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请倾月公主下嫁(1/2)
灵妃不缓不急落下最后一子,凤眸轻挑,唇角漫过无意一声叹,“子越,你又未上心。[ ]”
“非也,灵妃娘娘棋艺精湛,是子越望尘莫及。”
灵妃摇头,启唇笑道,“本宫还道是你有意退让,倒未将本宫作对手相视。”
“娘娘出招奇掘,末将一时轻心,竟已筑成大错,一失足成千古恨。”程子越朗目清明,语声锵锵。“娘娘若是未能尽兴,不若――再下一局?”
“甚合本宫心意。”棋子被身边的侍女粒粒收回,棋盘重归静宁,如同暂且平息的纷争一般。“北边的战事可愈发紧促了……”
“是啊,战事连绵两年,大熙与蒙内各有胜负。然而蒙内国兵强马壮,民众素来游牧为生,随战而行,倒无妨碍。苦的是我朝边疆百姓,家破人亡、怨声载道。”程子越对边陲战况十分熟悉,自有见解。
“陛下仁慈宽怀,当为一代明君,奈何逢上此事……”灵妃手中下子不断,俨然已将对方的程子越逼上一条绝路。
“闻说娘娘近日将去静安寺祈福?”程子越白棋在手,慢游潜行,且战且退。
灵妃笑,“国民不安,妇道人家深居宫里,能为之事亦只如此。”
“娘娘这番身先天下、爱民之意实在可叹。”程子越答道。
“你我之间,不必有如此言论。”灵妃娇气轻嘘,眸间半分怨念,“只是皇上因着战事多有不安,本宫瞧着亦是忧急。前日里又闻说皇上咳了血……”
“咳血?”程子越指尖棋子一抖,眸色微惊,半晌,只问了一句,“圣体可安好?”
“安好,太医及时去瞧了,说未有大碍,将养几日便可恢复。”灵妃眼神摩挲着,心明如镜道,“怕是为了安民传出的消息,实情如何,无人得知。”
“陛下一向神清气朗,体态康健,想来不会有事。(. )”
“话虽如此,只是――太子被幽禁时日已久,陛下并无废黜之意。尘昭已成婚室,只待立业,得趁陛下身子尚还安健之时将储君之位定立下来,本宫才得安心。”语至最后,灵妃的眸间已显出喋血冷光来,半点情意温暖亦无。
“娘娘的意思是……”
“万物皆如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野火烧未尽,春风吹又生!”手握着玉制的棋子皆是冰凉的濡湿意,她拈着一粒落字于边角,整个棋局翻云覆雨。“太子那边的事,便将交于子越你了……本宫希望归来之时,朝中再无人提及‘承御’二字。”
程子越面色未变,始终平静如絮,“吾必当尽全力而为,请娘娘放心。”
“有你一语,祈福之行,着实安然极多。”灵妃面容又现出和暖煦笑来,声音柔软好似莺鸟之歌,“你与倾月婚事未成,当真是可惜。”
程子越指尖轻滞,“公主绮年玉貌,自当有青年俊杰堪与之奉玉成璧,是子越身份卑微无此福祉,请娘娘原谅。”
“男女之事,原不可强求,你既心有旁属,师姐当为你开心才是。”
“多谢灵妃娘娘体恤。”他落字成局,掌心犹温。“承让了……”
凤眸轻瞟,盈盈笑道,“子越英雄不减当年,棋局之上,你总是胜人一筹,可谓智谋深算。”
子越才方走,倾月便自宫内行出,只瞧着他背影望眼欲穿,“母妃,你就这样成全了他与沈桑缇?”
灵妃有些倦怠地抚额,“一切等本宫祈福归来再言。”
倾月跺脚,“您要去静安寺一月之久,再归来,倒反是物是人非了。”
“程子越今生再无亲故,深入地牢之前一直为我们母子三人谋划……若非你将他推得老远,如何能出现一个沈桑缇?”
“母妃别忘了,沈桑缇与之相识,可皆非因倾月之故!”
“你可放心,皇上已知你与程子越之前纷葛,即是他能与沈桑缇成婚,程家正室之位,犹自是你。”灵妃言语的声音轻轻缓下来,半闭着眸子道。
“不若――先将沈桑缇抓起来,以为人质!”
“不可,程子越威武不能屈,强压于他,只会得来更激烈的反抗。沈桑缇不能动……”她认识他十数年,最是了解他的性格,重情重义。这些年来她待他如同亲姊,他亦回报地倾尽所能,入宫数年只为护她,无丝毫异心。相对于威逼利诱,感情牌显然来得更加得心应手。
三公主狠声,“若是要倾月与沈桑缇共侍一夫,才是天大之辱!”
灵妃娘娘厉喝,“闭嘴!当初若是你应了婚约,何至此时这多纠缠烦恼?!退下!”
赵恕得以顺利留在宫里,以刻玉雕,恭贺太后诞辰。陛下得知赵恕与滟儿曾为表亲,格外开恩,下令于怜星殿中辟出阁室来,供其居住。桑缇自然是处处照拂,一来二往,成了友人。
“赵恕,前些年,你究竟师承何人?”
“陈匠心。”
她早已料至,只是――与程子越当初的言辞,有一点不甚吻合,“听闻匠心大师独名弟子学艺不精,未承师门,想来怕是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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