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见妖怪（2/2）

“你就在车里不要出来。”天水说道，打开车门和天月一起出去。就在关门的一瞬间，天月回过头郑重说道：“千万不要出去。”

车门重重被关上，就像关上了这个世界与那个世界连接着的门，车内瞬间安静下来。蓝齐儿觉得快要窒息了，那种沉闷的安静，像是空气凝固在气管和肺里。

车窗的玻璃上映着滔天的火光，蓝齐儿缩着脖子，蜷缩在软软的真皮座位上，她只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砰、砰、砰、砰……”一切都在告诉自己，这是真实的，自己还活着，身后就是两只狐狸和一只犼的战斗。

忽然有什么浓稠的液体飞溅到车窗上。蓝齐儿艰难得转动脖子。她看见血，不知道是谁的血，鲜红得和人血一样。

“不会是他们吧。”蓝齐儿抱紧鬼切，嘴里喃喃道，“他们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飙血。”蓝齐儿没有办法想象那细皮嫩肉浑身白皙的狐狸二人组身上划着伤口流血的场景。

不对！蓝齐儿忽然反应过来，天月说过，那个怪物是僵尸变来的妖怪，那怎么会有血，这么鲜红的血。蓝齐儿伸出手，指尖轻触车窗，像是隔着玻璃就感受到了血里的温度。

蓝齐儿鼓起勇气，爬起身趴在后座上透过玻璃偷偷看着身后的战斗。天水穿着一身素色的武士和服，脚踏木屐，手握一把白色手柄的武士刀，白色的肩幅已经被鲜血染红，狐尾上的白毛也像是被红色颜料浸染过一般。被他挡在身后的是打扮得像一个大和舞姬一般的天月，长长的头发被高高的束起，头上插着一缀樱花，身穿粉色的和服，袖丈上绣着漂亮的印花，身后的狐尾像是蝴蝶的翅膀一般轻轻地震动。天月展开纸扇，翩翩起舞，像是一个轻盈的女人舒展自己柔美的身躯。

“见鬼，天水都快死了，这个天月在搞什么鬼，跳舞加油吗？”蓝齐儿狠狠的捶了一下车门，也不知是担心天水还是嫉妒一个男人比女人还要漂亮。

天水右手挥刀，将那个身形像是马一般，浑身长满鳞片的怪物喷出的火柱斩断。怪兽周身火光缠绕，四蹄虚空而踏，两只灯笼一般的眼睛显得格外狰狞。怪物尾巴如鞭，在火柱的掩护下狠狠抽在了天水身上，将天水狠狠撞开。一道粗壮的火柱直射天月。

蓝齐儿捏紧拳头：“笨蛋，快跑啊，笨蛋，不会打架就不要乱来嘛，跳什么破舞，长得漂亮了不起呐。”

天月此刻收好纸扇，像是跳完了这支舞一般，收回脚，直立在那里，火光也在这一瞬间将天月包裹。

“见鬼。”蓝齐儿头脑一热，打开车门跳了出来，正要冲向天月的时候，却不知被什么扑倒在地。“痛死我了。”蓝齐儿嘟囔道。只觉得身上的东西一阵蠕动，吓得蓝齐儿瞬间坐起来，仔细一看，原来是天水。

天水的耳朵与尾巴逐渐回缩进身体，身上的和服也在这一刻化去，就像是之前开车时一样，穿着白色的衬衫，只是衬衫也在一瞬间被伤口上的鲜血染红。“殿下，殿下，不要过去，天月可以应付的。”天水勉强坐起身子靠在车门上，看向天月的方向。

蓝齐儿疑惑地跟着看了过去，却见火焰的包裹中，突然爆发出一阵白光，一个面相陌生却比天月更为美丽的女人临空而立，头发长长的舒展在半空。身后巨大的狐尾就像是花瓣一般，将她包裹在花心的位置，女人穿着商朝时期贵族女人的华服，额头纹画着精致的水莲。

“哇塞，这个姐姐是谁，好漂亮。”蓝齐儿惊叹着，眼睛中冒着星星。

“是先祖。”天水捂着腹部的伤口。

女人右手轻点，破开犼的火焰，指尖直接点在犼额心的的鳞片。犼像是瞬间被点住命门一般身体僵在半空，愤怒的吼叫挣扎，却不见一点动静。女人的声音像是空中飘散的花瓣一般柔美：“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犼咽呜几声。女人笑得很轻，松开了手指，犼重重地摔在地上，低叫了几声，向着与来时相反的方向跑走了。

女人向着蓝齐儿款款走来，笑容像是隔着水幕一般不真实：“你的鲜血闻起来真是美味，会给我的子孙带来祸端。以后再有伤口出血就麻烦了。”女人临空花了一个血色的符咒，钻进蓝齐儿的额头。蓝齐儿觉得一阵冰凉，却不见发生什么，抬起手摸了摸额头。

“这是用我的血做引，能暂时压抑住你的鲜血的气息，以免招来强敌。”说完，女人就像泡沫似的飘散崩溃成漫天花瓣。天月就像凭空出现一般从半空掉落下来，砸在了蓝齐儿身上。

“见鬼，该死，见鬼，该死，你们两个都要用我做垫子吗？”天月揉揉头坐起来，有些无辜地睁着眼睛看着蓝齐儿：“我脱力了嘛。”

天水已经自己包好了伤口：“又要重新打一把刀了。”天水将手中已经磕出缺口的刀扔在一旁。

“给你。”蓝齐儿将抱在怀里的鬼切递给天水，“反正我也不会用，暂时借你用用。”