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三 84 雪夜闻琴(1/2)
十三哥临走的时候拉了我去一边,嘱咐我说:“云儿是个懂事的孩子,自然也该知道皇阿玛的一片苦心,有人指证你,总是要查不明白才是。这庙里清静,你且在这里小住,勿要急恼,反让人寻了马脚看笑话不是?”
我低垂着睫绒点点头,齐齐的帘如今半遮住眼睛,也是我自己疏于修饰,跟在我身边的伺候的芷兰是个小孩子并不细心,嬷嬷们也没能跟来个老练的。转念一想,我如今说是在庙里祈福,其实不过就是配软禁,比起阿哥们幸运得多,我不用被关去那恐怖凄凉的养蜂夹道就是。
回不到2008,我就总是要在这担惊受怕的日子中度过,天天提心吊胆自己这个冒牌格格被人揭穿。
张家的庆典过后,我焦虑地等待皇阿玛的圣谕,我该何去何从。
夕阳西下的时候,我看到张廷璧大人的身影从侧院夹道旁晃过,他总是如此神神秘秘,生活在这个大家族中不能抬头见人一般,躲躲闪闪。
起初我没曾留意,但绕过后园断壁时我又见到了张廷璧隔了那堵前后院的断墙同对面的一个人讲话,鬼鬼祟祟的样子令我生疑。
可这次我却不够聪明,猜在雪地上出的嚓嚓声惊动了张廷璧,他回头了,看到我时目光惊悚,然后结结巴巴地道了声:“十七格格吉祥!”
我回了一礼,他毕竟是长辈,就见断墙外一个似曾熟悉的身影一遛小跑而去,逃得猖狂,就是上次私会张廷璧的那个叫红樱的女人。
都说好奇害死猫,可女人都有些猎奇的心里,去关心这些八卦。
十三临走时将身上的荷包解下系在了我的衣襟上,这荷包无疑派上了用场。我起先没觉得这个绣工精细的荷包有什么妙用,但打开看时,里面却是沉沉一袋子金瓜子。金叶子。小银角儿。钱能通神,看来在大清和2008都一样。我就是赏了张家一位姓花的嬷嬷一片金叶子,感谢她为了改了一件衫子的盘扣,她竟然滔滔不绝地给我将张府地故事奇闻。自然也说到了张阁老那脍炙人口地“千里送信为一墙”的故事。不过我不感性趣,就直接问她:“为什么这府里地二老爷没有去科举做官,反是去做了个医官?”
花嬷嬷看看左右无人,卖弄地对我讲:“这个事,格格可是问对了人,那要从十八年轻说起。那时候老太爷在京任官,带了全家回旧籍桐城扫墓。可不曾想呀,二少爷,就是现今的二老爷他不好生念书,和家里一个丫鬟叫红樱的拉拉扯扯生出了事来。( )”
红樱?我心里暗惊。原来那个妇人是张家地丫鬟“丑事就被老爷现了,红樱的肚子藏不住了,都三个月了。老爷了狠请出家法鞭子狠狠地责打二少爷,要把他打死,这个时候,那个红樱就哭跪在地磕头求饶,说是她勾引了二少爷,她该死,求老爷饶了二少爷,这就蒙了头从官船上跳下去死了。这二少爷被打得死去活来。留了一口气,回到京城时大病了一场,足半年不能下地。之后也是浆糊迷心一样读书不成,科考也不行,老太爷气得无奈。因二少爷有一技之长喜欢摆弄药材。就央了人在太医院给他寻了个差事。”
我心里苦笑,不想这张廷璧二老爷还有这么场风流官司。只是我知道那红樱怕是没死,是又寻了回来,如此说张家不是又要有波澜翻涌?
我正听花嬷嬷滔滔不绝地将着这乌龙事,就听院外一阵哭泣声,婉儿揉着眼睛哭着进来。
“婉儿,你怎么了?”我起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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