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心疼我了(1/2)
可惜顾淮安并没有表露出一丝一毫地不悦,屋里的年轻男女见顾卫国走开了,就都拥过来说话。这其中还有季东朗的老友顾淮南,他似乎已经喝高了,一见到裴乐乐就笑着起哄:“瞧这小丫头脸红的,还没喝呢就醉了,这让我还怎么好意思敬她酒?”
季东朗假意瞪他说:“好了,南子,你别想逗她喝酒,我告诉你她可不会喝酒,你把她灌醉了谁送我回去?”
顾淮南眼睛一翻,指着他骂道:“呦,你们瞧瞧东子,这还没结婚呢,就护起媳妇了。”旁边的登时哄笑起来,这样一闹,原本紧绷着的气氛也顿时轻松起来。
看起来他们都很爽朗,也很热情,并不像高旗说的那样会处处针对自己。裴乐乐稍稍放下心,顺着季东朗的意思笑说:“不是的,我是真的不能喝酒,我酒精过敏。”
“是吗?”旁边,那个熟悉的声音终于开口,“你挺能喝的。”
其实顾淮安一直就站在裴乐乐的身边,但他今天实在是过于安静,安静到所有人都选择忽视了他,包括裴乐乐。直到现在,她才不得不挪过眼睛去看他,此时,寿宴约摸着要开始了,头顶的灯光蓦地一黯,居中的水晶琉璃吊顶轻微地闪烁了一下,落在他的脸上,影影绰绰的,仿佛是流动的光影。
“你们认识?”有人好奇,凑过来问,众人面面相觑,气氛也刹时间尴尬起来。
谁知顾淮安却眼眸一斜,懒懒地弯起唇角:“只要是美女,我都认识。”
此话一出,大家都哄笑起来,顾淮安也在笑,目光刻意探向裴乐乐。如他所期望的,裴乐乐缓缓垂下了眼,一颗心如同被火燎过一般,一种怪异的难受。
看着他们二人一来二去的目光,季东朗心想,难道他们之间还余情未了?就这样凭空猜着,他心里那股好不容易平息的浪潮又翻腾起来,但他想起自己对乐乐的承诺,还是强压着没有发作,可好看的薄唇已抿成一条线。
沉默间,有年长些的以为是裴乐乐脸皮薄,经不起玩笑,就笑着过来打圆场说:“我说东子,弟妹过敏喝不了酒,你可是少不了的!别跟我说你也过敏啊,再过敏也得撑上几杯,大不了醉了让弟妹驮你回去,酒醉好办事啊是不是……”
他这么一说大家笑得更厉害,裴乐乐也从刚才的事件中抽过神来,脸红的像滴血的葡萄,说实话,这样亲昵的玩笑现在听来真是又煎熬、又甜蜜。
季东朗到底是经过事的,不再去想他们的纠葛,而是笑着接过酒杯,跟大家乐呵呵地碰杯子。喝过一轮后,他脸上有微醺的红晕,揽着裴乐乐的肩向大家一一介绍、敬酒:“这些男的有些你已经见过了,这是高旗,这是南子,还有萧铖大约晚会儿会过来,那些女孩是个别人的家属,也有咱们的亲戚。今天虽然是老爷子生日,但更多的是咱们这些年轻人聚聚餐,你不要觉得约束,一会儿我妈也会过来,你们说说话。”
裴乐乐点点头,抬起头冲女孩子们微笑,她们大都目光友善,有两个还热情地拉过她的手,跟她聊天,看不出任何的敌意。这样温馨的氛围让裴乐乐感到很安全,女人其实比较容易沟通,而她呢本来就喜欢热闹,跟她们聊聊八卦、美容、减肥,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也许一切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艰难,那个高旗,只是他自己对她有偏见罢了,大多数人还是很可爱的。
看她们几个女人聊得正酣,季东朗不禁一笑,转身拍拍顾淮安的肩:“出去吸根烟?”顾淮安没说什么,霍地一下站起来,跟他走了。
这一幕恰巧被裴乐乐看到,原本放下的心登时又高悬起来,也许是做贼心虚,她生怕他们会说些什么,正如高旗诅咒她的一样。
可说曹操曹操就出现了,一直沉默的高旗,在这时突然插了一句:“听说西子要回来了。”
“西子?”另一个男人叹了口气,自然自语地说:“是不是还是那么白?”
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般,一提到西子,每个人的表情都变得很丰富,裴乐乐不禁起了好奇心,收回思绪问他们:“西子是谁?一个很白的男人吗?”
霎时间,所有人都没了声生息,一道道目光齐刷刷地射向裴乐乐,有着惊讶,有着怀疑,有着不解,甚至有着同情和怜悯。
裴乐乐咬住嘴唇,心像被一根细线悬住般,高高地吊起,她就算再傻,也明白这个西子的不同寻常了。
也许……她根本就是藏在季东朗心底的那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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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你是兄弟。”阳台上,季东朗手搭在镂空的围栏上,嘴里叼着烟,栏杆上刻着郁金香图案的暗纹被呼吸中的薄雾一点一点地模糊。
“当我是兄弟而已,”顾淮安则背靠着栏杆,低头划起一根火柴,又抽出一支雪茄。烟雾香气弥漫起来时,他才又抬起眼,“却不是真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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