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回 雷鸣夜探孙家堡 陈亮细问妇人供(1/1)
话说雷鸣趴窗户一看只见屋里是顺北墙的一张床靠东墙是衣箱立柜地下有八仙桌、椅子、梳头桌屋中很是齐整。床上躺着一个妇人有二十多岁脸上未擦脂粉穿着蓝布褂裤窄小官鞋长得倒是蛾眉杏眼俊俏无比。地下站定一个二十多岁男子头挽牛心髻赤着背穿着单坎肩月白中衣。长得一睑横肉凶眉恶眼。左手按着妇人的华盖穴右手拿着一把钢刀口中说:“你就是给我说实话。不说实话我把你杀了那便宜你我一刀一刀把你剐了。”就听那妇人直嚷说:“好二虎你要欺负我。我这是烧纸引了鬼。我跟你有何冤何仇你敢来持刀威吓。”雷鸣一听气往上冲有心要进去。自己一想:“我别粗卤。老三常说我要眼尖。我去跟他商量商量可管则管不可管别管。”想罢拧身上房仍障到店内来到屋中一推陈亮。雷鸣说:“老三醒来。”陈亮说;“二哥叫我什么事?”雷鸣说:“我瞧见一件新鲜事。因为天热我在院中乘凉。院中甚热我就上房去可以得风。我刚要躺躺就听有人叫喊:杀人了杀人哪!我只打算是路劫顺着声音找去找到一所院落。见一个男子拿着刀按着一个妇人直叫妇人说。我也不知什么事我有心进去怕你说我粗莽。我跟你商量商量是管好不管好?”陈亮一听说:“二哥。你这就不对。无故上房叫店里人看见这算什么事?再说这件事要不知道眼不见心不烦。既知道要不管心里便不痛快。你我去瞧瞧罢。”说着话两个人穿好衣服一同出来仍不去惊动店家拧身上房蹿房越脊来到这院中。一听屋里还喊救人二人下去。陈亮趴窗户一看就听有人说;“好二虎你要欺负死我。我这是烧纸引鬼你还不撒开我。快救人哪!”那男子说:“你嚷。我就杀了你。”拿刀背照定妇人脸上就砍一连几下砍的妇人脸上都血晕了。妇人放声大哭还嚷救人。陈亮一瞧不由怒从心上起气向胆边生。当时说;“二哥跟我来。”二人来到外间屋门一瞧门开着。二人迈步进去一锨里间帘子陈亮说:“朋友请了。为什么半夜三更拿刀动仗?”这男于一回头吓了一跳。见陈亮是俊品人物见雷鸣是红胡子蓝靛睑相貌凶恶。男子立刻把刀放下说:“二位贵姓?”陈亮说:“姓陈。”雷鸣说:“姓雷。”这男子一听说话俱都是声音洪亮。陈亮说:“我二人原是镇江府人以保镖为业。由此路去今天住在德源店。在院中纳凉听见叫喊杀人救人。我二人只打算是路劫。出来一听在院中喊叫。我二人自幼练过武艺故此跳墙进来。朋友为什么这里拿刀行凶?”这男子说:“原来是二位保嫖的达官。要问我姓孙叫孙二虎。我们这村庄叫孙家堡。小村庄倒有八十多家姓孙的外姓人少。她是我嫂嫂。我兄长在日开药店我兄长死了三年她守寡。你们瞧她这大肚子我就要问问她这大肚子是哪里来的。因为这个她嚷喊起来惊动了二位达官。”陈亮一听人家是家务事这怎么管。陈亮说:“我有两句话奉劝。 []天子至大犹不能保其宗族何况你我平民百姓?尊驾不必这样。依我劝算了罢。”孙二虎一听说:“好。既是你不叫管我走了。你二位在这里罢。”雷鸣一听这小子说的不像人话。雷鸣说:“你别走为什么你走我们在这里?这不像话!”孙二虎看这两人的样子他也不敢惹。赶紧说:“你我一同走。”雷鸣、陈亮正要往外走那妇人说:“二位恩公别走。方才他说的话一字也不对。”陈亮一听诧异说:“怎么不对?”这妇人说:“小妇人的丈夫可是姓孙。在世开药铺生理今年已故世三载。我娘家姓康我过门时就不认的他。后来才听见说就是这么一个当家的兄弟已然出了五服1。平素我丈夫在日他也不常来只因我烧纸引鬼。我那一日在门前买线瞧见他十月的天气尚未穿棉衣。我就说孙二虎你怎么连衣袋都没了?他说嫂嫂我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分文的进项没有哪里能置衣裳?我见他说的好苦我是一分恻隐之心把他叫进来。有我丈夫留下的旧衣裳给了他一包袱还给他两吊钱。我说叫他做个小本营生。焉想到他后来没钱就来找我借钱。我也时常周济他。
1五服:旧时的丧服制度以亲疏为差等。此处说孙二虎与这个女人的亲戚关系较远不是至亲。
焉想到慈心惹祸善门难开。一次是人情两次是例后来习以为常。他就来劝我改嫁我把他骂出。今天我的仆妇告了假他无故拿刀来欺负我。问我肚子大是哪里来的。我对二位大恩公说我的肚子大实在是病他竟敢胡说。他又不是我亲族兄弟今天我家里没人只有一个傻子丫头。我这里嚷她都不来管。’讲面听得有人答话说:“大奶奶你叫我怎么管?”说着话进来。陈亮一看是个丑丫头一脑袋黄头一脸的麻子。两道短眉毛一双三角眼蒜头鼻子雷公嘴一嘴黄板牙其脏无比。陈亮说:“孙二兄你自己各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你我一同走罢。”孙二虎说:“走。”立刻三个人出来丫头关门。三个人走到德源店门陈亮说:“孙二兄你进来坐坐。”孙二虎说:“你们二位在这店住我走了。劳驾改日道谢。”陈亮说:“不必道谢你回房罢。”孙二虎说:“我还要进城。”陈亮说:“半夜怎么进城?”孙二虎说:“城墙有塌了的地方可以能走。”说着话竟自去了。雷鸣、陈亮二人仍不叫门蹿到里面到了屋中。陈亮说:“这件事总救了一个人。明天你我可得早走恐怕有后患。”雷鸣说:“没事。睡罢。”二人安歇。次日起来陈亮说:“伙计我们上曲州府这是大道不是?”伙计说:“是。”陈亮说:“你赶紧快给我们要酒菜吃完了我们还要赶路。”伙计答应。立刻要了酒菜。雷鸣、陈亮吃喝完毕算还店帐。刚要走外面来了两个头儿带着八个伙计是常山县的官人。来到柜房说:“辛苦。你们这店里住着姓雷的姓陈的在哪屋里?”掌柜的说:“在北上房。”官人说:“你们言语一声。”掌柜的说:“雷爷、陈爷有人找。”雷鸣、陈亮出来说:“谁找?”官人说:“你们二位姓雷姓陈呀?”陈亮说:“是。”官人说;“你们二位这场官司打了罢。”陈亮说:“谁把我们告下来?”官人说:“你也不用问现在老爷有签票叫我们来传你。有什么话衙门说去罢。”掌柜的过来说:“众位头爷什么事跟我说说都有我呢。这二位现住在我店里他们有什么事如同我的事。众位头儿先别带走。”官人说:“那可不行。现在老爷有签票我们不能做主意。先叫他们二位去过一堂该了的事必归你了你候信罢。雷爷、陈爷跟我们走果。”雷鸣、陈亮也不知什么事。这两个人本是英雄岂肯畏刀避刑怕死贪生。勿论什么事也不能难买难卖。陈亮说:“掌柜的你倒不必担心。我二人又不是杀人的凶犯滚了马的强盗各处有案。这个连我二人也不知哪儿的事必是旁人邪火。你只管放心无论天大的事也不能连累你店家。”掌柜的说:“我倒不是怕连累。能管的了焉能袖手旁观。既是二位要去众位头儿多照应罢。”宜人说:“是了。”雷鸣、陈亮立刻跟着来到衙门。偏巧小宝坛周瑞、赤面虎罗镳告了假设在衙门里。官人将雷鸣、陈亮带到往里一回禀老爷立刻升堂。这两个上去给老爷行礼。老爷勃然大怒说出一席话把雷鸣、陈亮气得颜色改变。不知这场官司所因何故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