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楚霸元（1/2）

只有这战场的厮杀才是中国武术的源头，才是楚家立足的根本，为战而生！至于养生练气，只是武学发展的产物之一，所谓武，荷戈之人，战场之术是也。[ ]

为了保持纯粹的武者本质，楚家在习武的后辈子弟十五岁时，都会派出去执行任务，就是这个原因。能够看到一场原原本本的古代战场，对楚炎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习武机会。至于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已经不在楚炎所担心的范围了。

不知不觉，杀声渐消，战争终结了，一方的全灭，另一方站着的，也是寥寥。其中一人满头乱发黏在脸部，全然被汗打湿，一身装束破烂的不成样子，不像是甲胄，更加像是穷苦人家所穿的粗布衣服，但是依仗长刀，傲然远眺敌军的方向，脏乱的外表不能掩去他的志气。楚炎依旧记得，这就是刚才那个挥刀斩敌的士兵，能在这样的战争中存活下来，不仅是运气，更需要实力！

仿佛电影的落幕，场景变得灰暗，场景中的人物像墨迹消散，终究化为历史尘埃。楚炎长长吐出一口气，刚刚看过一场电影，带着惊心动魄的余韵准备退场。

浓墨未退，却又听到一阵“嗒嗒”的声音，像是鼓点敲击。( )“这是什么？”楚炎脑子里回想着类似的声音。不一会，就不用奇怪了，一群黑影骑着马出现在他的面前，楚炎是什么心情？站在高速公路上看车子在面前呼啸，那个惊恐的。

领头那人，赫然就是刚才那个让楚炎刮目相看的小兵。看样子现在也是个队长了。

“又是你！”楚炎大叫一声，反正他注定是被无视的。

毫无悬念，楚炎直接被撞成了空气。一匹，两匹，三匹，接二连三的冲击把他撞得没了脾气，骑兵队绝尘而去，许久，楚炎才逐渐恢复过来。那群骑兵早已不知去向，连跟上去看看都没有机会。

细细想想，方才那些马蹄都用布包裹了，隔得远了几乎听不出声响，楚炎这才被撞个正着。

“偷营”二字顺其自然的浮现在脑海中，秩序井然，人马合一，好一支精兵。

没多久，薄雾中人头浮动，楚炎赶忙闪到一旁，骑兵队回返了。这次不再是匆匆而过，让楚炎得以仔细的大量他们。

去时一百骑，归时仍旧一百骑，毫发无损！上次那小兵，这次可谓是鸟枪换炮，甲胄护住了几处要害，尤其是一块被鲜血染映的掩心镜折射出妖异的光芒。[ ]坐骑的两侧挂满人头，长枪扬起，上面挑着一个戴着银白头盔的人头，傲然走在队伍前头。

其余人大致无二，人手一把长枪，一路滴下的鲜血，为大地作画，腰带上，马背上的人头不断滴血，打红了坐骑的鬃毛。血腥气浓郁无比。

楚炎对军事战例看过的不少，唐代李华所写的《吊古战场文》，壮阔激烈，每每读起，楚炎都极尽能事去想象当时战况惨烈，此时，他才知道，想象中的战场和眼前的战场远远没有可比性，也许你能想象尸山血海，能理解流血漂橹。但是也许看看野兽捕食，就会心底发麻。但在古代的战场，屠万是为雄，枯萎的血肉是将名的养料，盈野的人命已经失却了他们本身的含义，那一瞬间，只代表功勋，荣耀。

楚炎恍惚了，周围的场景再与他无关，来去变动，都成了虚幻。

在这杀意，愤怒，诅咒，血腥充斥的战场上，楚炎陷入了空明之中，战场之道，本就如此。他的精神得到了另外一种升华。

不知过了多久，楚炎只感到，如坠冰窖，直透灵魂的寒意。让人阳气胆识没来头就是一弱。居然微微有些胸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