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侍 女(1/2)
出了门,早有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婶站在门口等我,看那样子也不人,应该是契丹人吧,她说要带我到住的地方去。 [],她罗里罗嗦地给我说了一大堆我需要做的事情和需要注意的事情,我简单地总结了一下,其实就一句话,‘侍候少主吃、喝、拉、撒、睡’。说着话,那老嬷嬷已带我来到一间大屋子门口,这间屋子比怡芙楼及我见到的任何一间屋子都高、都大,深褐色的大门,上面的镂花精美细致,应该是这宅子的正屋吧。
那老嬷嬷没有说话,推开门就进去了,我也跟在后面,里面的摆设相当奢华,毕竟是契丹皇子住的地方,正中间放着一条长长的坐塌,上面铺着褐色毛皮,看上去就很舒服,旁边立着一个高高的香炉,想是取暖用的吧。墙的两边各摆放一套红木的桌椅,上面也铺着油亮亮的毛皮。
真奢侈,这样货色的皮草要是放在新世界百货这样的商场,应该很贵吧,我心里一阵浮想。
她并没有停下来,领着我往右边的一个侧门走过去,进了门,里面竟是一条抄手游廊,出了游廊,连着一间很大的屋子,里面床塌、桌椅、衣橱样样齐全,收拾地干干净净,但也不太像是皇子的寝室。
“这就是你和少主住的屋子了。”那位老麽麽开口说。
啊?我和他一起住?他给我赎身就是为这个……我吃了一惊,眼睛瞪着大大的。
“少主……少主也住这儿?”我结结巴巴地问,难道贴身侍女不仅要侍候他吃喝拉撒,还要……?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呵呵……你不要紧张,少主不和你一个床榻,呶。”老麽麽朝我笑笑用手一指,我顺眼望去,才发现靠近衣柜的地方垂着一方粉色的丝罗帐,透过那帐子,隐约能看见里面别有洞天。
我走过去,用手轻挑起那丝罗帐,哇,豁然开朗,里面有一张好大的床塌,上现铺着淡黄色的缎褥,床塌的一头整齐地叠放着几条各色的绒面被子,沿墙边一溜是大大小小的柜子,左边的墙上挂着一张弓,比谷秀房里的大多了,而且很精致,靠近帐子的这边放一张书案,上面放着纸、墨、笔一类的。
原来少主住这儿,我刚才还以为……呵呵,吓死了我了。
他住这么隐蔽的地方,大概是怕万一有什么事,也有个应付时间,合着我就一挡箭牌。
那老嬷嬷上前来,给我大体说说了什么东西放在哪,应该怎样做,我一一记下了。
“以前谁在这儿侍候?”我问她。
“是老身。”那麽麽回答。
啊?我又吃了一惊,那位少主是不是有问题,怎么弄这么大年纪的人侍候他,我还为是谷秀呢。我看了老嬷嬷一眼,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微笑地看着我,像是很慈详地样子。原来这麽麽是少主的乳母,少主一直称她为“淑母”,从小少主的日常生活就是由他照顾,所以少主对她的依赖竟多于她的生母,起居生活一直由照顾。
一天的时间,我都是一个人在这屋子里转悠。一来是熟悉熟悉环境,二来也活动活动筋骨,好长时间没有运动了,手里拿块抹布东擦一下西擦一下,其实那些摆放的东西很干净。一直磨蹭到晚饭时间,我正坐在椅子上发愣呢,门开了,少主进来了。
按照那位嬷嬷的教给我的,侍候他更衣、用膳,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有些生疏、尴尬,幸好他并不挑剔,还蛮好相处的。这么近距离看着他,高高的鼻子,深褐色的眼睛,里面竟能映出我自己的脸庞。呵……,有点眼晕,赶紧低下头佯装整理衣角。
服侍他吃完饭,收拾妥了,就忙着帮他铺被褥,他则坐到了木案旁看书,还低低着吟着什么,隐约听到像是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这契丹皇子果真是喜欢汉族文学,我现在对他们的汉话说这么好不怎么奇怪了,敢情天天在学习哪。
“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渡镜湖月。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
“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我不由自主地也跟着卖弄了一句。他有点奇怪抬头瞄了我一眼,但没多问,就低下头去继续看书了,切,这有什么,唐诗宋词我样样粗通,少见多怪了,我吐了吐舌头。
他竟然看了两个多时辰的书,他不困我倒是困的要死。终于等到他起身,伸了伸腰,我赶忙走上前,给他换了睡袍,松开发髻,遮腾了好一会儿,才侍候他睡下。放下幔帘,我蹑手蹑脚地回到了外屋。
呼……我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一天的工作总算完成了,除了有点紧张和尴尬,一切ok,闭上眼睛,美美地睡一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侍候他吃完饭,我开始收拾屋子,其实这儿有专门负责打扫的下人,我只是看着点,别弄坏了什么东西。我随便跟她们聊着,知道这位少主在这儿呆了有两个多月了,肯定是有重要事情要做,不然堂堂一个皇子怎么会来中原。他的那个随从叫罗哲,是北面御帐官下属的侍卫司的司长,同时也是少主的贴身侍卫。至于谷秀,她们吱吱唔唔说是个丫头,但好像在隐藏些什么。算了,知道那么多也没用,我在这儿只是个过客,别人的事我不感兴趣。
每天忙忙碌碌的,认真照顾少主的日常起居,日子一长,渐渐适应了这儿的生活,心境竟也变得开朗了,跟那些丫环、麽麽都相处的不错,唯独那个谷秀老是对我冷言冷语的,倒也没有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情,毕竟我现在是少主的侍女,她也不敢拿我怎样。
少主也很繁忙,每天出去都神神秘秘的不知在忙些什么,要不就呆在书房里看书,现在侍候少主吃饭、更衣是得心应手,我们配合还比较默契,他并也没有皇子的架子,非常友善,待人和蔼,我也渐渐地放开心境,把他当亲人一样对待。他每天晚上都会看书,而且看到很晚,我则无聊极了,自己动手做了一套扑克牌,一个人玩玩纸牌游戏红心大战什么的,打发时间。少主见了奇怪,问我从哪里学到这些东西,我没告诉他,但他不生气也不追问,有时间我还会交他怎么个玩法,反正一个人玩也无聊,有时拉他一起。
“小雪。”他第一次这样叫我,有点不适应。
“少主,吩咐奴婢什么事?”我问。
“凌初雪,小雪……”他也没有回答我,只是一个人喃喃地念着。
“少主,有什么事吗?”我接着问,这家伙是不是念书念傻了。
“噢,没事,你念过书?”他已回过神来,用手抚了抚书。
“就这事?我可是大学毕……,哦……奴婢念过几天私塾,认识几个字。”我赶紧纠正着,刚才差点逞一时口快,说漏了底,但心里想我可是受过高等教育,正规大学毕业的本科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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