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青梅竹马的妹妹（1/2）

“对，是我，桑缇，好久不见了。（. ）”对方高大的身影端端立于她面前，全身的黑袍似乎笼罩着巨大的阴影，将她眼前的光明尽皆夺走。

“你真是锲而不舍啊，竟然追到了这里。”她轻声一喟，幽幽地道，全身又轻轻一动，腕间被勒得生疼，苦笑，“在你的天罗地网之下，还担心我会逃跑？”

“你心有九窍，我不得不防。”沉毅表情淡然坐下来，冷冷盯视着她。

“你不会……”心中忧患渐渐加急，她轻吁出一口气，“将赵恕也带来了吧？”

面目冷峻的男子说，“是，他就在客栈楼下的房间里。”

“我可以见见他吗？”沈桑缇轻咳一声，“好歹有这样久的交情，在最后的关头与朋友见一面，这样的要求总不算过分吧？”

“不行。”沉毅冷冽地摇摇头，那表情坚定得没有半分回旋余地。

“你如果是皇帝，必定称不上仁君。”她摇摇头。

沉毅未曾思索，便道，“你往日曾于倾月公主面前舍身救赵恕，如今若叫他来与你相见，岂非感念旧恩，想法子放了你？”

“怎么可能……”沈桑缇摇摇头，“他对倾月的感情已至疯魔，又如何还记得恩情？于他而言，可再见倾月公主，已是他不顾一切的动力。”

“你太高估情爱的力量了，虚幻的东西，如何能承久？”

沈桑缇轻轻一哂，“你没爱过，又如何能明白？”

沉毅滞了一下，又将口顿住，不再言语，只问，“可想吃些东西？”

“有江锦记的芙蓉糕吗？”她问。

他说，“这里是小镇，没有那样精致的糕点，我可以买些别的回来替之。”

“好。”浅笑着点点头，“既然是最后一餐，就应该丰盛一些，我要烤牛肉，八宝粥。( )嗯，新鲜的水果……”又说了一些各样吃食，他若去一一买来，当费不少时辰。

沉毅表情未曾有异，转身径直出去，然而那步子……却非如常的矫健，于地面七行八弯，方才离开。

她在他关门的那一瞬，瞧了外面的景致。那是一些晾得半干的衣裳，一应的蒙内族人上裳，草原风的绣花纹路。大多是双层的普通衣物，此地气候与大漠无异。她如今，应当是在蒙内国边陲所在，因与大熙王朝离得近，所以这里的蒙内人与普通的游牧相异，聚居形成了小小集市。

离此集市不远的茶楼，两匹轻骑自远方绝尘而至。

至得镇口方才停转下来，白驹上的小姑娘率先跳下马来，牵着辔绳，与并行的男子道，“程将军，就是这里了……奴婢已向此地的居民打听过，这里就是出凡先生信中所言的林厢镇。那家药铺就在里面……”

“嗯。”程子越颔首，抬头瞧着日头所落方位，“药铺的位置，你可确定？”

“请将军放一万个心。”霜红义正辞严，信誓旦旦。

“好，过去看看，抓紧时间。”程子越点点头，突然放了马缰，在两匹马臀上重重抽过，那马儿如同受惊一般，朝来时的方向狂奔去。

霜红一时不解，“将军不是说……要抓紧时间吗？为何竟将那马儿赶走？骑马好歹较步行要快上许多。”

“镇子太小，这样的汗血宝驹在这里行走太显眼。”他简短地答。

霜红吐了吐舌头，有些自惭形秽。“将军，公主究竟是被何人所劫，到这样偏僻的小镇子作甚？”

“去瞧了就知道。”他只是简单朴实的穿着，将超凡脱俗的气质全然掩盖了去，侧头细目明察路边行人。

再行几步，眼前急拐入一道小巷，入目则是一家小小楼宇，店面不大，宾客却不在少数，人声熙攘。两人脚步微微一顿，停在路口微视，霜红直问，“就是这家药店了，将军，我们现在要进去吗？”

“你去向掌柜打听一下，今日可曾卖出奢香草。”程子越颔首，道。

“是。”霜红应了声，脚步细细密密地行过去。

药堂里间或有宾客行出，手中各执药包。程子越轻轻皱眉，藏身于路侧茶摊。沉毅与霜红见面次数不多，如今又是乔装打扮，沉毅不一定识得……

正沉思中，他突觉背后有人渐渐袭近，一时警惕起来，在呼吸还未近前之时猛然转身，掌力发出直击对方面门。哪知来人功力深厚，轻盈一个旋身，堪堪避过，握住他的手腕往前柔柔一靠，手掌轻轻拍在他胸脯间，咯咯一笑，“子越哥哥，是我呀，何必这样紧张？”

掌力渐渐回转，他定过神，身子微微后侧，眉间一讶一惊，“塞薇？”

“对呀，是我呀，子越哥哥总算还没忘记我。”她又是娇吱一笑，娇媚的五官花枝乱颤。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程子越继而皱眉，仿似不悦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