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局 (四 中)(1/2)
“来人!”江西省中丞达春大声喊道。由于着急暗黑色的脸孔下隐隐已经透出了几分铁青。形势太危急了如果索都再有闪失自己驰骋疆场的日子就到了头。
几个睡眼惺忪的亲兵大声答应着跑了进来小心翼翼地站在中军帐内与陈吊眼在这鸟不拉屎的贫困之地周旋了半个夏天每个人的身心都疲惫到了极点。
“去传令给索都命令他没有我的将令不得踏入南剑州半步!”达春抓起一个烫着金字的令牌亲自递到了亲兵的手上。
“是!”亲兵惊讶地并拢双腿躬身施礼然后匆匆忙忙跑了出去。金字令箭是军中最紧急一种指示除非主帅觉了事态危险或紧急求救轻易不会这种级别的将令。
几十名骑兵护送着将令冲出了大营。马蹄声敲碎了宁静的深夜惊起无数飞鸟。
“周雄带人不管用什么方法把这几个鞑子拦下!”陈吊眼在山上低声命令道。凭借本能他感觉到这伙士兵有要务在身能给达春添乱的事情陈吊眼从来不放过。
“是!”一个山大王带着几百个弟兄顺着后坡溜了下去。正面打仗他们自认不是蒙古认对手。但山林中拉拉绳子打打闷棍是大伙的老本行。这几十个骑兵夜间山区赶路那是他们自己送死。
陈吊眼笑了笑拉着坐骑慢慢地爬过山梁顺着陡峭的山坡溜向蒙古人的连营。高头战马瑟缩着在义贼们的前拉后推下不情愿地挪动四踢。这种陡而滑山坡不是战马应该踏足的地方。但缰绳另一端的主人不讲道理战马们也只好跟着受罪。
一匹黑马仰起头准备抗议。没等张口嘴巴一个麻绳套牢牢地绑住了它的上下颚。受了惊的战马拼命挣扎却无法摆脱几个义贼的黑手。愤怒的战马抬起后腿把推着它的人踢翻。刚刚挣脱缰绳一把快刀砍在了它的脖颈上。
“不听话的牲口直接砍了。快点我们赶天月落黑(土匪黑话天明前最黑的时候!)”带队的头目一边擦拭自己的马刀一边低声喊道。
义贼们万分不舍地拔出刀来威胁自己的坐骑。在钢刀的威逼下通灵性的战马瑟缩着悄悄地爬下山坡聚集在山脚下的树林中。
“各路头领报数下来多少匹马!”陈吊眼的声音永远是那么清晰、沉稳。
“我这五匹!”
“我这三匹!”
“我这七匹!”黑夜中有人低声回应道。
“够了上马整队让破虏军弟兄们看看我们也不是孬种!”陈吊眼出一声命令率先跳上马背。
百十个大胆的义贼骑着战马靠拢在陈吊眼身后。对于不到两百人的小队伍不远处北元的连营简直就是一座巨大的城市。灯球火把下可以看见巡夜士兵那密集的队形。
陈吊眼回头目光从弟兄们的脸上扫过。这些不知道‘怕’字怎么写的绿林豪杰们笑着与领用目光交流。只有兴奋没有恐惧。
是我陈举的兄弟!陈吊眼点点头率先冲出了树林。百余匹战马义无反顾地跟着它向前奔去。
马蹄声如雷直捣达春的联营。
“什么人!口令!”巡夜的士兵大声喝问。前面的山坡太陡战马不可能爬过去所以跑过来的肯定是自己人。只是不知道是哪位将军喝醉了带着马队撒酒疯。如果被达春知道肯定逃不过一顿好打。
“你爷爷送礼来了!”回答他们的是一声怒喝陈吊眼一扬手一个带着火星的铁疙瘩飞过鹿角落到了大营内。
“轰”木质围栏应声而倒烈火中从睡梦中被惊醒的蒙古士兵乱做一团。
“弟兄们让破虏军看看我们的真功夫!”陈吊眼大声叫嚷着一马当先冲进了敌营。马刀过处砍开了一条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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