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只杀兔子（1/2）

美女美女看过来，回头一笑给你一百。美女美女撩起来，内裤出来再给一百……

急促的手机铃声在房间里不断响起，嘹亮高亢，却无法让床上的萧业，眼皮哪怕轻轻一颤。

一连大半个小时，在第三十六次响起之时，萧业终于睡得差不多了，眼皮一阵晃动，旋即睁开。

那熟悉又陌生的手机铃声，令他一阵错愕。扭头一看放在枕头旁边的手机，不是自己的，不过……有点眼熟。

“怎么跟我以前买的二手机一样？”

拿起手机，萧业有些意外，翻开那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再过个六七年又可能开始流行的翻盖看了眼。来电显示，让他猛然蹦了起来。旋即，毛骨悚然。

杨老板，189568……

房间里的情况，让他终于忍不住惊叫起来。

老掉牙的电视机、掉漆的书桌、黑白相间的天花板……一切的一切，对萧业而言，都充满着熟悉感。他强迫自己不去回忆，却无法限制回忆如潮水般在脑海里涌现。

这房间，他不想确定，却又不得不确定，跟他当年毕业以后租住的房子一模一样。甚至于，连缺了一块地砖的位置都是一模一样。

心底涌出的恐惧感，令萧业忍不住冲到门口，拉开房门。看也没看那有着狭小空间的电梯，一口气奔下十多楼。

人来人往、车流不息的大街，让他的心情总算恢复了一些，也让他的头脑恢复了少许。隐隐间，似乎猜到了点什么。

快速且连续的找了五个行人一问，在五人都是一脸如同见到神经病一般的目光中，萧业终于明白，他回到了七年前，刚刚加入天地工作室的时候。杨有德的抠门程度，已经达到除非重大事件，否则绝对不会拼命打他手机的程度，最多只是响个几声，然后等他回电话。三四年下来，他总共也就真正接过杨有德三次电话。

算算时间，这次拼命打他电话，百分之百是他正式加入工作室的当天，杨有德可能见他还没到，咬牙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狠狠掐着脸庞上的皮肉，萧业用力狠狠一扭。

惨叫声，惊得无数人回头。而萧业，却毫不理会，自顾享受着疼痛放声大笑。

这一切，不是梦，自己竟真的有机会告诉杨欣他一直想说的话。

痛快大笑了良久，萧业蓦然清醒过来，拦着个路人一问时间，已经快到十一点半了。

想也没想，萧业扭头跑回大楼，拿回又多了二十几个来电显示的手机，打开钱包扫了眼，发现有八百多之后，出门立即招了辆出租车，朝着郊外飞驰电闪。

半个小时之后，出租车在一片无尽的稻田外停了下来。萧业下车，按着记忆中的路径不断前行，十多分钟之后，一栋矗立在田野间的小楼房进入到视线当中。

强忍着心中的激动，萧业来到大门前，轻轻摁了几下门铃。

片刻，房门打开。

一个年约五旬，脸庞尖瘦，双眼狭小，穿着套西服，怎么看都给人阴险狡诈形象的中年男子出现在萧业的视线当中。

刹那间，萧业虽不断强忍，眼眶仍旧止不住泪水打转。

“你是萧业还秦鸿？”中年男子并未注意到萧业有些失态，出声询问。

萧业深吸了口气，努力挤出点笑容：“老板，我是萧业！”

“你怎么知道我是老板？我们好像只通过几个电话？”中年男子正是萧业曾经，也可以说是以后的老板杨有德，闻言顿有些奇怪。

“猜的！”萧业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好在反应能力不错。

杨有德皱了皱眉，旋即脸上浮起和蔼可亲，让人一瞬间有些误以为他突然得到成仙，打算把俗物送人的笑容。

“进来吧！说好了九点到，现在都过十二点了，我还以为你遇到什么事，结果白担心一场。对了，肚子饿了没？大家都在等你跟另外一个叫秦鸿的人吃饭。”

萧业点了点头，全无前世那份感动。别人不知道，他最清楚了。

在合同签下之前，杨有德除了外形差到很难让人亲切之外，几乎是绝世好老板的作风。可一旦把合同签完了，铁公鸡在他面前已经不值一提。

真正的吝啬鬼，不是放个屁都得留在家里放，而是放个屁，都得看看能不能收点钱。

萧业还记得，杨有德就这么干过。到现在，他还记忆犹新。那是进入天地工作室第二个月的月末发工资，所有人的工资清单上都有一条调节空气的气味，每人五块钱的支出。钱虽然不多，但几个脾气大的队员还是找上杨有德理论，被逼问得没办法了，杨有德只得只得实话实说，他是无意中放个屁后想到的。而收费的原因，也正是来源于这个屁。

进到大厅，里面是四张大圆桌。除此之外，空调、冰箱、电视机……任何电器半件都没有。

整个大厅有股熟得不能再熟的熟悉感，朝着萧业扑面而来。

四张大圆桌，而今已经快坐满了三桌，另外一桌则是空着。略微一数，坐着的共有二十八个。

一张张熟悉的脸庞，让萧业差一点再次热泪盈眶。这二十八人，在天地工作室破产前还留下的只有十几个，而这十几个，无一不是他一辈子的朋友。这其中，甚至包括小气刻薄的梁成坤。

萧业来到空位，左右都不是前世的朋友，也难得去套交情，索性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想今天的奇事。

坐下不多久，比因为突然重生而耽误了不少时间的萧业，还要晚半个来小时的秦鸿终于过来。

杨有德开始激昂顿挫的展望未来，关心下属。

一直到杨有德将厨房的饭菜端上桌，边吃边把工作室的规矩和合同拿出来让众人签字，等吃完饭安排住房，萧业才如梦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