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章 选择.上(1/2)
第一一一章选择。(. )上
顾想的密室就建造在京都郊区,是顾想除了关外另一大密室,这么多年来顾想在各处都有建立秘密基地,用以途中周转和各处商议处,后里面的事物被柳一言私下慢慢转移了,剩下的被封半城一口气全部剿灭。只是顾想本就狡诈,当时在京都建立了两处,明面上众所周知的一处,私下也保留了个‘救命符’。只是这些年来一直顺风顺水,这郊区一处也就渐渐被顾想给忘记了,却不想最后还派上了用场。
这密室一直建立在此,长期没有打理平日那些上山砍柴的农夫有未多加留意,谁能想到这外观残破的庙宇底下还另有乾坤呢。顾想做的那些毕竟不光彩,一个不小心都可能掉了脑袋,所以他事实都小心,建这密室也是谨慎周到,里面的那些弯弯绕绕和机关多了连他自己都数不清。也正因此在封半城和柳一言全力围剿中他还能安稳无事的呆在其中闲喝茶。
“什么日子呢。”
顾想摸索着自己斑白胡须问着。
“初七了,老爷。”
身后老仆闻声赶紧应道。
“初七了啊。”顾想底喃着说道,末了双眼大瞪跳起:“什么,都初七呢?”原本平静的脸再难维持,焦躁走动。
“柳一言那边可有动静?”
“没有。”
“确定呢?”
“嗯。”老仆慎重点了点头,面上神色也不太好:“这些天我们的探子每天都打探好几趟,可奇怪的是皇宫内一点动静也没有,都城内的百姓也还是如常的在准备新帝登基庆典,前来祝贺的使节也陆续进宫中。”
“怎么可能!”
顾想难以置信的惊呼出声,一脚踢落面前竹篮,眼中闪过惊慌,也顾不上什么冷静了,抬脚绕屋子走动,封闭的石室不大的脚步声充斥其中显得格外沉重,凌乱。蓦地抬头看上石壁上铁链紧锁的人,目中狰狞一片。
“不可能的,柳扶风可还在我手中了,他柳一言不可能放着不管。”
才短短几天,对不见天日的石壁来说却如同隔世,静谧之中小小一点声音都可震耳欲聋,脑中嗡嗡响,睁开双眼时,昏黄烛光下一切都变得朦胧,那暴跳的人更如同小丑一般,让人忍不住拉开干裂的嘴角笑了开来。
“看来相爷这一步棋是走错了。”
干裂嘶哑的声音听着如同沙粒上摩擦而过般,听着异常刺耳,特别是落在顾想耳中时。
狰狞的面上萧杀一闪而过,甩手就是一巴掌,清脆的声响在石室中久久回荡。
“扶风,就你现在这摸样来说,这一结果没什么值得开心的。”
咽了咽干裂的唇,吐出口中血,殷红的血让干裂泛白的唇染了颜色,昏暗之中艳丽的让人移不开眼,特别是在那唇拉扯开来时,无神的眸光稍稍朝身侧偏了偏,石壁上控制的铁链似是有了感应般,昏黄烛光中透着丝银白。
“相爷这些注定用不上了。”
“那道未必。”啪一声响,伸出的手拽过困住扶风手臂的铁链,过大的拉扯迫使铁链四周伤口裂开,血顺着溢出,鲜红的映红了顾想幽深的双眼:“咋们这局棋还没下完了,还有时间,我反正都这样了,还怕什么,倒是你……”阴霾在眼中一闪而过,手中力道随之抽紧,阴狠的声音一字字道来,如蛇般阴毒缠绕:“明日一到,他柳一言当真不来,你就等着……”低沉的话消失在唇畔那一抹阴冷笑意中,哗啦一声,手中铁链松落,转身走出石室。 []
“都给我守好了,若有个什么差错要了你们的命。”
“是!”
耳听一声沉闷声响,脚步渐渐远去,沉重石壁轰隆一声落下,阻隔了一切,四周空气顿时变得稀薄,压抑中让人难以喘息,感觉着手上血液滑落,滴在冰冷肌肤上润烫一片,血腥混合着那股子浓郁腐朽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然后推挤而来,压在胸口。
石室中始终都是那一盏烛台,分不清日夜,刚刚顾想眼中那抹错愕却是看的清楚。
三年前冷宫中那一抹仿若重现,只是那一次她满腔恨意,这一次只想笑。
一次重生本就是个意外,上天怜她,让她完成了前世所愿,而这一次,她完成了所有,该是无所求无所应了,摊开双手,空空如也,一如她此时的处境,是不是就意味着该去呢?
记得那次她问沈临风,人为什么会自杀。
沈临风说,无所求。
那是沈临风第一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还记得那时的他一脸的若有所思,眸中闪过一丝暗潮。
那摸样就似亲身经历。
那么死过一次的她呢?
是否意味着再次离去,在完成前世所愿后了无遗憾的离去?
“轰隆!”
突然而来的震响让他猛地抬头看去,石壁在自己面前缓缓升起,男人黝黑的身影在朦胧石灰中渐渐显现。如刀锋雕刻般的面,冷硬姿容,高高束起的发垂落,一身黑衣从头包裹到脚,孑然而立,那摸样宛如地狱修罗现实,手握长剑,脚踩横尸。
“沈临风?”
正想着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惊讶,欣喜,分不清哪一种比较多,然后第一反应就笑了:“你是来杀我还是救我的?”
至少她以为男人这个时候不应该出现在此。
石壁门打开的瞬间,那股子浓郁血腥扑鼻,沈临风看着壁上悬挂之人微微眯了眼,幽蓝的光一闪而过,却在她笑时多了几分沉重,握剑的手一紧,一转,剑横握,在下一刻脱离手臂直接朝着壁上人而去,锋芒剑锋透着萧杀和寒气,带着劲风唰的而过。
“铛!”
剑入石壁,臂上铁链应声而落,男人高大的身影随之而至。
最后一个铁链剥落时,扶风还有些恍惚,那感觉很不真实,至少前一刻的她还以为这石壁就是剩下的余生了,血肉之躯长期和这石壁相贴,麻木的四肢有种相融的感觉,重新感受地面时脚落地有些漂浮。
伸手拂过面前阻挡物,沈临风一边朝外走一边说道:“趁着没人发现石壁尚未关起赶紧走。”
扶风就这么蹲在原地看着那高大的身影离去,直至最后一抹黝黑消失在石壁外,四周沉寂一片,下一刻那人又原地折回来到身旁拧着一双剑眉:“怎么不走?”男人来去当真如影,落脚无声。
扶风冲折回的男人笑笑,嘴角的伤口被带动,疼的嘶叫一声:“腿有点麻,”
何止是麻,伤口连着血又多日未落地,整个冰的似铁,除了疼就没其他感觉了,而且在习惯悬挂后突然落地,脚下使力,都可清楚感觉到伤口裂开的痕迹了。
“……先忍忍吧,等出去上药。”唇上突然一热,抬头就见一张放大的脸,干燥拇指擦过唇,拭去血,明明略带情涩的动作,男人做起来却是在自然不过,面上更无表情,紧接着一件衣裳兜头落下,还留有余温,鼻息间尽是男人身上那股子干草的气息,直至衣物滑落,理好,手被拉着站起,清楚的感觉到细细的茧摩擦而过,一时间视线所及就仅剩下男人宽厚的背,所以突然一个转身让人有些难以适应。
沈临风面带犹豫的看她,眉宇间有些沉重,最后似是下了决定般沉声开口:“我手中虽有剑却不能动他,发过誓。”
一个誓言便注定了一生,这誓言是他在‘那个人’面前发的,他无法违背,不单单是因为那人紧迫冰冷的视线,更是因为他……
那一刻,合着那些精心挑选的人站在‘那个人’面前,他渺小如无物,‘那个人’的视线从始至终都没看过来过。
扶风思索良久才明白面前人是在说什么。
那日她负气说:我也没有想明白,你既然也没有想明白,那就继续想吧,想明白了再找我。
此时此刻再看男人一脸的认真以及眉眼间那份沉重和复杂,突然就觉得一直坚持的事情不那么重要了,谁都有过去,为何一定要逼着回忆了,或许那段过去并不愉快,想多了只会徒伤悲。
静默间,石室中突然传来脚步声。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倒在地上,石壁怎么开呢?”一声惊呼,脚步声渐近,来人在看清石室一切后大惊失色,匆忙转身就跑:“来人啊,有人闯……唔……”
‘噌’一声响,在那人转身时响起,铁链如蛇般缠绕脖颈,阻断了那人接下来的话,痛苦伸手抓住脖子上铁链,惊恐转头,就见铁链另一端握在那一身黑衣的男人手中,昏暗石室中,一声黑衣的男人面无表情。眸光幽蓝,宛如地狱修罗现世。
沈临风手中微微一用力,来人跌倒进血泊中,脖颈上铁链随着剑刃缩回,蜂拥而至的人声也随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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