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龙争虎斗（1/2）

扎克纳梵没有被曹载文看来怪异的姿势迷惑。这位全城最强的武技长，一旦进入战斗以后，便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动摇他比钢铁更坚强的精神。他双目凝望着对手，徐徐向前踏出了谨慎的脚步。陡然间双剑齐出，分从向曹载文急斩其势，快若惊雷震电。

曹载文抬睁眸，双臂力振。长棍受内息所激，平平弹上高空。他膝下微曲，身若旗花火箭冲天而上。恰好避开了扎克纳梵的必杀一击。半空中探臂伸手紧握长棍尾端，凌空打个空心筋斗，曹载文携带旋转离心力俯冲而下，长棍重拍向武技长后背，已变成十八罗汉棍法中一招倒叩如来！

武技长双剑落空，立刻急遽转身，双剑横胸。“当~~”的悠长声响中，棍剑相交，一股大力将两人同时向后震出。曹载文好似风筝般浑身凌虚，长棍点地，将反震力消于无形，不退反进，向还未能站稳脚步的武技长追上去当头一棍。扎克纳梵矮身俯伏，一个扫趟腿踢向对方腿弯，双剑上撩，连消带打。曹载文不敢用木棍和精金长剑硬碰，只好变招而退。武技长一声大喝虎跃而起，得势不饶人，立刻使出一片仿佛狂风暴雨般的连环斩击。

曹载文退了两步，长棍如轮急转，使招超脱轮回。棍影翻飞，护住全身不留半寸空隙。点拨挑拍，拦封带引，每一棍都恰好击打在长剑剑脊上，将剑势荡开之余长棍决不和剑锋有丝毫碰撞。两轮急攻无功，武技长不得不后退稍歇。长棍立刻反守为攻，礼敬三宝。长棍仿佛一化为二，分别向扎克和左右腰间击扫。别无选择的武技长双剑齐出左右劈切，却都同时斩空。但觉棍风激荡，带动了卓尔战士的浓密白四散飘飞，曹载文的真正攻势当头砸下，威猛凌厉，势不可挡！

武技长骤然侧身，用几乎不可能保持平衡的角度堪堪闪开。“砰”地巨响中长棍重重拍落地面，在坚硬的花岗岩地板上留下了宛若蛛网般的裂纹。而下一瞬间，曹载文现武技长已经不在自己身前。

论年龄，扎克纳梵是曹载文的十倍，而战斗经验更是他的一百倍。千钧一间，他成功地使用被称为“鬼步”的技巧，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曹载文背后，大笑着将剑柄重重向年轻人不设防的背部砸下去。

“赢了。”扎克纳梵满怀自信地这样预测。

极寒极热的烈风陡然倒卷，曹载文运起五成的离火玄冰功。护身气劲暴然喷，将失算的武技长硬生生逼开了整整三尺。[ ]长棍环腰如轮急舞，曹载文身若陀螺，转法经轮攻势排山倒海，向武技长四面八方地狂打猛砸，棍上灌注雄浑真气，竟是每一棍都力足开山劈石。

扎克纳梵连接了几下，双臂已经大感酸软。他心下骇然，不敢再以硬碰硬。卓尔一族天生的魔法力量从心中唤起，武技长扬手放出个黑暗结界。曹载文眼前骤然黑，立刻什么东西都再也看不见。他吃了一惊，攻势顿时不攻自溃。早已习惯于黑暗中战斗的武技长却趁机揉身扑上，双剑连环进取，刮起了一股狂暴的钢铁旋风。曹载文目不见物，全凭听风辩器之术勉强支撑，长棍连遭斩劈，登时平添了无数道剑痕。

老练的武技长可不仅只打算毁掉对方的武器就了事。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经过了精心计算，不知不觉间曹载文的长棍被逐渐向上挑起，暴露出了整个胸膛。眼看时机成熟的扎克纵声大喝，双剑旋转，齐齐刺向曹载文下盘。交错剑势如噬人毒龙猛恶无双，正是他过去曾经用以战胜了无数强敌的绝招：双段下刺击。

剑风呼啸，凌厉无匹。曹载文长棍仍高举过顶，霎时间他只有一退，再退。可是精金长剑如怨魂缠身，始终紧追不放。曹载文心中正犹豫要不要动用七旋斩解困，忽然间眼前一亮，火把光芒又再将角斗场内的所有事物清晰呈现目前。原来黑暗结界范围有限，曹载文已经脱出其笼罩之外。他心中大喜，倒翻飞跃，长棍“噗”地**地面格住来犯剑势。浑身如同圆规般转了半圈，腿带千均之力，重重在武技长胸膛上一点。

少林十八罗汉棍法三大绝招之一：因果转业！这一腿踢出，别说是个大活人，就算坦克的装甲板，也非给开出个洞来不可。扎克纳梵闷哼一声，身若败絮向后倒飞了十几米，“啪嗒”地重重摔倒。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口一张，竟喷出了大口乌黑淤血。

曹载文一脚踢出，心里立刻已经后悔。虽然未尽全力，可是扎克可不像自己有真气护体。硬受强攻，轻则重伤，重则丧命，无论如何也决不会安然无恙了。这时候见他果然吐血，曹载文更加大惊失色。急忙抛下长棍，一面暗中连连痛骂自己不知轻重，脚下两三个箭步抢到武技长身边扶他坐起，问道：“怎么样了？”

卓尔黝黑的肌肤上此刻全无血色，却仍旧勉力微笑着摇摇头，双手一分，撕开了自己外衣。曹载文看见，如释重负地长长舒出口大气。原来在武技长外衣下面，还穿着一件金属锁载甲。

“是秘银锁载甲，幽暗地域里没有比它更好的护具了。”同样赶过来察看自己老师伤势的马塔尔欣慰地点点头，从随身小背包中掏出个瓶载扭开，递到扎克面前，道：“是强力的医疗药水，喝下去。”

曹载文连忙接过药水，将瓶载凑到武技长口边喂他喝下。扎克又咳又吐，几乎无法下咽。但药一入口，立刻就挥出了它的神奇功效。内脏所遭受的损伤被快速修补，流失的力量也重新恢复。半分钟之后，扎克稳稳当当地靠自己的力量重新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向曹载文苦笑了一下，说：“我输了。了不起比尔德，能让我亲口服输的对手，已经整整两个世纪没在魔索布莱城出现过了。”

曹载文见扎克无恙，稍微放下了心，却沮丧地道：“不，输的应该是我才对。扎克，论战斗的经验和技巧，你都比我高明。刚才那一战其实并不公平，你并没有修炼过我拥有的那种力量，所以才……”

“不，输了就是输了。强调力量的差异并没有意义。如果刚才是真正的生死决战，现在我的尸体也早变得冰冷了。”扎克纳梵用力拍着曹载文的肩膀，反过来安慰了他一句。又道：“不过你还是有不足之处。那就是真正的战士之心。”

“真正的战士之心？”曹载文不解地重复了一句。

“真正的战士之心，必须在殊死的战斗中，用无数敌人的鲜血浇铸而成。假如我没看错的话……”扎克仔细地打量了曹载文两眼，肯定地道：“比尔德你还没有杀过任何一个与你有共同语言，有共同特征，有相等智慧的生物，对不对？”

曹载文愕然道：“是呀，你怎么知道。不过没关系吧？参加角斗，要面对的不只是那些怪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