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2/2)
一听到儿子有喜欢的姑娘,上官海蓝浑身一振,打断她的说话,兴奋的问道:“是哪家的姑娘,老爷我亲自上门下聘礼。”
“这姑娘你认识。”
“我认识,谁呀?”上官海蓝疑惑的问道,在他的印象中,银树和夏树多看两眼的千金小姐,下人都会留意,时候向他汇报,问题是,家家的小姐不是温柔贤惠,就是貌美多才,反正都差不多,没有那个印象特别深刻的。
王心琪的手叠在上官海蓝的手背,拍了拍,貌似下了很大的决心,“老爷,我跟你说,你听了以后要冷静一点。”
“你说你说。”上官海蓝反手握住她的手,脸上笑得像朵花一样。
可不是,老爷子交代的事情有眉目了,他能不高兴?!
王心琪伸手勾下上官海蓝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这个姑娘呀,就是我们家贝贝,她不是皇子,是公主。”
“公主!”上官海蓝的下巴差点脱臼了,本是欣喜的表情转为震惊,嘴皮子动了动,半天没说出话来。
“老爷,老爷。”王心琪扯扯他的袖子,她瞒了他那么多年,心里多少有些心虚和愧疚。
“你,让我静一会。”
心惊!头疼!
当初产婆接生的时候,说老三是个死婴,他伤心极了。当时,那小儿子他也看了一眼,只是刚生出来,没有洗净,看得也不是特别清楚。管家带着银树和夏树抱着孩子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他没有任何的怀疑。以为是痰多,把孩子磕着,绝不会想到孩子被掉包。
贝贝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也是两年前知道,当时把他吓蒙了。可想到爱子如命的妻子都能接受,事情也是向好的方面发展,他也想开了。
如今,夫人又说皇子变成公主,这么大的事,夫人和儿子竟然瞒着他那么多年?!
“老爷,你怪我吧。夏树和银树抱贝贝回来,也是为我当时的心情着想。我们之所以瞒着你,就是怕你经不住老爷子那一关。老爷子把贝贝当孙子疼了那么多年。当他知道一直引以为豪的贝贝不是亲孙子,而是南诏皇室的皇子,老爷子就不高兴。这会更加,贝贝是公主,银树和夏树都喜欢她,不得逼婚嘛。”
“那贝贝又是登基,还和西门公主成亲,不是扯淡嘛。哎呦,我的夫人那,你就净给我找事。”上官海蓝瞪着王心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毕竟是幺儿,全家人放在手心里宠的宝贝,上官海蓝从来没有跟贝贝大声说过话。现在知道是闺女,心里更疼了。
“老爷,这还是不了解贝贝。”王心琪顿了顿,不紧不慢的说道,“贝贝不到五岁,就跟寒玉大师到万寿山带回小雕,打那以后,跟妙笔画师学画。再大一点,回国子殿读书。小雕会飞以后,她四处采风作画,我们看见她的时间更少。自从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就一心复国,开拓疆土。这两年和裴都尉,又迷上了航海,她不登基,银树和夏树看不住她,只有把她禁锢在皇宫里,承担应有的责任和义务,方是上上之策。”
“可是,困住了又怎样,贝贝只有一个,银树和夏树谁娶她?”这才是上官海蓝担心的地方,都是自己家的孩子,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个道理他懂。兄弟相争,必有一方会受伤,他怕呀。
俗话说,没有银子还可以挣,江山败了,只要人在,还可以东山再起,可心伤了,怎么愈合,特别是情伤!
“这…”王心琪一阵语塞,上官海蓝一针见血,说中了之间厉害之处。
是呀,贝贝只能嫁给两儿子中的一个,那另一个怎么办?
“在这件事情上,银树好像沾了上风。”上官海蓝也是精明之人,细细分析,很多事情豁然开朗。
“哎呀,烦死了。”王心琪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整个人都窝进上官海蓝的怀里,寻求安慰,“现在的上官府等于大半个皇宫,你我在外人眼里,表面上看起来风光,实际上府中事务繁多,累得半死,现在还要操心他们三个的婚事,还不如回西凉国清闲。”
上官海蓝环着她的肩膀,打趣道:“你不是说孩子们在哪里,你就跟到哪的吗?那么快就反悔了?”
“他们都主外,我这不是怕有小人在府中作梗才跟来的嘛。”
“话是这么说,不过,话又说回来,夫人你昨日穿那凤袍,确实有母仪天下的国母风范。”
“真的?”王心琪被上官海蓝这么一夸,心里美滋滋的,马上从他的怀里坐起来,挺直腰板。
当时贝贝叫人送过来给她的时候,她可喜欢了。但是,穿上又怕别人说三道四。何嬷嬷说不要紧,她是贝贝的养母,穿凤袍是让天下人肯定,她在贝贝心里的位置。
上官海蓝点点头,起身披上长衫,“夫人你先歇着,我上一下茅房,顺便看看贝贝和银树回来没有。”
“我陪你去。”
“也好。”
两人去茅房的时候,特意绕到贝贝的小院门口,往里一看,王心琪面上一喜,“呦,老爷,你看,贝贝屋里的灯亮了。”
“你们主子回来了?”上官海蓝问门口的侍卫。
“回老爷,殿下还没有回来?”
“那是谁在里面?”
“回老爷,是夏树少爷。”
“夏树?”
上官海蓝夫妇对望了一眼,径直向小院里面走去。
一推开贝贝寝室的门,满屋子浓烈的酒味迎面扑来。卓尔不群的英俊男子,背靠着书桌,低着头好像沉思的样子,只是他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失落和忧伤。
“夏树,你这孩子,怎么喝那么多的酒。”一身酒气,脸儿通红,肯定喝高了。王心琪急忙走到他面前,抢走他手里的酒壶。
“爹爹、娘亲,你们怎么过来了?”看见上官海蓝夫妇,夏树多少有戏诧异。
“你爹夜起,我们顺路来看看,是不是贝贝回来了。”
夏树突然张开双臂,抱住王心琪,眼眶红红的,头埋在她的怀里,话里带着哭腔,“娘,要是银树和贝贝不回来,我可怎么办呀?”
“我的儿呀,你这是何苦呢?”王心琪抱着他,第一次看见夏树这么伤心,也跟着鼻子一酸,眼泪水刷刷往下掉。
“从小到大,我什么都没有和银树争过什么。作为哥哥,我尽最大的能力,满足他的一切需求。惟独在贝贝这件事情上,我忍让不了。娘亲,你可不可以跟银树说,上官家的一切我全都给他,就算是南诏的江山也可以,叫他把贝贝还给我,我只要贝贝。”
上官世家的当家之主,四国赫赫有名的铁血男儿,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手腕令人畏惧,不管遇到再强大的对手,多大的困难和挫折,都没在他们面前皱过眉。今天,他卸掉了面具,在最敬爱的父母面前,流露出他最脆弱的一面。
“夏树,别伤心,有什么事情跟爹爹好好说。”上官海蓝比较冷静,拍拍他的肩膀,眼下,就是要安抚夏树失落、破碎的心。
“爹,我这一辈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贝贝。她要是不要我,我活不下去了。”
夏树这么一说,可把王心琪夫妇吓坏了,连忙安慰他,“银树和贝贝或许是有事情耽搁了,他们不会放下这里的一切的,等明日他们回来,爹爹好好跟贝贝淡淡,你先回房休息。”
“我不回房,我要在这里等贝贝。”夏树的脾气也犟,他打定主意的事情,谁也别想他改。
当然,小贝贝例外!
“那你别坐,到床铺上去睡,说不定明早你一张开眼睛,就看见贝贝了。”上官海蓝一边哄着他,一边半拉半推,把夏树送到床边,帮他脱下鞋子。
“嗯。”夏树嗯了一声,兴许是喝了不少酒,头也重,这一躺倒床铺,没多久就合眼睡着了。
王心琪帮他盖好被子,心疼的看着夏树,就算是睡着也是眉头紧锁。
夏树是酒后吐真言,要是清醒时,他肯定不要在父母的面前这么说,让他们担心。
夫妻俩对望了一眼。掺夹着他们在里面,兄弟二人还是很顾念手足亲情,都不舍得伤害对方。
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怎么跟贝贝说呀。
真是愁死个人!
王心琪夫妇睡意全无,又怕夏树想不开,索性在屋里的软榻上歇着。
今夜,注定是不眠之夜!
第三节
柔媚的阳光从窗口斜斜地射入,懒洋洋的照在身上,好似恋人之间轻柔的抚摸。在日光的照射下,亚麻色的长发,泛着柔和的光泽,映衬得她的肤质更加白皙。
银树手上拿着书本,时不时用手帮她梳理一下,看看枕边呼呼大睡的某人,嘴角洋溢着甜蜜的笑容。视线继续下调,映入眼帘的美好风景不禁让他呼吸一窒,只见下滑的被子附在某人的腰侧,完美诱人的曲线,勾得他的手越加蠢蠢欲动起来。
“再动,我把你的手给剁了。”嘶哑的嗓音,贝贝艰难的挪挪酸痛无比的腰身,睡眼朦胧。
男人哪,事先信心旦旦的保证,什么温柔都是浮云。
旁边的那位根本就是恶鬼投胎,食髓知味,要了一次又一次,每次都说最后一次又再来一次,害她这两天都没有下过床。
“贝贝,哥错了,哥保证下次一定会温柔无比。”银树强压着体内的熊熊欲火,没控制住力道和次数,被贝贝骂死了。
“我不会信你的。”贝贝翻身不理他,身下隐隐刺痛。
“来先喝杯水。”银树利索的端起旁边的水杯,半抱着贝贝,将她扶起,细心的把被子,放到她的唇边。
“你讨厌死了。”贝贝羞怒的瞪了他一眼。
“我讨厌?”银树狭促的挑挑好看的剑眉,一手紧紧的环着贝贝的芊腰,“我记得有人抱着我不肯放手。”
贝贝用力的掐了一下他的腰,“乱说。”
“好好,我乱说。”银树嬉笑着贴近她,将被单裹在贝贝的身上,“到温泉哪里泡泡,会舒服一些。”
“嗯。”贝贝点点头。
银树爱怜的抱起贝贝,床单上的一抹红梅,触目惊心。
贝贝羞死了,头埋在他的怀里久久不肯抬。
“回去,得好好补补。”银树开心的在贝贝的脸颊,狠狠的亲了一口。
刚出到石屋门口,就听见天空中传来“咻…”的鸟鸣长鸣。
贝贝和银树习惯性的抬头一看,天空中,除了小雕洁白的身影,后面,竟然还跟着一只紫色羽毛的大雕,尖尖的长嘴和利爪,都是金色的。巨翅一展,其形和姿态,都在贝贝的白羽大雕之上。
“这是,紫金雕!”
“哪来的?”
“我也不清楚。”
小雕看见贝贝出来,一个俯冲就下来,围着贝贝团团转。
紫金雕落在石拱桥上,半跪着,紫色的眸子,警惕的看着贝贝。
小猕猴从小雕的背上跳下来,跑到石拱桥上,指指紫金雕的大腿。紫色的羽毛上,血迹斑斑,上面隐隐看见一支箭羽的羽翅。
原来它受伤了,小雕带它来找贝贝医治的。
可是,这只雕,是从哪里来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