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怀疑(1/2)
在黑暗世界如果有人提起了“逃亡者”那么非常自然的他下一个话题就一定会联系到比索亚克。
在某个方面比索亚克就是“逃亡者”“逃亡者”
就是比索亚克。
在三十年前的黑暗世界实力榜上比索亚克排名第一百位;二十年前他排名第三十一位;十年前他是第五位而现在他是第二位!
仅次于世上唯一的一个“限阶”比索亚克可以当之无愧地称为当世“极限阶第一”!
他原本是异党的高级成员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十七岁时便挤进黑暗世界前百之列而也就是在那一年他失踪了。
十年后他摇身一变成为了从“神圣教廷”叛变的高级执事出现在大众眼前随即就受到了“三大制约”
的联合追杀他也从那时起正式成为了“逃亡者”。
因为他的缘故在那一段时间异党和教廷的关系相当紧张这种情况直到“追捕者”将其在梵天洋重创坠海才算告一段落。
可是两年之后梵河等级力量突然布了对比索亚克的追杀令原因是他盗取了包括《耶柔吠陀》在内的七部梵河重要秘典当时“尊师”赫鲁亲自动手追杀却与之两败俱伤秘典却仍控制在他的手中。
不过总算在他重伤期间由梵河会同“三大制约”
的联合追捕成功将之生擒押入了秘牢准备在拷问出梵河典籍下落之后再将之处死。
可令人吃惊的是仅过一天秘牢中的死囚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半年之后功力大进的他出现在索亚古大陆洲与异党展开了一场大战虽然并未动摇异党的根基但对方也确实无能奈他何。
自此比索亚克一战成名成为了“逃亡者”里面最富有传奇性的人物。
有两年他甚至一度登上黑暗世界实力榜的榜即使是后来张云忘横空出世也没有完全遮住他的光芒。
在三十多年的独行生涯之后比索亚克开始聚集人气对众多“逃亡者”大加庇护并从中选取优秀人才教徒授业在“逃亡者”中的声威无人能及。
偏偏他行踪恍惚面对“三大制约”和梵河的夹击应付裕如出手之时手下又毫不留情堪称一大危险人物而他的名号也在不断的逃亡之中形成了:死囚!死囚比索亚克!
“那个死囚!他终于露头了吗?”
江雅兰气势汹汹地望门外走经过齐贤身边时一把拉住他的膀子恶狠狠地说道:“那个叫希勒的家伙在哪儿?本姑娘把他零剐细剁看看那个缩头乌龟出不出来!”
从她身上放射出的灼热杀气令齐贤这样的高手也冷汗潸潸连话都没说出来便被扯得向后退去。
江雅兰这样反应是有原因的。
过去的两年里初登“极限阶”的她为了增长自己的修为满世界地找对手拼命两年之中进出“极限战场”达四十余次是这几十年来黑暗世界“极限战场”
出现次数的两倍!让黑暗世界的神经线几乎整个崩溃掉!
在这些对战中与我、与老爸的对抗练习性质多一些没什么好说的可是与其他人的交手却是真正以命抵命的疯狂几次险死还生让江老爸的心脏多次停跳。
特别是十四个月前与比索亚克那一战。
由于江雅兰下辣手宰掉了比索亚克的一个得意弟子引了这个“死囚”的真火双方在索亚古大陆洲的莽莽荒原上生死相搏由于实力差异较大仅半个小时江雅兰便被打得半死只能凭着本能落荒而逃。
幸好对方并不想结下老爸这样的仇敌并没有追杀上去江雅兰才保住了一条小命。
虽然是真正的技不如人但江雅兰仍视此战为仅次于同卡陀那一战的第二耻辱从此修炼愈地刻苦总想着有朝一日报复过来!
现在有这样一个好机会她怎会放过?
“雅兰不要胡闹!”
我移到门口抓住了江雅兰的手阻止她把这里当成屠宰场的暴行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我立刻扭头对齐贤道:“请那个希勒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齐贤如蒙大赦迅地挣脱江雅兰的箝制瞬间不见了踪影。
江雅兰气哼哼地看着我我回之以微笑不过微笑很快变成了惨哼现在的江雅兰出手太不知道轻重了!
后面苏怡在对有容妹妹讲解有关“纯粹之瞳”的知识以苏怡的博闻强记做这种事自然是轻松自如她将“纯粹之瞳”的史料源头以及基本能力一带而过重点讲解如何催“纯粹之瞳”的能量。
这一点不仅听得有容和纤纤连抽凉气便是对此有所认识的我也是眼皮连跳。
“纯粹之瞳”在现阶段最大的作用自然是化解“神之原石”上的封印而要催“纯粹之瞳”的力量基本的方法有两个。
一是在拥有者自愿的基础上通过不停的锻炼拥有者的能量和技巧用足够的耐心缓缓消除结界的影响虽然开始时未必会有什么效果随着拥有者实力的提高最终结果会非常可观。
第二种方法则要粗暴得多如果耐心不足人们完全可以用各类强行催人体潜能的方法让拥有者在短时间内具备着强大的能量作用在“纯粹之瞳”上迅地得到令人满意的效果但拥有者的下场必定会十分悲惨。
最极端的也有人在燃烧了拥有者的生命力之后将能量完全注入“纯粹之瞳”用特殊的方法使之结晶化在拥有者死亡之后将已成为结晶体的“纯粹之瞳”挖出用各类法阵达到同样的效果。
可以想象这些“逃亡者”不会有耐心来等待有容妹妹实力的进步如果他们得手所选择的只有第二种方法。
而只想一想那种可能便使得我们不寒而栗!
“你还要对那些家伙网开一面吗?”
江雅兰得理不饶人只要我的口气稍微松动她就会冲过去给那群人好看。
我扬了扬眉毛微微笑道:“不是还没做出来吗?我们不能因为一个人有杀人的念头就判定他犯了杀人罪那是暴君才有的举动!虽然是傀儡可我还想做一个有道明君呢!”
我的语气尽量地放轻松江雅兰听了却是更加地不满只是我不会给她说话的机会了。
挥了挥手阻止了她已到嘴边的骂声回头望向有容妹妹若有所思地道:“当然既然我们知道有人在对我们图谋不轨便也不能干等着他们找上门来。
“其实我很好奇有哪个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把脑筋动到我们的头上来……如果你剁了希勒我不保证我还能找到那个幕后的家伙!”
“希勒不就是比索亚克的徒弟吗?徒弟犯事师父难辞其疚打上门去便是!”
在战斗漏*点的冲击下江雅兰已经开始不讲理了幸好大家都见惯她这种情态除了一个个笑成掩口葫芦外也没有什么太激烈的反应。
我则是翻了个白眼:“说得容易比索亚克是那么好打的吗?上次的亏还没吃够这次就又送上门去人家会笑死的!”
“不错如果雅兰小姐仍不明白你我之间的差距在此时出手本人必会大笑三声叹小姐之不自量力!”
悠悠的声音从屋外的夜空中流了进来就好像是响在我们耳边的低语。
江雅兰脸色一变显然是听出话人身分的同时也感受到两人之间依然非常明显的差距。
她霍然前冲即使对方的能力远在她之上面对如此轻蔑的对待她的自尊心也绝不允许退缩!
我的眉头方皱又舒用力拉了一把把她挡在我身后不顾她在后面的推搡静静地站在门前森然道:“光禄卿何在?”
齐贤从空中落下落地微有些踉跄但随即就站得笔直。
他微微垂下头向我表示歉意:“对不起陛下敌人比较棘手希勒被抢走了!”
“只抢了希勒么?比索亚克先生倒是好生薄情!”
我微微一笑目光射向庭院的尽头那里一道瘦削的身影正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来手上还拉着一条如烂泥般的大汉。
“死囚”比索亚克!
初次见面我为他的外貌怔了一下。
他是那种非常桀骜不驯之人的典型虽然年龄已近知命之年但刻画在脸上的纹路依然显出了只有反叛者才具备的叛逆色彩再加上驻颜有术这使他的气质看起就像一个不成熟的少年。
当然当人们看到他的眼睛的时候便不会这么想了。
无情如坚石冷漠若冰雪里面没有一丝人类所应有的表情一眼看去让人心生寒意一直冷到骨子里。
“先生光临寒舍未能远迎还请见谅!”
有口无心地送上客套话我微笑着走进庭院。
脚步一踏入庭院之中便等若进入了他的势力范围我们两个的神念先行碰撞继而气机交感两人的身体都是一震。
“噗咚!”
他微微躬下了身子对应着他的动作庭院中寒气大盛他手上的希勒被扔在了地上随即便被鼓涨的气流弹飞出去飞跃了十多米撞在院墙上当场昏了过去。
“中天皇帝果然名不虚传!”
他露出了一个笑容但眼眸里的神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我冷冷地感知着他的一举一动包括他内气的走向以及精神力量的起落想来他也是如此。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互相戒备却也并没有太认真地较劲否则绝没可能如此轻易地看透彼此。
因此我还有余力思考问题并将其提出来而比索亚克也能够爽快地回答。
“希勒的行为与先生有无关系?”
“有!”
“是先生主使他做的?”
“否!他想做我给予支持罢了!”
“目的只是纯粹之瞳而已?”
“暂时还没有想到别的!”
口中问答不停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也是剑拔弩张随时都有可能打碎平衡进而引惊天大战那后果……
我强行掐断了这已无意义的思路现在想后果已没有意义我所要做的只是运用各种手段与他做一个了结而已!
从现在的情况看我们两个都倾向于武力。
庭院陷入了危险的沉默之中空气中微尘不惊只有从屋宇中散出来的灯光照亮了这一片庭院可能是知道情势紧张屋里的人没有声将一切的问题都交由我来处理在给予我信任的同时也扔下了很沉的负担。
我心中一清现在绝不是与这可怕的高手分高下的时候。
在我身后我所要保护的人实在太多意气用事的后果不是我能承受的。
我微蹙起眉头心中已有决断随即我轻松一笑。
“抱歉这里似乎不是分生死的好地方!”
我缓缓收回气机做出忍让之状。
比索亚克皱了皱眉气势却不减反增得寸进尺地压了上来尽显不依不饶的强势。
“没有达到目的之前不能结束!”
我眼中杀机一闪却仍然笑道:“看先生的意思难不成还要本人将妹子亲手送上不成?”
“如果有容小姐自愿帮忙自是最好不过。但请小姐解开五个封印在此期间本人保证有容小姐的安全!”
他脸皮的厚度出乎我的意料不但得寸进尺而且顺着杆子往上爬。
五个封印说来简单以有容现在那点实力如果不用自残身体的方法练上十年还差不多!
我难道要把她交出十年吗?云。霄。阁
眼中杀意更盛但我仍保持住了笑脸只是出口的话语已是寒意森森:“先生妙语!朕明白了!”
我改变了自谓同时杀气无保留地爆出来太息一气全力运转之前“极限领域”瞬间形成。
如斯响应比索亚克嘿然出声“极限领域”在形成的一剎那便与我的领域交互重迭“极限战场”如是形成!
没有人有心思改变“极限战场”内的景致因此其内部自动保持了同外部一致的场景。
还是在张宅还是在庭院中光线也没有变化只是除了我们两人之外再没有一丝的人气。
“比索亚克先生之名朕已久仰先生自创的死寂法更是如雷贯耳。只是先生行踪飘忽不定竟一直无缘一见今日有幸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文绉绉的一团场面话畅然而下我也由此而赢得了时间在对方弥盖天地的杀气轰然到来之际我手指夜空五指虚握清凉的剑气从手心中溢出如飞琼碎玉倾斜而下绕体而行汩汩然如清泉漱石偏偏又带出沉凝气势如中流砥柱巍然不动。
高山流水!
我和他试探着接触一记他攻势狂放无边无涯我守势沉凝无锋无芒算是打了个平手彼此也对对方的实力都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
“好!”
他低低赞叹了一声抬起一只瘦不露骨的手掌在虚空中划下了一个庄严的符号:“我相信死亡神亦相信!”
灰白色的光流动起来宛如实质一般然后就是光芒四射的冲击。
虽然光的颜色并不耀眼但我的眼里还是一热太息一气自流转将这不适感驱散。
我轻跳起来在半空中接下后续的冲击。
身体微微一震我平平地后移两公尺在这个缓冲之后太息一气迅地喷出来以剑气的形式狂风暴雨般投射出去在半空中形成了一道呼啸的龙卷风暴将一切阻碍清扫干净。
比索亚克低低的吟唱声又起他现在仅是以咒法与我对抗相信他还有着很大的保留。
剑气龙卷在他身前半公尺处停滞下来接着便崩散掉了我的身体则借着这个机会无声无息地紧随而上在剑气崩散的一剎那动了贴身攻击。
比索亚克出了低沉的吼叫他消瘦的身体迅地摆动起来手掌在空中划出一道又一道清晰的轨迹流动的光成为他握着的武器与我空手迫的剑气在虚空中交击。
一声声的气爆以我们两个为中心轰传出去强大的震波轰碎了屋宇所有的窗子也使得屋内的灯光熄灭了大半。
倏然黯淡的光线没有对我们造成任何影响我们出手的频率都仍在各自的掌握之中。
例如我以正统的白衣夜行剑为先导随即化为阴损的“噬魂刀”然后马上又变为凌厉飞扬的张家散手在数秒钟内三次变化出手的频率却无法从他的还击中找出任何破绽。
而他攻击之时频率变化也是极快。
他身兼三家之长更由其绝世天资将之整合归纳形成了自己的专有体系变幻莫测还在其次最使我头痛的却是那古怪无端的能量构成不同于教廷的“圣力”也不像“异党”的秘法与梵河的功法也不尽相同偏偏又有着三方各自的特性巧妙地融为一炉十分离奇古怪。
“有意思!可惜现在不是研究的好时候!”
两个人交手的战场已由地面转向空中双方冲击的余波便如同毁灭性的飓风自天空中席卷而下将下方的建筑夷为平地。
打到现在我们各自提升自己的力量逐分地感受对方的底限不过很可惜大家都做了无用功没有人查觉到对方真正的底限。
这也是“极限阶”高手交战时的正常表现代表着双方对各自实力的稳固把握像我以前那样出手便是绝招开始便是杀手的表现只能归结为“不成熟”。
在这种较为正统的交手过程中我甚至开始印证两年来研究的各类问题趁此良机将其完善和提高。
对手难求便是这个情况了。
这种不愠不火的交手持续了十分钟左右从天上到地下从近战到远攻从力量到技巧我们彼此之间都有一个最基本的了解这个时候大家就真正地认真起来了。而我也知道这种难得的历练也到了尽头。
“比索亚克!”
我蓦地高声大喝身体扶摇直上直入数百公尺的高空。
比索亚克毫不犹豫地追击而上我如游龙般在空中转折盘旋闪过了狂风暴雨般呼啸而来的光矢。继而大声道:“再战无益我们罢战如何?”
“罢战才是没有意义陛下糊涂了!”
他冷冷地做出回应同时飞身冲上肢体诡异地弯曲扭动从各个部位迸出凌厉的闪光这就是很有梵河味道的攻击了。
我露齿一笑在应付这波攻击的同时悠然开口道:“先生可知朕的父亲如何评价你的?”
他的攻势一顿我趁机再度同他拉开距离随手弹射出几道剑气阻了他一下才又开口:“他说:比索亚克天资不逊于我机遇也不差更身兼数家之长为何实力逊色我?”
比索亚克蓦地停下没有一丝感情的眸子盯着我的嘴唇等待后续之言。
我也停了下来继续说道:“父亲讲比索亚克唯一逊于我的地方就是他根本不像是为自己活!他所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没有资格自己享受无论他为之付出了怎样的代价!这样的人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是上天赐予的奇迹他若想达到我这种层次怕是终生无望!”
比索亚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随即又被满满的疑虑罩住。纵使如此这也是他与我见面以来最为真实的表情了。
他缓缓开口显得极为凝重:“张云忘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大概只有你明白。他只是这样说却没有给朕解释要不你去问他?”
他大笑了起来笑声中他的眼眸又恢复了冰冷无情。
“天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废话说完了吗?”
好似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缓缓抬手及胸孕育着下一波的攻势。
我嘴角一勾向着夜空伸出了手:“朕的意思很简单无论是对他亦或是对朕你都没有胜算如此而已!”
伴随着我的笑语古朴的闪光从天空中投下宛如飞射的流星转眼之间一把绝世名剑便落入我的手中。
顺着剑刃锋利流畅的线条银色的闪光由剑锷直抵剑尖剑身低吟。
“天道神剑!”
比索亚克愕然低语我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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