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意外真像(1/2)
姜宇的烫伤好了后落下一块醒目的疤痕,这身上除了刀伤、刺伤又多了烫伤,健美的身躯让这些疤痕陪衬的特沧感、带着男人的刚悍性魅。 []
秋风萧瑟,苍叶飘零,姜宇就是在秋季进的监狱,转眼间熬过了一年,这一年他经历了好些事,是在外面世界一辈子都不会经历的事,挨饿虐打,嫉恶杀人,男人根底儿的成仁与狂劣全都用上了,没有这点儿本事,就得跟猪狗一样的活着,为了能活的有个样儿,为了活得不辱没尊严,他学会了凌恶狠辣,储培了超于常人的意志。
这一年中穆筠来过好几次,姜宇同样不见,每次穆筠走后,姜宇都呆坐在号子里沉默的寻思。
筠子,你干嘛总来?来骂我还是来看我变成啥狗模样了,甭管啥意思,我姜宇都得愧疚一辈子,你是我最对不住的人,别再来了,你来一次我就跟死一回似的。
临近第二个年根儿,穆筠又来了,这次她没要求见姜宇,她留下一样东西就走了,那东西是一盆勿忘我。
当狱警把勿忘我转交给姜宇时,姜宇傻了、呆了、激动了,盯着勿忘我凝神。
筠子,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让我别忘了你?还是你还想着我呢?姜宇抑制不住,冲出门,他要见穆筠,他渴望见到她,再也不想憋着了。
狱警说那女的没要见你,留下东西就走了,姜宇木然,遗憾得想把自己扯碎了。
打那后穆筠再没来过。
穆筠之所以送给姜宇勿忘我,是因为颜小曼那句话:即使多大的罪,也不能抹杀了一切。
她和姜宇快乐过、幸福过,曾经彼此拥有,那段美好时光是真实的,是不能抹杀掉的,她希望姜宇记住那段时光,记住她爱过他。
姜宇守着那盆勿忘我,看了一天,沉默了一天。
华翔问:“怎么的兄弟,想家了还是想人了?”
姜宇不语。
华翔又说:“这东西一定是女人送的,情人才送这玩意儿呢。”瞄过姜宇的脸色问:“是你女人送的?”
姜宇闷声回一句:“是我对不住的人。”
“你俩人掰了,你还想着她!”
“你不是也说,有的事没法忘,你干了多少女人,不是还想着桑瑞的大奶和屁股吗?”
华翔呵呵笑:“老天就这么折腾人,你想要的他偏不给你,挑着你的神经逗你玩儿,哥们儿,和天意做对,到头来就是失败,唯一胜利的方法就是忘了一切,就是没忘,也得装的忘了。”
姜宇一直都装着呢,装着忘记了穆筠,这滋味太折磨人了,盯着勿忘我眼睛都湿了,赶紧擦了一下眼角,在号子里他啥都能受,就受不了这个折磨,这是他心头最软的一块肉冰殿相爷腹黑妻。
姜宇把那盆勿忘我当宝贝养着,跟个神灵似的供着,勿忘我喜欢光晒,屋里阴暗,只有铁窗口透进的那缕阳光,勿忘我就随阳光的照射角度让姜宇一天挪动好几回,可认真了。
赶上一个犯人进屋没注意,一脚踏上去,花盆翻倒摔碎了,姜宇火急,就跟踢碎了他的心一样,拎起那犯人就要打,忍了半天放下拳头骂一句:“你妈逼的长着眼睛出气儿的,看好了,再有下回我踢碎你脑袋。”
那犯人不敢惹他,灰溜溜的躲一边。 []
姜宇找了一个铁脸盆,精心的把勿忘我挪了进去,这下就踢不碎了。
犯人们都知道了那盆花是他的神物,碰不得,都绕行走。
日子飞快,习惯了就不显漫长了,眼瞧着就熬到了第二个春节,春节的除夕监狱里也人性,召集犯人集体包饺子,犯人们又乐呵又伤感,这是和家人团聚的日子,可却在牢里,即使吃着饺子,也是百味杂全的不是个滋味。
年节几天的管制也松些,狱警也得回家过年呀,犯人想咋乐呵只要不过分都睁一眼闭一眼。
凑堆儿喝酒、打牌,下象棋……
打牌就得有个说法,不然没劲儿,一般都是赌烟的,输了的人就掏出一根烟,也有手头宽裕的犯人暗地玩儿钱的。
姜宇也凑闷子玩儿赌,赌烟,不然这日子过得忒他妈乏味,满脑子净想伤情的事。
脑瓜好使什么时候都不会失利,姜宇基本是没失过手,几乎把把赢牌,不一会跟前儿一堆烟卷,华翔以前在赌场豪赌过的人都玩不过他。
姜宇赢牌没人妒气,也不敢,都知道他认真的事就会往死里磕,他散心情的时候啥也不会放心上,没有真本事别跟他较真儿,反过来再让他收拾了吃不了兜着走。
每次玩完,姜宇把一堆烟撂手一推,全散给大伙,特派气的大哥摸样,犯人就敬佩这手活儿,这人从不揽便宜,不计较得失,有理有数,即使跋横,横得让你挑不出毛病。
大伙都热闹的接着烟图个乐,而姜宇就图个占脑子消磨时间。
年后不久,有个姜宇没想到的人来看他,这人是碾子。
姜宇挺意外,也挺高兴,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刑警队的同事,特别亲。
“操,碾子,你咋来了?”
碾子上去一拳打在姜宇肩上:“操,我咋就不能来,你是没破处的大姑娘怕人看呀!”
“丫的,瞅你这张嘴……狗嘴吐不出象牙。”
碾子还是那样爱说爱逗贫,上下打量姜宇:“你小子行啊,这身板儿比那会儿还有型,咋练得?”伸手摸姜宇的腹肌:“我操,这么硬,赶上石砖块儿了,这体格禁得住干一夜的功夫……”
姜宇被摸的痒痒,躲着:“别乱摸,啥毛病……你他妈骚扰我,敢在摸起来找不着搓火的地儿拿你撒火呀!”
碾子乐:“行啊……精神不错,敏感度增强,这都能有反应,练就的不是一般人。”
姜宇被碾子逗乐了:“你丫的赶紧闭嘴,再说我肠子都该抽了。”
几句玩笑话,快活着呢,就跟在警队似的。
姜宇又问:“碾子,怪忙的,咋想起来看我了呢?”
“你不是说哪天我要是娶媳妇儿了就告你一声吗,也让你高兴高兴潇洒重生路。”
“怎么的,要娶媳妇儿了?”姜宇还真是高兴。
“不但要娶媳妇了,还彻底换了职业,姜宇,我辞职了。”
姜宇一愣,眨眨眼儿,怎么辞职了?
“姜宇,我这媳妇儿家有钱,他爸是开厂子的,专门搞水暖管道这块儿,连出产到外销挺大的排场,在常青路上有他们家的一个大门脸儿,人手不够,我媳妇儿窜达我好几回了,让我辞职帮着管理那个店铺,你也知道咱白日黑夜的忙,一个月就那点儿收入,还不够人家大款搓一顿饭的,所以我一想,得了。”
各有各的道,各有各的活法,谁也不能说什么,但姜宇心里还是挺涩的慌,他是想干刑警干不成,有人是揽着刑警不想干。
“碾子,挺好的,你不是一直想做买卖吗,这下合心了,还有了媳妇儿,你小子有福,都如了意了。”
“如啥意呀,我刚决定辞职那会儿,心里难受着呢,一帮弟兄摸打滚爬的这么久,生生死死的经历着,舍不得。”
姜宇理解,他更是舍不得,可老天就是不如他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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