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面对面（1/2）

清早时分，秦小虾是被小米粥的香味勾引着醒过来的，肚子咕咕的叫着。除了自己，床边的摆设一如往日，透过窗帘传来啾啾的脆生生的鸟鸣声此起彼伏，仿佛可以看到树叶慢摇的翠绿与晶莹欲滴的晨露，鼻尖涌动着若有似无的栀子花清雅的幽香。

除了四肢还有些酸软，浑身乏力之外基本了没有了别的症状，镜子里的脸庞带着些憔悴，昨晚哭的太久的缘故双眼有些肿，眼角的皮肤绷得紧紧地，但也不至于无法见人。低头一看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白天的衣服躺了一夜被卷的皱巴巴的，跟咸菜干一样，估计都没法再穿了。秦小虾赶紧的清洗了一下，换了一身居家服走进客厅。

林子毓坐在餐桌前安静的吃着早餐，和着清晨特有的宁和，给人另外一种与往常完全不同的居家的感觉，悠闲，祥和，甚至让人一时无法适应，却也不会突兀怪异。桌上用净白的青花瓷碗盛着两碗小米粥，一杯豆浆，一碟蒸饺，一碟小笼包，两份分量不多的咸菜，香气飘散在整个屋子了，秦小虾咽了咽口水，还真是饿了。昨天的下午吃的那一大堆食物被吐的一干二净，肚子里清的空空的，用手一按干瘪瘪的，不等林子毓招呼自发自觉地坐下来了，先捧着粥大大的喝了一口。

“你肠胃还不好，先吃点清淡的。”见秦小虾喝的痛快，林子毓将面前的那碗粥也推了过来，“还有哪里不舒服？”

“已经没事了，昨晚多谢你了。”秦小虾低头接着喝粥，余光瞧见林子毓换上的拖鞋，挽的高高的裤腿，回忆如渠水出闸般涌现在脑海里，手一顿差点呛到了。昨天下车下兔子般的毫吐，弄脏的不止是自己，连林子毓似乎都遭殃了。不过这条，好像不是昨天的？可是不管怎样，自己的糗样全被他瞧见了，内疚，不好意思，脸色如万花筒般变化不断，不由将碗捧得高一点再高一点，好把脸挡住，埋得低低的，恨不得自家地板打开一条裂缝来让自己躲一躲。

林子毓一边吃着早餐一边不漏看秦小虾的反应，心中暗笑，脸上却不动声色，很久没有看到这么有趣的人了，肉肉的脸蛋如同一张晴雨表，什么心思都一目了然，笨笨的，有点小狡黠，很轻易的就给出了信任相信别人，但是呆在她身边也很容易让人放松，不用时刻提防。

思来量去，怎么也找不到好的说辞，可是滴水之恩当涌泉，又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理秦小虾一脸视死如归的神情看向对着林子毓，一抬头看到对方认真的回望过来，竟紧张的结巴起来，气势全消：“林……林先生，大恩不言谢，以，以后有事尽管吩咐。还，还有，衣服鞋子我会帮你洗的干干净净的。”话毕，完成了一件重要任务般松了口气，等着对方的答复。

挂在电视机上方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房间里静悄悄的，偶尔调羹碰到碗沿的清脆的瓷器声，良久不见答复，秦小虾疑惑不解，望向对面，却只看见对方乌黑的头顶，脸朝下望着碗中的饺子似乎在愣神，但是肩膀不停的颤动，微微摇曳的发丝和晃动的桌子表示其主人心情甚好。看不到对方的表情，无从了解自己又有哪里做的不对了，秦小虾有些惴惴不安，又有点难过和失望。

等到林子毓抬起头来时已经恢复了面无表情，只嘴角还保持着轻微的弧度，声音里还带着笑意：“不用了，衣服已经送干洗店了。至于‘大恩’嘛……”

“怎样？”林子毓故意停顿了一下，秦小虾果然上当迫不及待的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