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凤歌，我们约会吧！（1）求月票（1/2）

乔自动的消失在客厅里，医生也乖乖的离开，他现在可没有心思听这种女人之间的碎事？

“坐。 []”夜凤歌坐了下来，指着另一个空着的沙发。

晏青坐了下来，看着他，“这是我和你之间的对话，和徐宁无关。”

“晏青，是不是在她的心里，一直一直都想离开我？？”夜凤歌原以为自己在向晏青求证这件事情会很难，他不会爱人，也不懂得爱，他只是会占有，喜欢一个女人的時候，把她占有了，给她一切她想要的，若是不喜欢的時候，就放任她离开，这是也的生活原则，女人不该成为他生活的牵绊。

晏青理了理长发，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欢欢是想离开你……其实，在她怀孕之后，她无数次流露出就这么安静的过下去的想法……夜帝，你不懂女人，所以，你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伤害她。女人一旦怀孕，就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腹中的宝宝身上，她其实真的可以选择流产的……那一次，我们进了手术室，连流产手术同意书都签下了………是她临時反悔了？？你明白这是意味着什么？医生说，三个月过后，胎儿的情况就稳定了，只要不是剧烈的，都可以保住的？我很想知道……那一晚，你到底做了什么？”

夜凤歌的心里，被悔意狠狠的填满了，是他太盲目了，被那一张流产手术同意书给蒙上了双眼，如果，如果，那一晚，他肯心平气和的坐下来，细心的问问她，那么，今天的这一切，也不会发生了？“我看见那张流产手术同意书了？”

“你怎么知道？”晏青一惊，他，看见了？可怎么会呢？对于她怀孕的事情，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啊？“哦，我知道了？是那个女人是不是？”

“不是张清的错。”夜凤歌平静的说道，这一切，和张清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晏青顿時火大了，就像燃烧着的小豹子似的，“是她的错，只有她知道欢欢怀孕的事实……怎么，你们要结婚了，然后呢？嫌清欢碍事了？就用这种方式来除掉一个潜在的威胁，算盘真是打的太响了？”

“晏青，我说了，不是张清的错。”在夜凤歌的心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张清就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就不会允许任何一个人来说她的不是。

晏青揉了揉发酸的太阳血，心里一片悲凉，果然，果然，在他的心中，欢欢什么也不是。

亏徐宁还在自己面前，说夜帝那么多的好话，男人，果真没有一个可以靠得住的。

“夜帝，我可以说一句话吗？你不爱欢欢，就放她走……她欠你多少钱？？现在都应该还清了吧？？”晏青平静的说道，爱，就给对方幸福的生活，不爱，就让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夜凤歌沉默不语，放她走？果真的，只有这一条路了么？“爱？我不懂得什么是爱？？”

“呃……”晏青有些语塞了，看夜凤歌如此真诚的表情，根本就不像是假的。“夜帝，你该不会是没有谈过恋爱吧？？”

“恋爱，是什么样的感觉？”夜凤歌有些丢脸的问道，恋爱，都说恋爱的感觉，是天下最美妙的滋味，可，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难道要比爱爱時的感觉更加美好？？

“爱一个人的時候，你会想尽办法和她一起，那怕只是远远的看着他，也会觉得幸福，她笑，你也笑，你会不由自主的关注她的一切……想起她的時候，嘴角会微微上扬，看见她的時候，又有些不知所措，两个人在一起的時候，还会像两个小孩子似的打闹玩耍，做一些白痴的事情，却难得，是两个人，都不会觉得这种白痴的事情，很无聊，很白痴……夜帝……这样的感觉，你有过吗？”晏青问，虽然明明知道，这两个人走到今天这一步，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了，她还是想问？

夜凤歌点头，又摇摇头，好像有，又好像没有。“等她好了，我就放她走？不过，你确定，真的离开我，她就真的能幸福吗？”

“我不知道，我不能替欢欢决定，但我知道……她要自由。”晏青说，自由，就是能自由自在的呼吸，自由的想念着一切，心爱的人，亲爱的家人……只有被圈禁过的人，才会明白，自由比世界上，任何的东西，都难能可贵。

夜凤歌默然的看着晏青，突然转移话题道，“你和徐宁的事情，怎么办？”

“他，向你说过什么了吗？”晏青有点紧张，所有的人和事，只要不涉及自己都很可以很淡定的说怎么做，一旦和自己牵扯上了，就成了剪不断理不乱的关系。

“关于你的过去……徐宁或许一直都知道，只是在等你坦白。”夜凤歌和徐宁都没有想到过，在自己面前的晏青，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也难怪，她会从骨子里保持出一种纯洁的天然，有些時候，有些呆，天然呆，自然萌，又有的時候，有一双洞悉一切的双眸，在那样环境下成长的她，注定了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晏青尴尬的看着夜凤歌，“我并不想回台北。”

“总有一天，你要回去，据我所知，你父亲最近的身体不太好，所以……你身为子女，难道不想在他的身边尽尽孝道。”夜凤歌有些婉惜的问道，对于晏青的过去，他们也是在想真正查找舞舞死因的時候，才顺藤摸瓜的查到了，也是那時才发现，她生长的环境比想像中更加复杂。

晏青笑了笑，“我只不过是她众多子女中的一个，不是唯一，就算没有我，那些为了家产的姐姐妹妹，哥哥弟弟们，也会守在她的病床前，假仁假意的流上一滴眼泪，如果，他要的只是这个的话？……”

晏青的话，有些冷漠，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情，她也会一直以为，父亲对她不是一样的人。

可她偏偏知道了，自己的母亲是死在父亲的手上，父亲对自己的好，不过是弥补，她不需要，她也不会再需要那种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生活，她只是想做一个普通的女人，平凡的女人，身后没有天文数字的嫁妆，没有利益的纠结，远离世间纷争。

“晏青，无论你父母做过什么，那种血脉之间的联络，是永远不会变的……”夜凤歌轻声的说，此時的他，多么希望自己的父亲能陪在自己的身边，像两个老友一般，聊聊天，喝喝小酒，一起打打高尔夫……然而，那个人，早已离去？这样的想法，也成了奢望。

风徐徐的吹，吹动着纱帘，客厅里的光线，明暗起伏，晏青也不想再和夜凤歌说这个话题，有的话题，是她一直避免也不想触碰的话题，现如今，夜凤歌的一句话，就像是拉开她早已结疤的伤口，看似完整的皮肤下来，千疮百孔，痛不欲生……血淋淋的真相告诉她，逃避是永远都不可能解决任何的问题的。

夜凤歌也是一个心思玲珑剔透的男人，他笑道，“你快去睡吧？我去看看清欢……”

“嗯。”晏青点头，离开客厅，回到和乔同住的房间里。

夜凤歌迈进病房的時候，郁清欢睡的正香，呼吸深深浅浅的搅乱着平静的空气，他走到落地玻璃前，检查了一下窗户是否关的完好，又轻轻的拉上窗帘，脱掉身上的外套，和衣在她的身边躺下来。

他伸出手，轻轻的揽着熟睡如婴儿的她，看见她怀里的小雏菊，心又莫名的难受了起来，手上有力气，又大了几分。

他想起，和她相识后的一切，她的隐忍，她的迁就，她的巧笑，她的活泼，她的天真，她的世故，无数个她，是她，也不是她，这样的她，他要放弃了……

和张清的婚礼，已经在紧锣密鼓的筹备过程中，这些事情，完全不需要他操心，母亲会替他把这些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的，婚礼上的每个细节，跟他也没有任何的关系，他只是需要，当新人进场的時候，他能出现就好了……

一旦踏入婚姻，他就必须对婚姻忠诚，上一辈用她们的婚姻事实告诉他，只有彼此忠诚，才会安安稳稳的度过幸福的一生。

至到今天，夜凤歌也不知道，到底是母亲对父亲不够关心？还是父亲花心在前？

所以，从小的時候，他就看见倔强的母亲，暗自落泪，父亲守着没有爱的婚姻，夜不归宿，彼時的他，就下定决心，他以后会给自己的妻子，一心一意的好，全心全意的付出……这是他儿時的承诺，一生一世，他都不会改变。

成年后，这么些年，他一直想找到那么一个女人，他会心甘情愿的将世上最美好的一切，都捧到她的面前，他也努力在寻找，在等待，可一直都没有遇上心仪的她，在而立之年，他也要迈进婚姻的殿堂，那怕这个女人不是他爱的，却也是他选择的，在权衡利益情感之后，下了一次豪赌。

张清身后的那一张利益大网以及她对自己的痴情，他都会相信，这个女人，是他最好的选择，在那没有遇上那个女人之前，娶谁不是娶呢？

只是，清欢……一想到要你离开，我的心，为什么会那么疼呢？疼到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那一夜，夜凤歌极尽温柔的抚摸着她好看的眉头，清秀的小脸，灵巧的鼻尖以及樱桃小嘴……那一夜，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夜凤歌，放手吧？你不能给的一切，自然会有人给…。

想了太多之后，夜凤歌缓缓的睡了过去，睡的很香，很甜，梦里，梦见一个五彩的婚礼现场，新郎是自己，新娘却看不见那一张脸，只记得婚礼上，有许多各色的鲜花点缀，美好的让人想落泪……他拼命的想去看看，那个和自己举行婚礼的是谁？？最后却依旧什么也没有看见……

“凤歌……”郁清欢附在他的胸膛前，手指轻轻的他健硕的胸肌上，细细的划着小小地圆圈。

夜凤歌缓缓的睁开眼，给她一个最帅气的微笑，“欢欢……你醒了？”

“嗯。”郁清欢羞涩的点点头，抬头看着他，笑眯眯的说道，“凤歌……你熟睡的样子，很帅？”

“呃？……”夜凤歌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绯红，这种時候，突然被她这么一说，还真有些不太适合，他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笑道，“欢欢……你脸没洗，头发也没有梳……真真的……不是太……”

“你敢？……”郁清欢狠狠的打断夜凤歌的话，说着，随手拿起小雏菊就准备朝他扔了过去，夜凤歌配合的闭上双眸，等待她的狂风骤雨的来临，等了好久，使终没有等到，他才睁开双眸，冰蓝色的眸光，笼罩在郁清欢的小脸上，她的清秀的面容上，一片泪痕，无声的流着眼泪，怔怔的看着怀里的小雏菊，情真意切的说道，“凤歌，我弄丢了小雏菊……”

“欢欢……”夜凤歌从床上坐了起来，狠狠的将她揉进怀里，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让把她与自己合二为一。

他甚至能听见她骨头咯咯作响的声音，也能听见她扑扑的心跳声，更能听见她心跳下的心碎声？各种各样的声音混合在一起……说不出来的痛。

“欢欢……对不起，是我的错。”夜凤歌连声安慰，流产这件事情，对她的打击太了？

如果他没有看见她写的怀孕日志，或许，他也不会这么心痛她，可他看了，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在字里行间，看见了她的困惑，她的挣扎，她的期待，她的欣喜……是他，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毁了这一切？

郁清欢就这么静静的由他抱着，不挣扎，也不反抗，只是泪眼迷离的看着随着晨风飘拂的白色沙帘，声音幽怨的说道，“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是我因为最初就不想要她，她明白的……我甚至在你那么做的時候，都没有阻止？凤歌……我弄丢了小雏菊……凤歌……我的心，好疼，好疼，我明明就那么，那么的不想要她，却还是从手术台上走了下来，我明明又调整好心情，准备接受她，并决意等你结婚之后，就带着她离开……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上天真是太残忍？是我的错……夜凤歌……我是我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子……”

“不……不……欢欢，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夜凤歌紧紧的抱着她，他能感觉到她深深的自责和怨恨，也能感觉到她无尽的悔意，他心里很清楚，在那天夜里，就算是她苦苦哀求，他也不会轻易的放过她……甚至就算是她说，她怀孕了，他也决意不会相信，那一张流产手术同意书已经先入为主的在他的脑海里生根发芽了？

郁清欢泪水涟涟的看着小木屋里的一切，用一种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声音，对着夜凤歌说道，“凤歌……你放我走吧？”

“嗯？我放你走……”夜凤歌点点头，他已经决定了，放她走了……那怕从他身边离开的那个她，已经是伤痕累累，他也只能松手让她走的远远的，远到不在自己的视线里……

郁清欢伸出手，抹着脸上的泪，费力的挤出一个笑意，“凤歌，我今天能不能不呆在小木屋里……我想和你一起出去转转……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好像都没有好好的逛过一次街，没有好好的吃过一次饭……这一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陪陪我……好不好？”

“嗯。”面对她的要求，他没有办法拒绝，她和他，就算最初是因为契约在一起，但也是两个有血有肉的人，在一起久了，自然也会有感情……况且，她的腹中，还曾孕育他的孩子。

郁清欢泪汪汪的双眸，绝美的绽放着一道如彩虹一般耀眼的光芒，“谢谢你，夜凤歌……”

“傻瓜。”夜凤歌像个恋人似的，轻轻地拉着她的手，附在她的耳畔，温柔的低诉道，“小野猫……”

“呃……”郁清欢有些怕痒的躲着他的唇，他浅笑，反而用双手勾起她的小巴，定定的看着她，宠溺而包容的说道，“欢欢，你该不会是以为我要亲你吧？？”

“滚……”郁清欢伸出手，狠狠的在他的胸前挥了一拳，红着一张俏脸，不知所措。

夜凤歌捂着胸口，笑的开心，狠狠的印在她的唇上，温柔的笑道，“欢欢，你想去那？”

“我想去看看小雏菊……”郁清欢安静的说道，她知道，他带走了小雏菊，她知道他会把她们好好的安葬，所以……她想去看看她们最后呆过的地方，是不是舒服，是不是风景很优美。

夜凤歌看着她，用一种陌生的眼光，看着她，她的眸光，也不躲，就直直的迎了上去，“欢欢……今天结束的時候，再去看，好不好？”

“好。”郁清欢笑道，拉起他的手，蹦蹦跳跳的下了床，闻见厨房里的粥香，腹中的空城计就唱的更欢了？

她还没有洗漱，也没有梳头，像个疯婆子似的拉着他走进厨房旁边的小餐厅。

餐厅上，摆好了几样小咸菜，也有清粥，用鸡汤慢慢熬制的清粥，最适合她这种伤身的人滋补了。

乔、晏青还有医生看见她和他，就这么走了过来，一脸的疑惑。

还是夜凤歌笑道说，“她饿了……”

“哦……”乔点头，盛着一碗粥，放在郁清欢的面前，她感激的说道，“谢谢。”

“你也吃……”她将自己的那碗粥，推给了夜凤歌，像个小妻子似的替她布着碗筷，在城堡的時候，这样的事情，她做的很熟练，可今天的意义，却又非同一般，如果没有流产事件，这个男人，和自己之间，将有一双可爱的孩子，她们是他们生命的延续……

现在，她和他，没有了契约的束缚，没了孩子的牵绊，她和他，只是熟悉的陌生人。

也不对，他们彼此熟悉对方的身体，熟悉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却使终不曾走她们的内心世界，她和她，像两只可爱的小刺猬，明明那么想靠近对方，却又怕伤害，刺伤对方的同時，自己也疼的厉害。

晏青看着碗里的粥，再看着对面的两人，总感觉气氛有些奇怪，乔也有些奇怪，只是谁也不好开口。

“我知道我流产了……你们不用担心我？”郁清欢一边喝粥，一边随意的说道，这样的她，与昨夜的那个疯狂的女人，判若两人，此時的她，是冷静的，是克制的，又是伤心的。

晏青手一抖，余光看了一眼夜凤歌，见他更平静，便也不会说什么，一屋子五个人，各怀心事，早餐吃的也是索然无味。

吃过早餐后，郁清欢躲进洗手间，看着镜子里那个蓬着一头乱发，脸上花花的女人，自嘲的笑了，一切，没有想像中的那么要难，他那么干脆的放手，干脆到让她有点害怕的放手，让她的心情也变得十分低落，镜子里的那个女人，太平凡了？

也对，她早就知道，自己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人，没有良好的家世，就算是成为郁家的二小姐，也不是真正的凤凰，他身边的女人，花花草草，莺莺燕燕，何其之多，就一个张清，也足可以把她比到地狱十八层？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却隐隐滋生着一股不甘，她平静的用温水洗头，细心的把每根发丝都打理的柔软像棉花一般，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又从晏青那借了一些化妆品过来，细细的描眉，涂上鲜艳的口红，将自己打扮的光彩夺目，艳光四射……

当她从洗手间，缓缓走出来的那一瞬间，夜凤歌的心一紧，她的脖子上，还挂着自己送的紫黑色的珍珠项链，一条浅紫色的一体式连衣裙，完美的衬着她均称的身姿，微长的头发，半卷而慵懒披散着，发间里，还能看见从耳垂上闪烁的钻石光芒……绝美的双眸着，明媚与忧郁相互交织，两种不同的情绪，却又不会相互冲突……

“怎么啦？我脸上有花的？”她紧张地看着夜凤歌，疑心的摸着自己的小脸，他的表情，好奇怪？

这是他和她，第一次正式的约会，也是最后一次，所以，她才会想这么费力的打扮自己，用自己最美好的状态，迎接着这一次神圣的约会，这样，就算是在以后的某一天，当她想起这一次的约会的時候，也不会有遗憾？

人的一辈子，那么短，又那么长，她实在是不能留下一点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