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回 孔明定计捉张任 杨阜借兵破马超(1/2)
却说张飞问计于严颜颜曰:“从此取雒城凡守御关隘都是老夫所管官军皆出于掌握之中。今感将军之恩无可以报老夫当为前部所到之处尽皆唤出拜降。”张飞称谢不已。于是严颜为前部张飞领军随后。凡到之处尽是严颜所管都唤出投降。有迟疑未决者颜曰:“我尚且投降何况汝乎?”自是望风归顺并不曾厮杀一场。
却说孔明已将起程日期申报玄德教都会聚雒城。玄德与众官商议:“今孔明、翼德分两路取川会于雒城同入成都。水陆舟车已于七月二十日起程此时将及待到。今我等便可进兵。”黄忠曰:“张任每日来搦战见城中不出彼军懈怠不做准备今日夜间分兵劫寨胜如白昼厮杀。”玄德从之教黄忠引兵取左魏延引兵取右玄德取中路。当夜二更三路军马齐。张任果然不做准备。汉军拥入大寨放起火来烈焰腾空。蜀兵奔走连夜直赶到雒城城中兵接应入去。玄德还中路下寨;次日引兵直到雒城围住攻打。张任按兵不出。攻到第四日玄德自提一军攻打西门令黄忠、魏延在东门攻打留南门北门放军行走。原来南门一带都是山路北门有涪水:因此不围。张任望见玄德在西门骑马往来指挥打城从辰至未人马渐渐力乏。张任教吴兰、雷铜二将引兵出北门转东门敌黄忠、魏延;自己却引军出南门转西门单迎玄德。城内尽拨民兵上城擂鼓助喊。却说玄德见红日平西教后军先退。军士方回身城上一片声喊起南门内军马突出。张任径来军中捉玄德玄德军中大乱。黄忠、魏延又被吴兰、雷铜敌住。两下不能相顾。玄德敌不住张任拨马往山僻小路而走。张任从背后追来看看赶上。玄德独自一人一马。张任引数骑赶来。玄德正望前尽力加鞭而行忽山路一军冲来。玄德马上叫苦曰:“前有伏兵后有追兵天亡我也!”只见来军当头一员大将乃是张飞。原来张飞与严颜正从那条路上来望见尘埃起知与川兵交战。张飞当先而来正撞着张任便就交马。战到十余合背后严颜引兵大进。张任火回身。张飞直赶到城下。张任退入城拽起吊桥。张飞回见玄德曰:“军师溯江而来尚且未到反被我夺了头功。”玄德曰:“山路险阻如何无军阻当长驱大进先到于此?”张飞曰:“于路关隘四十五处皆出老将严颜之功因此于路并不曾费分毫之力。”遂把义释严颜之事从头说了一遍引严颜见玄德。玄德谢曰:“若非老将军吾弟安能到此?”即脱身上黄金锁子甲以赐之。严颜拜谢。正待安排宴饮忽闻哨马回报:“黄忠、魏延和川将吴兰、雷铜交锋城中吴懿、刘璝又引兵助战两下夹攻我军抵敌不住魏、黄二将败阵投东去了。 []”张飞听得便请玄德分兵两路杀去救援。于是张飞在左玄德在右杀奔前来。吴懿、刘璝见后面喊声起慌退入城中。吴兰、雷铜只顾引兵追赶黄忠、魏延却被玄德、张飞截住归路。黄忠、魏延又回马转攻。吴兰、雷铜料敌不住只得将本部军马前来投降。玄德准其降收兵近城下寨。却设张任失了二将心中忧虑。吴懿、刘璝曰:“兵势甚危不决一死战如何得兵退?一面差人去成都见主公告急一面用计敌之。”张任曰:“吾来日领一军搦战诈败引转城北;城内再以一军冲出截断其中:可获胜也。”吴懿曰:“刘将军相辅公子守城我引兵冲出助战。”约会已定。次日张任引数千人马摇旗呐喊出城搦战。张飞上马出迎更不打话与张任交锋。战不十余合张任诈败绕城而走。张飞尽力追之。吴懿一军截住张任引军复回把张飞围在垓心进退不得。正没奈何只见一队军从江边杀出。当先一员大将挺枪跃马与吴懿交锋;只一合生擒吴懿战退敌军救出张飞。视之乃赵云也。飞问:“军师何在?”云曰:“军师已至想此时已与主公相见了也。”二人擒吴懿回寨。张任自退入东门去了。
张飞、赵云回寨中见孔明、简雍、蒋琬已在帐中。飞下马来参军师。孔明惊问曰:“如何得先到?”玄德具述义释严颜之事。孔明贺曰:“张将军能用谋皆主公之洪福也。”赵云解吴懿见玄德。玄德曰:“汝降否?”吴懿曰:“我既被捉如何不降?”玄德大喜亲解其缚。孔明问:“城中有几人守城?”吴懿曰:“有刘季玉之子刘循辅将刘璝、张任。刘璝不打紧;张任乃蜀郡人极有胆略不可轻敌。”孔明曰:“先捉张任然后取雒城。”问:“城东这座桥名为何桥?”吴懿曰:“金雁桥。”孔明遂乘马至桥边绕河看了一遍回到寨中唤黄忠、魏延听令曰:“离金雁桥南五六里两岸都是芦苇蒹葭可以埋伏。魏延引一千枪手伏于左单戳马上将;黄忠引一千刀手伏于右单砍坐下马。杀散彼军张任必投山东小路而来。张翼德引一千军伏在那里就彼处擒之。”又唤赵云伏于金雁桥北:“待我引张任过桥你便将桥拆断却勒兵于桥北遥为之势使张任不敢望北走退投南去却好中计。”调遣已定军师自去诱敌。
却说刘璋差卓鹰、张翼二将前至雒城助战。张任教张翼与刘璝守城自与卓膺为前后二队任为前队膺为后队出城退敌。孔明引一队不整不齐军过金雁桥来与张任对阵。孔明乘四轮车纶巾羽扇而出两边百余骑簇捧遥指张任曰:“曹操以百万之众闻吾之名望风而走;今汝何人敢不投降?”张任看见孔明军伍不齐在马上冷笑曰:“人说诸葛亮用兵如神原来有名无实!”把枪一招大小军校齐杀过来。孔明弃了四轮车上马退走过桥。张任从背后赶来。过了金雁桥见玄德军在左严颜军在右冲杀将来。张任知是计急回军时桥已拆断了;欲投北去只见赵云一军隔岸摆开遂不敢投北径往南绕河而走。走不到五七里早到芦苇丛杂处。魏延一军从芦中忽起都用长枪乱戳。黄忠一军伏在芦苇里用长刀只剁马蹄。马军尽倒皆被执缚步军那里敢来?张任引数十骑望山路而走正撞着张飞。张任方欲退走张飞大喝一声众军齐上将张任活捉了。原来卓膺见张任中计已投赵云军前降了一都到大寨。玄德赏了卓膺。张飞解张任至。孔明亦坐于帐中。玄德谓张任曰:“蜀中诸将望风而降汝何不早投降?”张任睁目怒叫曰:“忠臣岂肯事二主乎?”玄德曰:“汝不识天时耳。降即免死。”任曰:“今日便降久后也不降!可杀我!”玄德不忍杀之。张任厉声高骂。孔明命斩之以全其名。后人有诗赞曰:“烈士岂甘从二主张君忠勇死犹生。高明正似天边月夜夜流光照雒城。”玄德感叹不已令收其尸葬于金雁桥侧以表其忠。次日令严颜、吴懿等一班蜀中降将为前部。直至雒城大叫:“早开门受降免一城生灵受苦!”刘璝在城上大骂。严颜方待取箭射之忽见城上一将拔剑砍翻刘璝开门投降。玄德军马入雒城刘循开西门走脱投成都去了。玄德出榜安民。杀刘璝者乃武阳人张翼也。
玄德得了雒城重赏诸将。孔明曰:“雒城已破成都只在目前;惟恐外州郡不宁可令张翼、吴懿引赵云抚外水江阳、犍为等处所属州郡令严颜、卓膺引张飞抚巴西德阳所属州郡就委官按治平靖即勒兵回成都取齐。”张飞、赵云领命各自引兵去了。孔明问:“前去有何处关隘?”蜀中降将曰:“止绵竹有重兵守御;若得绵竹成都唾手可得。”孔明便商议进兵。法正曰:“雒城既破蜀中危矣。主公欲以仁义服众且勿进兵。某作一书上刘璋陈说利害璋自然降矣。”孔明曰:“孝直之言最善。”便令写书遣人径往成都。
却说刘循逃回见父说雒城已陷刘璋慌聚众官商议。从事郑度献策曰:“今刘备虽攻城夺地然兵不甚多士众未附野谷是资军无辎重。不如尽驱巴西梓潼民过涪水以西。其仓鹰野谷尽皆烧除深沟高垒静以待之。彼至请战勿许。久无所资不过百日彼兵自走。我乘虚击之备可擒也。”刘璋曰:“不然。吾闻拒敌以安民未闻动民以备敌也。此言非保全之计。”正议间人报法正有书至。刘璋唤入。呈上书。璋拆开视之。其略曰:“昨蒙遣差结好荆州不意主公左右不得其人以致如此。今荆州眷念旧情不忘族谊。主公若得幡然归顺量不薄待。望三思裁示。”刘璋大怒扯毁其书大骂:“法正卖主求荣忘恩背义之贼!”逐其使者出城。即时遣妻弟费观提兵前去守把绵竹。费观举保南阳人姓李名严字正方一同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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