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2)
而窗外雪槐却完全呆了脑中雷轰电掣嘴里喃喃念叼:“不打狐女族便不必向巨犀借兵不打狐女族便不必向巨犀借兵。”
如果东海国不向巨犀借兵巨犀便找不到借口出兵东海也就没有办法实践和矮子盗结盟的允诺盟约自动取消。
“那我也不必和义父对阵沙场。”
想到这一点雪槐心中有若火烧猛地里向天一声狂叫屋中林妃兄妹一惊护卫急出来看时雪槐却早已出宫去了。
雪槐飞奔的方向是无花的王子府当日龟行波说及无花仁义雪槐曾特地留意过这时还有印象。脚下飞奔脑中更是如电急转一个主意清晰定形。
助无花成为东海之王实现他的东海策。
虽然离矮子盗渡海巨犀出兵最多不过四、五个月时间东海的一切又全掌握在林妃兄妹手中此时的无花甚至还要远去巫灵为质要想成为东海王至少先要从巫灵回来。
但所有这一切都拦不住雪槐只要能够不让巨犀和矮子盗结盟只要能够避免和义父对阵沙场再难雪槐也不会有半分犹豫半点迟疑。
到无花的王子府收术落在屋顶上。无花的王子府不很大装饰也不华丽甚至还有些破败无花处境之艰难可以想象。
雪槐正自凝思要想个什么借口与无花相见却突闻屋后怒吼声传来急抬头看去但见一条怒汉右手执刀左手揪了个下人模样的人怒吼着过来。
“吱呀”一声左侧一扇门开处一个年青人走了出来他二十左右年纪穿青布长衫有些旧但洗得干干净净。他有着一张极削瘦的脸但脸容很平静看人的眼光清澈如水。
雪槐没见过无花但他可以肯定这年青人一定就是无花。同时心中更长长吁了口气。
他只一眼就看出来无花正是他喜欢的那种人帮助无花他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岩刀怎么了?”无花看向那怒汉轻轻的皱着眉。
“他偷了东西想逃跑。”岩刀将那下人往地下一摔怒叫。
“王子饶命啊。”那下人爬到无花面前不绝叩头哭叫道:“我真的不能帮王子驾车去巫灵不是我怕死我没有办法啊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三个孩子我死了谁养活他们啊。”听了他的话雪槐明白了原来他是无花的马夫。
“你?”岩刀暴叫握刀的手扬起。
“岩刀不要。”无花挥手阻止他。
“王子。”岩刀两眼血红:“对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留着他做什么?”
“岩刀。”无花又低叫一声轻轻叹了口气看向那马夫道:“是我也不瞒你事实上也谁都知道我很难从巫灵回来了我不怪你你去吧。”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玉来放到那马夫手里道:“我是个穷王子没什么钱这里有一块玉你家里负担重拿去换了钱置点产业吧。”
“王子。”那马夫哽咽出声叩了两个头转头去了。
“唉。”岩刀猛地转身一刀劈在身后的树上碗口粗的树给他一劈两半。
雪槐静静的看着心中有一种难言的感觉。
并不是林国舅自己才知道他自己的毒计无论是无花还是岩刀和那马夫都知道但却没有办法。
“岩刀不要这样。”无花看向岩刀他轻轻的笑了一声:“怎么你怕没人给我驾车吗?其实我有一个秘密没几个人知道我自己能驾车而且技术很好的不信明天你坐我的车看。”他笑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但雪槐的心却似乎给什么东西刺了下。
一个王子因为找不到马夫而要自己驾车然后他说他驾车的技术很好。
雪槐看到岩刀的手因拼命捏紧拳头而在抖。
雪槐深深的吸了口气让心情平静下来然后他开了口。
“要找个马夫吗?我的要价不高的只要每天有酒喝就好。”
岩刀霍地转身一步跨到无花前面刀一横向雪槐上下一扫厉声道:“你是什么人?”
“我嘛?”雪槐微微一笑抬眼向天:“我师父说我是个穷鬼还是个倒霉鬼但我自己觉得我主要还是个酒鬼。”
他说得有趣无花嘴角掠过一缕微笑。他的笑自然没能逃过雪槐的眼睛不由心中低叹:“落魄如此竟还能笑得出来了得。”
“你来干什么?”岩刀眼中却了无笑意。
“是这样。”雪槐懒洋洋的笑:“我听说这里有一个落势的王子要出远门却找不到马夫虽然我驾车的技术不高但我想这样的王子要求也不会太高该可以骗到一点酒喝所以就来试试啊。”
他的话岩刀自然不信怒哼一声:“你瞒得过别人如何瞒得过我。”刀一横便要跃上屋顶来。无花却一把拦住了他道:“只要喝酒的马夫很好啊。”
“王子。”岩刀顿足叫:“你不信他的鬼话他明明身有武功到你身边来绝不是只要骗杯酒喝那么简单。”
无花却笑了:“那么他想要做什么呢?他们派来的杀手?不要那么费力吧。”
他这话把岩刀说愣了。是啊无花远质巫灵只要林妃兄妹想要他死他就必死无疑根本不要这么大费周章的派人乔装改来做马夫。
“这王子只是不得势脑子并不笨难怪能写出东海策好。”雪槐暗暗点头。
无花看向雪槐微笑:“那就这样说定了我是个穷王子没什么钱也真的只能每天管你一顿酒了。”
“成交。”雪槐咧嘴一笑道:“明天早上我会来对了我的名字是木鬼。”说着一抱拳回去国舅府。
第二天一早雪槐见到谢思全一抱拳道:“大人对不起我要走了特与大人告别。”
谢思全一惊叫道:“为什么是怪我太待慢了?”
“不是。”雪槐摇头:“大人礼贤下士让我很感动只是我答应了要给别人去做马夫。”
“什么?”一边的一卦准跳起来:“你疯了还是傻了好好的国舅府护卫不做要去做马夫天啊世上竟有这样的人。”
“是谁?”谢思全看着雪槐:“竟请得动木兄弟做马夫?”
“王子。”
“无花王子?”谢思全眼光霍地变亮似乎要看到雪槐心里去。
“是的。”雪槐点头并不回避谢思全的眼光。事实上他是因为看出谢思全是个重义之人所以才当面向他告别若换了其他人他昨夜就不必回来。
“但无花王子他这次远质巫灵可能。”谢思全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该不该开口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可能回不来了。”
做为林国舅的护卫领班他直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对雪槐是真的看重雪槐暗暗点头道:“是我知道王子远质巫灵以后两国只要稍有不对王子便绝对性命难保他的下人自然更是死路一条但我已经答应他了。”说到这里一抱拳:“谢大人相待之诚盼他日还有相见之期。”再对一卦准一抱拳随即转身。
谢思全的眼光越亮了起来但看着他转身张了张嘴却终是没有再出声。
旁边的一卦准一直咬牙切齿但雪槐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眼见雪槐大步走出略一犹豫一顿足也急跟出来出府他猛地一把抓着雪槐的手道:“跟我来。”不管雪槐是否反对拉他到旁边一条巷子里。
雪槐先前跟着一卦准混只是觉得好玩现在有正事要做已再不想和一卦准混下去他本希望一卦准会留在国舅府即然跟了出来那就说清楚也好但不等他开口一卦准却先狠狠的点头道:“小子算你狠我知道你是看我沾了你的便宜心里不服气所以要这样否则哪有好好的国舅府护卫不当却要去做那一只脚跨进了鬼门关的王子的马夫的但你也太性急了告诉你师父我是有一手真本事的过一段时间我自然会传给你。”
雪槐没想到他会这样想不禁笑了起来打断他话头道:“不是的师父我是。”
“你不信是不是?”一卦准根本不听他说完大叫:“不信我现在就可演给你看一定看呆你。”说着伸手进怀里但眼睛四下一看却又把手抽出来道:“现在人太多过于惊世骇俗但我可以大致说给你听师父这手真本事乃是师祖传下来的一对宝贝名为拐子马还有一篇拐子诀拐子马现在不好演你先听听拐子诀看是不是了不起。”说着左手掐一个诀闭眼念道:“左拐右拐前拐后拐。”念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随即睁眼舞动起来:“我左踩青蛟右跨云宵奈何桥下鬼叫红纱帐底逍遥。我前跨玄武后面有一只白虎眼见走投无路突然一拐迷糊。”他手舞足蹈仿似跳神再加上那一篇拐子诀太也滑几雪槐再掌不住终于大笑起来。
“你还是不信是不是?”一卦准脸上现出怒意:“好你跟我去城外我演给你看。”
“信信信。”雪槐看他当真精瘦的脖子上青筋根根鼓起一时倒为难起来。一卦准虽也世俗贪财但不是那种完全的世侩小人俗气之中终还有几分老天真因此雪槐虽实不能再和他混下去却也不好直接的就打击他念头一转道:“师父啊你还记得那天我说的话不我说我做了个梦梦见会有福亨结果就撞上了师父。”
“是有这话。”一卦准点头:“怎么了。”
“是这样。”雪槐睁眼瞎编:“我一般不做梦但只要做梦就一定灵为什么我好好的护卫不做要去做马夫?就是因为昨夜我又做了个梦我梦见我做了别人的马夫而那马头上竟然生了角最怪的那马角上而且突然开起花来又有一个声音在边上说无花无花终要开花这梦实在是太怪了我知道有个无花王子是不是说无花的王子终要开花呢我不敢肯定但一定要去试一试所以。”
“着啊。”不等雪槐说完一卦准便叫了起来:“那死落魄的无花王子怎么会开花那就象马生角角上更要开花一样绝不可能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国舅府当护卫亨这现成的富贵吧。”
“我不。”雪槐装出一副野心勃勃的样子道:“护卫永世是护卫但王子万一真个开花得势我可就是开国的功臣呢我一定要试一试但这一趟冒险得很所以师父就不必去了。”
“我肯定你一定要后悔。”眼见劝不转雪槐一卦准气急败坏跳脚大叫。
“但我就是这牛性子。”雪槐一抱拳:“师父保重。”自行转身。
“现成的福贵不亨你一定会后悔的。”一卦准在后面跳脚大叫。
雪槐更不回头心中暗笑:“我糊涂的自己找上门来的师父啊我这一去是绝不会后悔的我们有缘再见吧。”
眼见便要转过巷子口背后的一卦准却猛地大叫:“等等我。”一路飞奔追上来。
雪槐不知他还有什么话转身道:“师父你不必再劝了我。”
“不要说话。”一卦准却一把封住了他嘴然后抓着他双肩去他脸上细看又掐指算了半天道:“我问你你做梦真的准吗?”
雪槐心叫不妙道:“有时也不准尤其象这一次。”
他看出一卦准有跟他去之心本是想用这话说得一卦准打退堂鼓谁知一卦准听了他的话心中却反而捉磨开了:“臭小子这一趟是要脑袋的差事真若不准凭什么现成的福贵不亨要去送死?活得不耐烦了啊。”嘿嘿一笑道:“我想你这梦也不会准但即然师徒一场有福同亨有难同当师父便陪你走这一程吧。”
“师父。”雪槐皱起眉头他实在想不清一卦准怎么突然间会转了念头那一卦准却就象他肚子里的蛔虫看了他笑道:“你一定会想师父我为什么突然间会转了念头吧告诉你我刚才又算了一卦我两个都是倒霉鬼惟有到了一起才会霉气相冲成为一对幸运蛋子我和你是不能分开的劝你不转那就只好跟你去送命了走吧。”他倒当先领路了。雪槐苦笑不得只得跟上。
到王子府岩刀早等得不耐烦突又见多了个一卦准眼一瞪叫道:“这又是什么人?”
这时无花也出来了雪槐叫了声王子来不及介绍一卦准自己便上前开口道:“答王子我是他师父他去我不放心也想跟去看看请王子允准当然王了硬要不允我自己有脚脚下有路却也会去。”
呵他倒是赖上了雪槐做声不得岩刀早怒喝出声:“大胆。”无花倒不在意笑着摇手道:“木兄弟说得是路在脚下木兄弟想怎么走就怎么走那就一起走吧。”他同意了一边的岩刀便也不好反对在他眼里一卦准当然也不是什么好路数但他自恃武功倒也不怕斜眼扫着一卦准两个只是冷笑。
雪槐驾了车无花坐上去无花府中的下人听得无花要去巫灵为质都逃散了但喂的牲口却不似人般忘主负义因此还很有几匹空着的马一卦准便骑了一匹当下四人一车便出了东海城。
任何国家的王子远出国门不论是出使还是为质都会有大批的随从动身前也一定有大批的官员十里相送但无花却就只这四人一车他府中的下人尚且逃散更别说会有其他的随从事实上他若是个有势的王子他府中的下人谁又敢逃啊下人尚且如此更别盼官员来送行了哪个官员敢来送谁不怕得罪林妃兄妹啊。
一卦准斜起眼睛看着这冷清的场面再忍不住凑到雪槐耳边道:“这霉王子可真是霉到家了他若是能开花老公鸡也能生蛋了。”
雪槐微微一笑:“师父啊古人可真有公鸡生蛋的话呢。”一卦准给他咽得翻白眼雪槐却是冷眼向天心中暗叫:“莫说公鸡生蛋我还要他天地倒悬。”
一路走州过县情形和出京时一样并无官员迎送驿馆供给也是十分粗陋。一卦准当时疑着雪槐的梦真的有准否则不可能现成富贵不亨倒来送死的理但这一路看下来可就越来越信不足了这一日再忍不住趁打尖时拉雪槐到一边道:“徒弟啊我昨夜洗干净手好生算了一卦不妙呢可是个大大的凶卦啊我说趁现在还早咱们回头吧国舅府喝酒吃肉多美啊何必硬要跟着这霉王子啃白菜梆子呢。”
“洗干净了手是吧。”雪槐故作沉呤却又摇了摇头道:“师父啊不对呢昨夜我和你睡时被窝里好臭呢你别是有脚气吧有脚气可算不准今晚上好生洗洗再算。”
一卦准昨晚上还真没洗脚只得翻翻白眼做罢。但他可并不死心到晚间当着雪槐的面把手脚连洗了两遍雪槐看了偷笑也不做声第二日一早一卦准便拉雪槐到一边道:“徒弟啊昨晚上我洗了手脚好生再算了一卦谁知更加的不好这回竟是个死卦了。”
雪槐哦了一声:“哦怎么个死法?”
“那就惨了。”一卦准一脸恐怖:“砍头死分尸死咱们四个人啊到有五般死法呢。”
雪槐差点笑出声来总算扳住了脸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却又摇头:“不对师父啊照理说你洗了手脚该干净了不是可昨晚上被窝里还是臭的你别是在被窝里放屁吧人都给屁熏臭了这卦怎么会准?”
一卦准这两天肚子有些胀那屁自然免不了便又咽住了当日一赌气便在途中找间药辅捡了副顺气的药苦着脸连煎三次吃了当夜还洗了个澡直折腾到半夜雪槐任他折腾只是不做声。
第二日一卦又把雪槐拉到一边不等他开口雪槐先笑道:“师父啊你前日是凶卦昨日是死卦今日却是什么卦了你别说我先猜一猜啊。”歪着脑袋一想道:“人死了变鬼是了你今日这卦必是鬼卦是吧?”
一卦准正要这么说给他先说出来不得已伸了伸了受脖子道:“没错正是鬼卦若不回头这一去必然变鬼。”
谁知他鬼字出口雪槐却猛地拍掌欢呼起来大叫道:“好极好极师父啊恭喜恭喜呢。”
一卦准张大嘴:“都成鬼了还有什么恭喜的?”
雪槐道:“师父啊你不知道我昨夜又做梦了呢梦中有人在我耳边说此一去凶多吉少但关健却在明天明天若能听到鬼字便只管放胆走去我奇怪了问为什么听到鬼字就可放胆走了那人说鬼好啊闻鬼而喜遇鬼而安鬼神相佑梦一醒来我就担心了怕听不到这鬼字呢谁知师父就说了可见师父说的没错我两个到一起啊就是一对幸运蛋子呢。”
一卦准傻了。
走了十余日到了东海西南边境的江涛城出城过腾龙江对岸便是巫灵了。
进城正打听驿馆所在忽闻马蹄声暴响却是一队人马从城外进来当先一个穿红袍的年青人放马疾驰身后随从牵狗驾鹰一看就知道乃是富家公子到城外打猎回来。那年青人进了城却仍在放马疾驰路人纷纷闪避却均是敢怒不敢言无花皱起眉头雪槐能从他的眼光中看到怒意。
“原来他心中还是有怒意好。”雪槐暗喝一声彩。一路行来无论无官员迎送也好招待粗陋也好无花脸上始终平静无波雪槐就有些担心不知无花到底是庞辱不惊呢还是已经麻木了若是心已麻木再无进取之志那麻烦就大了所以现在看到他还会怒便特别的高兴。
人敢怒时无事不可为。
便在这时惨剧突地生斜对街上突地走出来两个担菜的人前一个白以苍苍后一个却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后生那老者埋头只顾走没注意飞驰而来的奔马街道又窄正好一头撞上顿时跌翻在地口喷鲜血挣了两挣就不动了。
那小后生一呆扔了菜担子抱住那老者便哭叫起来:“爷爷爷爷你醒醒醒醒啊。”
那年青人撞翻那老者自己的马一闪却也把他摔了下来爬起身来便怒叫出声:“该死的老东西竟敢挡本公子的路来呀给我往死里打。”
身后随从闻声涌上那小后生急将爷爷护在身下头顶早已是拳棒齐下。
“撞了人还要打人真个没天理了。”一卦准摇头无花急叫:“住手。”岩刀早冲上去大刀一抡将一干恶奴尽皆赶开无花奔过去怒叫道:“大街驰马撞了人还要打人还有王法没有?”
那年青人眼一翻看着无花道:“你是什么人竟敢管我马二公子的闲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大胆。”岩刀怒叫一声:“这位是无花王子大胆凶徒还不给我跪下。”
听说是王子那后生立即哭叫叩头道:“王子他们撞死了我爷爷我只有一个爷爷了王子要给我做主啊。”
无花急伸手相扶点头道:“我一定给你做主你叫什么名字。”
那后生抹泪:“我叫五钱儿爹娘没有了现在爷爷也没有了。”
他竟是个孤儿了无花也含了泪随即怒目看向那马二公子叫道:“你是叫马二是吧大街驰马撞死老人你知罪吗?”
马二公子先有些以愣这时向无花左右看了看突地就笑了起来:“好大的口气听起来还真象个王子呢不过看起来就不怎么象了。”他边上随从立时起哄大笑。
“大胆狂徒。”岩刀怒叫刀一舞便向马二公子冲去那马二公子两眉一竖喝道:“给我拿了这狂人。”他身后随从便也刀棒齐上。
岩刀武功不错但不是什么了不起高手马二公子所带随从有四五十人且护院打手中也不乏身手好的四面一围不多会便将岩刀打倒在地。
无花又惊又怒马二公子却是大笑看向无花道:“我说王子啊你堂堂王子不会只带这一个护卫吧我不是王子家里护院下人也还有好几百呢。”一干随从制住了岩刀更是猖狂轰然大笑雪槐冷眼旁观且不做声他要看看无花这种情况下会怎样处置。
“你们如此无法无天眼里到底还有王法没有?”无花气得捏紧拳头转头看向雪槐道:“木鬼你给我去请县令来我就不信我东海王法制不了这恶徒。”
这时那五钱儿却轻声说了一句:“他家势力很大县令是他家常客呢。”
无花一愣怒叫道:“我不信那县令敢循私。”对雪槐道:“快去。”话未落音围观的百姓中忽有人叫:“县令来了。”
雪槐抬头看去果见大街尽头来了顶轿子旁边跟着十余个衙役正是县令闻讯赶来了。
那县令下轿先向无花上下看了两眼雪槐便就开口道:“看什么看这是无花王子还不下拜?”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他估计这县令跟沿途官员差不多不会将无花放在眼里。
不出他所料那县令仿似突然间耳聋了全没听见他的话只是眉头一皱道:“怎么回事?”
他不下拜无花倒也不当回事指了马二公子道:“这叫马二的恶徒当街奔马以致撞死老人我的随从上前拿他却还仗势逞凶简直无法无天请你以我东海律法拿了这恶徒。”
那县令看了看倒在地下给刀剑逼着的岩刀道:“把人放了。”
马二公子哼了一声挥了挥手随从放开岩刀那县令又道:“你们之间到底谁错我不在现场一时也没法叛诀不管怎么样这老儿死了你拿几个钱烧埋了他吧。”说完向无花拱一拱手竟就回身向轿子前走去看那模样这案子竟就这么了了。
无花又惊又怒看向那县令道:“那县令难道这案子你就这么了了?”
县令坐上轿子点点头也不看他道:“是了了啊还要怎样?”
“这恶徒撞死了人难道就这么算了?”无花怒叫。
那县令终于抬眼看向无花眼中却是一片漠然道:“依你说便要如何。”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无花怒叫:“依我东海律法你该当拿下这恶徒斩示众以惩后尤。”
“对不起要拿你拿只要你有这个本事。”那县令把帘子往下一甩却从帘子里哼一声出来:“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配管闲事吗?”
他这一声并不是很大却清清楚楚的传了出来不但无花听见了围观的百姓也全都听见了。
所有的眼光都落在了无花身上那种眼光里有种深切的同情。
王子无花竟然落魄至此竟然收拾不了一个小小的恶棍竟然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小县令也可以不把他放在眼里。
五钱儿年龄虽小却也看出了无花的无奈低声叫道:“王子算了你斗不过他们的。”
马二公子仰天狂笑。
无花全身颤抖右手慢慢的伸向腰间的佩剑终于一把抓住。
雪槐的眼光冷电般射过去射向无花那因过于用力而青筋毕露的手。
正如那县令说的无花并没有管闲事的能力如果硬要管说不定反会送了自己的性命。
但这世上总能见到不屈的血。
无花身上有吗?
雪槐的心在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