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场(2/2)
程昊在玩传奇。
程昊:“应该在家啊!我听到他回来,好像没出去。”
孙丽娜:“老太太临走时让我留意着点,怕他犯病没人管。”
程昊:“哦。”
孙丽娜:“出大事儿了,那个苏行被人杀了。”
程昊:“啊?他死啦!”
孙丽娜:“是啊。还有两个日本人呢。我真得过去看看。”
游子家门外
孙丽娜稍稍用力敲门,没有任何回应。
游子家
游子画外音:“轻轻的敲门声已经响了好几遍,可我就是站不起来。我像个瘫痪的人,没有一丝力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我望着卧室里那盏反射着外面无数个明亮窗口的吊灯,想象着人们在谈论那三具腐烂的尸体,谈论着苏行,以及那个未知的凶手。
我的眼前再次出现了那个梦。梦里的凶犯为什么会是我?我又为什么会做那样一个梦?
我的眼前出现了几位sh警察架着余嘉走出那家小公司的景象。她的头发蓬松又凌乱,目光在看热闹的人群中搜索着,而后便泰然自若地钻进了囚车。
有谁能够相信,我这样仰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一过就是二十个小时。在这二十个小时里,我没合过一次眼。折磨。上帝啊,你为什么要折磨一个无辜的人。
我看到夜的黑幕扯过整个天际,又看到黎明用它那无力的苍白将黑暗稀释,看到太阳在天空中缓缓地挪动,最后沉落在渔人的水塘。我听到各种声音,行走的、吆喝的以及从未间断过的汽车行驶和喇叭声。在这二十个小时里,外面都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的身体在溶化,溶化在空气里,溶化在空洞的宇宙间。我一直在心里叨念着两个字:余嘉。
我真的看到警察把她押上了飞机。
这时,出于告密者的内疚,也或许是本能,我想去救余嘉。
这种意念,竟让我奇迹般地站了起来。
(游子摇晃着走进卧室。)
久坐使我的肢体麻木不仁,刚到床边就摔倒了。我试着爬起来,但却怎么也做不到。硬梆梆的地面仿佛是带刺的钉板,刺得我浑身生疼。我吃力拉开床下的柜子,想从中找到一些柔软的东西垫在身体下。可是,浓重的灰尘呛得我直咳嗽。我屏住呼吸在里面摸索。突然,我的手碰到一件冰凉的东西。”
游子急忙把那东西拉出来。借助月光,游子看到一只公事包。他一个骨碌就跳了起来。
游子画外音:“矫情的乏力被一股无形的动力彻底取代,我稳稳地站了起来。”
灯光下,游子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污迹斑斑的公事包。一幅沾满了紫红色血污的字画卷轴和一些摆放整齐的人民币展现在游子面前。
游子画外音:“我关掉灯,让黑暗再次包围已开始战栗的我。
那个支离破碎的梦已经变得连贯和清晰。
那不是梦。余嘉,我终于明白了你为什么会出走。原来凶手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