很开心!”

“喜欢的话,就去做吧!”炎广铭此刻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儿子能过的快乐,最重要的是平安,那就够了。这些日子真是将他折磨的不轻。

“爸,您现在跟辛濯他爸关系不错?”炎风好奇地问。

“嗨,他也是个可怜人,现在就剩他一个人了,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炎广铭摇摇头感慨地说。

“辛濯呢?”炎风意外地问。

“他啊,前妻王芳去国外支援,被劫持了,他赶过去了,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炎广铭担忧地说。

炎风抿唇,看样子辛濯是彻底放弃洛洛,打算与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炎风回来的第二天,便悠悠地出现在段氏楼前,他抬头仰望一下高大的段氏大楼,唇边扯出一个笑,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门口的前台看到他,突然那么一怔,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势太不一般,似乎跟段总有些类似,只不过段总是冷,而他则是阴,带着一股煞气。都同样地气场强大,她鼓鼓勇气,问道:“先生,请问您找哪位?”

“小洛!”炎风简单地说。

前台心脏一哆嗦,果真不是一般的人物,上来就找总裁,还叫的这么亲昵,她又赶紧问:“请问先生预约了吗?”

“没有,告诉她,我是炎风!”他说罢,双手插兜看段氏大堂里的装修。

前台的工作效率很高,马上就有人将炎风迎了上去,一路直达洛洛的办公室。其实洛洛是挺诧异炎风的到来,她甚至都不知道炎风回来,意外之余,她是有些担心,不过即使担心,她也不能不见,那样恐怕会更坏事。

炎风进门的时候,看到洛洛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她的柔和与冷硬装修的风格形成巨大的差距,可又奇异地结合在一起。他觉得她不适合当女强人,因为她就是那种令人呵护的女孩子。

“炎风,你回来了!”洛洛发现炎风和上次又不一样了,带着一种让人发颤的气息,希望这次他只是看看她,别无它念。

他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然后看向洛洛,眼神往面前一甩,说:“坐这边!”十足的命令语气。

她一下子便紧张起来,怯声问:“你……”

“又没让你坐我旁边,你怕什么?”炎风大笑出声。

洛洛只好站起身,坐到他面前,他深深凝视她说:“真是没想到,段家会把段氏交到你手里!”

“是啊,开始我也没想到!”洛洛回应他的话。

“这次回来,我呆的时间不长,只是过来看看你!”他终于说出令她放心的话。

他都能看出来,她明显地松口气,他很想笑,这女人还是不会掩饰!

“哦!”她干巴巴地应了一句。

“你知不知道辛濯跑去找前妻了?”炎风突然问。

“啊?哦,听说了!”突然听他提起辛濯,她没转过弯,反应一下才说。

“你的反应很平淡,看来真是无情!”炎风讥讽道。

“我若是有情那便是害了他!我希望他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她快速地说。

这句接的倒是挺利索,炎风笑笑。

不算是太和气的谈话,竟然消磨了一下午的时光。炎风走出段氏的时候,段氏员工都要下班了。他的咄咄相逼,甚至都能看出她眼中要浮出的泪花儿。他万万没有想到,长时间后的第一次相聚,会是这样别扭中带着硝烟。不是他要这样对她,而是不这样的话,他心里憋的难受,可能还是没有放下,再给他一些时间吧!

炎风刚走不久,段煜麟便出现在段氏,来接老婆。他刚进办公室便嗅到一股侵略的味道,那是一种纯男人的味道,这男人在这里呆的时间不短啊!他自然知道是谁,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洛洛的表情有些郁闷,说道:“老公,炎风回来了!”

“哦?”段煜麟心想这小丫头倒是学会事事先跟他汇报了!现在她可是乖的不行,他都能看出她在成长,慢慢地学会如何当一名妻子、如何维护家族关系!

“我怎么觉得他跟我有仇似的?处处和我作对?”洛洛歪头苦恼地说。

“怎么?他欺负你了?”段煜麟挑眉。如果炎风能忘了她,就不会来了。

“欺负谈不上,就是话里带刺!”洛洛说道。

段煜麟心下明了,这是不甘心。他走过去,帮她收拾桌子,说:“既然他说要回去,那就没什么事儿,你也不用往心里去,当他没来就好。”

“真的没事儿?”她问。

“快收拾东西吧,福宝肯定要等急了!”段煜麟说道。

“哦,我马上!”她手忙脚乱地收拾文件。

福宝现在会叫妈妈了,总是在她下班时间叫着妈妈眼巴巴地看着门口,弄的小洛每次回家也是眼泪汪汪的,真是疼到她心坎里去了。小宝宝这个时候是最有意思的时候,会和大人交流,很天真、很无邪,那双不染杂质的眼睛看着她,她便觉得心里一暖,幸福感油然而生。原来当母亲是一件这样美妙的事情。

抱着儿子回了房,段煜麟将西装脱下随意放在一旁,领带解下却小心抚平,十分在意地挂在那里。洛洛瞥了一眼,果然今天戴的又是那条红色领带,她当初送的。自从结婚那天他戴着当新郎之后,便时学拿出来戴,每次戴完便小心挂好,生怕弄坏。其实这条领带并不贵,比不上他的任何一条领带,可他偏喜欢戴这条。她在想着,是不是要给他再买领带了?瞧瞧这条都快要破了。

夜深人静之时,她窝在段煜麟怀中,以前她想的都是公司发展以及复杂的工作之事。今天不知是否因为炎风提起辛濯,她便想起辛濯,不知道他是不是追回了王芳?是否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远在复杂之地的辛濯,并没有追回王芳,甚至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有见到王芳。由于那些人的无理要求,当地政府拒绝了他们的请求,所以那批人质是死是洛下落不明。辛濯从来没有放弃寻找王芳的步伐,他跟着医疗队,他不懂治病,就帮着做一些组织调派工作,这样的工作他得心应手,也让医疗队可以专心治病。

虽然大家都很担心王芳的生死,但是他们还是要天天投入地工作。他们这个地方就是这样,就算有天大的事儿都不能让你停下工作,因为再没有比死人更大的事儿!王芳的失踪,并没有让支援队停止工作。

大家都很羡慕王芳与辛濯的感情,当然这其中的细节大家并不了解。一般来讲就算王芳还活着可能也遭到侮辱,辛濯肯定心里明白这一点,

辛濯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王芳回来的那天,是一个美丽的黄昏,在这个动荡不安、战火缭绕的地方,能看到这样的美景真是一件罕见的事。这里时常黄沙弥漫,人们也都是灰头土脸的样子,四处可见贫民或是伤员,在这种地方,期待和平是大家共同的心愿。

王芳穿着当地女人穿的衣服,灰色的,她看起来瘦极了,精神有些疲惫,却还是往日那般淡定的表情。在她脸上看不出悲哀与伤痛欲绝,不管当时的人在干什么,看到她时,大家都放下手中的工作,静静地看她一步步地走来,好像是担心自己看到幻觉一般,想她再近些,看的再清楚些。

“王芳!”呆愣的辛濯突然蹿出几步,声音有些哽咽。

王芳诧异地看向他问:“辛濯,你怎么在这里?”

辛濯跑过去,一把便将她拉进怀中,激动地说:“我一直在找你,幸好你还活着,谢谢、谢谢!”

从他初来这里,恶劣的环境、对王芳的担忧,让他想念洛洛的时间越来越少,而后他在这里呆的时间久了,体会到王芳的艰辛不易,他学到一些简单的外伤包扎方法,一次大家都忙不过来,由他给一位当地受伤居民包好伤口,那人简直对他要膜拜的感谢,使他突然就体会到了王芳的心情。

可以说他是到了这里才懂王芳的,他不敢说以前的痛苦都是矫情,但是在这个地方,除了生存似乎人们都没有更多的感情,而他的那些痴恋,也渐渐地淡去,被这里的诸多事情所代替。更多的,他在担忧着王芳,他时常在早晨站在门口想,她会不会回来?黄昏又站在门口忧思,她为什么还没回来?这样日复一日的牵念,让王芳渐渐进驻在自己心底,想念她成了每天必须要做的事情。

所有人也全回过神来,大家简单的问候,便都识趣儿地让辛濯将王芳领走,他们继续干活儿。

辛濯不敢问王芳经历了什么,他生怕她会崩溃,相信这是一段令人不想回忆的事,他紧紧抱着她,好似怕她再离开一般。

王芳却推开他,说道:“我们不是离婚了么?怎么你会来这里?”

“我是来找你的,一直要找到你为止!”辛濯的声音微颤,显然在抑制心底的激动。他发觉最初的震惊之后,他的手脚都软了,无论经历过什么样的大场面他都没有这样过。

王芳轻轻的笑了,“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跟我复婚不成?又搂又抱的,我还想在医疗队找个志同道和的男人结婚呢!”

辛濯急了,“我等你这么久,你怎么能跟了别的男人?我就是想跟你复婚!”

这话他说的很急,声音很大,好像在证明什么似的。

王芳轻笑了一声,然后又严肃下来,淡淡地看向他说:“你应该明白,这么长时间我在那里经历过什么,这样你还要我吗?”

“要、我不在乎,真的!”辛濯说完,又觉得自己说的太轻率了,他拉起她的手说:“这些日子,我想的很清楚,包括你说的这一切,最后的答案是我真的想你回来,不是因为怜悯也不是因为内疚,而是在这里的工作中,虽然你没在我身边,你却渐渐走进我心里。如果放在以前,我肯定不能理解这种感情,但是现在,我才懂得以前所不懂的事情,我很庆幸这种经历让我看清更多。也明白你之前的豁达是从何而来,王芳,我敬重你,也喜欢你!”

这算是表白吗?最起码她觉得是的,这一刻她真是感动了,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会不爱呢?为了她的爱情,她想努力一把。她低下头,拭了拭眼角,说道:“嘴上说的什么都好听,我不信,如果你真的不介意,就现在和我……”说到这里,她没再说下去。

辛濯万万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看着她也紧张的样子,他知道这是不能拒绝的,他颤抖地抱了抱她,问:“你真的愿意在这里?我想我们应该复婚之后,办一个仪式……”

“不,我不想要那些,就在这里!”王芳坚持地说。

辛濯也不再说话,而是用行动表明他的想法,他轻吻着她的耳朵,慢慢地滑向她的唇,然后一点点地敲开她的齿,极尽温柔。他担心自己若是粗鲁会伤到她,会让她害怕,他在抚平她心中的伤,用自己的真实行动。

她好似被电激中一般,在他怀里不住地颤抖,他以为她在害怕,更觉得她经历了可怕的一切,他轻叫着她的名子,安抚她、爱着她。喘息中,两人终于在一起,就算辛濯再迟钝也能感觉出来她的青涩,以及那层阻力,他略讶异,但此时已经停不下来,他是个男人,**引导着他,继续下去。

终于成了他的女人,王芳觉得已经满足了,在生死前徘徊过,是否贞洁其实已经不重要,她对人生也想了很多、这条命算她捡来的,她不用瞻前顾后,也不想顾虑那么多,只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活,满足自己的心愿。比如此刻,她将自己交给他!

“发现我骗你了,是不是后悔了?”她躺在他的臂弯里,平息过后,才问出这句话。

“傻瓜,你没有遇到那些事情,我庆幸还来不及,后悔什么?”他侧过身吻了吻她,低声说:“记住,你是我的妻,现在也是我的人了,跟着我回去,乖乖的!”

王芳沉默,她明白自己援助生涯就此结束,她不是当地政府解救回来的,是自己回来的,后面将要面临冗长的问话,就算解脱与那些人勾结的嫌疑,也无法在这个地方呆下去,只有回国一条路可走。而这段经历恐怕却任何地方做援助都是要受阻的。

显然辛濯将这一切也都弄清楚了,他明白她在不舍对这份职业的热爱,他叹气,安慰她说:“其实回去你仍然能够救更多的人,现在你有我了。这个年龄我们也该要个孩子,你走的那天,我爸伤心过度,脑溢血……”

“啊?”王芳将自己的思绪扯了回来,惊讶地转头看他。

辛濯继续说道:“好容易才抢救过来,不过却瘫了,经过康复训练,现在勉强能自己拄拐走路。我来找你,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你跟我回去,我们一起照顾他好不好?”

王芳本想点头,可又顾虑一般地说:“辛濯,你真的忘了过去吗?你确定对我不是为了赎罪?”

“我只知道现在我想起的都是你,没有别人,这样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这个人你应该明白,肯定不会为了赎罪和你在一起,我是有洁癖的是不是?”

最后一句倒是能令她相信,她转过身抱紧他,哽咽地说:“我真没想到,有一天你会爱上我,如此说来,受什么样的罪都是值得的了!”

“傻瓜、傻瓜,以后都是甜了,不会再有苦!”辛濯抚摸着她的发说。

此刻真是幸福的,王芳喜极而泣,扑在他怀中呜呜痛哭起来。似乎此时受到的惊吓、吃过的苦才委屈地发泄出来。

后面的事情和他们预想的差不多,王芳开始接受当地政府的询问,从她被劫持到现在所有详细的细节。王芳有心理准备,所以她非常详细耐心地一遍遍解答对方甚至是刁难的问题。

辛濯也由此得知王芳这段时间的经历。他作为王芳的家属陪同她在这里接受调查,同时他也将王芳的消息通知医院,由医院与当地政府联系,将王芳调回去。

王芳算是幸运的,那些人其实只是一些普通百姓自发组织起来的,不满当地政府的某些做法,所以劫持人质想要得到某些宽松政策。在那次的劫持中,有人受了伤,可是他们却没有医生治疗,当时王芳站出来,主动给受伤的人治病,由些那些人才熟悉她的身份,一个异国人为了帮助他们这些百姓来到这种环境中留下来。

这些人大多都是善良的,他们也需要医生,所以尽管他们不允许王芳离开,却也没有为难她。然而这些人在跟当地政府对峙的时候,没能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王芳看着跟她一起被劫持的人质一个个被杀死,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那种恐惧是无法形容的,虽然她没受什么伤害,可看着人一个个的死去,不知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这种未知的恐惧令她终日惶惑不安,她也是个普通人,在死亡面前她也会害怕。

也就是那时,她决定了,如果能活下来,她要将自己交给辛濯,能不能成,至少她不再后悔!

没了人质,这些人迟早会遭到覆灭,就在最紧张的时刻,一个曾经被王芳救回命的男人冒险将她放了出去,他们打算决一死战了,可是这个女人在这里挽救了他太多的朋友,他被感动,也不想让她死。她活着,还能救他的同胞,那些没有钱的百姓!

王芳由此捡回一条命,回来的路也很艰辛,她找到一家别处组织的医疗队,一直走到这里,才回到自己的队中。整个过程王芳虽然说的很平淡,可辛濯听的却非常心惊,他非常明白,这种环境中,一个不对就有可能没命。

在医院与辛勇找的关系之下,王芳与辛濯终于顺利回国,辛勇可以说是红光满面,这几天整个人都是一直带笑的,听那意思怎么不但王芳平安归来,好像两人还在一起了似的?

王芳与辛濯回家那天,辛勇起个大早,让人将他送到机场亲自去接的,等他看到辛濯拉着王芳的手出了通道的时候,这眼眶一下子就酸了,盼了多久?终于让他盼到这一天,辛濯看到王芳的好,以后的生活总算是太平了吧!

其实王芳回来的最大理由不是多方调和的结果,而是她怀孕了。辛濯万万没想到就那一次她能怀孕,后来她接受调查,两人没心情也没地方去做那种事,结果她被检出怀孕,自然要放人。

估计辛勇知道后,这心情不定要多激动呢!

五个月后,医院妇产科,辛濯陪着王芳去产检,一路上嘘寒问暖,两人向前走着,突然王芳的步子一顿,唇微微扬了起来,叫道:“小洛?”

辛濯错愕地抬起头,看到洛洛站在那里,穿着一件米色收腰连衣裙,眉目中已见成熟,和以前变得有些不同,他脑中难免闪过以前的青葱岁月,此刻的她熟悉而又陌生!

洛洛微微笑着,对他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又看向王芳问:“几个月了?”

“快七个月,你呢?怎么在这里?”王芳问。

“这不又怀了,来检查的!”洛洛无奈地摸摸肚子,虽然没有显形,但是这里面的确已经住了一个小生命。

“怎么就你一个人?”王芳问。

“哦,他去拿结果了!”洛洛没说名子,当然她指的“他”便是段煜麟。

王芳侧过头看辛濯说:“我想结果要出来了,你也去看看吧!”

“好,你靠边坐下,我不回来你就不要动!”辛濯扶着她,生怕她会动了胎气似的。

王芳幸福笑着,坐了下来,看辛濯离开。

洛洛也在王芳身边坐下,呼口气说:“恭喜你,总算是等来了!”

“是啊,多么不容易,不过这个结果令我意外又满足!”王芳摸着肚子,脸上带着无比幸福的笑容。

“你是个好女人,他迟早会发现。辛濯一旦认准了你,就不会变,能看到你们幸福,我很高兴!”洛洛一直觉得愧疚,现在辛濯总算得到自己应有的幸福了。

“我们现在是很幸福,我觉得自己的福气一下子都来了,这次回来,我一下子升到了副院长,简直令人震惊。然而这一次,并不是因为我公公的缘故,我公公已经退休,没有那么大的能量。真是因为我被劫持一事,做的又优秀,所以才升的,家庭又幸福,真的很开心!”王芳忍不住将这些好事都说出来,让别人与她一起分享。

而另一边同样是拿结果的辛濯难免会与段煜麟碰上。辛濯远远就看到一向严肃的段煜麟脸上竟然带着傻笑,看着结果乐的高兴。很明显,他与小洛的感情非常好,辛濯也笑了,他和她,都找到自己的幸福。然而她带给自己那段纯真中甜带苦的初恋,他会如宝一般地藏在心里,今生都不会忘。然而王芳则是他一生要珍重、负责、共同走下去的女人。

他觉得他真的是成熟了,爱了并不一定能得到,相爱是缘,有能相守是无份,他与小洛,最终只能用有缘无份来解释。

辛濯拿了结果,段煜麟仿佛感受到什么似的,抬起头,惊讶地看着辛濯,然后语噎地问:“你……”显然非常意外辛濯会在这里。

辛濯起了逗弄之意,问他:“小洛刚刚怀了吧!”

“你怎么知道?”段煜麟问。

“他说怀了,我来看她……”

辛濯发坏地没有把话说完,果真段煜麟的脸变得铁青,一双拳捏的咯吱作响,显然要发飙。

辛濯担心他在医院动手,这里可都是孕妇,伤了谁都不好,于是打消逗他的心思,说道:“跟你开个玩笑,我来陪王芳产检,碰到她的。现在她正和王芳说话,我来拿结果,快过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段煜麟这才恍然,瞥他一眼,缓慢地说:“你能放手,找到自己的真爱,很好!”

辛濯看他一眼,笑了笑,没说话。

王芳与洛洛看到自己的丈夫来了,都站起来,走到各自男人面前,同时问:“怎么样?”

“很好!”两个男人同时答。

段煜麟与辛濯对视一眼,洛洛挽着段煜麟的手臂,对王芳说:“我们先走了,有时间再聚!”

“好!”王芳笑着点头。

洛洛拉着段煜麟,渐渐走远。这次辛濯并没有追随洛洛的背影,而是低头问王芳:“累不累?”

段煜麟非常不悦地问:“你还想跟辛濯再聚?”

“客套话嘛,你还吃醋!”她呵呵地笑。

“谁说我吃醋了?不安份的女人!”他哼道。

“切!”她鄙视完,问他:“我都说不再生了,怎么又怀上了,你给我解释一下!”

“你怎么怀上的为什么问我?肚子是你的!”他装傻。

“我明明在避孕!”她双手叉腰,理直气壮的说。

“避孕也有失败的时候,意外!”他总结。

避孕失败有很多种办法,比如把套套扎破,每个男人都会用……

“我的事业才刚刚开始……”她郁闷地说。

两年后,赫根家族在c市投资的项目正式开工,负责人为苏洛。

苏洛作为c市的新起之秀,段氏成功的起死回生并且创造出骄人业绩,奠定了苏洛在c市的基础。没人再敢小瞧她,以为她是凭借诸多关系才有这种成就的。而现在,再也没人敢轻视她。

段氏稳定之后,赫根家族的投资项目正式开始营建,苏洛将给关注她的人们又一次震撼与惊喜。

与此同时,落松正式宣布退休,遗嘱也立好,将落氏给了洛洛,只是要求每个月由落氏支付李月澜与落帆固定的生活费。

李秋澜此刻才明白落松的用心良苦,她知道洛洛有段氏,是根本不屑于要落氏的,落松是担心落帆最后将产业败光,无法生存下去。所以只要落氏还在,落帆便不至于饿死。落松明白这样做有点拖累洛洛的意思,可他实在没办法。落帆毕竟是他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不管?

苏金龙与王彩霞也在众人的祝福下结了婚,原本两人都有意思,却一直顾忌这个担忧那个没人挑明。一次王彩霞的儿子与人发生争执被打,苏金龙去替他出气,这下不仅将王彩霞感动了,她儿子也接受这位后爹,因为苏金龙这张脸刚一去还没动手,对方吓的差点跪下。原因是这脸得打过多少次架才能成这样?简直就是亡命之徒,谁敢拿命去拼?

在王彩霞的主动之下,苏金龙才扭捏着同意,他这举动被艾西嘲笑跟个女人似的,结果苏金龙大为恼火,变被动为主动,给了王彩霞一个盛大的婚礼。

苏金龙带着王彩霞回到老本营,落松跟段贺光也一起跟了过去。几个人在那儿过的乐不思蜀、流连忘返,如果不是洛洛要生了,他们还不回来。

为庆祝赫根项目的开工,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宴会,之所以说是盛大,因为那天来的人特别多。而他们此行的目的不是冲着段家也不是冲着赫根家族,完全是为苏洛而来。谁也没想到当年那个被甩的小女孩儿,事业爱情双丰收,成功地打倒小三,挽回前夫,还将段家落家收入囊中,简直就是女人的楷模,这让女人们有了亲近之心,男人们有了好奇之心,纷纷与她接近。

曼珍晃着酒杯凑过来,笑嘻嘻地对她说:“想不到啊,你现在面子真够大的!”

“哎,别说我了,你怎么样?目标达到,还不考虑个人问题?”洛洛好奇地问。

曼珍现在住在父亲身边,成了父亲的第一大红人,不知道曼父是否觉得自己老了,将手中的一部分产业交由曼珍打理,这也从一定方面说明问题,曼珍的画廊也做的越来越大,画廊旗下的画友会现在也成了业内非常有影响力的画友组织。然而曼珍一心致力于事业,却从来不考虑感情,这让洛洛颇为上心,总想让她成个家。

曼珍笑道:“现在追我的男人太多,挑花眼了,我还是先慢慢挑吧,万一定下来,可就没这待遇了!”

“你呀!”洛洛笑。

“少奶奶,小小姐闹着要找您,怎么哄都哄不下!”佣人匆匆来寻她。

“哦?我出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洛洛诧异地问。

佣人迟疑着说:“是……小少爷欺负她来着!”

“我去看看!”洛洛十分无奈,福宝这小子总是欺负妹妹,而福贝这丫头才一岁多点就会告状,两个孩子这么小就懂得把家里弄的天翻地覆,真是让她头疼不已。

走到后面果真远远地就听到福贝震天的哭声,她拎着裙子走过去,看见小丫头哭的鼻涕眼泪一大把。福宝靠墙站着,一身黑色西装,还打个领带,像个小绅士。他看着妹妹,自己也是一副委屈的模样,看起来也挺可怜。

洛洛将福贝抱起来,福贝先把眼泪鼻涕往她胸口一抹,她立刻低头看自己的礼服,脏了,一会儿还得换衣服。福宝偷乐,成功一半。

洛洛扭头严厉地说:“福宝,过来,欺负妹妹了?”

“妈妈,没有,是她非要跟小黑玩,你们说了不让她和小黑接近,结果她就不干了!”福福利索地说。

洛洛狐疑看他,一副不信任的目光。

上次艾西回来,便把小黑带了回来,小黑还记得洛洛这个主人,显得十分亲昵,又很委屈,好像她不要它了。比洛洛更高兴的就是福宝了,他喜欢这只大狗,可以让他骑着到处跑。福贝也喜欢,但她太小,不适合与宠物接近,所以不让她跟小黑在一起。

段煜麟走了过来,问她:“怎么回事?”

“看看福贝哭的?”洛洛抱起福贝,让段煜麟看,“眼睛都肿了!”

段煜麟扫眼福宝,他立刻低头看地。段煜麟抱过女儿说:“我来看他们,你换件衣服出去应酬吧,今天是你的宴会,缺席不好!”

“嗯!”她又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丫头也不知道蹭脏了她多少件衣服。

一看她要走,福贝哇地就哭了,小手往妈妈那边使劲,要抓住她,嘴里还可怜巴巴地叫着:“妈妈、妈妈……”

福宝也来凑热闹,跑过来抱着洛洛的腿也是哇哇大哭,说不要爸爸、只要妈妈。没办法,爸爸太严厉,他们都不喜欢。

段煜麟被哭的心烦,早知道这两家伙这么麻烦,说什么也不生第二个,真是给他自己找罪受的,天天和他抢人,弄的现在要一三五、二四六,星期天被福宝拽着妹妹霸占,使他少了很多与洛洛亲热的机会。

段煜麟可不是洛洛,一哭就心软的,他强硬地将福贝按在怀里,把福宝一踢,就将他踢离洛洛的身边,他说道:“你先去换衣服!”

“嗯!”洛洛脱身赶紧走开,可她又不放心,出了门却偷听。

“福宝,再闹,二四六也不给你了!”段煜麟严厉地说。

福宝的哭声立刻停了,为这么一会儿,少三天,不合适啊!他只能寄希望于福贝。

段煜麟将福贝放到地上坐着,问她:“吃糖吗?”

“吃!”福贝的哭声立刻停住,眼巴巴地看着爸爸,给她糖,至于小黑,早忘到一边去了。

福宝暗骂妹妹太笨,一颗糖就给唬住了,一张小脸全是懊恼之色。段煜麟瞥了儿子一眼,唇角不易察觉地扬起,心里暗想,小子,跟你老爹斗,还嫩点!

洛洛在门外不由失笑,她以为什么高明招数,原来是威逼加利诱!

她抬脚去换衣服,融进热闹的人群之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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