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局 (二 中)(1/2)
雨后的天空挂着一道淡淡的虹影。水洗过后的红砖碧瓦显得分外整洁看在眼里让人的心情也跟着舒畅。
没有过不去的风雨。
绿叶下文天祥慢慢走向大都督府的后堂那里还有数不清的事情要处理。关于进攻泉、漳一线打通与朝廷的通道经过一下午的议论战略目标已经大致完整。剩下的细节工作要由参谋部门来规划破虏军不止借鉴了文忠记忆中军队如何决策而且借鉴了一个相对完整的军事体系。
情报收集处理、战略战术策划、临阵指挥和内部监督在这种全新的框架下破虏军的运作效率很高。具体指挥做战的将领的任务也轻松了许多。
这是对文忠的记忆消化吸收的结果。作为大宋状元文天祥感兴趣的不仅仅是文忠记忆中那些武器制造知识和军队训练知识。有时候他更欣赏文忠没成为一个军人前在国立中央大学学到的那些东西。那些关于权力分散与制衡关于如何通过制度来保证效率并修正错误的辩论与思考。虽然文忠后来所学的一些阶级理论和先前的制衡理论之间冲突很大。但凭借自己的执政经验文天祥更喜欢相对宽容的制衡理论而不是绝对的斗争。(酒徒注:早期的中央大学是一所真正的综合性大学理工科不仅仅是以培养工匠为目标。所以学生在里边能接触到很多哲学体系。)
身后的砖甬上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从节奏上判断文天祥认为是刘子俊。这家伙是个精细人主管谍报和内务议事时一直没说话此时追上来估计是要说一些不能公开的话题。他缓缓回头刚好迎上对方急切的目光。
“丞相您真的决定让邹将军去守邵武?”刘子俊紧赶几步追上文天祥低声问道。下午的种种迹象表明在朝廷和破虏军之间邹洬选择了前者。把这样一个人放在关键之地破虏军随时面临着老巢被端的风险。
文天祥的脚步缓了下来看向刘子俊的目光意味格外深长。心里虽然还在隐隐做痛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越过了这一关。
他知道刘子俊问话背后的意思是什么。但他更相信邹洬不会真的背离破虏军。
这片土地这支军队是大伙一块打下来的。可能彼此认为走向国家复兴的道路不同但目标却是一致。即使邹洬选择了离开他亦不会责怪对方的背叛。多年来并肩做战的友谊是血凝成的不会因为选择的道路不同而改变。这个世界上除了仇杀权谋还有一些美好的东西虽不多见但值得珍惜。
以文忠后来在军队中的思考方式邹洬走的是投降路线。这次选择是一场尖锐的斗争。但文天祥不能接受这个观点。
破虏军的血要洒在战场上而不是洒在自己人的刀下。
在文忠那个时空一个信奉“天下为公”党派和一个“天下为共”党派为了国家富强这个最终目标从兄弟变成仇敌。自相残杀到最后只是便宜虎视眈眈的外寇。这个悲剧文天祥不想在破虏军中上演。
先化解朝廷方面的非难再着力化解内部的分歧。这是他唯一的抉择。无论这条路多难多危险都必须走下去。
如果一个民族所有内部争端都靠消灭持不同意见者的肉体的方式解决。这个民族没有外敌的情况下也会多灾多难。
当年司马光和王介埔之争如果仅仅停留在治国方略的争执而不是走向赤裸裸的党争大宋也不会被女真从中原赶到江南。
如果没有辛亥后那长达二十几年的内战就不会有后来日本人的入侵。既然老天给了他两份不同的记忆那就要从每一份记忆中吸取教训找一条民族的出路。而不是明知道悲剧如何生还要坚持重复那些错误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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