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悲戏命定(1/2)
且说白染媚挟了青绾后,便往阴花寺的后山头去了。
阴厝师太眼睁睁看着那个神情坚毅的女子为了救她而身处险境,却无奈动弹不得,只能目送二人离去。
若萃在阴花寺中寻了许久,仍是不见青绾的影子,心下一跳,有些不好的预感。若萃倒也算机伶,花了点银两托人捎了封书信回闻人府,自己则留在阴花寺中继续寻找公孙青绾。
那捎信人虽收了钱,却觉得肚子甚饿,决定先用这银两美美吃上一顿,反正不过是一封信嘛,又不是圣旨,不急,不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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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绾被白染媚点*弹不得,心中却也很是无畏,没有一丝颤抖和恐惧。
“你不怕么?”白染媚感觉到这个女人不同于常人的镇定,很是不屑地问。
这命,早去阎罗王那报道过一回了,可惜阎罗王嫌我太闹人,怕我把他那地府给搅得不安宁,就又放我回来了……”
“公孙青绾,你倒是厉害,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和我闲扯!”白染媚不禁有些恼怒她的镇定。
“上次,您已经一箭几乎送我入地府一次了,这是第二次,我多少……也该有点习惯了……”
“你知道是我做的?”
“大约吧。”青绾状似敷衍地说。
看着青绾一脸凉凉地、事不关己地样子。白染媚心中地怒意更加重了。她想看到这个女人崩溃地样子。想看到她求饶。哭着喊着请她放她一条生路。想看到她卑贱、低声下气地一面。
可是青绾没有。从头到尾。她都不卑不亢。无所畏惧。
公孙青绾。你可知。你越是镇定。我越是恨你!你越是这般刚毅优秀。我就越发想要把你这份从容给摧毁掉!
“公孙青绾。你猜猜。接下来。我要对你做些什么……”白染媚阴恻恻地说。美目里堆积地是满满地怨恨和不甘。
青绾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她很美。妖娆而艳丽。尽管此刻她地脸因为某种仇恨而扭曲了。却还是美得摄人心魄。
何苦呢……不过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女子……又何苦伪装起自己的败落,装出一脸的歹毒呢?
“白染媚……你是爱师阡陌的。是吧……”
白染媚愣了一下,只一下,才有些犹疑地开口,“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她和师阡陌,命里注定了只是一种附属的依托。她白染媚的存在价值,不过是扶持师阡陌,走某个人要师阡陌走的路罢了……即使她爱,又如何……
“你又是何苦呢?用自己的无奈束缚住自己的情感……这样……一生都不会幸福的……”青绾叹气,真心为这个至情的女子惋惜道。[ ]
“你懂什么!你少给我学那个臭尼姑说道!”说到师阡陌,白染媚忍不住吼道,“你自己又比我好多少……你嫁的那个男人,他就爱你么?!全王朝的人谁不知道,你的婚事是你自己死皮赖脸要来的……你那相公,对你根本无意!”白染媚被那句“一生都不会幸福的”刺激到,情绪有些失控。
她讨厌这个女人的自以为是!
绾口中轻轻吐出一个字,有比你悲哀。”
“也许如你们所说,宫沧并不爱我。但是,他很在乎我。至少……我在心里,是有比平常人多那么一点特殊的存在……对我来说,这样就够了……可是你呢……在师阡陌心里,你是什么……你算什么……”青绾不再说下去。
青说她悲哀?她白染媚悲哀?!
“你根本是在逃避,我说中了你一直不想面对的事情,你不敢面对不想面对,所以你选择逃避。”青绾继续说,逐渐击溃白染媚的心理防线。
“够了!公孙青绾!你这个贱人!闭嘴!给我闭嘴!!!闭嘴!!!”白染媚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再听见任何。
逃避?她在逃避?――是的,她逃避了好多年。她强迫自己去忘记,对师阡陌的感情,强迫自己忘记,自己不过只是一个平凡女子,强迫自己忘记,她也需要爱和安定的幸福。她日日夜夜,年复一年,告诉自己,自己的存在,只是为了辅佐师阡陌,让他的路走得更好更远。
在听雨轩,每一次为师阡陌弹唱时,她总是很小心收起自己的思慕,弹者有心,听者无意。哪一首曲子,不是寄托了她对那人浓浓的思恋?哪一首曲子,不是她对自己人生无奈的悲鸣?又有哪一首曲子,不是她心底最真切的渴望和呼喊呢?
“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如果不是你的出现,这一切就不会完全乱了套――”越想越悲哀,白染媚把怒气迁移到青绾身上,伸出食指愤愤指向青绾。
“是你破坏了他的一切!你必须死!”
适才说了这句话,白染媚就在青绾还来不及有反应时把头上的簪子拔下,轻扯了垂落的圆润玉珠子三下,几根细小的银针从簪子的尖端飞出,射向青绾,一触碰到青绾的身体,便隐没了进去。
青绾觉得身上突然起了一种细细密密的**,白染媚开始狂笑,“我不会让你死得那么惬意的。生不如死,生不如死……我要让痛苦折磨你一辈子……哈哈哈……”
白染媚的笑声在耳边回荡着,青绾却觉得自己的神志逐渐模糊了,那笑声逐渐离她远去,远去……她的世界,只剩下一片黑暗与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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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有一封给宫爷的信……”琴柳轻叩闻人寝房的木房,柔声说道。
闻人四海开了门,接过琴柳手中的信。
信封只有“宫沧启”三个字,看的出来写的人是在仓促间写下这些字的。而且……这笔迹……好眼熟……
“琴柳,你看看,这是咱们家若萃的笔迹么?”
“是的。公子,婢子才看见这信时就发现了……”琴柳回答道。
“若萃写来的信……她怎么无缘无故写信给我们……莫非……”
“――沧沧的宝贝儿出事了?!”闻人四海一震,捏着信急急冲去宫沧的房中,心里的不安渐渐升腾。
到了宫沧的房里后。
“信上写了些什么?”闻人四海揪心不已地问。
宫沧的手指用力地捏着那信的一角,几乎把那薄薄的纸张捏破,他的薄唇紧紧地抿着,眉头也皱成了一团。宫沧没有回答闻人四海,而是放下信,起了身,便快步往外走。
闻人四海立刻上前拿起那信阅读,看完后,他的脸色有些发白,忙追上去,跟上了宫沧……
傻女人……我怎可以,让你又再次遇险……
我说的。我要保全你。
我已经失信一次了。这一次,绝对、绝对、不可以了……
宫沧的拳头握的死紧,连关节都有些泛白了,他身上的寒栗之气,阴冷到连闻人四海都感到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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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绾感到自己的头很沉很沉,像是装了无数块巨石般,压得她的脑袋几乎崩溃。
她睁不开眼,昏昏沉沉的,感觉到有一双热烫的大手抚上她的额头,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张开了眼。
“师阡陌?!”尽管发出的声音有些干涩破碎,却依旧掩不了那语气中的诧异。
怎么会……这里是哪里……”环顾了四周,眼前却是一片陌生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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