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四 云漫星稀,周天星斗盈一袖(5)(1/2)
钟万仇心中颇觉有趣有心看看热闹当下停住脚步寻了处隐蔽的小丘藏身于后远远观瞧。那汉子见得如此情形惊惶失措忙不迭的催促那少*妇先走。那少*妇泪流满面却哪里肯走便连那少*妇怀中的少年也是泣不成声连连叫着:“爹爹!”眼见敌人追将上来那汉子愈惶急抬起手来在那白马马股上拍了一掌那白马嘶鸣一声立时窜将出去。那少*妇怎会不知汉子心意只是一味的拉紧缰绳想要驾驭那白马停下来。但那汉子这一掌分明用上了武功白马吃痛之下只知狂奔任那少*妇如何垃圾缰绳却又如何肯停。
那汉子此时也是泪流满面望着少*妇远去的身影高声喊道:“玲妹我求你一件事你带了砺儿逃命莫要回来保全我欧阳家骨血他日再为我报仇……”声音凄厉极是坚决便连钟万仇这心肠冷硬之人听得此言也不由得略生感慨。那少*妇满眼泪水不住滴落不住回头望向那汉子贝齿紧紧咬住朱唇半点声音也无连嘴唇被咬破也不自知。眼见得越去越远那少*妇重重的望了汉子一眼忽地清叱一声回过头去双腿一夹马腹拍马提缰向前奔驰再也不曾回头望上一眼。
那汉子愣愣的望着少*妇远去的身影一颗心却已如寒冰一样不但是心全身的血都似乎已结成了冰。顷刻之间那汉子只觉无比的寂寞无比的孤单只觉得这茫茫草原竟好似无边的囚牢一般。望了一眼远去的少*妇那汉子倏地想起过往的种种忽然间无穷无尽的痛苦和悲伤都袭向心头。汉子蓦地里仰天狂叫一声回过神来冷冷的望着越来越近的追兵从倒在地上的红马背上取下一根棍棒来双眼尽是绝然之色静静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不过转瞬的功夫一行十余骑已然追到近前具都是牧民打扮头前的三人目光灼灼分明是内功了得的好手。只见当中一个是五十多岁的白胖老者留了疏疏的胡子腰间别了一柄通体乌黑的护手勾。左边的是个中年大汉粗眉大眼满脸虬髯身材粗壮右手倒提了一尊通体金黄的独脚铜人。右边的却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容貌倒也俏丽只是两条眉毛好生古怪竟如八字一般看起来仿佛满脸愁容似的。
三人打量了那汉子一眼当中那老者眉头一蹙摇了摇头满是怜惜的叹息道:“贤侄你这又是何苦你若是肯把东西交出来老夫保证绝没有人敢动你一家三口的半根寒毛如何?”欧阳天听得胖老者如此说脸上闪过一抹怒意呸了一声怒骂道:“金慕游你这老匹夫我岳父待你不薄他老人家尸骨未寒你竟然恩将仇报今日我欧阳天杀不了你总有一日我儿子也会来取你狗命!”
那胖老者金慕游听得欧阳天如此斥骂竟然毫不动怒只是连连摇头道:“你岳父白亭月确实与我有恩不过那东西委实太过贵重岂不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么?我几次三番规劝于他他却始终刚愎自用听不得逆耳忠言今日之祸实在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说到此处金慕游摇了摇头满脸俱是惋惜之色又道:“贤侄事已至此你又何苦学你那岳父早早将那东西交出来脱过大难一家团聚尽享天伦岂不是更好?”听到此处钟万仇不由得心中暗笑寻思道:世上无耻之人委实太多这老儿倒是深得厚黑三昧。[ ]只是那欧阳天也不是蠢人他这番话怕是毫无用处反倒激起欧阳天誓死抵抗之心。
果不其然欧阳天听得他如此胡搅蛮缠颠倒黑白直气得二目圆睁牙齿咬得吱吱作响反口怒骂道:“放屁……”不等他骂完金慕游身旁的中年大汉双眼微眯向远处眺望了一番冷哼了一声说道:“我们一连追了他们几日欧阳天的‘绝地’已然脱力谅那贱人的‘翻羽’也好不到哪去!”说道此处大汉顿了顿又道:“若依我看不如这样金老你和蝎娘子对付这欧阳天我自去把那臭娘们和那孽种一并擒回来!”
金慕游听得他如此说眉头登时一抖似笑非笑的望了大汉一眼点了点头道:“老夫倒是无所谓只是不知蝎娘子意下如何?”那被唤作蝎娘子的妇人轻笑一声道:“如此只怕不好吧若是等奴家和金老收拾了欧阳天取了那东西却找不到你厉四哥那又该如何是好?”娇笑一声蝎娘子眉眼生春瞟了大汉一眼道:“到时候岂不成了咱们占了厉四哥的便宜么?”钟万仇听到此处已然知道这三人如此落力追杀分明是冲着这欧阳天身上一件事物只不过这三人并不齐心且都心怀鬼胎各自算计。钟万仇原本只是对那红马颇感好奇到得此时见三人对欧阳天所有之物如此看重心底也不由得生出几分好奇和贪念按说以他的武功地位天下间能让他动心之物委实不多不过人性如此所谓见猎心喜便是此意当下钟万仇便暗自盘衡究竟是现下出手还是等到三人得手后再虎口夺食。
钟万仇兀自盘衡那厉姓汉子听得蝎娘子如此说眼中不自觉闪过一丝阴冷转瞬即逝略一沉吟便冲蝎娘子点了点头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蝎妹子说的极是倒是厉某思虑不周了有蝎妹子这般心细如之人厉某倒是不必操心了!”说罢厉姓汉子冲金慕游一颌道:“金老咱们也别耽搁了那贱人的‘翻羽’乃是当世神马若是有什么闪失咱们可就白费心机了!”
金慕游闻言点了点头叹息道:“哎我本想饶他一家三口性命奈何他执迷不悟如此倒也怪不得老夫了!”说罢冲厉姓汉子点了点头道:“如此就麻烦厉兄弟了看在老夫与他岳父一场朋友的份上还请厉兄弟留他个全尸!”饶是厉姓汉子和蝎娘子俱是心思狠辣歹毒之人听得金慕游这番不知廉耻的歹毒言语心底仍不由得颤了一颤心下俱都寻思道:这老儿连至交好友的子嗣都如此对待更遑论我等?他武功在我等之上如此歹毒的心思倒是不得不防!
想到此处厉姓汉子和蝎娘子不自觉的对视一眼俱都看出彼此眼中对金慕游的忌惮之意当下相互颌暗自斟酌。那厉姓汉子略一沉吟说道:“既是金老所请厉某怎敢不从!”说着左手在马鞍上一按纵身跃下马来右手一翻独脚铜人登时倒转过来持在手中口中道:“欧阳天厉某敬你是条汉子今日便与你个痛快动手吧!”欧阳天心知此战在所难免倒也懒得与他废话手中棍棒舞了个棍花跨步上前一招“横江截斗”直往厉姓汉子腰间扫去。
厉姓汉子哈哈一笑不躲不闪任那棍棒往腰间扫来手中独脚铜人竟使出一招“五丁开山”铜人起处挟着一股强风当胸便杵。钟万仇看在眼力心道:这厉姓汉子倒也粗中有细这一招围魏救赵实在是以拙破破巧的妙招。一旁观战的众人见那厉姓汉子的独脚铜人足有六尺有余欧阳天手中棍棒却不过五尺左右且二人相距不过三尺不等欧阳天棍棒扫到厉姓汉子腰间怕是他胸口已被那独脚铜人击碎一时间俱都叫起好来。
欧阳天不曾想厉姓汉子竟然使出如此凶戾的招式他虽是抱定必死之心不过如此与厉姓汉子同归于尽却不是他所愿更何况他旨在拖延能多缠斗一会儿自己妻儿便能安全一分他又怎会如此不智与厉姓汉子立分生死?只见欧阳天身形扭转使出穿花饶树的身法反身一跃堪堪避开手中棍棒就势一挑由下而上直往厉姓汉子咽喉刺去。厉姓汉子见状大喝了一声:“好!”手上劲力一吐铜人立时顿在空中双手一合猛地下砸只听得“当”一声火花四溅欧阳天只觉双手一麻身子竟不由自主的荡了开去棍棒虽未撒手但手臂已是酸痛不堪若非今日修习大有进境此刻只怕连手都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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