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如果爱,是一种奢求(1)(1/2)
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裴乐乐交握的手有些发抖,他却掉过头去,一脸平静地对医生说:“这孩子和我的血型一样,抽我的血吧。”
医生点点头,又问:“你是孩子的直系亲属吗?如果是的话,血液要进行辐射,否则会使孩子产生不良症状。”
“你问她。”逆光下,季东朗的瞳孔里有些阴沉,有刺骨的寒芒从里面射出,又一重重地压下来,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吞噬了。
裴乐乐猛然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向后挪了一小步,心都快要跳脱胸膛,怎么办?如果承认,让他知道自己背着他自作主张,那简直是灭顶之灾!可是如果不承认,宝宝就要承担同源相斥的危险……
天!她到底该怎么办?
医生看看朱唇泛紫的裴乐乐,又看了看一脸冷沉的季东朗,不禁犯了难:“这……到底照不照射线?”
“照!”季东朗斩钉截铁地回答,他转身,最后深深睥了裴乐乐一眼,而后掉过头去,“为什么不照?”
“那请你在这上面签了字,跟我去输血室。”
医生拿着单子引他走了,刹那间,裴乐乐犹如被人抽去了全身筋骨,颓然地瘫坐在走廊的塑料椅上。
手术进行了两个多小时。走廊上不通风,盛夏的天气热得如同蒸笼般,有丝丝腻风拂在她的手臂上,熨烫如烤。尽管如此,当季东朗从手术室里出来时,她的后背还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跟我来。”不顾医生的嘱托,季东朗轻易松开了还在不住渗血的左手臂,一把将裴乐乐从椅子上拉起,近乎粗鲁地拽进了隔壁的吸烟室里。
空无一人的密闭房间里,他们相对而立,他站在黑暗处,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每一寸目光都夹着强烈的压迫感,让裴乐乐心慌不已。
“小小怎么样?”她垂下纤黑的长睫,抿了抿唇,企图从他的盯视中逃离。
“她很好,我给她申请了一间特护病房,她输完血已经睡了。”季东朗半倚在墙上,指间不知何时已燃起了一支烟,氤氲迷离里,那么嫣红的一点,仿佛是印在谁心头的朱砂。
空气里细细密密地开始游离起熟悉的味道,烟的味道,黄鹤楼,男人的味道,古龙水,一丝一缕清晰的就像那个夜晚。
“那就好。我要去照顾小小了,她睡觉不老实,把她一个人放在那里,我不放心。”裴乐乐转身遁走,每走一步都要使劲按掐自己的掌肉,拼命抑制住自己不要去想,心却已经开始摇曳。
“小姨?”
身侧,季东朗突然冷笑一声,笑声中唇角微微扬起,一口烟优雅地吐出,他抬指将烟弹了弹,动作一如两年前般潇洒帅气,口气却是冷冷地:“乐乐,你究竟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但她仿佛没有听到,一步也没有停,快速屏息地向前走着,仿佛一只急于逃离陷阱的小野鹿。
一股无名的火气立马蹿上心头,这根本不像素日里冷静沉稳的他。季东朗烬了烟丝一连追了几步,才一把揪着她的腕,狠狠地向后扯了一下。也许是气急了用力过猛,她转身时一个不稳往旁边跌倒,后背堪堪撞到墙面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季东朗黑眸一闪,眉头也微微蹙起,她怎么会瘦到这种地步?记得以前她有点婴儿肥,身上白白软软的像只可爱的小兔子,有时候他请她吃饭,她都只吃一两口,说是要减到他体重的二分之一,只因她道听途说这才是情侣间的绝配。可是如今,如今的她却清瘦得犹若无骨,连杏仁样的下巴也变得尖尖细细的,让人瞧了心疼。
季东朗凝眸,手不由自主地伸过去,想抚一抚她瘦削的脸颊,可是刚伸到一半,她却侧过脸去:“她的确是叫我小姨的,从半年前开口说话就一直都是这样叫的,有什么不对吗?”
尴尬地收回手,季东朗反按住她的双肩,唇角逸出一抹讥笑,也不知是笑她,还是笑自己:“小小一岁多了!两年前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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