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互许终生(重要)(1/2)
“为什么要躲我?”程之浩把轩辕无心拉着走到地处偏僻的墙根边,身旁有几根茂密生长的藤蔓爬过墙面,绕出墙外,焦黄的枝节上伸展着片片宽大的绿叶晃晃悠悠,把两道黑衣的身影点缀的异常好看。(. )
轩辕无心平视程之浩的胸口,那里有一只蓄势待发的暗金色伏龙,和她胸前振翅高飞的娇凤正好一对,自从她初入鬼林回来后,程之浩就命人给她置办了一箱子的短衫,只为了她穿上后能够方便行动。
一龙一凤皆是皇室的象征,可穿在他身上却诠释不了他的高贵,能一统江湖天下的男人,他的身份何以是一只龙就能阐释出的了。
不可否认程之浩是厉害的,厉害的可以为所欲为,这世界上的事情只有他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到的,所以她怎么会想躲他,也躲不开他不是:“我没有,我只是单纯的忙。”忙的三餐不继。
轩辕无心不抬头也不打算看身前的人,即便知道他正用灼烈的目光洞穿她的头顶,也势必装作没感觉。
程之浩气的发笑,用手指垫起轩辕无心小巧的下巴,不许她用逃避的态度来面对:“你做的每一件都没有单纯的。”
“那这件事就是单纯的,什么都有第一次,你便当我第一次单纯呗。”轩辕无心不想跟程之浩谈心底所想,她已经让步了,他还想怎么样?
程之浩挫败的叹了一口气,顺势将轩辕无心揽入怀中,抱着她帮她暖和冰冷的身体好像已经成为习惯:“我送你程家堡,吓着你了吗?”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对待这件事情他必须说清楚。
“没有,世上还没有能让我吓到的东西。我只是单纯不喜欢当程家堡的话事人。况且现在我是堡主,那你要叫什么?主夫?”
“无心。”程之浩无奈的顺着轩辕无心的背脊,希望能平复她心中的不满,“真就那么的讨厌吗?”
轩辕无心淡淡的回:“我不喜欢你就会收回去吗?”
“不会。”
“那没什么好谈的了。”轩辕无心双手撑着程之浩宽阔的胸膛,想要甩开他温暖的挟制。
“今天不准。”
“程之浩,鬼林是你送我的玩具,我现在要去玩玩具不碍着你的眼,你也别碍着我的时间。”
“生着气进鬼林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我不会让你涉险的。”
“你够咯!”轩辕无心挣脱不了眼前的一方怀抱,挫败让她烦躁,连程之浩身上的兰香也变的讨厌。
“下次不许再用别的男人来激我。”只要她答应他就放手。
“我激你了吗?你自己当初在十八巷答应过我什么?”他说过不会动情,但现在却开始嫉妒,他的承诺尚且不能遵守,凭什么要求她事事百依百顺。
“无心,如果我可以控制感情,那么我一定不会违反我的誓言。可是我控制不了,所以只能顺应心声。”
“所以你就把程家堡给我作为赔偿?因为你动情呢?”既然他想打开天窗说亮话,那就别怪她事事必究。
“程家堡不是赔偿,是我送给你的。你若愿意把它当定情信物也罢,把它当礼物也行。”
好昂贵的定情之物:“程之浩,我说过我不要,但是你却擅自把名字改了以后才让我知晓,你在试探我的底线,在看我知道程家堡属于我后,我会不会就此离开你,我们成亲才一个月不到,你已经开始对我试水。”程家堡的房契地契是多么重要的东西,他不好好收在柜子里,却随便的放在花案边,不是故意让她看的是什么?
程之浩没有回话,只想等怀中的人儿不不忿都发泄出来。
轩辕无心被暖烘烘的热情熏沸腾了气血,揪着眼前的衣襟恼怒道:“你想在我身边有个位置,我给你留个位置,但是你霸占着这个位置却想由此来操控我的人生,你要我怎么反应?我接了程家堡就是接了责任,即便我不用过问堡里的事情,不承担任何凶险,但是从此我对程家堡就有必须要负的责任。而程家堡是你一手创造的,它可以说是你的孩子,现在你的孩子成我的了,我不想养这个孩子却又不得的不养,我的确生气,也应该生气。你想和我有千丝万缕的牵绊,成亲不够还要共同担负这么沉重的责任,程之浩,我现在才知道,你能爬上如今的位置不是侥幸,而是靠着阴险狡诈。”
“我没有离开程家堡,你满意啦,既然你都达成了你的目的,为何好要以受害者的身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问你,如果我在知道我成为程家堡的话事人那天就逃跑,你是不是还要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已经把程家堡这块烫手山芋丢给我了,让天下人都来追着我跑,只为从我手中夺取人人都想夺取的程家堡?”
程之浩倾听着轩辕无心的控诉,直到她宣泄完不满,才异常坚定的说道:“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涉险的。”
“我承认我是想蚕食你的感情,你不爱我,所以我只能让你习惯我。总有一天你习惯我的存在,不再排斥我在你的身边,这才是我想要的位置。”
程之浩闪闪发亮的眼中写满了毫不避讳的真心:“无心,我不会用自己的感情去阻绊你的脚步,我不会强求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你也不能强求我的心,所以我送你程家堡这件事,对你对我都很公平。”
公平个屁,轩辕无心捂住程之浩的双唇,见不得他阴谋得逞,还用最卑微的态度来装可怜:“你最好不要再说了,你把程家堡给我就已经是强求,我不离开是看在鬼林的份上,现在我吼也吼过,骂也骂过。以后我会认清自己是程家堡当家人这一事实,至于你因为狄一思受刺激,我只能说那是因为你不自信。”轩辕无心哈哈的假笑两声,“程大堡主也有不自信的时候,好大的笑话。”
程之浩含笑张嘴轻轻咬住轩辕无心的尾指,然后看她羞红了脸倏然抽回手去,他知道无心让步了,也放下了高悬的心,脸上露出惯常的清淡:“你若爱看我的笑话,我演给你看。”
演?说的好像他吃醋是吃假的一样,就会诡辩的男人。
轩辕无心安躺在程之浩的胸口,听着他强健平稳的心跳,重声威胁的说道:“这一次我不计较,但是你也要记得我说过的话,你会给我任何我想要的,现在我加一条,任何我不想要的你不能再用手段让我收下。”
她没有对任何人让过步,程之浩是第一个,在轩辕无心的心中,她明白的知道她不爱程之浩,但他却成为了她特别对待的一个人。
不由叹一口气,这样下去说不定真有一天她会开始习惯程之浩的存在,习惯到再也离不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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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垠的草原上天似苍穹笼盖四野,天边繁多的明星却点不亮广阔的黑暗,风吹草动,大草原的黑暗显得恐怖,不似白昼的广骜壮丽风过便是绿浪翻滚的海洋,草原上坐落着星星点点的穹庐,因为穹庐帐内的烛火而发亮,尖顶圆身绘着粗狂的五彩祥云图腾,点缀了豪迈的草原。
当天夜里雄狮部落的大王多德碴收到了程家堡黑鹰送来的急报。
十六国的掌权人都知道程家堡能出动黑鹰,必定是有急事通告,所以没有人敢用任何武器去阻拦它,黑鹰宽阔的翅膀矫健的身姿也早已是各国默许的通行令。
“限七天之内领回部落圣女,七天之后立毙之。”奥古拉逐字逐字的念出了薄纸上的内容,手抖了一下。圣女可是雄狮部落的精神所向,这个程之浩也太过狂妄了居然想杀他们部落的圣女。但不想耳边飘过多德碴的话,害的他差点把下巴掉地上。
“白圣女做了什么让程堡主如此愤怒,她不想要命啊!”按说白圣女是雄狮部落祈求风调雨顺,心静态宁,但是这个白圣女却是多位圣女中不安分。
粗壮的多德碴拥有一身漂亮的古铜色肌肤,一把黑黝黝的头发束在脑后,斧凿的面孔深邃的灰眼,挺直鼻梁下抿紧的唇不薄不厚,显得粗犷而俊朗,胸肩上喷张的肌肉是力量的象征,正在兽皮制成的衣料下隐隐有力,盘坐于干草编织的厚垫子上皱着粗眉,目光如炬的盯着眼前那方块一样袖珍的纸条。
“属下……属下也不知。”按说圣女平日性子凉薄寡淡,如果不是大王或者长老现身她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这样的女人应该不会惹出什么问题吧,“不会是程堡主看上圣女,求爱不成反生杀心了吧。”站在多德碴面前说话的青年男子奥古拉,身材修长样貌阳光,浑身活力四射,他是部落的兵力教官,不练兵的时候他也兼职多德碴的跟班,为其打杂办理琐事联系外交。
“放你娘的屁,你当程之浩是你啊?老子年年送绝世美女去给程之浩开荤连门儿都摸不着,要说小白上杆子贴上去献身我还比较相信,程之浩那冰块会看上小白,那枉费了我对程之浩的高看!”多德碴铁掌一拍桌子,桌面上的粗碗震碎两只,刚煮熟的大块羊排翻跳出盆掉进了草堆里。
这么多年的交道早让多德碴对程之浩心生佩服,打心眼里把那个看似瘦弱不堪一击实则强悍的无人能敌的男人当朋友看。
“大王,哪有你这样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的君王啊?”奥古拉嘴都气歪了,捡起羊排沾着枯草又丢回盆里,一点都不讲究卫生。
多德碴声如狮吼横眉怒目:“老子也没看过有你这种敢质疑君王言论的朝臣。”“你是没见过程之浩的长相,连男人都得流口水,天下第一美男你以为叫假的啊!小白确实是骄傲但程之浩是倨傲,要是程之浩是女人,小白那嘴脸都不够让人看的。”
嘿嘿……嘿嘿嘿,奥古拉一派假笑,抓着黑漆漆的头发打心底不服气:一个男人再好看能勾的了男人的魂?大王是荒郊野岭呆久了,平时不打仗就忙着开荒连个女人的影子都见不着,所以看见个小白脸都以为是国色天香。
多德碴一脚飞出去踹到奥古拉的腰下:“傻笑个屁,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正在心里编排老子的坏话?滚滚滚,赶紧去备马,七天不到程家堡,我们就等着去收尸吧!”
奥古拉嗷一声飞了出去落地还滚了两圈撞上穹庐的皮革墙围,捂住受伤的屁股提溜着要迈步开跑。
“等等,程之浩刚娶新媳妇儿了,你去准备点女人家的东西带着,空着手去要人不是咱雄狮的风格,显得小气。”
奥古拉一脸便秘的模样斜眼瞅着多德碴,看来大王是忘了刚给人图兰送去一万匹良驹,况且女人家的东西他哪里懂啊?“大王,我又不是女人我哪知道女人要用什么啊?”
“不懂不知道让你妹帮着在国库里薅点,你小子一天就知道嘴上跑马,一做事就犯浑。”
“是是是,我犯浑,我混蛋,我立马去国库搜刮自家珍宝双手给人奉上,好给大王您长长脸。”
“滚!”多德碴喊完从草垫上腾空而起飞身一脚踩奥古拉的脸上,让他名副其实的滚出了帐篷,甩着膀子在帐篷门帘边大吼,“你他娘的废话真多,给老子挑最好的薅。”
……还薅了,又不是羊毛!奥古拉身若狡兔的从地上跳起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呸一呸嘴里啃着得青草,撇着嘴头都不带回的跑了。
还得赶回帐篷找他那凶悍如泼妇的妹妹帮忙——估计又得脱层皮,翻身上马奔驰于黑暗的草原上,不由拍拍腰间的钱袋,为它即将阵亡的命运而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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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空明月悬,光彩露沾湿,几许轻风一点冷明,亮醉了万水千山,却有一人形单影只,他站在书房外的院子中间,一动不动,远目于山,听空气中的虫兽窸窣声。
这一天是不凡的一天,是让程之浩心空如洞的一天,他在院子里已经站了五六个时辰,从晌午到朝霞褪去,然后迎来了黑幕明月,可他不想进屋,因为屋内的狭闭会让他窒息。
明天就是钟南翁进程家堡见面的日子,傍晚时分他接到黑鹰带回来的消息,多德碴还有三天能赶到鬼林。 []可这些都不是程之浩心痛如绞的原因。
院墙边藤蔓滋生,从中能听到蟋蟀杂乱的鸣叫。
“偷偷摸摸的做什么?”程之浩突然对着空气一番问话,好像自然自语。
“我路过,怕打扰你思考。”轩辕无心穿戴整齐,一副红杏出墙的模样立于墙头。她的新房还没有修建好,所以只能一直住在程之浩的房间内,而他的房间和书房不过一步之隔,离的太近,近到半夜梦呓都能听见。
“你要外出?”
“没有,我站高点嘲风弄月。”
“下来。”
“我吹风去汗臭没空。”轩辕无心拒绝当别人心事的回收站,看程之浩一脸屎样就知道他此刻心情郁闷,急需有人在旁好让他倾诉一番。
程之浩道:“我不介意你的汗臭。”
“我介意在你面前失礼,我害羞。”
胡说八道,她最缺的就是害羞:“过来。”
“我还有事。”身后就是一线天的崖壁,轩辕无心手痒的想飞鞭攀上去。
“你走过来,还是要我擒过来?”
轩辕无心站的高,第一次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瞰程之浩:“你以大欺小不是英雄好汉。”即使有绿焰她也知道她打不过他。
毛病,平时他忙起来连看都懒得看她,今天破天荒了要抓她一起晒月吹冷风。
轩辕无心气闷的轻点墙头,飞身而上,到达制高点收力,准备自由落体砸死程之浩。
“就爱显摆。”程之浩轻声说道,拒绝接受轩辕无心如此危险的举动,修长玉手当空轻挥,掌气成绸,将轩辕无心在空中卷了个翻转,直接拽进怀里。
程之浩低下头面对萦绕在心口的俏丽容颜说道:“我从来都不是什么英雄好汉。”抱住她,感觉怀中的软玉温香,心里的烦闷去了一大半,不由舒了一口抑郁浊气。
轩辕无心趴在程之浩的胸口,暗想:怪物,不用武器的怪物,然后仰着头咬一口他下巴:“你是失恋闹心呢?还是失业颓废啊?这种时刻,最好独自一人,身处悬崖,手中再提瓶烈酒把自己灌醉明日起来又是一尾活龙。”最好是一步踩空摔下悬崖粉身碎骨。
“吵。”程之浩咬了回来,不过目标是轩辕无心的红唇,抱她、吻她好像成为生活中的习惯,一旦沾着她柔软的唇瓣,仿佛所有烦恼都能烟消云散,半个月前谁会想到他会如此眷恋她的红唇了。
轩辕无心被程之浩衔着嘴唇,无法出声表达心中的不满,只能瞪着眼看他陶醉的表情。嫌她吵?嫌她吵他完全可以去抱剩女么,那家伙抱一抱肯定激动的晕过去,到时候就安静了。
一吻方尽,程之浩的脸颊贴在轩辕无心的额角边,气息显得不太稳定的问道:“你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同样气喘吁吁的还有轩辕无心,她无力的靠着程之浩软软的问:“你要送我?”
“送你。”
“真的可以?可以说吗?”轩辕无心的笑容似雨后梨花落落而开,语调过于兴奋。
这几月来程之浩送给她的东西也不少了。她要金条,程之浩送金饰,所以她每天忙着把独具匠心的各种名贵金饰融成了金砖。他送玉海黑珍珠,她就磨成粉,每天涂在脸上美容驻颜。他送衣裙佩戴,她就一天三套按饭点的换,直到昨天紫姑姑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帮她更衣,因为胳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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