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插翅难逃(1/2)
过了一会儿,十四吩咐我说:“弗慈,我们走,现在就走!虽然此地离京城有些距离,只怕是消息一旦走露,被皇阿玛抓回去就生不如死
我听得后背寒凉,觉得十四言过其实,试探地问了一句:“能白天赶路吗?我几天没在床上睡过觉了。”
可能是我可怜兮兮的话语打动了他,他走近我,托着我的脸,用手背摩擦着我柔嫩细腻的肌肤,咬了薄唇犹豫片刻,看得出心里很是矛盾,但最终还是应了我,点点头说:“明天早起,我会喊你起床,去睡吧。”
漫长的长夜,亡命天涯,好不容易身子沾了床睡一觉,我是一睡着就开始做梦。
起先是个好梦,梦到了十四和我回到了2008,我们在怀柔郊区的一片草坪上放风筝。他穿了一身宽松的米白色套头休闲衫,眉眼容貌还是胤禵,只是现代人的装束,头和骆风一样的松软。我一脸开心的笑容同他在草地追逐,身后是我们的新居,一幢白色临水别墅。我们玩得正高兴,忽然一只老鹰掠过天际,飞过时触断了风筝的提线,那风筝就扶摇落下。
我们二人丧气地对视,只能悻悻的徒手回别墅。梦到这里还是美梦,只是推开别墅大门的一霎那,那甜美的梦变成了噩梦。
屋里一身清朝龙袍,对我们怒目而视的是皇阿玛康熙皇帝,身边垂手站着李公公和梁公公,还有低头不语的太子二哥和那个两面三刀的大哥胤褆。太恐怖了,我的冷汗顿冒,十四已经跪下。
他们在对话,可我听不清说些什么,就看康熙皇帝捶了茶几指了十四痛骂。
紧接着两位公公擒住了挣扎叫嚷着的十四,按在了一条红木茶几上,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戏里的那种一头红漆一头黑漆的水火棍,就是武松配时解差手中的那种打人的棍棒,又来了两名太监将十四按头绑脚固定得不能动弹。
更令我瞠目结舌的是十四那条白色的休闲裤连同里面的一条四角裤被剥落到大腿,露出结实的肌肉太监手里的水火棍就在康熙的叫嚣声中打下来。我张嘴惊叫,却叫不出声。就见几棍子打去,十四痛苦地挣扎。我拼命扑过去,却扑了个空,再回头,就见一棍子正狠狠拍在十四臀峰上,我就觉脸上一粘,伸手摸了一把,一手血。
我吓醒了,一身冷汗,再也睡不着。心里在安慰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怕是担心我们被抓回去。又转念一想,好在梦的是十四挨打,不是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星期几,是正梦还是反梦?又一想,也暗自笑,十四又不是小孩子了,康熙皇帝抓到儿子,怕也是罚俸圈禁,大不了扇几个嘴巴。可怜的小十四,当年挨了那顿鞭子十二年都耿耿于怀,这回说什么不会再轻易落入虎口了。舍利子,我的舍利子,你在哪里呀?
窗外野猫不停叫,闹得我心烦,闭上眼就被野猫叫春的声音吵醒,睁开眼四周黑魆魆,只有月光筛树影洒在窗格上的影子在晃动。
窗外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是野猫在窗台上碰掉了什么东西。我紧张的起身,骇然得哑口无声。
窗格上有个人影在晃动,就在我炕边的窗外晃来晃去,该不是鬼魂吧?我惊得翻滚下地,又不敢出声响惊到那鬼魂进来掐我脖子,光着脚掀开帘子冲去了十四就寝的那间客房。
月光洒在屋里有些微弱的光亮,靠窗的炕上,十四睡得正酣。呼吸均匀,那俊秀的模样在月光下格外皎洁。
我推推他,他猛的翻身坐起险些碰到我的额头,直到看清是我,才吐了口气揉了朦胧的睡眼低声打趣地问:“春心萌动还是寂寞难熬了?”
一把揽了我入怀说:“一起睡,爷今晚没气力行房事。”
我气得捶了他急恼道:“我的屋外有鬼,有个人影在晃,吓死人了。”
他这才重新翻身起来,低声吩咐我不许动,提了佩剑蹑手蹑脚地去了堂屋。
我不敢动,就是十四是钟馗能捉鬼我也不敢去看。
不久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哭声:“爷,爷饶命,我不是鬼,是人,是今天被爷买了的花儿。”
只到堂屋的光亮透过帘缝投进来,十四的声音才吩咐我说:“弗慈,你出来吧,是白天那个丫头。”
那个叫花儿的女孩子哭了说,他爹觉得实在没能耐养活她,就是跟了她爹身边饥饱不定的日子,也不定哪天会再被卖掉。所以他父兄连夜离开了,只扔了她一人在庄子上,让她来投靠买了她的罗十四爷。
花儿在屋外守了一夜,怕是十四不肯收留她,她就又会被管家卖给窑子。
我和十四无奈了,亡命天涯的日子里,带上这个女孩子不知道是不是个累赘。
“爷,奴婢能吃苦,什么活儿都会干,只要留下来伺候爷,奴婢做牛做马都行。”小丫头不停磕头,哭得人心酸。
我央告十四说:“留下她吧,总不能让她再被卖去那种地方。”
十四看了我一眼,点点头。怕也没了睡意,吩咐我说:“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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